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次刀法小成的人數竟有四人。」
老人大踏步走進來，然後落座。
陶景路，陶氏族老之一。
「叔公。」
陶葉率先致禮。
她爺爺是村長，這些族老她都認識。
「見過叔公。」
陶葉之後，三人又同時行禮。
「陶葉，沒丟你爺爺的臉！十三歲將烈風刀法練到小成，都快趕上你姐姐陶槿了。」
陶景路先夸了陶葉一句，又看向陶青鋒︰「你就是陶青鋒？」
「是，叔公。」
陶青鋒頷首應對。
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語氣自信，讓陶葉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就是在充滿贊譽的環境中成長，內心所擁有的底氣。
「後生可畏啊……」
陶景路明顯之前也了解過這個少年人的天賦。
對于族內的年輕天才，族老們都特別看重。
陶家莊以後的繁華，全系在這些年輕天才的身上。
「你是？」
陶景路看向許寧不認識的另外一人。
「叔公，我是陶青平。」
陶青平年齡看起來和許寧差不多大，天賦和陶葉與陶青鋒沒法比，整個人在族老陶景路面前顯得有些緊張。
「喔……」
陶景路點點頭，很明顯沒將陶青平放在心上。
他又看向許寧︰「你叫什麼名字？」
陶景路對許寧極其陌生。
「叔公，我叫許寧。」
許寧回應道。
「許寧？」
陶景路明顯有些意外。
陶氏的外姓人很少，能將烈風刀法練至小成的更少。
許寧這種情況的，很是少見。
「外姓人……」陶景路眼皮一翻，思索一下，「你是誰家的？」
「回叔公，我的姐夫是陶雲川。」
許寧如實地回應道。
「陶雲川……」
陶景路又是思索，很明顯，這個名字他不熟悉。
陶景路頓了片刻，又問道︰「你多大了？練的是槍法還是刀法？」
「十七，練的是烈風刀法。」
許寧如實回答。
「十七啊……」
陶景路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也不錯……」
他還以為許寧只是將烈風刀法練至小成。
陶家莊的年輕人，練武開始的年齡早則十二歲，晚則十四歲，到十七歲小成的，天賦怎麼樣都算不上出眾。
許寧明顯也明白陶景路對自己的評估出了偏差。
但思索一下，許寧也沒開口解釋。
那樣會顯得頗為刻意。
之後，陶景路不再詢問幾人問題，而是一揮手，說道︰「好了，不磨蹭了，你們也等急了，我這就把內功傳授給你們。」
陶景路此話一出，四人眼前同時一亮。
其中陶葉也是如此，雖然是族長孫女，但她爺爺從未私自讓她提前接觸內功，她也是滿心期待。
在幾人期盼的目光中，陶景路起身，走到大堂後的隔間。
過了片刻功夫，陶景路走出。
此時，他的手中拿著幾本小冊子，還有幾頁紙張。
「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內功！」
陶景路笑著，先將那一本本小冊子分別遞到四人手中。
許寧最後接過，目光一掃。
封面上印著三個大字——春風訣。
「這就是內功麼……」
許寧的眼中浮出期待的神色。
他緩緩地將封頁掀開，快速瀏覽幾頁。
其中春風訣的內容，是由文字和些許人體圖畫構成，功法內容比較詳細。
雖然在這個時代，普通人很難接觸到文字學習，但是陶家莊作為大莊子，莊民幼童時期就開始學習識字。
許寧雖然兒童時期不在陶家莊，但定居後的三年，卻也跟著郭野學會了基礎的文字。
郭野他給予了前身非常多的幫助。
「叔公。」
陶葉先是欣喜地將春風訣翻閱幾頁，隨後似乎意識到什麼，開口問道︰「這春風訣，以前也都是用這種方式傳給村子里的人麼？」
「一直是這樣。」
陶景路點點頭。
陶葉眉間微皺︰「我記得爺爺說過，內功是武道根本，被傳授者如此簡單獲得內功圖冊，若是泄露了怎麼辦？」
許寧在一旁听聞，覺得陶葉問的有理。
以自己為例，得到這圖本後，若是自己有想要傳授給陶家莊外的其他人，莊內根本無法阻止。
陶景路大笑一聲，解釋道︰「內功是武道根本不假，但是，它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在莊子外，不管是誰，但凡有修習武道的心思，想要獲得一門內功並不是什麼難事，內功圖本，在康雲縣城里，你拿銀子就能買到。」
「這……」
陶葉明顯很是意外。
「可是，既然內功心法如此普及，為什麼莊內還要對我們做出限制，不將烈風刀法修煉到小成，就不讓我們接觸內功？」
陶葉又問。
陶景路道︰「不讓你們提前接觸內功，是怕你們好高騖遠。而且，初學武道，內功未必有外功實用。」
「對于一個沒有武道基礎的新人來說，將一門外功練至小成的即戰力，是要強于將一門內功練至凡境一重練力境的。內功和外功的戰力差距，前期並不大，在後期才顯得明顯。」
「而且，內功的修習難度是遠高于外功的。如果一個人連一門外功都無法修至小成，那麼他的天賦和毅力，也根本不足以使其開啟內功修煉之路。」
「這些，便是莊內先讓你們修習外功，再修習內功的原因。」
陶葉听聞，點點頭，若有所思。
陶景路的一席話，解釋了陶葉的疑惑，也同時讓幾人明白了內功和外功之間的差異。
「怎麼，還有問題麼？」
陶景路對于後輩們似乎很有耐心。
「叔公，我還有一問。」
這次開口的是陶青鋒。
「你講。」
陶景路大手一揮。
「我听說內功心法種類頗多，譬如我們陶氏一族的內功為春風訣，隔壁的宋家莊的內功為風雷書，這其中有什麼區別？」
陶青鋒還有些稚女敕的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
「你小子知道的倒是不少，竟然還知道宋家莊的內功是風雷書。」
陶景路笑著指了指陶青鋒，解釋道︰「沒錯，世間內功萬千，其本質都是突破凡境九重的武道途徑。」
「各類功法之間的不同，主要體現在激發個人肉身潛能的方式不同。我們陶氏一族的春風訣，修習方式和突破方式都屬于穩扎穩打型，對于個人的保護性很強，一般的修習者，很少會因為練岔了功夫而受到大傷，但是缺點就是修行速度相對較慢。」
「而宋家莊的風雷書，激發肉身潛能的方式相對更霸道，突破速度更快，但是也更容易受傷。去年宋家莊的一個年輕人，就是突破心切，結果差點丟了性命。雖然後來被救回，但也成了廢人。」
「一般來說，功法沒有好壞，只是修習風格不同。目前能夠流傳下來的內功之法，都是歷經檢驗的。你們不用擔心功法的優劣，無論哪種功法，突破境界後所擁有的實力，都是近似的。」
「這樣麼……」
許寧听聞，也算是明白了內功的本質。
這有點像前世的教材，雖然編寫不同，但本質沒什麼區別。
「那同一境界的武者交手，差距在哪里展現呢？」
陶青鋒還在問。
「這個影響的因素就多了……」陶景路道，「同一個境界，有些武者初入，有些則已達到巔峰；有些在戰斗中成長，有些在溫室中長大；有些人外功一般，有些人則將一門外功甚至多門外功修煉到大成乃至圓滿……這些都是決定同級別武者交手勝負的因素。」
「喔……」
陶青鋒思索一番，抱拳道︰「多謝叔公解惑！」
「你們二人呢？可還有什麼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