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自己不相信自己

隨著眾人接觸石獸的剎那,灰色森林中掀起了一場自出現以來絕無僅有的嗡鳴,陰青冥通過灰色迷霧看向了遠處,他的神色中帶著震驚,更有不可思議。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此地的詭異竟然比紫陌大人的神通還有強上許多。」

「大唐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

遠遠跟在陰青冥身後的李俊也是吃的一驚,內心咚咚直跳,此刻他立馬向天空之中望去,只見無數的靈氣在這一刻齊齊的向遠處涌去。

灰色森林中的灰色霧氣逐漸變得稀薄。

李俊只得迅速移動身影躲入樹林之中。

他絲毫不擔心陰青冥的會發現自己,因為神識在此地無法施展。

儒衫老者為皺眉道︰「你提前蘇醒,不就是為了使得你這一脈的傳承可以流傳下去,此時向畫卷內投入這麼多靈氣,不怕此地的怨靈真的殺了那六個人?」

「若是他們都死在了里面,那就是命,活該我沒有傳人。」紅衣男子滿不在乎。

此時他突然看向了遠方,隔著重重的迷霧落在了陰青冥的身上。

「什麼小魚小蝦都敢不請自入,這世道講規矩的真是越來越少了。」

手指輕彈,面前出現了一道血色的風暴直接向著陰青冥所在飛去。

剛打算飛上高空的陰青冥突然背脊發涼,眼前一道颶風驀然沖灰色霧氣中沖出,轟鳴之聲響徹了天空,一道身影直直向著灰色森林邊緣落去。

李俊看的目瞪口呆,看到半空中那血色風暴隱隱要朝著自己而來時,立馬變了臉色。急聲道︰「前輩恕罪,在下現在就離開。」

說完,頭也不轉,雙腿微曲直接在大地上踩出了一個大坑,身影向著結界邊緣而去。

「這小輩還懂點事,但是……」紅衣男子的坐在祭壇上,拍了拍手掌,這響聲瞬間在李俊耳邊響起,一瞬間雙耳轟鳴,在半空的身體突然失去了動力,就這麼直直的落在了結界的邊緣。

紅衣男子攏了攏袖子,繼續瞧著畫卷。

此時其他人通過各種各樣的猜測都來到石獸身前。

隨著天地間出現一道裂縫,眾人都加快了煉化石獸的速度。

就在這時,陳觀潮背後出現一道極深的傷口。

「糟糕,身體上又出現了詭異的傷勢,明明已經快一年沒有出現過了……」陳觀潮死死地將手貼在石獸身上,他不斷告自己,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若是此時昏迷,可能真的會死。

他的身上會出現莫名的傷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便出現的怪病,與此地沒有絲毫的關系,故而他並沒有驚慌,因為他知曉瑞再堅持幾個時辰,這些傷口便會自行消失。

這一刻的陳觀潮,全身被汗水浸濕,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猶如潮水將他淹沒,使得他在這一刻,比凡人更為虛弱,臉色蒼白,但他死死咬牙堅持。

另一邊,隨著一聲犬吠,徐薇的的獒犬最先與其中一具石獸融合,隨著融合成功,這石獸逐漸變成了獒犬的樣子,只不過在這一刻,血肉之軀變成了石頭。

第一頭石獸融合成功的這一刻,其余石獸皆齊齊顫動。

「不好石獸要蘇醒了,若是不煉化此物,到時候死得便是我。」傅辛平心靜氣,來到了石獸身前,學者小傅辛的樣子,講手貼在石獸身上,緩緩運起靈氣幫助小傅辛煉化此物。

這一幕同樣發生在其余幾人身上。

突然間天空出現的裂縫中涌入了大量的靈氣,六人心中生氣了一絲不妙的感覺,此時都沒有主動去煉化這突如其來的靈氣,實在是第一場試煉太過邪門,鬼知道這次又會發生什麼蛾子。

而壽衣童子卻不這麼想,在他的眼里只要是靈氣,那麼便是機緣,便是突破點氣機,不管會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夠強大,那邊是值得做的。

隨著靈氣的突然充盈,在這著里出現了大片的血色冤魂,一個個衣衫襤褸,如同在地底下剛爬出來,其目中在這一刻發出了凶殘之意,一個個展開了全速,向著四周的石獸而去。

他們的速度之快,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靠近了,陳觀潮便發現了此刻出現的怨魂強大了不少。

