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在南天仙城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賣身葬父的。」
「小姑娘,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給大伙說說啊。」
「對啊對啊,你不是賣身葬父嗎?怎麼地上有兩個人啊?」
在一陣陣議論聲中,圍觀的人那是越來越多。
可是跪在地上的那個女子,依然什麼話都不說,就默默地有指尖的血跡書寫著。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的,她已經寫完了血書。
「家門不幸,小妹和爹爹慘遭惡人毒手,今特來南天仙城,賣身葬父,希望路過的好心人,能幫幫我。」
眾人看著地上的血書,議論紛紛,可一時間卻沒人上前。
那女子也不說完,就跪在兩副擔架邊,輕聲抽泣,看樣子十分可憐。
另一邊,擠在人群中的蘇凡,看著不遠處的女子,臉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好在他帶著面具,不然的話,若是別人看見,肯定會說他沒有良心。
「沒想到洛妃的演技會這麼好,真是沒想到啊。」
沒錯,此時此刻,正在賣身葬父的人,正是王洛妃。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石悅和蘇凡的示意。
至于擔架上的兩個人,女子身形的是鐘穎,男子身形的是被蘇凡強行拉過來湊人數的張山峰。
雖然最開始,听到讓自己扮尸體的時候,張山峰非常抗拒。
但當蘇凡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也是一種修行之後。
張山峰還是接受了。
鐘穎的演技略遜色于王洛妃,所以蘇凡就安排她扮演另外一具尸體。
為了更逼真,蘇凡特意讓骷髏在兩人身上施展了一些冥界的死氣,雖然會有些難受,但只要時間不太長,也不會有大問題。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蘇凡輕輕捏了一下懷中的傳音玉筒,下達了命令。
「不行了,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就在此時,一名滿臉虯髯的大漢突然從人群中走出,快步走到了王洛妃面前,蹲子,皺著眉頭說道。
「小姑娘,你到底踫見了什麼事?跟我說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王洛妃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梨花帶雨地說道。
「嗚嗚,我小妹……被人害了,我爹爹他為了給我小妹討回公道,也慘遭毒手,我們父女三人從小相依為命,若不是還沒有入土為安,我真想隨她倆一起去了。」
「這……小姑娘,可否細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可一听這話,王洛妃什麼都不說,哭的更凶了。
虯髯大漢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娘,能讓我看看令尊和令小妹嗎?」
王洛妃點了點頭。
虯髯大漢翻開擔架白布一角,立馬看到了臉色蒼白,毫無生機的張山峰。
當然,這里的張山峰是經過化妝和骷髏氣息覆蓋的,看上去極為逼真。
「嘖嘖。」
虯髯大漢,輕輕扯了扯張山峰的領口,立馬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一道五指淤青。
「令尊看來是被人害的啊。」
王洛妃只是在哭,沒有說話。
虯髯大漢又翻開了另一擔架上的白布,看到了同樣滿臉蒼白之色的鐘穎。
這一次虯髯大漢並未開口,一旁的人群倒是開始了議論。
「這小姑娘死的好慘啊。」
「是啊,不僅如此,你看她衣衫凌亂,臉上有不少傷口,難道是被……」
「不會吧?當今仙界還有此等惡人?到底是誰這麼沒有良心!」
在議論聲中,虯髯大漢把白布又拉下來一些。
眾人頓時
能在鐘穎的手腕上,胳膊上看到不少淤青,甚至還能從撕開的胸口看到一抹殘破的紅肚兜。
看到這里,在場不少人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紛紛罵行凶者沒有人性。
「氣煞我也!」
就在此時,人群中又跳出一人,只見此人一頭藍發,手持折扇,風度偏偏,頗有幾分文人的風範。
「如今仙界還有此等惡人存在,真是讓人心寒。」
藍發男人快步走到王洛妃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十分關切地說道。
「小姑娘,你跟我說,是誰干的此等惡事,我替你報仇。」
見到有人出頭,眾人紛紛拍手稱快。
「好!好樣的!」
「這位仙友一看就是不凡之人,果然義薄雲天,俠膽柔腸啊!」
「小姑娘,別怕,來了南天仙城,沒人會傷害你。」
王洛妃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隨後又猛然黯淡了下去,隨後她苦澀一笑,滿臉心疼地說道。
「還是算了吧,貴人,那廝仙力深不可測,我爹爹金仙實力都毫無還手之力,我怎麼能讓貴人遭受危險呢?我只求貴人能替我安葬好爹爹和小妹,我就死而無憾了。」
「笑話。」
藍發男人豪氣頓生。
「小姑娘,你別怕,我可是大羅金仙,定能將那惡人擒住,替你報仇。」
「這……」
王洛妃頓時有些猶豫。
「是啊是啊,我也是大羅金仙,小姑娘,你莫怕,我和這位仙友一齊替你報仇。」
虯髯大漢也站起身來,滿臉正義。
「算我一個!」
于此同時,又是一人躍入場中,一臉剛毅,中年人模樣。
被這三人帶頭,周圍群眾頓時群情激奮,紛紛吶喊助威。
「算我一個,我也來。」
「眾仙友,我們一同剿賊,為仙界除害。」
「好!好!好!」
王洛妃見狀,感動的那是熱烈盈眶,又要跪下給眾人磕頭。
卻被藍發男子扶住。
「小姑娘,你可知道那賊人是誰?」
王洛妃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家就在南天仙城不遠處,半個月前,那人突然路過,借口討水喝,就下此毒手,那日我正好去山間采藥,躲過一劫,回來的時候,爹爹和小妹就被害了。」
「這下可難辦了。」
藍發男人面露難色。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這連賊人都不知道,還怎麼報仇啊?
