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俊茂被這麼逼迫,臉色都已經快黑成鍋底灰一般,他的手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角,雖然異獸蛋現在不在他的身上,可是湯金這樣的態度,無異于要從他身上割肉!
湯金還在步步緊逼,「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都說了,讓你快點把蛋交出來。」
「你可不要告訴我,根本就沒有蛋!」
宋俊茂氣的通紅了臉色,咬著牙關狠狠的說︰「就算是給,也不應該是給你,湯金,你不要在這里繼續狗仗人勢了,救了我們的又不是你?」
湯金切了一聲,不屑道,「確實救人的不是我,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是求了冕下救人的可是我和靈寒,答應許諾出去重寶的,也是我和靈寒。」
「難不成你真的以為自己是順帶的嗎?我還沒有那麼好心,能夠分文不取。」
「況且蛋拿來了以後,我當然是要獻給冕下。」他不耐煩了,「快點兒,別磨蹭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趕緊把蛋給我。」
雖然他也知道,子夜號的蛋,大約就等同于廢物,沒有什麼用,可就算是沒有用的東西,他也不樂意,讓宋俊茂拿著。
還有葉友珊那個白蓮花……仗著清純可憐的模樣,背地里不知道給他的未婚妻下了多少套子。
扈靈寒雖然看著囂張跋扈,但其實心底柔軟,在葉友珊身上跌了無數個大跟頭。
話都說到這了,宋俊茂再不想給也是不可能。
他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從牙縫里擠出來了幾個字︰「友珊,把蛋給他們。」
「可是……」葉友珊咬了咬嘴唇,目光哀求的看向蘇凡,楚楚可憐的模樣,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動心。
然而——蘇凡雖然是個正常男人,但是,葉友珊這樣的清粥小菜,他還真看不上眼。
笑話,他又不是沒有老婆?
不過是不在身邊而已,就算不在身邊,他也沒有饑不擇食到這個地步。
他移開了視線,懶得看。
葉友珊知道自己的魅力失效,嘴唇氣的都顫抖了,從身後的異獸箱子里,把蛋拿了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遞出去。
湯金才不管她到底是心甘情願還是如何,粗暴的搶走,然後對著天空放了一個信號彈。
放完信號彈,他朝著宋俊茂撇撇嘴︰「我勸你也趕快把信號彈,剛才是放不了,現在能放,你要是不放的話,別怪我看不起你。」
信號彈,就是賽事的主辦方為這場賽事所準備的救援物品。
如果隊伍在永夜森林中遇到危險,那麼只需要釋放信號彈,就會有救援的人員迅速趕來。
不過因為剛才鋪天蓋地的子夜號實在太過可怕,再加上他們所有人都被子夜號的氣勢震懾,沒有能力去思考其他事情。
再再加上,那種密集程度的子夜號,哪怕釋放信號彈,也無法到達天空被人看見。
所以才沒有人做出這般舉動。
而釋放信號彈,不僅僅意味著求救,更意味著放棄了比賽資格。
「湯金,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搶走我們先看到的啟靈草,搶走我們拿到的異獸蛋,這時候居然還想逼我們放棄比賽資格。」
葉友珊听完她的話,眼圈都紅了。
她緊的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義憤填膺的指責湯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薄情寡義,卑鄙無恥的人?」
說的湯金忍不住笑了,不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在旁邊的蘇凡,看到蘇凡臉上沒有什麼耐煩的神色,才松口氣。
隨後又抖了起來。
「我管你怎麼說,反正你們把信號彈放了就對了。」
「要不然等我出去以後,我就會向協會那邊舉報你們……冕下確實不是賽事主辦方派來的救援,但是,你們被救是確切的吧?」
「既然這樣,自然而然就失去了比賽資格。」
湯金忍不住自我夸獎︰「就不能學學我一樣有自知之明嗎?」
隨後,他拿著從葉友珊那里搶過來的異獸蛋,直接屁顛屁顛的,獻寶一樣放在了蘇凡的面前。
「冕下,這是屬于您的戰利品,您看要怎麼處置呢?」
子夜號的蛋。
蘇凡不禁無奈。
這個蛋的生機都已經快消散了,而且,剛剛,子夜號的群體,也不知道被他嚇到哪里去了,如果再沒有及時的救援,這個蛋恐怕就要變成死蛋了。
可是……
蘇凡不由得有點猶豫,他確實有辦法,救下這顆蛋,可是救下之後,難免這顆蛋會受到他的精神力影響。
他不準備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有關于自己的羈絆,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離開這個世界,也離開自己的那個世界。
「我來吧。」
還好,白夜忽然出聲,從黑色的長袍底下伸出一雙手,接過那枚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蛋。
湯金愣了一下,好白……
皮膚白皙的女子,他見的多了去了,可是卻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個這麼白。
隨後他趕緊打消了自己腦海里的念頭,堅定的告訴自己,不管如何,眼前的這兩個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絕對不能對他們有任何的褻瀆舉動。
雖然他是一個紈褲子弟,但是,深切明白,任何背景來歷不明的人都不能隨便招惹。
否則他自己死了不要緊,給家族惹出禍事就不得了了。
不過就是先裝裝孫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蘇凡對于湯金心理波動,知道的不清楚,不過,湯金臉色的變化倒是被他看在眼里。
白夜將蛋放進懷里,掩蓋在黑袍底下,遮住了外界的視線。
湯金已經放棄了賽事的爭奪權,倒也顯得干脆,直接把啟靈草用特殊道具取出來,放進專門的玉盒子里,本想塞入懷中,可是動作停頓。
隨後,蘇凡就看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了一個玉盒。
抬頭就看到湯金諂媚的笑︰「冕下,這是孝敬給您的。」
蘇凡推開搖頭,「無功不受祿。」
湯金趕緊也跟著搖頭,「這怎麼能算無功不受祿呢?冕下您救了我們,按理來說,我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應該屬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