第三百六十六章  外隱善終四方風送

外隱界東部,蓮花宗內。

一名扎著道髻的少年正在蓮花宗聖地道清池邊專心看守著池內的蓮花。若是石武在此,他一眼便能認出,這少年正是他在去往秦國途中做過客還吃過他家冬至團的何小山。

何小山是在七年前被蓮花宗奉蓮真人收為弟子帶回外隱界東部的,而他從入門開始便被派遣在道清池旁,每日觀測著北邊角落一朵一直呈花苞狀的銀色蓮花。他師尊奉蓮真人告訴他,什麼時候那朵銀色蓮花開了,就什麼時候傳授他術法典籍。

何小山這一看便是七年時間,好在他心性憨直,對于仙人又是打心底里崇敬,是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再加上他父母送別他前跟他說的,在仙人的地方就听仙人的話,仙人會時不時地考驗他,他一定要經受住考驗。何小山在謹記這些的同時也有著自己的樂趣,那就是閑來無事時會在這道清池邊練習阿四教他的那套拳法。

這七年下來,何小山從七歲的孩童長大成了十四歲的少年,他將阿四的拳法練得極為熟練,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風,他也在這七年間將道清池內的蓮花認了個遍。他發現這里總共有一百三十二朵大小不一的蓮花,除了那朵閉合的銀色蓮花外,這里最吸引他的要數銀色蓮花旁邊那朵在這座池內最大的火紅色蓮花。不僅是因為這朵火紅色蓮花的大小,更因為它給何小山一種親切的感覺。

今日的何小山在打完阿四教他的那套拳法後就看到那朵火紅色蓮花鮮艷地像是要燃起來一樣,他還在想著這仙人的地方果然神奇時,旁邊那朵一直閉合的銀色蓮花輕輕踫在那朵火紅色蓮花上,而後便開始于道清池內緩緩旋轉,那閉合的花苞也在第一瓣銀色花瓣綻放之後齊齊綻開。

何小山驚得張大了嘴巴,他看得真切,那綻開的是七瓣漂亮的銀色花瓣。他在呆立了一會兒後才想起要去通知師尊,他一路喊著「蓮花開了蓮花開了」,一路小跑至奉蓮真人的洞府前。還不待何小山喘氣之後細說,奉蓮真人就忽的一下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抓著他的手瞬移至了蓮清子的洞府外。

奉蓮真人作揖道︰「師尊,那朵銀色蓮花開了。」

洞府內的蓮清子睜開雙目︰「走吧,我們去送一送公孫道友。」

說完,何小山眼前又是一黑一亮,再出現時已經回到了道清池旁。他右邊還站著初入蓮花宗時見過的師祖,他趕忙叩首道︰「拜見師祖。」

蓮清子對何小山道了聲免禮後就望向了那朵懸空于道清池上方的七瓣銀蓮。

蓮清子道︰「公孫道友,你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說著,蓮清子自袖中取出一縷長香,點燃之後對著那朵七瓣銀蓮鞠了一躬,而後插在道清池邊道︰「小山,此香可燃三刻時,香滅蓮碎後,你便與你師尊開始學道修煉吧。若是有心,你可對著那碎蓮拜上三拜,他值得的。」

憨直的何小山听完就跪在地上對著那朵銀色蓮花叩了三個響頭,奉蓮真人也是對著那銀蓮鞠了三躬。

蓮清子在又看了一眼那七瓣銀蓮後便和奉蓮真人瞬移離開了。

留在這里的何小山認真地看著那柱清香,默默地記著時間。不過他心中亦生出了不舍,畢竟他在這里守了這銀蓮整整七年時間。

一陣清風自何小山耳畔略過,他望向北方道︰「起風了。」

不止是蓮花宗內,外隱界東部南部西部都刮起了一陣向著北部而去的風。

拜月宮內,仿若月兌胎換骨般的公孫冶飄至空中,空冥屬地內的風靈之力若江流入海般匯至公孫冶全身上下。而他額前盛開的七瓣青蓮旋轉之下沒入公孫冶體內,帶著公孫冶三魂七魄之力進入風之空間,隨後那朵七瓣青蓮不斷撐大,直至撐破公孫冶的空冥屬地將風之空間的靈力源源不斷地連通至公孫冶本體。公孫冶的眉心處現出一道風痕印記,而他這次擁有的風靈之力一躍增至煉神中期,並且還在不斷增長。