就在此時,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低音從人群中傳來。
「我來。」
話音落下,帶著面具的蘇凡,出現在人群中。
「這位仙友是……?」
藍發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就收斂住了。
「一介匹夫而已,只是看不慣這等事。」
蘇凡壓低嗓子,隨口說道。
「我正巧會些仙法,應該能派上用場。」
「哦?是嗎?仙友有何仙法?」
蘇凡呵呵一笑,蹲子,掀開鐘穎頭上的白布,隨後伸出手,按在了她的額頭,空中還不斷念叨著什麼。
「這是……」
藍發男子頓時眉頭緊皺。
下一刻,鐘穎的雙眼竟然猛然睜開,嚇了所有人一跳。
但很快,兩道光芒就從鐘穎眼中射出,在空中化成了一幅景象。
「這難道是失傳了的仙法?走馬觀花?」
藍發男子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震驚之色。
「可以看到死者生前最後的畫面?」
「閣下好眼力!」
蘇凡稱贊了一句,很快,天空中的畫面就變得清晰起來。
一名鶴發童顏的男子出現,他面露殘忍之色,正伸出手朝前抓來。
通過這個視角,當時顯然是這個男子要朝鐘穎抓來。
然而,看到這男子臉的一剎那。
在場所有議論聲都瞬間停歇,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過了好一會,藍發男子才面露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
「這……這……這……這人難道是君心仙帝?南宮岳?」
全場嘩然!
……
……
……
南宮岳殘害良家婦女的消息瞬間在南天三十六仙城不脛而走。
成為了南天仙城此時最熱門的話題。
加上前兩天剛被蘇凡打臉,南宮岳的路人緣一下子差到了極點。
什麼人面獸心,什麼衣冠禽獸,什麼豬狗不如,什麼仙界敗類。
加上前段時間南天仙城一些風言風語,更加實錘了南宮岳的罪行。
最要命的是。
南天仙城中不知從何時流傳了一本雜談。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位某南宮姓男子的身份還是直指南宮岳。
什麼三歲偷看女子洗澡。
七歲就破了身。
十二歲就御女無數。
二十歲已經為禍一方了。
里面的細節寫的是有模有樣,相當逼真。
更要命的是,這本雜談還說,這位南宮姓男子的仙法是極為惡毒的雙修之法。
專門吸收女子精氣和魂魄,提升自身修為。
加上一些不遠萬里,剛到南天仙城參加仙界大會的仙人,一路上都听到了類似的風言風語。
像什麼。
「南宮岳又在xxx地害了xxx婦人」
「南宮岳連凡俗中的八十歲老太都不放過。」
「只要是雌性生物,南宮岳都來者不拒。」
這些流言加上天孤星賣身葬父的事件,南宮岳的名聲一時臭到了極點。
大伙雖然不敢當面議論南宮岳,但私底下,已經把南宮岳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至于那個不知何時出現,又不知何時消失的賣身葬父女。
已經沒有人在乎了。
這……就是流言的力量。
……
……
……
天孤星,一間不知名小客棧。
二樓客房之中。
一臉淡然之色的蘇凡,看著面前三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位幫主,這一次干的不錯。」
沒錯,此時此刻,站在蘇凡面前的。
正是陳亮,李虎和唐?。
今天早上,王洛妃那一出賣身葬父的戲碼。
其中所有的參演之人,都是蘇凡安排的人。
「尤其是虎子你,我沒想到,你的演技還真不錯啊。」
「嘿嘿,蘇前輩,你過獎了。」
摘下假胡子的李虎一臉憨笑。
「不就是說胡話嗎?我最在行了。」
「行了,這段時間暫時沒有你們的事了。」
蘇凡拍了拍手。
「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在南天仙城先休息一段時間,過兩天還有重要的事要你們去辦。」
三幫幫主一齊行禮答應。
「那我先走了,你們有什麼事,傳音玉筒聯系。」
「恭送蘇前輩。」x3
蘇凡擺擺手,隨後起身,快步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