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商言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你別抬杠行不。」
「沒有抬杠啊，我只是在探討而已。」
蘇凡搖了搖頭，並沒有退讓。
「天道這種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存在，都有七彩遮天石這種專門針對的工具存在，既然如此……」
蘇凡看向了商言。
「要是對方早就算到了你們曉溪山，提前針對你們做出了屏蔽，讓你們查不到他們，這怎麼說？」
商言默然。
蘇凡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者組織，可以屏蔽掉曉溪山的笙術呢？
曉溪山在佔卜演算的領域上，已經是大師了。
難道對方是王者？
「雖然你說的概率很小，但也有可能發生，好吧，蘇凡，你是對的。」
長嘆一口氣，商言服軟了。
「沒事，我也是為了你我著想，畢竟，咱們現在做的事，咳咳，你懂得。」
蘇凡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當然，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剛剛把整個仙界中最難搞定的家伙說服，是有多困難。
他一定會給自己發一面錦旗的。
曉溪山或許會在武力上屈服。
但絕不會在真理上屈服。
「這兩樣東西先留在我這里吧，我好好查查看，小凡凡，你現在要小心，你可能被一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盯上了，凡事多留心。」
「是仙庭嗎？仙庭不是一直對我這個人很好奇嘛？要不是仙庭的人把我強行帶走，我也不會出這事。」
蘇凡試探道。
「仙庭也有可能，五五開吧，你不要以為你滅了一個渾天仙帝，就可以在仙界橫行霸道了，仙界的水深著呢，就算是天帝和青帝，都會差點沒命，多想想你自己。」
商言解釋道。
「好吧，這倆玩意就是個燙手山芋，留你這里也好，你可小心點啊，這蛇劍可不一般，別被它蠱惑了心智。」
蘇凡叮囑道。
「誒，對了，你們曉溪山的笙術這麼厲害，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學學，這樣豈不是別人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都能知道了？」
「你這家伙，竟然想用笙術探查這些歪門邪道，滾一邊去。」
商言將八角玉鏡，蛇劍還有黑手都收入乾坤戒，面色不悅地說道。
「曉溪山的原則是，絕不主動窺探別人的隱私，除非客戶有需求，或者是關于曉溪山本身的事，才會主動查詢。」
說完，商言突然站起身，手里多了一本書。
「哦對了，你如果想學笙術也可以，這一本是古文入門教學，你要是學會了，再來找我，就當是禮物，送你了。」
「切，不就是古文嘛，有什麼難的。」
接過書籍，蘇凡剛翻開一頁，眼楮就花了。
上面畫的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要不是旁邊有注釋，蘇凡還以為自己在看天書。
「現在，還難不難？」
看到蘇凡吃癟的模樣，商言不由地會心一笑。
「呵呵，還好，還好，我有空了研究一下。」
男人，面子不能丟，雖然絕不可能學會，但嘴上可不能服軟。
「肘，跟我進屋。」
「？？？」
商言的邀請，讓蘇凡眉頭一皺眉。
「你干嘛？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不然把你家拆了我可不負責。」
「你自己答應過的，別耍賴啊。」
商言也不回頭，徑直走進閣樓。
蘇凡猶豫了半天，這才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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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邁開腳步。
反正只要商言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絕對會反抗的。
到時候，一個巨大化，不把商言他家撐爆了？
「堂堂仙帝都被我打敗了，還怕商言這個混元大羅金仙？」
拍了拍臉，蘇凡給自己壯了壯膽，隨後步伐變快，走進閣樓。
可還沒走三步，突然看到商言古怪的笑臉，蘇凡頓時有些緊張。
「小凡凡，來嘗嘗我的大……」
「變態！滾！」
的一聲，商言的閣樓立馬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隨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山主大人的閣樓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誒，難道山主大人在研究什麼新的演算手法嗎？」
「山主大人兢兢業業，實在是吾輩楷模，大家認真工作吧！」
……
……
……
一天後。
昊天宗，山門之外。
蘇凡面色復雜地看著山間大道。
雖然前方只是一條登山之路，但蘇凡知道，這不過是昊天宗大陣的隱藏手段。
離開昊天宗不過一個多月，但他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差點就回不來了呢。」
輕笑一聲，蘇凡走到山門大陣前，清了清嗓子。
「棋靈，我回來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沒人回答。
蘇凡眉頭微微一皺。
不可能啊，自己平時呼喚棋靈，都會在三息之內必到的啊。
難道宗門內出了什麼事？
就像當初海天一來的時候一樣？
蘇凡心中微微一慌，但隨即鎮定了下來。
因為走的時候，商言並沒有說昊天宗陷入危機之中了啊。