公孫冶的肩頭現出了那只在空冥屬地內一直修煉著的風翼雕,他看向風翼雕道︰「這一次你我共行。」

風翼雕暢快一鳴,鳴叫聲響徹整個木靈界。

公孫冶袖里乾坤法袍自行鼓動,他此刻身心完全融入風之道,心中一想道法便來:「風法——靈斬!」

那捆著王猛等人的木靈界靈植近乎沒有任何反應地被一道無形風力齊齊斬斷。而後王猛等人便被一道溫和清風帶到了擂台之上。

王猛還想細問公孫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公孫冶只是道︰「稍等。」

王猛只得壓下心中諸多疑慮,一看公孫冶到底想干什麼。

比王猛有更多疑慮的是月凌飛,他臉上首次現出凝重之色,他甚至不安地站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被月家玉佩召喚出的完整木靈界擁有煉神初期修士的實力,可公孫冶輕描淡寫地就將王猛等人救下,那他的實力絕對在煉神中期以上。

與月凌飛的惶惶不安不同,木非因為知道木靈界的實力而對公孫冶沒有任何懼意。他英勇地擋在月凌飛身前道︰「公孫冶!原來你以前一直都是裝的,你倒是挺能忍啊!不過即便你是空……」

公孫冶根本不跟木非廢話︰「風法——一瞬!」

公孫冶的身子直接出現在木非面前,單手掐住木非脖子的時候,木非亦是在慌亂之中以自身元嬰後期的木系靈力操控著木靈界內的靈植向著公孫冶襲來。

「風法——留形!」公孫冶頓在原地的身子被那些巨大靈植迅速纏繞,可最後纏繞在一起的只有靈植本身。

公孫冶本體以風法留形帶著木非來到擂台上空,不能適應公孫冶那快絕速度的木非全身如被風刀刮過一般血流不止,公孫冶對著眾人道︰「此人以前種種想必你們還歷歷在目,今日我便新仇舊恨一起清算!」

說罷,公孫冶在眾人面前直接以風靈之力穿透木非胸腔,木非之元嬰還沒逃離身形便被公孫冶連人帶元嬰一起滅殺。

公孫冶將木非的尸體扔在地上,然後冷冷地盯著月凌飛。

被公孫冶那懾人雙目注射,月凌飛頓感目中一刺,他不敢正視公孫冶道︰「公孫冶!你殺了木非立立威勢也就罷了。你若殺我,拜月宮上宗絕饒不了你!」

公孫冶回道︰「放心,你還有些作用。不過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祈禱,我們上去內隱界後你的父親不會先動手殺了你。」

月凌飛听到此言腦袋嗡嗡作響,一向善于威逼利誘的他感覺自己等等就會被公孫冶當做籌碼上去與自己父親交易。

公孫冶先行將右手伸出,無數道風靈之力向下探索而去,在找到那枚與木靈界種子呼應在一起的月家玉佩後,公孫冶率先將那枚月家玉佩與木靈界種子的聯系割裂開來。隨後那些風靈之力包裹著那枚月家玉佩飛至公孫冶手中。

公孫冶看著那枚刻有上弦月印記的月家玉佩,右手一撮間便將上面的月家印記全部抹除。而那先前就被割裂聯系的木靈界種子也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下來,好似它已經分不清哪個是主人哪個是敵人了。

公孫冶來到王猛身前道︰「大哥,你先將這塊玉佩認主。」

王猛知道公孫冶此舉是要將這堪比煉神期的靈植贈于自己,他不願收下道︰「小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石武也是問道︰「公孫大哥,你這是?」

公孫冶直白道︰「我沒多少時間了,那七蓮縛印將我修為增至身之極限,隨著修為的增長我的壽命也在不斷縮減。此間詳情你們可以在老仙長那里獲取答案,我在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後便會上去內隱界。」

听到此事還與元叔有關,王猛和石武都極為詫異。

「風法——界獄。」

一道道風靈之力透過木靈界而出,在外化作一只只風之巨手將木靈界向內擠壓。在遇到拜月宮門人時那些風靈之力會輕輕繞過,待所有木靈界靈植被壓入地面,那些風之巨手繼續向下,直至將木靈界外的所有靈植壓縮至原先那顆木靈界種子內。公孫冶虛空一抓,風法界獄內的木靈界種子便被公孫冶注入那枚玉佩之中,他遞給王猛道︰「大哥!我原本是想把風翼雕送于你,但風翼雕因前面雷電巨人一役被我舍棄一次,它言明這次若我再舍棄它,它定會自爆獸丹而亡。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將這木靈界贈于你了。是兄弟的你就大大方方地收了,以後成為空冥甚至是煉神修士你可要念著我的好。」

王猛感覺到公孫冶此去無回,他上前抱著公孫冶道︰「幫我向靈鳶大姐問個好!」

這句正合公孫冶心意,他緊緊抱住王猛的身子道︰「嗯!」

見公孫冶正在與王猛相擁,高台上的月凌飛偷偷開始結印,欲打開傳送通道逃去內隱界。可他還沒完成結印,瞬移出現的風翼雕已經以尖喙抵在了他的咽喉。月凌飛只得松開手中印訣听候公孫冶發落。

