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太子薨逝

再度遇刺!

這是什麼神奇的體質!

而京城百姓則是被這個再度給驚著了。

之前也遇刺了?

陳懷平听到這消息時,立馬修書一封寫給唐詩。

派人快馬加鞭送過去,雖不是八百里加急,卻也是在四天內送達了這消息。

「果然不出你所料,太子在這里徒勞無功後,就又起了別的心思。」

許薊安神色不佳,他就說這些皇室中人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別看太子體弱,卻也是滿肚子的壞水,「這要是萬一有個不測,那這髒水豈不是就潑到了咱們身上?」

陳懷平信中著重強調——

再度遇刺。

遇刺是關鍵,但很快這個「再度」就會被人發酵,這才是麻煩事。

就連許薊安都明白的事情,唐詩自然曉得輕重,「太子的身子不行了。」

「啊?」

這消息別說許薊安,便是王慎都愣了下,但很快就都反應過來,「所以他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不止是河套府,還有自己的兄弟端王。

這次遇刺,京城里的人都猜測是端王的手筆,畢竟只要太子一死,端王可不就是距離儲君之位最近的人?

河套府是心月復大患,端王是宿敵。

大魏朝的太子殿下,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可憐。

盡管不得帝王寵愛,但是他自有自己那套法子攪亂這一池子水。

生前我不曾名揚天下,死後亦要這洪水滔天。

這才是太子的狠戾之處。

唐詩曾經見過這位太子殿下一面,當時她正要去那邊的石灰廠一趟,剛巧看到了出門微服私訪的太子,面色蒼白如紙的人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他好像也看到了唐詩,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但也只是那一瞬間,很快就又是去听人說話。

仿佛並無意與唐詩打招呼什麼的。

太子此行來到河套府,並沒有見唐安淮的意思,起碼沒有傳喚。

唐安淮正好忙著那些管道設備的制作,也沒空去見這位君上。

彼此不打擾才是最好的尊重。

只不過唐安淮也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並非省油的燈,不然原主父女也不會死的這麼慘。

果然,回京城的太子開始作妖了。

甚至人還沒到京城就來了這麼一手,直接將端王和河套府雙雙拉下水。

而就在陳懷平消息傳來的第三天,京城傳出了太子薨逝的消息,喪鐘從京城一路向外傳播去,到了河套府時,唐詩愣了下。

真的死了嗎?

喪鐘這玩意兒,可不是隨便敲響的。

整個大魏朝只有三個人有資格敲響喪鐘,皇帝、太後以及太子。

而這三個人之中,就屬太子身子最弱。

非要說為誰敲響了喪鐘,只怕還真是非太子莫屬。

唐詩等了兩天,得到了陳懷平的最新消息。

太子沒了。

死前控訴端王和慶歷帝。

這樣前去看望太子的慶歷帝和錢皇後臉上很是掛不住。

端王更是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弒兄的帽子,關鍵是說自己是弒兄的人已經死了。

死者為大,你現在就算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而且錢皇後鬧著一定要給死去的太子討個說法。

盡管太子並非自己的親子,但也是錢家的血脈,如今太子沒了,最受損的就是錢家。

又怎麼肯輕易的放過端王?

朝廷里的大臣趁機進言,「再度遇刺不過是最後一擊,太子當初離開京城時雖不是身體強健,卻也沒這麼孱弱,定然是在河套府遭了毒手,不知道怎麼才逃出生天,誰曾想到底還是沒能撐住,河套府才是罪魁禍首!」

「是啊,河套府本是我大魏朝西北門戶,現在反倒是不听調不听宣,再這麼下去只怕日後就要成立小朝廷,到時候才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不听調不听宣。

這話刺到了慶歷帝的心,一向玩弄人心的帝王盡管並不喜歡太子,甚至當年縱容了皇貴妃動手迫害太子,但中年喪子到底是人生痛事,最重要的是太子雖然身體不好,卻又有幾分像他之處。

若是當初,自己能多少用點心,或許這就是最完美的繼承人。

然而已經晚了,等到太子死了才想到這一點,為時已晚。

憤怒的帝王下旨讓河套府的知府段廣陵進京述職,說明太子在河套府遇刺一事。

述職是假,想要趁機拿下段廣陵是真。

「段大人與唐先生是至交好友,若段大人當真身陷險境,唐先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王慎神色凝重,「若是朝廷將段大人下大獄咱們卻按兵不動,到時候河套府的百姓不會答應。」

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看似帝王為太子之死牽罪河套府,實際上卻也是帝王之術的厲害之處。

比起太子之死,帝王權威遭到挑釁,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事。

尤其是這些年來河套府對朝廷旨意視而不見。

帝王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若是不去,那自然給了朝廷發兵的理由。

從太子遇刺不治身亡開始,王慎就知道,河套府的太平時日已經沒多久了。

然而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的心情卻是格外的復雜。

卷入戰火並非他之所願,即便是不怕朝廷的精兵強將,可是百姓何等無辜。

死去的太子用自己的性命報復河套府,而喪子的帝王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想要剿滅唐家父女和段廣陵。

這倒是不失為父子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只是天下太平在他們眼中又算什麼呢?

倒是許薊安冷笑一聲,「去是肯定不能去的,打就打,誰害怕誰特麼的是孫子!」

段廣陵是他岳丈,又是河套府的父母官,真要是去了京城那是妥妥的有去無回。

不能去。

那是死路一條。

既然不去,那就只能準備和朝廷數十萬大軍決一死戰。

許薊安已經準備好了,「京城里的那些人紙醉金迷,卻又有幾個人真的關心天下蒼生,愛護黎民百姓?唐小四你去造反,那話怎麼說的來著,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我看你當女帝都比那狗皇帝強。」

「還他娘的好意思叫聖人,沒見過哪個聖人這麼眼瞎。」

大廳里只有許薊安一人的叫囂生,回過神來不免有幾分尷尬,「我說錯什麼了嗎?」

難道唐詩他們,不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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