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出現在了浮生的面前,他微閉雙目面色凝重,手中的寶劍在琉璃熒光之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輝。
「你終于到了。」
來人正是林岐。
「那個東西你不能帶走。」林岐撇了一眼階梯之上的紫金延髓說道。
而浮生則是將長劍立在身前緩緩說道。
「我必須帶走這個東西,如果你想阻止那麼便要表現出你的能力來。」
「能力嗎?」
林岐自己也有些疑惑,自己的不論劍術、速度還是力量皆是差浮生一線。自己如何以弱勝強,當劍以經拿在手中,不出手,不戰斗,這個結果便永遠不會出現。
至少這份戰意林岐知道是不會輸給浮生的。
一旁的吹雪見到了林岐的戰意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
「且看看到底是如何有趣的一個人。」
而大門前應秋和憶婉青也跑到了大長老等人身邊。
「大長老,你無恙吧?」
憶婉青見幾大長老皆是負傷不由得急切。
而應秋也看著林岐與浮生的對峙心中忐忑不安。
大長老見憶婉青安全到此心中壓著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婉青你沒事就好。」
「多虧了應秋妹妹與這位無常宗林岐的關照,不然我是萬萬不能走到此地。」
大長老聞言也轉過身對應秋道。
「多謝你們的幫助,等此事結束之後我落凰峰一定好好報答二位對婉青的關照之情。」
應秋頷首道︰「同是友宗這點小事是應該的,當下我們還是其心度過眼前難關吧。」
大長老聞言也更是覺得羞愧,想我堂堂幾大元嬰長老在這里落到這副田地也是夠倒霉的了,如今的希望都落在眼前這個叫林岐的小子身上了。
但大長老一想,這個林岐雙目失明,雖然是孤獨寂的弟子但對抗浮生也實在勉強,自己必須想一下其他辦法。
「林岐小友,此人劍法高絕可要小心。」
「多謝長老,我自有分寸。」
林岐現在不能分心所以並沒有多與長老幾人交流,面對浮生光是站在他的面前林岐便是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在他的神識之中只見對面全身經脈之中流淌十足劍意,一股股的能量匯集在四肢百骸,他的修為再一次使得林岐刮目相看。
林岐與浮生對立而站,便是靜靜的站在哪里,浮生沒有出手,他閉上了雙眼只是瞳孔在眼瞼之下快速的跳動。
林岐也沒有出手,他在感知,他在預判。他的神識不斷的探查這對方身上的破綻與弱點,腦海之中也在不斷的推演戰斗的過程。
這是兩人之間的一場無聲的戰斗,林岐握劍的手臂肌肉不停的跳動,仿佛是在一次次的出劍一次次的格擋。
兩人之間的空地,一股股的劍意相互糾纏,在無形之中的劍意相互交織交互爭奪,人未動這場戰斗便以進入了白熱化。
林岐的面頰之上低落冷汗。
而浮生的面色也同樣凝重。
吹雪看著眼前的兩人不免有些驚訝,雖然只有一點但也足以讓其對林岐看法更上一層樓。
「心戰嗎?這個年紀能夠做到也不愧為少年英才,當也就這個原因嗎?浮生你到底是看重了他哪一點?」
吹雪的疑惑不能得到解答,因為浮生對林岐的猜測將會成為他自己最大的秘密,他將會保守這個秘密,也正是因為這個秘密使得他如此看重林岐。
心戰繼續。
林岐的腳步微微的挪動一點,他的臉上滑落一滴滴汗水,在意識之中兩人的交鋒以經達到了肉身無法達到的極限。
在意識那瞬息萬變的速度之下,招式反應速度等等月兌離了肉身的局限,這場心戰林岐也是第一次,但它的刺激程度林岐從未體驗。
一道道交互的劍意在兩人之間已然濃郁之極,甚至那微微吹佛在兩人之間流動的空氣都被加速成一道道的劍氣。
一旁大長老見狀也詫異不已。
「居然是心戰!」
憶婉青疑惑道︰「大長老,什麼是心戰?」
大長老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回答道。
「所謂心戰是一種極其特殊的戰斗方式,需要十分厚重的神識基礎。雙方在神識的交互之下與意念之中相互推演攻防,演化戰斗,同時也因為神識沒有身體那樣多的束縛使得心戰會激烈到意識極限的層次。可以說極其危險!」
大長老說完心中也是暗道。
「孤獨寂,這便是你之前求藥所要醫治那個弟子嗎?真是一個不錯的徒弟啊,可惜要是雙目始終無法恢復的話此生也難以有大成就。」
大長老此時也覺得命運對林岐有點不公,或許這便是天妒英才。
回到林岐與浮生的心戰,此時林岐的意識以經運轉到了極限,在那意識之中的瞬間。林岐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上百次上千次?這樣劇烈的交鋒使得林岐極為疲憊,呼吸也都劇烈起來。
終于在一個時刻,兩人之間的劍意散去,浮生也睜開了雙眼。
「不錯。」
他淡淡的說道,林岐也平復了一下呼吸道。
「還差很遠。」
兩人的心戰誰勝了誰敗了,沒有人知道,天底下也沒有人知道。就像他兩人之間的那場談話一般,除了他們兩人沒有人知道。
浮生舉起了劍,林岐也同樣舉起了家傳寶劍。
「殺!」
林岐底喝一聲,家傳寶劍劃出一道金色的劍影。
「遙刺!」
林岐的劍勢如破竹,一劍刺來浮生擺手一擋雙劍交鋒發出嗡鳴的鏗鏘劍響。在嗡嗡的劍鳴之中林岐寶劍截殺!