公孫冶拍著王猛的背道︰「大哥,這輩子能認識你小冶無憾了!」

王猛亦同樣回道︰「大哥又何嘗不是!」

說完,二人同時笑了起來,只是王猛的眼中多了兩行熱淚。

公孫冶又看向石武道︰「小武兄弟,能遇見你,是公孫大哥此生有幸。別的話公孫大哥就不多說了,望你以後好好走自己的路,這條路上壞人很多,但好人也不少。願你做到你說過的,強者為尊並沒有錯,只是要看成為強者以後去做什麼!」

「好。」石武點頭後便與公孫冶擁抱了一下。

公孫冶道︰「跟你們說了該說的。接下來,就該是我為拜月宮這些門人做點什麼了。」

公孫冶說完之後便憑空出現在月凌飛面前,他一拽之下便帶著月凌飛來到唐一卓身邊︰「說,上宗對唐雲有何企圖?」

唐一卓旁邊的唐雲听到公孫冶問的竟然是關于自己的事,她又看到月凌飛脖頸處有與她後頸處一樣的上弦月印記,唐雲不解道︰「爹,公孫師伯,上宗對我有企圖?」

唐一卓一直沒有將唐雲娘親的事情告知她,是故唐雲也是一知半解,認為自己娘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公孫冶見唐一卓似乎還不願跟唐雲提及,直接道︰「唐師弟,這事遲早要跟雲佷女說的。趁著我還能威脅這小子,你知道的越多以後越能防範。」

唐一卓聞言也放下心中顧慮,看向了月凌飛。

月凌飛本還想編造些事情出來,可公孫冶手上力道再增,他脖頸處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他知道公孫冶是用秘法加持才有了現在這等實力,這種時候自己再拖延時間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月凌飛只得道︰「我只知道上宗十分看重唐雲,日後也會接她回內隱界。至于玉茹姑姑,她在被安排去了拜月宮禁地月之祭壇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唐雲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世,在听到她娘親去了那什麼祭壇之後沒有出來,心中難受地哭了起來。

公孫冶掐緊月凌飛脖頸道︰「還有呢!」

月凌飛從沒被人這麼脅迫過,他惱怒道︰「還有什麼?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公孫冶冷喝道︰「上次讓你收手之人在何方?」

月凌飛見公孫冶心智如妖,知道自己再也瞞不過地坦白道︰「在觀月峰飯堂,他們乃是上宗執法長老楊長老和馬長老的分身。」

此言一出,公孫冶和唐一卓只是一愣,可石武心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他不願去相信月凌飛說的。因為那七年時光,他的楊叔馬叔每一年都會在他生辰時為他煮上一碗長壽面,陪他聊著近況好壞。可現在說他們是什麼上宗長老的分身,這讓石武如何能接受。他當即就說道︰「不可能!你為何要害他們!」

月凌飛現在只求自保道︰「害他們?他們一個是看著我長大跟我父親有八拜之交的馬爵,一個是我拜月宮宮主座下第一人楊刑。此事千真萬確!我可發道誓印證。」

見月凌飛言之鑿鑿,石武站立不穩地坐在原地。

月凌飛補充道︰「石武,楊長老他們或許一開始對你是有目的,但他能為了你讓我這少宮主忍氣吞聲,可見他對你有多好了。」

公孫冶不讓月凌飛再講下去,而且他也發現有兩道來自觀月峰窺探而來的靈氣。于是公孫冶擒著月凌飛瞬間出現在觀月峰的飯堂之內,可他們看到的卻只有老楊和老馬的尸體。

原來老楊老馬在看到月凌飛發動整座拜月宮的木靈界時就知道出了大事。後面他們以靈氣觀察到廣場上時,正好看到月凌飛要石武發下效忠于他的道誓,老楊雖然滿臉不悅但老馬卻是覺得月凌飛這樣做沒什麼不對。可緊接著他們二人越看越不對勁,不止是對石武的反應,更是听到了月凌飛一時得意忘形,竟將靈鳶的真實去向告訴了公孫冶。旁觀者清的他們如何看不出公孫冶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這下不止是老楊,就是老馬都在那邊罵著月凌飛。他們料定公孫冶藏有後招,但公孫冶這一後招卻完全超出了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他們以本尊煉神後期的眼界看出公孫冶不僅解開了七蓮縛印,還利用那七蓮縛印打通了自身空冥屬地與風之空間的連接,這等同于自殺的行為將公孫冶修為暴增至極端之境。即便是他們本尊都不敢與現在的公孫冶正面拼殺,但他們也知道此法絕不會維持太久。

