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混惑視听皇室異心 找米下鍋弱女種情

軒轅離盤腿回到床上坐著,講述完她小時候遇到風雨彤的經歷,又給易辰倒了一杯熱水。

而易辰此時卻听得津津有味,竟然入神的沒有第一時間伸手來接,沒想到兩人小時候的相遇,竟能扯出一段家國天下的往事。

而當軒轅離提到「新商國」之時,著實讓易辰吃了一驚。這個名字在他小時候可是听林淵提過無數次,每次講到新商國,平時沉默寡言林淵都會變了個人似的,摩拳擦掌道︰「可惜我是鎮南王麾下,要是在燕北,一定要帶兵去會會那個號稱「無敵軍神」的獨孤乘風。」

當時,大燕異軍突起,周遭諸國能與大燕一較高下的只有被稱為「九世強國」的新商,而新商的獨孤乘風,也曾屢次擋住了風師豪的長嶺鐵軍,讓大燕在七年內,不能踏入新商境內一寸。直到一年前,長嶺鐵軍突然就攻破了獨孤乘風的防守,直搗商都,毀了新商的宗廟和宮殿,滅了新商國。

軒轅離見易辰有些入神,便將水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後下意識地收回手指,輕輕咬在口中,緩緩說道︰「新商的確是在一年前被金獅王的長嶺鐵軍給攻破的,不過在這之前新商王氏早已亂作一鍋粥,皇宮內連同國君在內,皇子、妃嬪、宮女、宦官等不知怎麼的各個染了重病,接二連三的死去。沒了主心骨,所以強大的新商國才會被一夜之間,被長嶺鐵軍踏破了都城。」

好奇心驅使易辰還想問個究竟,便道︰「那個六公主呢,死了還是活著?」

「嘻嘻,那時我早就不在王府了,也是听說的,沒有親眼見到,據說六公主是金獅王在新商後宮找到的,當時人都傻了,還是金獅王親自抱回來的。」見易辰這好奇心,軒轅離不由笑了笑,又咬著手指繼續道,「可是獅王並沒有回到皇室,就在途中莫名失蹤了。據說除了王爺,就沒有人見過出了新商皇宮的六公主長什麼樣,所有見過的人都糊里糊涂去世或者失蹤了。」

「嗯……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易辰這時才端起面前的水杯,剛要放入口中,卻突然搖了搖頭,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對,又道,「兩國紛爭,為了各自利益,提供皇室作人質,或者和親換時間,都是一件相當尋常的事情。可是風姑娘為何要耿耿于懷地找出是誰讓六公主去新商的,難道不是燕帝的主意?」

軒轅離點頭道︰「你可猜對了,這真的不是燕帝指定的。大燕原來指定要與新商和親的另有其人。可不知怎麼的,新商國君派遣使臣前來,卻特意點名要了一個既無影響力,也不是很得寵,常年住在王府陪二小姐的六公主。據說她與二小姐在分離的時候抱頭痛哭,六公主自以為有去無回,就一直叮囑二小姐,查出是誰害她的。」

「那這些年風姑娘可查出一些線索?」易辰又趕緊問道。

「二小姐說,可能和青衣教有關。」軒轅離答道。

「青衣教?又是青衣教?可是他們不是在江湖中作亂,搞亂朝廷的反賊,怎麼可能插手到兩國皇室之間的交易?」易辰皺了皺雙眉,一臉不解道。

「真是如此,二小姐也不相信。所以一直在追根問底,終于讓她發現是有人故意在表面上嫁禍給青衣教,為了直接觸發新商、大燕、青衣教之間的矛盾,所以才故意設局的。」軒轅離又道。

「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易辰放下水杯,雙眼熟視著軒轅離。

軒轅離被看的有些臉紅,可又警惕掃了下四周,才湊到易辰耳邊細聲道︰「實際上,是有人想攪亂大燕皇室和北燕金獅王之間關系,趁機謀逆篡位。因為原來燕帝指定和親的人,這件事連六公主自己都不知道。」

「嗯?是誰呢?」

易辰問道。

「二小姐!」軒轅離答道。

易辰問道︰「難道不是金獅王為了不讓自己小女兒受苦,故意讓一個不受寵的,而且長期住在王府上的六公主頂包嗎?」

軒轅離笑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可能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只有六公主和二小姐才不信。」

「那他們懷疑誰?」易辰又問道。

軒轅離舌忝了舌忝嘴唇,輕聲道︰「二小姐說,如果金獅王和皇室互相猜忌,最後兵戎相見,那五大親王就可以趁機行事,從中牟利了,尤其是那鎮南王慕容鈞明,排行老二,僅次于燕帝,當初差點奪得帝位,而且此人又沒什麼三妻四妾,生活也簡樸,必然有野心,嫌疑很重。」

