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听到龍汶雪下面突然沒有了，蘇凡和六靈二人紛紛絕倒。
「咳咳……也可能是時間還短，容我後面再仔細參悟參悟，也許還會有別的收獲。」
……
送走了龍汶雪，蘇凡和六靈重又回到二人世界的狀態。
「蘇哥，你說你和小龍……」
「不要亂說。」
蘇凡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六靈香丘，惹得後者一聲嬌呼，始作俑者臉上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和小龍是最純正的戰友關系。」
「佔有關系？誰佔有誰？」
六靈一臉懵懂。
「……」
蘇凡以手扶額，暗道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打開了這小妮子身上哪處封印，怎麼一兩天的功夫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有疑于此，蘇凡當晚就不得不對六靈進行了一番上上下下，內內外外的仔細檢查，一直到長夜將盡，雄雞破曉才作罷。
「嗯，一切安好，請娘子放心！」
看著一臉信誓旦旦的蘇凡，早已經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盡的六靈連抬手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閉上雙眼，沉沉睡了過去。
……
「呵呵……要說這武帝，可真不是一般人，面對另外五位天帝聯手，那可是一點都不懼，直接雙手叉腰沖著對方怒喝一聲，爺爺在此！」
要說這天界之中，也不乏許多追逐熱點的好事之徒，自從蘇凡當天被五位天帝聯手暗算，卻能以反殺三人的輝煌戰果月兌身之後，當日他被襲擊的地點，就不乏前來考究膜拜的仙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場，這不，才兩天的時間過去，就有一批販賣茶水糕點的仙商聚集在此處。
更有甚者，有些不明來路的《武帝絕學》，《如何反殺五位天帝》，《那一刻，我手下留情》的仙攤文學也開始在一種吃瓜仙人之間流傳開來。
而此刻，正有一位目盲老者，正佔據著最為關鍵的位置擺了一只方桌，手執折扇正向四周看客解說當日所發生的事情經過。
「然後呢？」
此時正說到最為關鍵處，老者卻故意停頓下來，合上折扇低頭喝茶。
一開始眾看客還有耐心等待，可不知是老者喝得慢，還是他手中那普普通通的三才茶盞是什麼寶物，這一喝就是半柱香的功夫還不見停，當下便有人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
「呵呵，這說話的人，要麼就是個沒有江湖經驗的雛兒，要麼就是個托。」
此時正混跡在人群之中的蘇凡忍不住心中暗笑。
在把今日頗為勞累的六靈伺候熟睡之後，蘇凡悄悄下床，走出套房，再次來到了這個當日差點讓他命喪當場的地方。
之所以來到這里，一方面是因為蘇凡想要再來查看一下，當日一場大戰，會不會有什麼線索遺留下來。
「畢竟死了三個天帝級別的強者，就算是殺了三只雞，也得掉兩只毛不是？」
另外一方面……不知道為什麼，蘇凡總是感覺這里和自己的緣分未盡，這才戴上了偽裝面具，想著再來踫踫運氣。
「呵呵……嗝！」
果然，蘇凡念頭剛落，就見
他說書老者緩緩放下茶杯，還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原來那茶盞之中，裝得竟然是酒非茶！
「咿？」
不過隨著老者張口，帶著偽裝面具的蘇凡倒是眉頭一皺，輕輕咿了一聲。
「這位師兄問得好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那自然是那蘇凡堂堂武帝，以一己之力擊敗五位埋伏他的天帝，並反殺三人了！」
「至于其中細節嗎……嘿嘿，老朽最近欠點酒喝，腦筋不夠活絡，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嘍！」
此話一講，周圍那些听故事的人頓時就明白這老頭子是做什麼的了，原來是個討飯的乞丐！
要說這天界眾生，雖然人人都修為不俗，但是在人性方面，卻也和俗世沒什麼區別。
在弄清楚老者身份之後，圍觀的人便三三兩兩的散去。
只有幾個實在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舍不得散去，更舍不得仙晶的散修不遠不近的站著不動。
那意思很明顯，錢是萬萬不會給的。
但是如果有人有錢，他們也完全不介意蹭個答案听听。
小市仙做派！
而明顯早已經對此習慣了的老者看起來完全不介意眾人的反應，只是嘴角帶笑坐在凳子上，偶爾端起茶碗抿上一口。
不過看他的架勢，那茶碗當中的酒，確實是不多了，每一口都抿得小心翼翼，再也沒有剛剛吊人胃口時那副豪邁樣子。
「 當！」