老楊老馬還在想著要如何拖延時間時,月凌飛卻已經供出了他們。老楊老馬嘴里罵出一聲,互看一眼後他們知道再不能留于此地,留戀了一眼周圍的一切他們雙雙自戕而亡。

月凌飛看著飯堂內的兩具尸體,他知道他們一定是听到自己出賣了他們而選擇先行自殺。

這等當機立斷,饒是公孫冶見了也不得不佩服。

公孫冶帶著月凌飛回至高台後就將他甩至一旁道︰「你在此乖乖等著,若再有異動,碎你金丹,讓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上宗宮主之位傳于別人。」

月凌飛一听公孫冶此語,立刻沒了逃跑的意思,但現在公孫冶鬧得這麼大,月凌飛知道他肯定會去內隱界尋找靈鳶,月凌飛是真的後悔自己為何要說出那等秘辛。但那時候的月凌飛可以說是掌握了在場所有人的生死,那等情境下沒有誰會在意公孫冶這修為全無行將就木的老者。何況月凌飛還有木非先前的情報,如何能不讓他志得意滿,在對石武說出實情之後又對公孫冶說了關于靈鳶的事。

公孫冶看著拜月宮所有門人道︰「諸位門人弟子,公孫冶承蒙你們信任,讓你們願意留在這拜月宮與我共歷諸多磨難,但公孫冶今日不得不做一件自私之事。我此去內隱界上宗定當無回,經我一役,你們五十年一次進入內隱界的機會也將無存。我先前就與柳師妹商議過,你們若要離去,宗門會重禮相送,若繼續留守,宗門必定悉心栽培。而且你們無需擔心外來之力壓迫,我會在走之前留下風靈法陣,煉神以下無人可再過來欺壓拜月宮。」

公孫冶說完便瞬移至拜月宮封山大陣陣眼之處,在東南西北四處方位注入一道本命風靈之力後,外面原本被人布下的鎖靈陣轟然破碎。公孫冶再以一塊煉化令牌匯聚風靈法陣陣眼,完成之後將令牌交到柳菡手中。

柳菡目中含淚道︰「公孫師兄!」

公孫冶溫柔道︰「柳師妹,記住師兄以前跟你說的。若累了,便隨心而去。」

柳菡淚流之下只是不住地點頭。

公孫冶回到高台之上對月凌飛道︰「宗門大比第一的無名令牌你應該先前就交給許露了吧。那就把那塊臨時令牌拿出來吧。」

月凌飛見公孫冶連這些都猜到了,不敢耍詐地乖乖拿出那塊臨時令牌交給了公孫冶。公孫冶看著許露道︰「既然你這麼想去內隱界,那我也不便留你在拜月宮下宗了。你就一起上去吧。」

許露知道自己不答應公孫冶很可能就會出手殺人,她不得不回道︰「多謝宮主。」

公孫冶看了月凌飛一眼︰「開啟陣法,你也知道我沒多少時間。」

若說月凌飛先前還想快點回去內隱界,但現在的他卻是一點都不想動。因為回去以後自己這人質肯定會被公孫冶威脅讓靈鳶過來拜月宮,他父親要麼不要他這個兒子,要麼就會花大代價請來血海老祖,到時候鬧出的動靜可不是拜月宮一個宗門的事情了。

見月凌飛遲遲不動,公孫冶冷聲道︰「少宮主上去以後還能有活的機會,再在這里停留的話,我死之前肯定會將少宮主碎尸萬段。」

月凌飛知道公孫冶所言非虛,他一咬牙便雙手掐訣再次打開了廣場上空的傳送通道。

在內隱界一直維持著上宗傳送法陣的金長老三人看到下面的傳送通道終于再次開啟,大喜之下立刻持續供應著靈力,期待下方月凌飛能快點上來。

公孫冶看著那傳送通道,對著憶月峰方向作揖之後又對下方眾人道︰「諸位,公孫冶去了!」

拜月宮眾人聞言皆對公孫冶俯首作揖。

就在此時,外隱界內所有風力齊齊來到,它們融入那風靈法陣,化作公孫冶進入內隱界的一道道階梯,送這外隱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公孫冶肩頭的風翼雕首先感應到了那些前來相送的風力,公孫冶輕笑一聲後左手擒著月凌飛,右手提著許露一步一踏進入了內隱界通道。

見有三個人影從傳送陣內出現,金長老等人還稍稍一驚,不過看到里面有月凌飛的身影後他們就徹底放心了。不管來幾人,只要月凌飛安然無恙地回來那他們就不會有事。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他們傻了眼,只見月凌飛是被一黑發飄動的男子擒著上來的,而那男子一甩手就將還未關閉的傳送通道完全毀了,這下不管是上宗還是下宗,再也不能通過這法陣傳送了。

金長老大怒道︰「來者何人!」

「公孫冶!」公孫冶將許露扔給金長老,手中風靈之力灌注入月凌飛體內道,「讓血海老祖帶著靈鳶過來,否則,月凌飛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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