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譎雲詭 第一章 醒來,噩耗

林子寒只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疼的厲害,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緩緩地睜開眼楮,看了看周圍,是在一間病房之中,床邊還擺了一束白色的茉莉花,敞開的窗戶,陣陣微風吹進來,吹得林子寒懶洋洋的。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林子寒耳邊響起。

林子寒想轉頭看一下是誰,卻發現脖子被纏了綁帶,根本動彈不得。

「你不要動。」那個女生著急地說道,讓林子寒不要掙扎,「以免牽動了傷口。」

「我叫可欣,是你的私人護理。」那個女生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把手伸到了林子寒的臉上。「我現在為您摘下全息眼鏡,做一個全面的檢測。」

林子寒只看到一雙縴細的手,從自己眼前經過,然後留給自己的就只剩霧蒙蒙的一片,好在不是眼前漆黑。

回想起自己剛失明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現在似乎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了,看起來自己的視力真的在慢慢恢復。林子寒的心里也有了一份喜悅。

很快,全面的體檢便結束了,可欣小心的為林子寒戴好全息眼鏡,探過頭去,看了一眼是否帶正。「檢查結束了,我為你戴好眼鏡。」

睜開眼楮的林子寒,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純月兌俗的瓜子臉,姣好的面容,櫻桃小嘴,柳眉杏眼,鼻子細巧挺秀,眼楮一眨一眨地看著林子寒。

細弱的呼吸已經吹到了林子寒臉上,比起那微風更令人陶醉。

「好了,你好好休息,半小時後你的主治醫生會來檢查你的恢復狀況。」可欣說完,推著一輛裝滿藥品的,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再次安靜了下來,林子寒開始回想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只記得自己和袁術、夏明三個人正在和凶獸廝殺,後面的教官趕來支援,體力不支的幾人都是在強撐著,一道極強的光束射過天空。

巨大的爆炸聲在耳邊炸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強大的氣流席卷了整個戰場,林子寒看到了一團熊熊的烈火,直奔自己而來,把自己掀倒在地。

之後的事林子寒便沒了印象,那道光束倒像是聚能炮的光束,只是那劇烈的爆炸和沖天的火光,要遠超聚能炮。

不知道在那一夜,發生了什麼,那沖擊波之下,林子寒在昏迷的一刻,看到了周圍已是一片廢墟,所有的大樓都轟然倒塌,之後便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之中,林子寒回到了那個好久沒有回到的福利院,見到了好久沒見的楠姐。

想起來自從在安全局因為痛疾發作昏迷之後,已經好久沒有夢到那個場景了,漸漸的林子寒都要忘記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夢到了。

「楠姐,你到底在哪啊!」雖然林子寒的記憶里似乎沒有那段,但是夢里的景象是那麼的清晰,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所以楠姐一定是自己這個世界上的親人。

回想起在夢里見到的那個女孩的眉眼,好像在哪見過,只是想不起是誰了。

躺在病床上,林子寒渾身酸痛,想要活動一下,卻更痛的厲害,只得保持著一個姿勢一直躺著。

人沒事可干的時候,時間過得是最慢的,半個小時,對林子寒來說卻像是過了一年一樣,漫長而又煎熬。

「沒什麼大礙,身體一切正常,就是受到沖力太大,震得昏了過去,沒有骨折和內髒的損傷。」主治醫師說完便走了,在這軍醫院之中,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呢。

可欣走進來,幫林子寒把床搖了起來,林子寒還是靠在床上,身上除了疼之外,便是被繃帶纏的僵硬之感。

全息投影電視打開,一道光照在牆上,清晰的畫面便像是正在眼前上演一般真實。

「你不說話,是啞巴嗎?」可欣看向林子寒,眨了眨眼楮,那水靈靈的大眼楮,楚楚動人。

房間里安靜的可怕,只有新聞的聲音,在房間里縈繞,播放的是軍方的內部新聞。

「前日,北軍區進行凶獸圍剿任務,犧牲教官三名,學員十八名,戰士一百七十二人。」新聞中,一個智能AI在悲情地講解,看著屏幕上的照片。

「伍教官……」林子寒哽咽著,含糊地說出了三個字,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想哭就哭吧!」可欣拿過一包抽紙,抽出了幾張,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畢竟你們也是人,失去了朋友,戰友,教官,也會傷心。」

