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蘇凡勾了勾唇，目光從上而下掃出過整張紙張，飛快的將上面的內容記在眼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的內心也有一些驚訝，因為上面有些東西，竟然連他看了都有些蠢蠢欲動的想要，不過倒不是因為東西有多麼足夠的好，而是因為他現在的身家，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兩袖清風，窮窮無奇了。
想到這里，蘇凡不由得心中哂笑，現在的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凶獸了。
窮奇，窮的出奇。
……對了，也不知道此次大戰過後，城中是否會出一些慰勞英雄的獎賞？
以他這般出力，怎麼說也能博得個頭籌吧。
希望屆時給他算賬，能多算點錢財，要不然，這拍賣會，他可只能當一個旁觀者了。
「你買了我吧。」白夜慢吞吞的說出來了一個驚悚的事情。
饒是蘇凡，都有點愣住了。
他以為白夜會說借錢，或者以其他的方式，拿什麼東西和他抵押，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口出如此言論。
「什麼？」一時之間，哪怕他自知自己絕對不會听錯，都有些懷疑了。
真的不是听錯了嗎？為何會有如此虎狼之詞？
「我是說，你買了我吧。」
原本還未開口之時，白夜尚且並不覺得這個主意有多麼好，可是，當她開口之後，越說越覺得這是一個極端妙絕的主意，本就打算一直賴在蘇凡的身邊，不再離開。
隨著他一起去看這世界的清，看著世界的淺，還有渾濁，或者是其他爛漫的東西，不過也是為他所驅使而已，既然如此，將自己徹底賣身又有何妨呢？
不要去拿人的思維去衡量異獸的思維，更何況，她非人，也非異獸。
若是將自身賣掉，能夠換得一些有用東西，那也不無不可。
總而言之，白夜並不是一個特別有主意的人，相比自己拿主意，她更願意听從別人的命令，這也是她的本性所導致。
「若是你將我買了，只需要少量的錢財，足夠我買下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我，還有包括我在內的所有東西，都將屬于你，這是一筆不錯的劃算買賣，不是嗎？不管對你對我來說都是如此。」
「要是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同你立下契約，但主僕契約，你死我亡……自我徹底擁有人類形態之後，就沒有再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其他人手中的習慣……平等契約可以。」
她越說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不由得有些興趣盎然，「你覺得如何？」
蘇凡覺得並不如何。
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這個世界，雖然自己已經有了昊天宗，但歸根結底，昊天宗只是他的一個未完成的心願，而不是他可以依靠的底氣。
——他自身就是自己的底氣。
並不需要其他人來增添。
但到底有些事情，一個人是較為困難的，比如說打葉子牌之類的。
若是能有一個信任的人待在身邊，到底是會好受的，再怎麼說人類也是群居的生命，一個人獨來獨往固然了無牽絆，可卻也會感覺寂寞。
「若你不覺得對自己有所桎梏的話，倒也無妨。」
他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不過這話的意思本身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贊同了。
白夜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她很少這般笑，這般笑起來似乎也只是一種形式意義上的表現，表現自己內心的欣喜，如果說情緒的話，看不出來多少。
但也足夠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那就這樣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將我自己賣給你，你可要好生善待我。」
這樣別開生面的買賣，縱然是蘇凡，都覺得有趣罕見。
但他也知道，倒不是因為自己的人格魅力真的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不過是因為有所求而已。
說開之後，二人之間仿佛更親密了一些，但是這種親密無關男女感情。
白夜望向蘇凡的目光，也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類似于依賴，又似乎是什麼渴望，總之不夾雜著負面情緒，就已經足夠好了。
離開藏書閣，見到闊別已久的陽光，還有飛速趕來的扈靈犀，蘇凡的心境，足以算得上是不同往日。
那時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尚不夠多，所以試探之中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倒不是畏懼害怕什麼，只是對于不知，未知，有著敬畏之心。
而現在，他可以非常有底氣的說，對這個世界他已經掌握了大半信息。
剩下的一部分，在日久天長，和時間流逝中，就會自然而然的浮現。
「許久不見。」
「許久不見，恭喜出關。」扈靈犀看到蘇凡，心下對于蘇凡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個度。
誠然，直到目前為止，蘇凡所作所為的一切，都是對這個城，對這城中的人有利的，他並沒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從不違法亂紀。
可是他來歷不明的身份，還有過強的實力，以及根本無法打听到有關于他的任何信息，都不得不讓對這個人產生防備。
尤其是在之前的一戰中，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沒有任何人能看出來到底是源于哪方勢力。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籍籍無名！
永夜森林的深處，竟然會有這樣驚天動地的人嗎？
且不說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就說蘇凡的實力，到底是一個定時炸彈。
「不知道蘇助教，是否有看到我之前遞過去的邀請函，對于那邀請函，是否有什麼想法？」
「哦？」蘇凡挑起眉頭，和扈靈犀邊走邊說，「要是說想法還不至于，不過好奇心確實有。」
扈靈犀內心松了一口氣。
有好奇心就足夠了，怕就怕連好奇心都沒有，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我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你放心，該給你的東西一分不落，之前在獸潮中，你所做出的突出貢獻，按照城中規矩獲得的績點，我也可以優惠價幫你兌換了一些應該會對你有用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听一听我的不情之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