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軍

接下來的三天,楊晨分別修煉了力拳,罡腿和霸刀。

如此,楊晨開始改變了作息時間。

每天晚上,七點便進入到靈台方寸山,打鐵三個小時。幻步,詭身,力拳,罡腿和霸刀分別修煉一個小時,和打鐵的時間加起來就是八個小時。三點鐘從靈台方寸山內出來,洗澡吃飯後,便睡覺,大概睡三個小時後,便起床去上學。

當然,如果還有空閑時間,他便會全用來打鐵。

周日。

休息。

所有的武科考學生幾乎都放下了修煉,修整自己,以防在修煉的過程中,一不小心弄傷了自己。因為周一就是武科考。

楊晨也不準備修煉了,準備好好休息一天。不過他也沒有去找夏杰和梁嘉怡,不想影響他們的狀態。便隨便穿了一身運動服,一大早就離開了家,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一場孤獨的電影,從電影院出來後,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看著街道的風景,舒緩著自己的情緒。

「嗯?」

一個熟悉的背影進入到楊晨的眼簾中,那是一個中年人,身上穿著一件很舊的,沒有了領章的軍裝。只有一條胳膊,扛著一袋水泥,正在艱難地向著一個胡同口走去。

「王軍!」

楊晨立刻確定了那個背影,就是父親的一個警衛。八年前,因為掩護父親,失去了一只胳膊。不得不退役。父親要給他安排工作,卻被王軍拒絕了,說是不想給軍隊添麻煩,自己少一條胳膊也能夠過得很好。而且偷偷離開了青龍軍,父親曾經四處尋找過他,卻始終沒有找到,卻沒有想到他一直生活在西城。

「王叔叔!」楊晨跑到了王軍的身旁,雙手將王軍肩膀上的水泥搶了過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您一直生活在西城?為什麼不讓我爸知道?」

「晨晨,怎麼是你?」王軍見到是楊晨,神色一愣,隨後就去搶楊晨肩膀上的水泥道︰「快給叔叔,弄髒了衣服!」

「王叔叔!」楊晨緊緊地抓住了肩膀上的水泥道︰「你救了我爸的命,卻背著我爸離開,你知道我爸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每每提起你來,他就感到內疚,郁郁寡歡。你為什麼不給我爸一個報恩的機會?」

王軍松開了去搶水泥袋的手,放在大腿側,有些不安地搓著大腿外側,吶吶道︰

「我不想給長官添麻煩,長官每天那麼忙,我自己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望著那張滄桑的臉,還有一半灰白的頭發,甚至腰都有些佝僂,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軍裝,楊晨的眼楮有些發熱。帶著一絲哭腔道︰

「王叔叔,你這是過得很好?」

「我……過得很好,真的過得很好。晨晨,別擔心叔叔,叔叔過得很好,有老婆了,也有孩子了……」

楊晨只感覺心中發酸,當初那麼一個英偉的武士,如今卻落魄至斯。楊晨不想要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扛著水泥袋,向著胡同內走去。王軍嘴唇動了動,最終跟在了後面。

「王叔叔,哪家是?」

「我來引路!」

王軍快走了幾步,來到了前面,引著楊晨在胡同內走了大約十分鐘,停在了一扇門前,門前應該有著一個小院,只是此時院前沒有圍牆,卻堆著一堆破轉頭。

「院子的牆昨天倒了!」王軍輕聲道。

「爸爸!」一個虎頭虎腦,大約三歲左右的男孩從房間內跑了出來,然後猛然頓住了腳步,怯怯地望著楊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那個男孩便躲在了那個女子的身後,探出腦袋望著楊晨。

「軍哥,這是?」那個女子望著楊晨道。

「這是我在青龍軍的時候,我們長官的孩子,楊晨。晨晨,這是我老婆,吳美芝。」

「嬸嬸好!」楊晨將肩膀上的水泥袋放在了地上,向著吳美芝問好。

吳美芝一听說楊晨是王軍老首長的兒子,立刻拘謹了起來,兩只手在身前絞動著,用埋怨的口氣道︰

「軍哥,你怎麼能讓楊晨抗水泥?」

「沒關系!」看到吳美芝的拘謹,楊晨索性不再理會她,以免讓她更緊張,便轉頭對王軍道︰

「王叔叔,啥也別說了,我們爺倆把牆砌起來。」

听到楊晨不提讓他回到他父親那里,王軍送了一口氣,至于楊晨要幫忙,他也沒有拒絕。他是楊晨父親的警衛,自然是了解楊晨的性子很倔,便點頭道︰

「行,你當小工,我當大工。」

「當然是王叔叔當大工!」

楊晨笑道,便開始弄沙子,倒水泥,然後倒水,用鐵鍬拌了起來。王軍向著吳美芝擺擺手道︰

「你去準備飯,晨晨中午在家里吃。」

「哎!」吳美芝應了一聲,便進屋去了。

「這是我兒子,小虎。小虎,叫哥哥。」

「哥哥!」這個時候,小虎見到楊晨很親熱,便也不怎麼怕了,來到楊晨的身前,抬著頭道。

楊晨模了模小虎的頭道︰「等下次哥哥來,給你帶禮物。」

「謝謝哥哥!」小虎眼楮一亮。

「小虎,進屋去找媽媽。」王家瞪了小虎一眼,小虎便跑進了房門。

然後王軍便不再言語,默默地砌牆。楊晨也默默地給拌沙子水泥,默默地給王軍上灰。院子很小,所以牆也很短,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砌了一半。楊晨終于忍不住道︰

「王叔叔,我記得你當初是六級武士,如今……」

王軍此時的形象,實在是不像一個六級武士。要知道王軍此時也就是四十出頭的年級,如果是一個六級武士,絕對會像青年一般,如何會如此蒼老?

「也沒有什麼。」王軍笑呵呵豁達地說道︰「當初失去了一條胳膊,沒有當回事。誰知道有暗傷留在了體內,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別說六級武士了,便是一個六級武徒都不如。」

說到這里,他嘆息了一聲道︰「晨晨,我當初偷偷離開青龍軍,一方面是不想麻煩長官,另一方面也確實認為自己會過得很好。我一個六級武士,就算是少了一條胳膊,找工作也會隨便挑。即便是去武館擔任一個教練,也會被各家武館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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