依然是沉默,房間里只有新聞還在繼續播放,林子寒忍住了眼角的淚水,沒有哭出來。

眼角的淚水被林子寒再次收了回去,經歷過死亡的林子寒已經明白,哭是沒用的,眼淚只是加了鹽的水,除了消耗體內的水分,一無是處。

換不回伍教官,換不回那死在戰場上的所有人。

窗外的春風吹動窗簾,吹進屋子里,吹過林子寒的臉龐,也吹進林子寒的心里,化作點點細雨,落在林子寒干涸的心靈之中。

「每天這樣的新聞很多嗎?」林子寒開口了,他平日里很少注意新聞,在訓練營,也沒有時間注意。

「你說什麼?這種有人犧牲的嗎?」可欣收起那眼角的淚水,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向林子寒。

林子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之前不多,最近很多,最近醫院里也很忙,每天很多人被送來,這麼忙竟然還安排我做你的專人護理。」可欣嘟起小嘴,倒還真的有些可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眼神之中,充斥著對林子寒的討厭和不喜,把心里的不悅都撒在了林子寒身上。「這不是浪費資源嘛。」

林子寒艱難地轉了一下頭,看向窗外,避開了可欣那充斥著怒意的眼神。

「你是為什麼受傷的?」可欣見林子寒似乎是生氣了,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些,便和聲問道。

沉默了許久,林子寒氣若游絲的說道︰「我就是那場戰斗中活下來的人。」說完,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依然只有新聞的聲音,還在繼續播報。

「對不起,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可欣說著,從果盤里拿起一個香蕉,細心地剝好,遞到了林子寒面前。

轉過頭來的林子寒,剛想說沒事的,看到那根香蕉,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噗哈哈~」可欣臉上的憂郁一掃而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林子寒嘴角微微上翹,也笑了起來。

「快吃吧!」可欣把香蕉往前遞了遞,都快要送到林子寒嘴邊了,林子寒卻還領情,依然在那一動不動。

「你不吃嗎?」

林子寒眼楮轉了轉,看向自己被綁滿了繃帶的雙臂,別說接香蕉了,恐怕就是舉起來都費勁。

可欣順著林子寒的目光看向了林子寒的手,「那我喂你吧!」說著,輕輕地爬上了林子寒的病床,坐在林子寒的床尾,右手拿著香蕉,遞到了林子寒嘴邊。

「真甜。」也不知是肚子太餓了,還是這香蕉太甜,或者是喂香蕉的人太甜,林子寒不由得說出了一句。

就這樣,很快一個香蕉就下肚了,林子寒那咕咕作響的肚子,也終于安靜了。

「你還吃嗎?」可欣看著林子寒吃完香蕉,竟然還吧唧了吧唧嘴,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來這些在戰場叱 風雲的戰士。

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和自己年齡也無多大差距,只不過是肩上的責任把他們變成了冷酷的人,由不得他們享受安寧的日子。

「不了。」林子寒確實吃不下去,也沒心情吃下去,剛剛那一根確實是太餓了,而且一個女孩子都剝好了,自己不好拒絕。

「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不用看也知道,凌教官來了。

「凌教官。」林子寒想著起身行個軍禮,身子一動,便是你鑽心的疼,之得又靠了回去。

「行了行了,我沒那麼多規矩。」凌芳媛示意林芝老老實實地躺好,看了眼床上還坐著一個小姑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到知道了。」看到新聞上正在播放的,正是關于那晚的,凌芳媛沒有再多說什麼,「節哀吧,在訓練營這些事常有。」凌芳媛說完,面露苦澀。

「我來是告訴你,下周會舉行哀悼會,為的是這幾個月來,犧牲了獸潮之下的戰士,和這場戰斗犧牲的全體人員,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吧!」

林子寒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臉上還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先走了。」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問候了一下林子寒的身體狀態,凌芳媛便急匆匆地走了,燒燒一般著急忙慌。

看著凌芳媛離開的背影,林子寒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應該猜到了,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猜的是對的。

「你們教官好年輕啊。」看著走出門的凌芳媛,可欣也不免感慨起來,她一直以為,在軍部都是些年長的人,才會擔任教官。

可剛剛那位火紅色長發的教官,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年輕,比自己恐怕也大不了幾歲。只是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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