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送天外隕鐵入南詔 遇青衣教徒各東西

「世溷濁莫吾知,人心不可謂兮。知死不可讓,願勿愛兮。明告君子,吾將以為類兮。」

一條從「南安郡」通往「南詔國」的荒無人煙的深山土道上,一隊身著灰色勁裝,外形干練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正押運著一輛由四匹良駒拉著的馬車緩緩前進。

馬車上裝著一個巨大的檀木箱子,這個大箱子裝下兩個體格健碩的大活人應該不成問題。

而此時,箱子頂上卻仰面躺著一個男人,看穿著綾羅綢緞,看上去像個富商。但是現在他卻雙手枕頭,搭起的二郎腿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嘴里盡念叨一些讓人听不懂的歌詞,喋喋不休,不是別人,正是這次被慕容雲厝點名委托運送「天外隕鐵」的岑名。

「我說岑老板,我們干鏢師每次都是刀頭上舌忝血,也是不容易。可你卻一路上悠哉悠哉唱個不停,就不擔心招來什麼強盜路霸,把這鏢給截了嗎?」岑名邊上的一個騎馬的壯漢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人叫雷剛,並不是「南安郡」的將軍或者軍人,而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名不見經傳的小鏢師,自己開了一家百人左右的鏢局,靠刀頭舌忝血的日子來養家糊口。

那一晚,傅啟猜中了慕容祝厘讓「南安郡」負責運送「天外隕鐵」的目的,知道這一路上必然不會太平。與其將自己訓練有素的軍隊或者官兵拿去保護這麼一塊東西,到時候死傷慘重,還不如花重金找一家熟手的鏢局干。

于是,慕容雲厝給了岑名千金,作為本次護送任務的費用。而岑名在「南安郡」內也打听到了一家干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失手過的鏢局,與他們一起聯手,準備將「天外隕鐵」運送到南詔皇宮之內。

當然,岑名代表了「鎮南王」,又有千金的報酬,以上壓下,雷剛始終都沒有看到這箱子內的東西,也不知為何物。

「哈哈哈,這可是「大燕」陛下給「南詔」國王的禮物,一半蛇鼠之輩誰敢這麼不開眼,過來劫鏢?你以為還是十幾年前的亂世嗎?現在可是大燕一統天下的時代。」岑名不以為然,臉上嘻嘻哈哈,二郎腿抖得更加勤快了些。

「岑老板,這話雖如此,可是保不齊有不怕死的,或者他國余孽會盯上我們。我們也不是什麼大鏢局,這單生意還是從你手里轉接下來的。真要出點什麼事,只恐怕陛下盛怒,這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誰都留不下來。」雷剛身材身材魁梧,但卻小心謹慎,一個勁得勸岑名低調,盡量收聲不要太過招搖。

「哈哈哈,怕什麼?這里面可是裝著「大燕」皇帝陛下的東西,哪有這麼容易就這麼能被搶?你們這群鏢師難道都是吃素的?」岑名非但沒有接受雷剛的好意提醒,反而加大了嗓門,笑呵呵地大喊起來,兩只滿是老繭的雙手,不斷地鼓掌大笑。

「岑名!你是怎麼得到王爺他的信任的?把這活交給你?我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接到你這單生意!」雷剛見岑名有恃無恐的樣子,心里早就氣急敗壞,怒目圓睜,腮下胡須都翹了起來。

「哎呀呀,雷剛大兄弟與你玩笑,你怎麼還氣上了呢?」岑名從箱子上一 轆爬起身來,滿臉笑容地拍了拍壯漢的肩膀,低聲耳語道,「你也知道這趟鏢不簡單,一路上會有不少人盯著。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那些人投鼠忌器,小毛賊們不敢輕易出手。」

「哼!岑老板,你這麼說我到是理解。你想用「大燕」皇帝陛下的威名來嚇退這群沿路上的毛賊土匪。可如果是「青衣教」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反賊來了,他們可不管這寶物是誰的,而且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呀!」鏢師頭頭壯漢雷剛以他多年的保鏢經驗出言反駁道。

「哎呀呀,借你吉言,要是真的是「青衣教」的人前來劫鏢,我付你雙倍鏢費,不!三倍也行!反正你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岑名用手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右手大拇指,蔑笑道。

