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觀潮的樣子,這位姑娘似水般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
陳觀潮微笑的望著她,輕聲道︰「看夠了沒有?」
姑娘家微羞搖頭,不知不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即使沒的貼著對方,但是可以听到彼此心跳。
徐薇一時之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凡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只是心頭一直小鹿怦怦亂跳,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有些沉迷,忍不住閉上了眼楮,忍不住的主動接納這略帶侵略性的氣息。
「初吻……要沒了。」兩人心頭同時產生了一樣的念頭,兩顆同樣的心,興奮與憧憬像是一只貓一樣抓心撓肝。
兩人忘記此時還在到半空中,忘記了此刻他們偽裝的本就是一對夫妻,在這一刻他們徹底暴露了,徹底失去了偽裝,中年夫妻的身上的出現了這種去青澀、美妙、激情四射光芒,在這純潔蔚藍的天空下,在這美麗的山河之上耀眼、奪目。
正在這個時候的,棕熊的吼叫聲由遠及近,兩人渾身一震,陳觀潮忍者想要親吻的沖動,輕刮少女堅挺的鼻梁笑道︰「我們該走了。」徐薇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竟然趁她失神調戲她。
徐薇也知道那棕熊肯頂是收拾完了戰場,看陳觀潮神情,絲毫不擔心這棕熊攻擊她二人,心中升起一絲失落之感,似乎害怕今天過後,再也無法找到機會證明自己是可以替陳觀潮分擔苦難,微急問道︰「這棕熊認識你?」
陳觀潮搖搖頭,不明所以。
「不過你別擔心,這棕熊聰明的很,不會亂攻擊人的。」陳觀潮以為徐薇擔心的被棕熊攻擊,拉著女子微涼的手安慰道。
這女子想了想,無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快步向前,掀起陣陣香風,如同風兒一樣飄入山林間,在踏入山林之前,回頭望了陳觀潮一眼,又看了看的不遠處的棕熊,跺了跺腳,心想這家伙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實力,完全可以帶著她一起來對付刺客聯盟。
她眼楮骨碌一轉,跑了回來,重新牽起陳觀潮手,笑著舉起拳頭道︰「我的修為可是比你高多了,下次有危險我來保護你。」
……
陳觀潮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確定眼前看到還是那個初見之時高冷的徐薇,看到此刻像只黃鸝鳥一般在自己眼前絲毫不設防,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回頭看了看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呵呵傻笑起來。他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定,任憑再辛苦,也要將刺客聯盟的事情查清楚,想要傷害他的徐薇……就算是的天王老兒,老子也要將其從寶座上踹下來。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隨著徐薇的腳步的進入了山林,看著密密麻麻的樹木,他知道的青衣女子現在很開心,很開心。
雨小了起來,四周是青青樹木,即使是地上的野花此刻也顯得嬌艷欲滴。
陳觀潮下一刻掙月兌了手,一把握住了青衣女子的手,在女子微冷的片刻,拉著女子在林中奔跑,這一刻,心中也燃燒起來。
他笑眯眯的,微笑著奔跑,沒有使用修為,也不著急去尋找柴扉,內心甚至有點感謝棕熊。而他的身後,一個他喜歡的女子,正被他牽著,呼吸著此刻最純淨的空氣。
與陳觀潮相比柴扉的心情就不太好了,今日本打算著做個向導做個引路人,卻沒料到,兩位大爺折在了血色湖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先前那只救了自己的棕熊,竟然是之前自己砍斷樹木救過的,被帶到了熊窩後,還吃了一頓棕熊獵殺而來妖獸,足足有的馬兒大小的巨狼。
若不是的突然的破土而出的桐樹精,若不是那種不死不休的氣勢的,他或與已經和棕熊把酒言歡了,若不是棕熊為了保護他,也不會失去先機,甚至拼著被重傷轉移戰場。
朋友,棕熊是把他當朋友的,響起那傻大個咧嘴笑的樣子,想到傻大個兒不小心將蜂蜜濺到她身上捧月復大笑,柴扉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傻大個兒拿出一滴蜂蜜,對于自己那足足可以撐死自己。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遇到的好朋友棕熊還沒有半個時辰,一切都變了。
他此刻十分擔心,因為已經听不到了棕熊的吼叫,因為的打斗的轟鳴聲已經消失,整座山林也變得安靜下來,他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如今的他被困在一個青色的結界中……無法月兌身。
「傻大個兒。」柴扉在竹葉傘下,高聲喊道,他向來不喜歡呆在沒有人的地方,這是在郡城生活了十多年的習慣,「你要是還活著,麻煩叫一聲。」
回答柴扉的是四周的靜謐無聲,柴扉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好朋友,難道還沒把酒言歡就要陰陽相隔了?