易辰沉默良久,緩緩地說了一句道︰「怪不得風姑娘當時會出現在淮榮城。」

此刻,易辰和軒轅離已經吃完早點,兩人聊的越發起勁,正準備在深入探討些什麼卻,听到外面有腳步聲,還以為是羅倩過來要收拾餐具,便各自住口。

可那腳步聲走到一半,便停住了。而與此同時,院子前面一間屋子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有人邁出屋子,像是背了什麼,步伐有些沉重。

「張公子,你怎麼這就要走呀?」是羅倩的聲音,感覺有些意外。

「額,這兩天在府上叨擾了。如今你們有客人上門,生了病受了傷,我改不了大聲朗讀的習慣,怕影響了他們,所以就先告辭了。」一個聲音洪亮的年輕男子,朗聲說道。

听到那人話里話外都與自己有關,易辰便站起身來,對軒轅離道︰「我出去看看,別叫羅家上下不好作了。」

軒轅離笑著點了點頭,易辰便推門而出,迎著羅倩和屋前的男子而去。

眼前是個書生,頭戴灰色方巾,身上灰衣布袍,個子高挺,面目清朗,可臉上卻有些清瘦,肌膚泛黃,還帶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想必是為了博個功名日夜苦讀。身後背著竹藤編制的書箱,箱底的竹子都往下微微彎曲,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多少書籍。斜挎著一個布包,上面沾著些許墨漬,應該是放著筆墨硯台。見了易辰,便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道︰「小生張貞,早晨讀書,打擾公子休息了,給賠個不是。」

「沒有沒有。公子你沒吵醒我。是我自己被……」易辰趕緊還禮,說到一半,又伸手模了模左臉,已經不疼了,紅腫應該也消了不少,心想應該不會被看出來笑話吧。

張貞還沒說話,羅倩就趕忙插話道︰「張公子,你看。恩公都說沒事的,你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反正盛京的科舉也要三個月開了春才進行。你到了盛京不還得找個地方落腳?在這里多住些日子,是一樣的。」

「呃……這……」張貞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書箱,又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布袋中僅有的一些銀兩。俗話說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雖然他飽讀詩書,可畢竟現在是個沒有功名的窮書生,雖然鄉里的百姓給他湊了些錢赴京趕考,希望他搏個功名,將來造福鄉親。可畢竟也只有碎銀幾兩,這些日子都是風餐露宿,能省則省,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野外迷路,投奔到這羅家的宅子上。

正當張貞糾結之時,易辰又道︰「張公子,在下也只是個客人,待兩日也是要走的。又何況你的讀書聲,真的沒有吵到我。」

張貞听了,又上下打量易辰一番,心中極其猶豫,最終手中握了握拳頭,然後拱手對羅倩道︰「兩位好意,小生心靈。羅姑娘在下一心求學赴考,心無旁騖,得你資助一趟,等到高中時必當相報,後會有期!」

「張公子,你真的要走?」羅倩雙眼含淚,一副依依不舍。

「告辭,告辭!」張貞對著羅倩拱了拱手,又眼神閃爍地對易辰,以及廚房內探頭出來的羅定恩夫婦打了幾個禮,便急匆匆地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此時,羅倩呆呆站在原地,不由模了模自己都是的銀簪,將它拔下來,熟視了一會兒,轉身喊道︰「張公子!你等等,這個給你!」

羅倩拿著發簪追了出去,可是哪還能看見張貞的人影?在大門口愣了一會兒,羅倩終于轉身回來,又將發簪插回頭上。

「羅姑娘,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可能讓張公子誤會了。」易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可羅倩還沒有說話,羅定恩便從廚房跑了出來,對著易辰擺了擺手,笑道︰「呵呵,這和恩公沒什麼關系,只是小女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罷了。」

「爹爹!」羅倩嬌嗔了一句,轉頭變準備回屋。

「俗話說「仗義每是屠狗輩,讀書多為負心人」。這張生是你這個月領進來的第三個書生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若能高中,有幾個會回來想起你的。」羅定恩一把拉著羅倩的袖子,斥責起來,可一轉頭頭瞧見站在一邊尷尬的易辰,便連忙解釋,「恩公,我知道你也是飽讀詩書的人,我不是說你負心……你別誤會。」

羅倩一會衣袖,甩開了羅定恩的手,一言不發地轉身進屋了。留下一臉尷尬和困惑的易辰,不知所錯。

「恩公勿怪,小女也是一心為家里著想,才出此下策的。」羅定恩連忙解釋道,「恩公放了我們全家,可我們畢竟是上了官府罪人的名單的,這些日子也只能隱姓埋名躲起來,我兒子雖然也有些文采,但估計這三五年也無法去考個功名。小女看家中所剩不多,這般避世不知何時是個頭,所以想考進京的書生來搏一線生機。倘若三個月後,小女資助過的人中真有高中的,回來報恩取了小女,我們羅家也就有機會翻身了。」