「岑名你瘋了吧

(本章未完,請翻頁)?遇上他們,大家連命都沒有了,還要錢干嘛?」雷剛拍了拍馬背,警惕地環顧了四周,還是忍不住怒道。

「不不不!保命要緊,真要有人劫鏢,打不過,就把鏢給他們。你們保護我逃跑就行。」岑名的大手一把牢牢抓住雷剛的肩膀,一臉懇切地看著他。

「你……這……」雷剛突然間有些迷茫,大腦飛速運轉著,「這箱子里不會是空的吧?拿我們當誘餌!」

「切!胡說!這箱子怎麼可能是空的?這里面可是裝著絕世之物!皇帝陛下所恩賜的,誰劫誰後悔。」岑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神秘兮兮地說道。

「哦,這麼久了,也知道不里面裝著的是什麼,只是抬箱子的時候,怎麼覺得這麼重呢。還以為一箱金銀珠寶呢。」雷剛模了模腦袋,說話間仔細又打量了大木箱幾遍。

「俗!雷剛兄弟,你的思想可太俗了!哈哈!」說完,這岑名便又躺了回去,自顧自地翹著二郎腿,哼唱著很難懂的小調起來。

此時,日頭西落,鏢隊一行人進入了一座山的深處,只要穿過這座山中的狹小土路,便可以來到「南詔國」的地盤上。按照約定,此前,岑名早就安排了信使快馬加鞭前往「南詔皇宮」通知,相信「南詔國」這邊會派遣部隊來接應他們,如此一來必然高枕無憂。

一隊人馬從清晨,走到午後,雖然有些汗流夾背,不過他們的腳步卻並沒有停下,也更沒有松懈下來,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在夕陽落山之前,必須要走出這片山林。這樣才能到達「南詔國」的第一個村莊,到時候才不怕什麼山賊土匪來襲。

于是,眾人馬走啊走,只有岑名一副悠然自得的躺在馬車的箱子上,翹著二郎腿,用手作為枕頭,嘴里哼著小曲。畢竟人家是拿了慕容雲厝給的千金,作為保障,給這批鏢師們發了錢的,作為一個甩手掌櫃,他做什麼,別人都不能做任何計較。

大家正走著,眼看夕陽即將西落,他們也快要走出這片山間小路。突然間,一隊馬匹不知何故發出一聲嘶鳴,反常的四蹄蹬地,不敢向前。

一眾鏢師見馬匹如此,心知不好,也紛紛四下張望,環視周圍。

緊接著大山中泛起隱隱火光,緊接著圍繞著鏢師一行人,兩側山上的火光越來越多。

「這是給「大燕」給的什麼好寶貝呀?來讓我們「青衣教」來開開眼呀!」

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右手持著一把撐開的油布傘,左手拿著熊熊燃燒的火把,雙腿略略彎曲,便輕飄飄地由山上一躍而下,不起一顆灰塵地落在馬車前方。

接下來,他身後又有十幾個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女也依樣畫葫蘆地紛紛打著傘,從山上降下。

雷剛眾人頓時緊張起來,腰間戒刀已經出鞘緊緊地攥在手中,看樣子是要拼命了一般。畢竟這種場面他們是見多了,不過以前都是土匪山賊,不成什麼氣候,而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反賊「青衣教」的眾人。

「怎麼辦?好多……好多「青衣教」的賊人,岑老板你有什麼主意嗎?」雷剛偷偷湊近岑名問道。

「不是說了嗎?保命要緊。」岑名說著一骨碌地從馬車的箱子上爬了起來,背上行囊,便跳上一匹馬的馬背上,用手中的匕首隔斷了馬匹連接馬車的韁繩,準備逃跑。

「想逃?給誰報信嗎?「南詔國」還是「南安郡」?」青衣男子輕蔑地用傘一直岑名,「給我圍住他們,一個都不準放過!」

一切只在一瞬間,局勢便緊張了起來,「青衣教」的人,紛紛圍了上來,其余山上的一群教眾也繼續施展輕功,一個個地一躍而下。

「唉喲媽呀!」突然間,鏢隊頭上傳來一身喊叫,眾人抬頭望去,原來是「青衣教」的一名年輕弟子,在躍下時,不知怎麼的,就被樹杈勾住了後領,現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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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都被掛在半空中,四肢亂舞,極其狼狽,就讓人看了極其想笑。