不過想到熊窩里那一俱俱龐大的尸骸,柴扉暗暗吐了一口氣,輕松了一些,那些尸骸生前的定然比桐樹精強大的多,棕熊能殺掉那麼多敵人,從桐樹精手里逃月兌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吧。
也正是因為這樣,柴扉又重新坐了下來,安靜等待,等待自己希望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柴扉站了又站坐了坐,頭頂漂浮的竹葉傘已經被他的拍了又拍,可惜他依舊挪不開竹葉傘,也走不出青色結界。
柴扉眉頭皺起,以後這種事情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要接了,天天徘徊在生死邊緣讓他一介凡人情何以堪,不過那白臉道士有句話說對了,他的運氣的確是好。半夜出了郡城沒有被桐樹精吃掉,在周家沒有被周明瑞暗中干掉,桐一與祖桐使者的戰斗那麼驚天動地他也活了下來,還有今天……
走到最後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山林深處,一片廢墟中的,桐樹精的已經徹底腐朽,棕熊靠著。背後的山岩氣喘吁吁,望著四周,先前的戰斗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他贏的一點也不輕松,被困住時是真的陷入了絕境。
也難得有人類修士解圍,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陳觀潮,棕熊撓了撓爪子尋思著怎麼報恩,心情也逐漸輕松起來。
良久之後拍了拍熊腦袋,似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身體緩緩變小,恢復正常模樣,向著山的另一邊跑去。
血色湖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白臉道士與紫袍劍客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弱,若是不仔細看定會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只是血目中時不時閃過一絲波瀾。
午時三刻的陽光,炙熱奔放,在雨中霸道落下。嘩嘩作響的山林里,竟是沒有半點的溫度,來自血色湖泊的腐臭味道在這一刻竟然更加的明顯。
于是柴扉沉默了好一陣子。
竹葉傘也靜靜地呆在頭頂,將落雨徹底遮蓋。
「他們不知道還活著嗎?」柴扉突然失笑了,自問自答道︰「肯定活不成了,道士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漸漸地柴扉眼神逐漸迷茫,突然間他的耳邊有一個聲音響起。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柴扉。」他說。
柴扉一個哆嗦,咬了咬舌尖,前所未有的痛的讓他清醒了片刻,這里是荒郊野外,他一個人竟然自我介紹起來,差點將自己的秘密全都給說了出來。
于是又是片刻寂靜。
到底剛才的是不是夢,還是說的確有東西在他的周圍,他此刻已經無心睡去,涼意透入心扉,驚魂未定。
柴扉想,自己雖然早就料到每一次來這里都是一次死亡邊緣的瘋狂試探,可是每一次他都能活下來,若是他堅持不來的話,會不會有所好轉,若是他處事圓滑一點的話,今日他會不會就不會在這里。他的心里明白,什麼都明白。
風很涼,柴扉看了一眼的身後不遠處,那是血色沼澤的方向,大概是被今天的經歷折騰壞了,他的眉宇間隱隱有些不甘。
我不能輕易地死去。他心想。
「那你要去哪里?逃跑嗎?」突然有人問。
柴扉剛要點頭,突然看了眼頭頂大大的太陽,似乎要穿過了綠竹傘。此刻一道虛影站在傘上。
看著這一幕……他魂飛魄散。
「你是誰?」
柴扉癱坐在地上,所有汗毛在這一刻齊齊倒豎。
看到隨行兩位修士死于血色湖泊,看到棕熊的血盆大口,都抵不過此時竹葉傘上那抹妖異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他又說道。
隔著竹葉傘能看到那抹影子,不高很瘦小,看不清具體顏色,但是一雙眼楮隔著竹葉傘仿佛可以直落人心。
柴扉的心抖了一下,避開那抹存在的目光,快速低頭,好不容易才從衣襟里找到在寺廟求來的平安福。
沒過一會兒,柴扉就听到有東西落在了地上,不緊不慢,朝著他靠近。
一步步,仿佛棒槌一下下敲在柴扉的頭上。他的脖子好酸急切想找個角落躲起來,不看到那詭異的存在。
可是眼鏡卻不受控制睜大知道看見了那血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