「咳咳,所以,羅姑娘剛剛對張公子那一往情深,都是裝的?」

易辰剛說完,就覺得自己唐突了,干嘛捂住嘴。

「呵呵,是投資,投資而已。」羅定恩尷尬地笑了笑,「畢竟小女性情單純,他相信我們時常想著報恩,那些書生也總有一個將來會報恩的。」

「嗯,但願如此,我希望羅家早日能夠翻身。」易辰嘴上這麼說,可心里和羅定恩卻想得一樣。他以前常去茶館听書和八卦,早就知道有不少窮書生就是靠著一些女子資助,才能到盛京參加科舉,他們一路上會遇到好些女子,甚至連青樓娼妓也不放過。

其中有一些人,得了足夠的銀兩便放棄了科舉,回家置產業,過起了舒坦日子。四海學子齊聚盛京,最後能高中的又有幾人?即便中了,又有多少人能夠想起路上的那些女子,何況還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宅子中。

「恩公,不用把小女的話掛在心上,老夫一會兒還要跟犬子去趟隔壁村落換東西,你們就自行安排吧。」羅定恩拱了拱手道。

「羅大叔,那你先忙。」易辰也回了個禮,看了眼羅倩的房間,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回屋。

桌子前,軒轅離正在撫模那只受了傷的錦羽雀,小雀的翅膀和爪子上都綁了繃帶,是昨晚易辰順手給上藥包上的。今天一直睡在牆角的小布窩中,現在被軒轅離捧在手心里,來回撫模。小家伙看來和軒轅離熟視,一點也不懼怕,只是現在還飛不起來,只能當初蹦。

「嘻嘻,負心漢回來了?」軒轅離听見易辰回房,頭都沒抬地調笑道。

「阿離……你這說的什麼話?」易辰尷尬地坐到凳子上。

「嘻嘻,你說你將來會不會負了二小姐?」軒轅離又笑道。

「我……和風姑娘萍水相逢,什麼都沒有,阿離你可別多想。何況她是風獅王的女兒,是許配給皇親國戚的。」易辰趕緊擺了擺手道。

「什麼皇親國戚,選在還不是和你我一樣,就是個朝廷逃犯。」軒轅離噘著嘴,顯然對易辰的回答不滿意。

「不一樣的……不一樣……」易辰想到與風雨彤在一起時的零零總總,以及臨別時那一記偷襲,口中喃喃自語道。

「我反正是將來一定要隨著二小姐的。二小姐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只是昨夜……。」軒轅離說著,認認真真地打量了易辰上下,又道,「我覺得你們挺般配。我從來沒見過二小姐對其他異性溫柔,都是冷冰冰的,除了你。」

「阿離……我們聊點別的吧。」易辰慌張地打岔道。

「哼!行吧,果然是負心漢。本姑娘覺得好累,想在睡一會兒。」軒轅離向後一倒,躺在床上,「嘻嘻,隔壁的書呆子走了,你不會還想跟我擠一個房吧?」

易辰一听趕忙站了起來,說道︰「阿離,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

正當易辰來到門口,準備出門時,又听見軒轅離的聲音︰「對了,這錦羽雀多久能飛?還要靠它帶路,找二小姐呢。」

「它傷的不重,明後天就能飛了吧。」易辰說著便走出了房間。

出門後,易辰跟羅定恩問了一下可否住在隔壁,羅定恩自然說是沒問題。叫羅倩打掃了屋子,又去軒轅離那里取走了餐盤。

易辰回到屋中,突然感到一陣倦意,想來自己治完軒轅離和錦羽雀已經過了四更,才趴在床邊不一會兒,就被軒轅離一個巴掌給拍醒了。于是,索性補一個回籠覺,除去鞋襪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

等他再睜眼時,窗外已然是一片漆黑,只有遠空掛著一輪明月。

門外有人敲門,是羅倩的聲音︰「恩公,起來吃飯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我就來。」易辰趕緊起床,用水盆中的水潑了下臉,便穿衣出門。

永登城中,經過昨日里那麼一鬧,戒備更加森嚴,索性周恆和其他一些美男子因為易辰殺死了十足蟲,身上的蟲蠱都沒解除了,也恢復了正常。

只有鄧鋼夫婦,與郭總兵糾纏了半日,大家誰都沒得好,僥是郭杰的兒子恢復正常,才沒有追究鄧鋼他們的責任。回家後,面對鄧覓的尸體,夫婦兩個嚎啕大哭,讓整個鄧氏鑄鐵區的老少皆披麻戴孝。

兩老攜著族中近親正為鄧覓守靈時,突然有門子來到鄧鋼身前,手中端著一枚「鐵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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