「咳咳!」帶頭的青衣男子,有些尷尬,使了個眼色,有人會意準備去解救掛在半空中的那人。

「跑!」就在此時,岑名一聲大喊,他可不會浪費著千載難逢的機會。手中彎弓搭箭早已射出一箭,直取那「青衣教」的頭目。雖然被那頭目警覺的驚險避開了。可是岑名卻已經雙腳蹬了馬肚子,自己那健碩的身軀也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隨著一身馬匹的嘶鳴,馬兒撒腿就跑。別看原來那馬走的挺慢悠悠的,現在也仿佛逃命一般,逃跑的速度快得就像一只兔子一樣,一溜煙就已經跑出老遠。

雷剛也不敢怠慢,乘著青衣教眾人分神的時候,全部朝後逃跑,原本被數十人團團圍住的馬車,現在只托著一個巨大的檀木箱子,變成了一輛孤單的馬車,孤零零地杵在原地。

「殺!別讓一個人跑了!不然會有大/麻煩的!」青衣男子手上一按,此時也顧不上掛在樹上的那個「青衣教」弟子,手中機關一擰,油布傘傘面月兌落,露出一柄尖細的利刃。他率領眾人,打算沖殺過去,將岑名等人全部擊殺。

「媽的,才賺幾個錢,今天老子要把命交代在這里了嗎?」眼看青衣教的眾人各個手持利刃,越逼越近。雷剛知道自己的輕功遠不如他們,而且馬匹也不夠多,再跑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于是咬了咬牙,轉身停了下來,作為鏢師頭子的他,可不能就這麼跑了,要不然後半輩子就要在同行的嘲笑中度過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跑了那恐怕還要接單子就難上加難呢。

「一群打家劫舍的反賊!老子今天跟你們拼了!」雷剛雙目彤紅,表情猙獰道。

「哎呀呀,雷剛讓你保護我,沒讓你跟他們拼命!」岑名一邊騎馬逃跑,一邊回頭嘮叨道。

「既然做了鏢師,就要有職業道德。我拖住他們,你們快跑吧,或許還有一絲機會。」雷剛從腰間亮出雙刀,緊緊地握在手中,表情凝重,如慷慨赴死一般。

「笨蛋!讓你活,你不活!」岑名罵了一句,其實心中也是嘆了口氣的,可依舊邊自顧自地朝著山路外跑去。

「你說啥?」回頭看著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身影,雷剛愣了愣神。

與此同時,雷剛余光中發現有幾道寒光已逼向他的身前。

雷剛隨機應變,手中戒刀劃出一道半圓弧,擋住了幾個青衣人手中的細長利刃。

不過,這地方狹窄,對方數量也不少,一波攻勢被擋,後面卻立即又有「青衣教」的弟子跟上。

雷剛帶著的十幾個手下,除了五六人隨著岑名一起逃跑,剩下的都圍到雷剛身邊,一個個勢要捍衛鏢師尊嚴一般,準備與他共進退。

「好兄弟們,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大鏢局,但是,接了單子,就一定不能負了雇主!」隨著雷剛的一聲大吼,鏢師提著戒刀與「青衣教」的人開始了山道中的混戰。

刀光劍影,風沙走石。

頃刻間,雙方就已經有數人身上掛彩,踉踉蹌蹌地退到了一邊,或倒地,或哀嚎,滿身是血,苦不堪言,可見雙方都是卯足了勁要干死對面。

「咯咯咯!」正當雙方在互毆的時候,馬車上的大木箱,突然發出了一陣碎裂聲。」

「小心!」只听見身後有不知道是誰的人,大聲喊道一句。

「 !」那個巨大的檀木箱隨著一記巨大的爆裂聲,被炸得碎木屑滿天飛散,四分五裂。兩道銀白色的寒光,帶著些許猩紅直沖雲霄。

周圍數名青衣教的弟子,還沒有還過神,就已經感覺眼前白光如網一般交織,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堆四分五裂的尸塊。

「哼!那岑名到有些本事,算得不錯,果然路上會有人來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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