應該問題不大。
「棋……」
就在蘇凡想要呼喚第二聲的時候，昊天宗的護山大陣突然打開，棋靈的身影出現了。
「師叔，你可算回來了。」
「……你干嘛去了，棋靈，怎麼今天出來的這麼慢？」
棋靈臉色有些古怪，微微喘了一口氣，眼神飄忽不定地說道。
「師叔，大家都等著你呢。」
「等我？等我干嘛？」
蘇凡微微一愣，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昊天宗。
一個多月沒有回來，昊天宗內的仙力濃度又增加了一倍有余，蘇凡很是欣慰。
看來雲汐師佷更換的大陣效果非常的好啊。
「對了，棋靈，這一次出門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師叔，那個……」
見棋靈支支吾吾的樣子，蘇凡心中的疑惑更加旺盛。
就在他剛剛經過印有「昊天宗」三個大字的牌匾之時，耳邊突然響起振聾發聵的呼喊聲。
「恭迎師叔歸來！」
「恭迎師叔歸來！」
「恭迎師叔歸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浪排山倒海似的襲來，差點將蘇凡的耳膜震破，他趕緊閉上嘴，捂住了耳朵。
「我去？你們搞什麼鬼？」
放眼望去，從昊天宗大門開始，直到鎮元峰主峰峰台，兩側的道路站滿了昊天宗弟子，一眼望不到頭。
從昊天宗大門到鎮元峰峰台，少說也有十幾里路，現在全都被人站滿了。
中間留出了兩米左右的道路，其上已經鋪上了鮮紅的絲綢。
「棋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凡扭頭，剛想問問棋靈到底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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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事，突然發現棋靈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 ！」
「 ！」
「 ！」
響亮的爆炸聲在頭頂響起，原來不知道是誰用仙力凝聚成了一簇簇仙力煙花。
在蘇凡的頭頂炸開。
五顏六色，花花綠綠。
二十一聲巨響之後，天空中出現了六個由白色雲霧組成的字體。
「恭迎師叔歸來。」
蘇凡︰「……」
緊接著，一身華麗仙袍的張山峰緩緩踏雲而來，落在蘇凡面前，雙手抱拳，恭聲說道。
「恭迎師叔歸來。」
看著滿頭油光發亮的張山峰，蘇凡眼角微微抽搐。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今日的張山峰手里還多了一把拂塵，看起來有模有樣的，但搭配上他微微有些稀疏的大背頭，實在過于違和。
「山峰師佷，你這是搞什麼花樣？」
听到蘇凡詢問，張山峰微微一笑，側身而立，手中拂塵輕輕一揮，指向遠方。
「師叔，你的英勇事跡我們都已經听周莊長老訴說了，師叔，你去做這種為民除害的大事，怎麼不提前通知師佷一聲。」
周莊？
蘇凡這才想起來，昨天跟商言交談的時候，他說周莊因為找不到自己去找了他。
「周莊跟你們說了什麼？」
蘇凡隱隱之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山峰微微一笑，朗聲說道。
「師叔你忍辱負重，不畏艱險，力戰為禍一方的魔頭仙帝，最終拯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實在是吾等師佷學習的典範。」
蘇凡︰「……」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周莊沒有亂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然自己的光輝形象就要毀于一旦了。
「難怪棋靈一臉便秘的模樣，原來是你搞的事，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整這麼大的排場干嘛啊。」
張山峰都這麼說，蘇凡也就順著這個台階走下去了。
反正周莊沒有把自己曾經受過重傷，差點隕落的事情說出來，剩下的，這些師佷愛怎麼吹就怎麼吹吧。
雖然渾天仙帝是一個偽仙帝，但商言說了，在煉魂剜心大陣的加成下。
他除了沒有仙帝之力以外，其他方面，和一般的仙帝沒有用區別，甚至更強。
而且自己身上有沒有仙帝的證道之力，還很難說。
土垚仙帝的大黑棒，不是被自己掰斷了嗎？
「師叔的良苦有心，山峰明白了。」
「嗯……」
看著周圍弟子熱切的眼神，蘇凡隨口應了一聲，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你剛才說什麼？」
「弟子是說，師叔在登頂仙界的同時，還教導我們要時刻保持一顆學徒的心，不能鋪張浪費，實在是良苦用心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山峰師佷，你有心了。」
蘇凡臉上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僅如此，師叔。」
張山峰的臉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還有驚喜？」
蘇凡眼楮一亮。
「那是當然。」
張山峰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
「師叔，你交給弟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現在請師叔檢閱！」
蘇凡︰「……」
任務？
蘇凡記得自己沒有給張山峰下達什麼任務。
不過。
為了維護長輩的光輝形象，他這會絕不能露餡。
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