劍來,劍擋!耀眼的火花綻放在兩人交匯的劍鋒之中。一劍一劍劍出劍回,工整到了極致,劍路筆直到了極致。
兩人交手的速度不快,可是說以經是到了很慢的一個地步。
一劍就是一劍,出劍被擋,收劍再次出劍。
但這種交鋒看似簡單,看似毫無技巧可言,但卻是真正的強者劍訣。
只有這種每一劍都展現到了極致,每一劍都匯聚了全身所有的精神。這樣的劍不需要快,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無法使出這樣的劍。
這樣的劍有神,即便是最絢麗的招式最復雜的劍術,面對這樣的劍哪怕只是最簡單的一劍斬落,最基礎的一劍攻擊。
也是毫無勝算。
正是返璞歸真。
林岐也是第一次達到這樣的水平,也只有在浮生這樣的劍術強者的對抗之下才生突破極限變強。
叮!
叮!
當!
當!
沉重的劍撞擊在一起刺耳的劍鳴之聲勾起每個人的心弦。
強者對抗那種刺激的感覺,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林岐感到了真正的劍訣。
「刺激啦!」
林岐大喝一聲,收劍回鞘。
「天閃!」
閃電帶著林岐的劍從寶劍之中激發,在快到極限的速度之下撞擊在浮生的劍上。
接下這一劍,巨大的力量也使得浮生退後幾步。
「哈哈,好劍!熱血沸騰起來了!來吧林岐!」
劍起!劍落!
雙劍交鋒,虎口崩裂,一劍劍的相撞使得林岐被巨大的力量席卷五髒六腑。
他的嘴角溢出鮮血。
而浮生手臂之上的傷口也再次崩裂。
血隨著劍的揮動灑在地面之上,熱血不凝!
在場眾人皆是注視這場劍訣,沒有說話。
大長老也不由得羞愧。
「他媽的,之前我們都是打的什麼?這他媽的才叫他媽的劍決!」
大長老心中暗想,但一想到最為重要的還是那紫金延髓,也不得不破壞兩人全心全意的戰斗。
「趁著林少俠拖住此人,我們攻上去拿了重寶,我不信四個人還打不過那個使用邪劍的小子。」
這時地上昏倒的那個長老此時也蘇醒過來,他抽出臉上扎著的碎劍道。
「還有我。」
而憶婉青也說道。
「我也去。」
但卻被大長老阻止。
「婉青你留在這里,還麻煩應秋姑娘照看婉青。」
應秋點頭回答挽著憶婉青的手臂使得她留在原地。
而憶婉青的雙眸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
五大長老繞過了林岐與浮生的戰斗,而這兩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幾人的行動。
而登上台階卻見到了面前的吹雪與黎。
「你們這些無恥混蛋,還想趁著這個時候取拿紫金延髓嗎?果然劣種就是劣種,好不尊重劍者的對決。」
黎看著幾人露出鄙夷的眼神,他們要行動,早就可以行動了。不過那會影響到林岐與浮生的決斗,他們沒用行動。即便上面的紫金延髓如此的重要他們也都沒有行動。
大長老一行人聞言也不經覺得是有些羞愧,但這個時候回去豈不是顯得自己十分的沒有面子。
「上都上來了還廢話,去死吧!」
一聲喝道。
五大長老再次出手,吹雪冷哼一聲,挺身出劍攔下無人同時對黎道。
「對齷齪之徒不必言講究仁義,你去取紫金延髓。」
黎聞言忍耐體的痛苦抱著斷臂往上面走去。
「你敢!」
之前被打暈的那個長老喝了一聲,翻身越過了吹雪,而其他人同時出手將吹雪壓制住。
越過吹雪拿長老兩步上前,一劍向著黎的心髒刺去。
黎忍著疼痛,一巴掌抓住寶劍而後用斷裂的右肩一下轉載長老的胸膛之上。兩人同時到底在階梯之上滾了幾圈。
黎的鮮血順著階梯之下留下,他掙扎著爬起來,卻被那長老一劍刺在了右肩頭之上。
「啊!我給你拼了!」
黎大喝一聲一口咬在對方的臉上,同時左手猛擊長老的月復部。
吃痛的長老退了一步,一腳踢在黎的月復部將其從階梯之上踢了下去。
黎滾落階梯倒在地面之上一時間掙扎不已,而吹雪見狀也十分震怒,青邪劍攻勢變得瘋狂。短短時間那幾個長老紛紛掛彩。
「快去拿啊!」
大長老喝了一聲,那長老便是捂著臉上的牙印一舉沖到了紫金延髓之前。
萬年之前的重寶,藏匿在幻山之中沉睡無數世紀的寶物,此刻就在他的面前。這個長老咽下一口口水在所有的注視的目光之中。
一把抓住了紫金延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