他面色蒼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色冤魂有人是潮水般向著自己涌來,此刻他是在是太虛弱了,那突然出現的傷口可以實打實的傷害到陳觀潮,只要是傷口恢復他便立馬又能生龍活虎,而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周在這一瞬,出現的大量身影。

幾乎就在這些凶殘的血色怨魂出現的一瞬,獒犬發出了一聲低吼,身影猛地沖出,化作了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圍著陳觀潮繞了一圈。

鮮血四濺,臨近的那些血色怨魂紛紛從半空中落下。

可他們的死亡並沒有化作血光被獒犬吸收,反而直接涌入了陳觀潮的身體。

大片的血色怨魂死亡並沒有阻止後面的怨魂停止腳步,反而激發了他們的凶性, 再次撲上,獒犬在徐薇的指揮下不斷沖出阻擋來自四周的敵人。

陳觀潮身體顫抖,此刻的眼中只有血色,他的耳邊只有那些怨魂嘶吼淒厲的慘叫,隱隱的他的瞳孔徹底變成了血色。

而這一刻,他背後鮮血停止了流下,他的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寂靜。

這寂靜很奇特,陳觀潮緩緩閉雙眼,再次睜眼的時候,世界仿佛出現了靜止。

獒犬飛躍而起的身子,嘴里還吊著數名血色怨魂,空中的血雨都在眼前靜止。

突然,這畫面再次恢復了動作,只是陳觀潮眼楮里只有一滴血液的影子,這地血液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

陳觀潮緩緩從石獸的身上移開眼楮,看向那唯一的一滴血液。

就在此時,六個不同的地方頓時轟鳴之聲回蕩。

壽衣童子坐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石人之上。

「渣渣們,爺爺這就送你們上路。」

話落,壽衣童子掐訣,頓時並控制中附小無數的巨大的紙人,這紙人已出現,立馬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傅辛大驚失色,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這氣勢這波動,幾乎與外界廝殺時的壽衣童子一般無二。

「他的修為恢復了?」

「快逃。」身下的石人似是感受道了傅辛的焦急,冷哼中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突然間,傅辛看到此時凶猛無比的獒犬,頓時一喜。

「去獒犬那邊。」傅辛指揮道。

身下的石人這一刻卻是不再听傅辛的指揮,而是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遲早要被你害死。」傅辛臉上閃過一絲無語,但是看到神威無比的獒犬後,他眼中閃過一絲果斷。

直接一躍而起,腳下頓時出現了一把飛劍,這飛劍通體火紅,奇怪的是完全不受此地規則的影響,將能夠散發出強大的靈氣波動,甚至不遜色于在外界御劍飛行,踏著飛劍,傅辛向著獒犬奔去。

「這人有些意思。」紅衣男子看著傅辛道︰「這里所形成的靈胎都是人心所化,只不過通過秘術以靈力的姿態展示了出來,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與他們的來源之處一般無二,也就是說,這些小人就是另一個他們。」

「可是此人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是活久見。」

儒衫老人瞥了一眼傅辛,微微搖頭︰「有一點可以肯定,你絕不會選擇這樣一個人繼承衣缽。」

他指著徐薇緩緩道︰「這個女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狗和你月兌不開干系吧。」

紅衣男子遙遙頭,突然指著自己的右眼道︰「它不願意再跟著我了,這是通過另一種方法離開此地,而這女子是它的賭注。」

儒衫老人心底一驚,血妖仙身體一部位竟然在其死後能化作獨立的個體,並且……能夠月兌離他。

似是猜到儒衫老人的想法,紅衣男子難道解釋道︰「修為到了我這樣的地步,就是死了,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運氣若是好些,便會以另一種形態活著。」

紅衣男子指了指自己。

「我若是不願意離去,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能殺死我,包括你。」

儒衫老人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紅衣男子的話沒錯,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麼好端端的血妖仙要選擇死亡,就如同他所說,他還可以以這種殘存的意志存在很久很久。

「神仙也是人,神仙也會累。」紅衣男子感嘆道。

與此同時,壽衣童子看到獒犬後,神色中帶著一絲驚訝,緊接著便是無窮的殺機。

這獒犬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即使是他,也沒有把握打敗,

「此地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存在,難道還有其他的高人混了進來。」

壽衣童子看向而來獒犬背脊上的徐薇,眼中微不可查的透露出一絲忌憚。

就在這時傅辛也來到了徐薇所在的山頭,而他的身後,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石人警惕的看著壽衣童子,一便朝著傅辛這里追來。

不是因為他有多在意傅辛,實在是因為傅辛死了,他也會隨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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