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燒了他的衣服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夏不渝者要倒霉。

過去十多年,許薊安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例外。

但現在例外個屁呀。

不止臉上要頂著小烏龜,還要夸夫人畫工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夏不渝又是誰?

「你到底來做什麼?」

許薊安十分憤怒,你腦子不好使怎麼還能來收拾我。

這要是腦子好使,我還用不用活?

「就是來教段段畫烏龜啊,段段的畫工不好,一定要勤加練習才是。」

段嘉茗連忙點頭,「你說得對,回頭我肯定每天練習。」

說這話時,段嘉茗目不轉楮的看著許薊安。

顯然,她的練習要在許薊安臉上進行。

要命啊。

許薊安快瘋了。

一個夏不渝還不夠嗎?

為什麼嘉茗也這樣了。

他可真是太慘了。

夏不渝神出鬼沒,許薊安這邊正黯然神傷之際,他人已經離開了。

「你往後少跟他來往。」

段嘉茗聞言幽幽道︰「為什麼,他長得那麼好看。」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黑心肝的?

雖說沒有黑到自己身上,但也可怕的很。

「夏不渝這人,不實在。」

「我覺得夏不渝挺好的啊,關鍵是他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

許薊安快哭了,「夫人,難道我長得不好嗎?」

「挺好的,但沒夏不渝好看。」

段嘉茗看著許薊安臉上的小烏龜,「好啦快去洗掉吧,我不老老實實的在你臉上畫烏龜,難道咱們倆都要頂著一對小烏龜嗎?那咱倆算什麼?」

許薊安恍然,「還是夫人聰明。」

應付夏不渝這種不講理的,那就得順著他的心思來,回頭再說其他的。

「那咱們就是一對小王八。」

段嘉茗︰「……」我看你還不如腦子不好使的夏不渝呢。

哪有人這麼自己罵自己?

但許薊安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這說明咱們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不也挺好的嗎?

段嘉茗恍惚了一下,好像這麼說也沒錯。

「我自己洗不干淨,夫人你來幫我。」

段嘉茗瞪了一眼,「多大的人了,還得我來幫你。」

她沒想那麼多,直到自己衣服被弄濕,這才反應過來,「許十八你混蛋。」

「自家娘子我看一眼怎麼了?」許薊安笑了起來,「再說了,夫人不喜歡我這般看你嗎?」

淨房里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水聲伴隨著女子抱怨的聲音。

當然這一切夏不渝渾然不知。

完成了今天任務的人回家去。

剛回到院子里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是有什麼被燒焦了。

有些刺鼻,但又有點熟悉。

倒是柳家兄妹很快反應過來,「像是鳥毛。」

鳥毛?

柳常昀有些奇怪,「難道是小二黑?」

唐詩養的那只小二黑很是通人性,又特別皮實的那種。

感覺著可能是小二黑。

柳常卿又仔細嗅了下,「不是。」

並不是鳥毛,應該是一些綢緞。

但家里好端端的怎麼還燒起了綢緞料子?

柳常卿看的有些奇怪。

倒是唐詩不以為意,將那些碎布料丟到火盆里面,「三哥回來了。」

「妹妹不高興嗎?為什麼要燒家呀。」

「沒有啊。」唐詩笑了起來,「只是把三哥的衣服給燒了而已。」

柳常卿驟然回過神來,難怪剛才看那些碎布料有些眼熟,原來都是自家公子的衣服。

這……

是要做什麼?

夏不渝一臉不解,「為什麼要燒我的衣服呀?」

「不好看,我讓冬梅重新做了幾身衣服,好看的很,三哥要不要試試看?」

「好啊,有新衣服穿,妹妹要不你也給我做幾件,你做的衣服哥哥肯定會好好愛護的。」

唐詩笑了起來,「不行啊,我哪會做這些。」

雖然唐姑娘一臉的笑,但柳家兄妹都覺得不太好,有一種似乎要被算計到的感覺。

而當看到黑著一張臉從屋里頭出來的公子時,兩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果然能整治自家公子的就只有唐姑娘。

非錦衣華服不穿的人,如今身上穿著的是河套府盛產的棉布裁制的衣服,若只是棉布衣服也就罷了,關鍵是還花花綠綠的顏色,看著還挺……

扎眼的。

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吃穿用度十分精致。

尋常衣衫都別想上身。

如今被套了這麼一身衣服,也難怪會黑著臉。

「哎呀,哥哥穿這麼一身真好看,就算是粗衣布衫也難掩國色天香啊。」

唐詩的確有收拾人的心思,但是這話卻也是大實話。

幾乎是怎麼難看怎麼來,這幾身衣服已經讓冬梅想破了腦袋。

誰家做衣服不都是怎麼好看怎麼來呢。

但盡管如此,亂七八糟的配色依舊沒辦法讓夏不渝這張臉的美貌度削減半分,甚至更好看了些。

難怪能壓倒京城的一干貴女,名揚整個大魏朝呢。

「這可是我特意讓人給哥哥準備的衣服,哥哥不喜歡嗎?」

夏不渝瞪了一眼,沒吭聲。

扭頭回屋里去。

晚飯也不吃了。

唐詩卻壓根不管她。

倒是冬梅有些擔心,「姑娘,夏公子回頭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那麼臭美的一個人,現在好看的絲綢衣服全都被唐詩給毀了,萬一惱羞成怒呢?

夏公子跟另外兩位公子又不一樣,冬梅總覺得這邊的情分沒那麼深厚,生怕回頭這舉動把僅有的那點情分都消耗掉。

「不用怕。」唐詩眨了眨眼,「真要是跟我鬧,到時候我與他割袍斷義斷絕兄妹情誼,省的回頭大家都來找我告狀。」

冬梅聞言輕咳一聲,「夏公子也是腦子不好使罷了,等回頭沒什麼事了,也就好了。」

唐詩聞言笑而不語。

得,又一個被美色蠱惑的。

不過那張臉當真是能激發人心底的保護欲。

也難怪冬梅會這麼說。

唐詩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秀。

當然是在電腦上看的。

早些年秀場還都是諸神之戰,後來是菜雞互啄且不提。

諸神之戰時,那些衣服便是設計的再不怎麼樣,套在那些神仙模特身上也難掩超模們的儀態萬千。

用那句話說,美人身上套個麻袋也是好看的。

夏不渝就是那個套了麻袋的美人。

長得可真好看啊。

難怪就算河套府的百姓被他畫了烏龜,也都是笑著過來告狀。

倒也沒人真的生氣。

誰會跟這麼一個大美人生氣呢。

除了她。

唐安淮最近忙,幾乎不怎麼著家。

唐詩晚飯後去書房看了會兒書,回房間休息的時候已經亥時初。

她剛回到屋里頭就覺得不太對勁,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點了穴道。

「得罪了唐姑娘。」

唐詩口不能言,甚至壓根沒看清楚這人長什麼樣,只覺得自己被人扛麻袋一樣扛在肩膀上。

被扛出了家中。

雖說河套府近來也有春回大地的勢頭,但到底還是差了些,夜間的時候涼氣很重,唐詩只覺得有冷風似乎割裂了面孔。

奈何自己被點了啞穴,便是想要提醒一聲都不能。

正想著這到底是何方人馬時,忽然間那疾馳如風的人停下了腳步。

「你搶我妹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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