就在圍觀群仙逐漸散去的當口，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吸引了余下眾人的目光。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仙晶，通體泛紫，顯然是上品。
「這是通靈錢莊的兌票，可換五千仙晶，老頭你收好了，莫要被人搶了去。」
看到有人給錢，老頭這才把茶碗放下，伸手拿起那兌票打量了一番之後便收入納戒之中。
那給錢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凡。
身為當事人，他倒是被那老者勾起了點好奇心。
雖然當日一戰不可能有人在場旁觀，不管那老者如何口燦蓮花說出來當日細節，那也肯定都是編的。
但是人性就是這樣，不可能不好奇別人會如何編寫自己的故事。
「謝謝老板！老板身體健康！老頭，有人給錢了，還不快講？」
「對啊，老板大氣……老頭，快說後面怎麼了樣了？」
「一出手就是五千仙晶，老板威武！」
……
蘇凡作為天界唯一武帝，在刻意掩飾之下，在場眾人根本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出手，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出錢的金主是哪位。
隨著一聲聲對蘇凡的贊美，老頭終于輕輕咳了一聲，先是轉圈拱了拱手算是謝過了出錢的老板，這才繼續開口講述當日之事。
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倒是完全出乎了蘇凡的意料。
那老者講述的內容，竟然與當日所發生的經過，有七八分相似。
從自己如何路過此處，到如何被算計。
從對方出手的順序，到自己如何應對。
甚至在自己拼著身死道消，也要為骷髏抵擋劍鋒的內容也都被講述得琳琳
極致，就好像這老者親眼見到過一般！
除了一些關于法寶和功法這種關乎自己底牌的關鍵內容被一帶而過，整件事竟然絕大部分都是真的！
「這個老頭……究竟是誰？」
有那麼一瞬間，蘇凡甚至起了出手擊殺眼前老者的念頭。
畢竟當時的事情，除了自己最為親近的一兩人之外，沒有任何人會知道。
而那兩個人又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
如此，這老者如何得知當日經過，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是對方的人！
最起碼，他和當日剩余的兩位天帝有著絕對不一般的關系！
不過這個念頭在一瞬間就被蘇凡自己推翻了。
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解釋這老者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如此秘密講出來的動機。
「難道……他真的只是瞎猜的？」
耳中听著老者的講述，帶著面具的蘇凡微微皺眉，暗暗打定主意，一會要和這老者好好聊聊才行。
良久，在老者講到蘇凡被宇文家所救之後，听完了全本的眾人逐漸散去，只留下蘇凡一個人站在原地。
「老先生。」
在天界很少見到如此須發皆白的老者，雖然察覺到對方修為並不高深，最多也就是剛剛踫到飛升的門檻，蘇凡還是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個招呼。
「呵呵……今天就說到這里了，這位師兄如果有興致，明天請早吧。」
一邊說著，老者一邊起身開始收拾攤子，隨手把桌椅收進納戒之中，手中還不舍得放下裝酒的茶渣，一邊咂著一邊對蘇凡說。
也正是如此，蘇凡赫然發現這老者竟然是位目盲之人！
按理說在經過天劫飛升之後，每個人都會有一次重塑自身的機會，所以天界之中基本上沒有身殘之人。
但是這老者竟然雙目皆盲，難道……是飛升之後被他人所傷？
就在蘇凡心中驚訝的時候，只听那老者又說道。
「對了，還沒謝過這位師兄打賞。」
「不客氣。」
雖然心中再一次驚訝目盲老者竟然能夠察覺到自己是打賞之人，不過蘇凡心胸豁達，對方不說，自己便也不在意這些細節。
畢竟，現在有更深的疑問在等待著他。
「老先生，你是如何得知當日細節？」
直奔主題，免得橫生枝節。
「呵呵……」
老者微微一笑，看臉上滿不在乎的神情，顯然這種問題他早已經回答了無數遍。
「老者一無用說書人而已，口中所言，可信可不信，認真，師兄就輸了。」
「好一個無用說書人。」
見老者要走，蘇凡微微冷笑，輕邁一步，便橫跨五步距離，直接攔在那目盲老者身前。
「這無用說書人可真是豪橫，就連潤口用的都是清香型毛台酒。」
「嗯？這……這位師兄，難……難道你是？」
察覺到去路被攔，又听得蘇凡言語，老者一直雲淡風輕的表情終于有所動容。
回答他的，則是斬釘截鐵的四個字。
「武帝，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