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齊肚子餓的咕咕叫，有些睡不著，一直偷模注意著莫家賓的動作，看到他模胸口的樣子，眼珠子咕嚕一轉。
「嘿嘿，莫哥，你今天咋笑的那麼開心呢？嫂子又要來送東西了？」
關齊一個咕嚕爬起來，討好的看著莫家賓。
莫家賓不屑的冷哼一聲，管你屁事，你在想屁吃？
下次有了東西，給誰都不給他！
「不是，一個朋友下午要過來，我去接接他。你怎麼還沒睡？」莫家賓面色如常。
關齊表面上訕笑，嘴上念叨著「睡了快睡了，我就是太餓了，有些睡不著。」
心里則是呸了一聲，朋友，你有個錘子的朋友？
就你這狗德行，還能有朋友，那個姓陸的願意養你可真是奇了怪了！
去縣城改善伙食就直說，還去看朋友？
不想給他們好處就直說，裝什麼裝！
等他一會兒見了負責他們的老大就去告狀，告訴老大，這個姓莫的不是難受請假，而是去縣城打牙祭去了……
哼，幫忙不會，壞他的事兒他還不會嗎！
莫家賓被關齊看的不耐，起身直接去了縣城。
他確實是要去看一個「朋友」，也沒騙關齊，只是這個朋友不過是以前的女朋友罷了。
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以前的女朋友？
莫家賓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說起來還覺得有些離譜，前幾天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找他要關于陸秋玲的把柄……——
「莫家賓，津城人，對嗎？」
莫家賓在上工途中逃了出來，肚子餓的咕咕叫，在這勉強組成的林子里，尋找一些能吃的東西。
或許是田鼠，也或許能踫到一只野鳥，就算什麼肉食都找不到，有些能吃的野草野果子也不錯。
當然，也就是想想。
這里要是有吃的，早就讓這里的社員弄走了，哪里輪的到他們這些知青。
他就是實在受不住這大太陽，跑出來踫踫運氣，沒想到就遇到一個外來人。
「你是什麼人？」莫家賓眼楮微眯，後退兩步，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人。
這個人身上的肉不少，衣服上還沒有補丁，腳上的膠鞋磨損厲害，絕對不是這里小隊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順便從你這兒買點東西。」
吳力看看自己手上的本子，一臉深沉的說道。
這個小本上都是寫好的台詞，提醒他下面要說的話。
他是宋營手下的兵，宋營去出任務了，沒讓他跟著去，就被宋營派過來幫肖部長一個忙。
他本來還很期待，肖部長是文工團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找個對象！
結果就來干這個？
他一個莽漢，讓他來演戲，還威脅人要把柄？
啊……這，合規嗎？
不過宋營都這麼安排了，他也沒意見，跟著肖部長背了不少的台詞。
本來還稀罕這人是什麼來頭，需要三個大哥合伙對付。
結果，就這？
小白臉一個，讓他兩只手都不敢跟自己比劃！
「什麼東西？」莫家賓愣了愣，跟著問道。
吳力沒有管他問的問題，而是繼續說，啊不，念道。
「我們先告訴你一些事，陸秋玲，你的對象。」
「她在軍區做了不少惡事，先是想攀上一個很厲害且已經結了婚的營長，多次嘗試沒有結果，並且搞臭了名聲，之後就想攀上文工團的一個部長，前不久還欺負了一個副營的孩子和媳婦兒，還知法犯法……」
莫家賓看著吳力低頭看本子，像是在宣判罪行的樣子，這本子好像那閻王爺的生死簿一樣，給他莫大的壓力。
莫家賓連忙打斷吳力的話，「你跟我說什麼？這關我啥事？」
而且，應該是陸秋玲綠了他吧，他應該是被補償的那個吧。
雖然他和陸秋玲已經沒有了什麼感情，畢竟他一直抓著她的把柄，拿她當發錢的機器。
要不是手上有些東西，在外人眼里，他們早就分手了，可現在就算沒分手，他也沒什麼地位去指責她什麼。
他們好聚好散，繼續保持著現在的錢票關系就行……
吳力慢條斯理地合起本子。
「和你確實沒什麼關系。」
「所以依照她做出來的事兒，你覺得她這樣的人配當軍區小學的老師嗎？軍區的家屬會容得下這樣的人嗎？」
「……不會。」莫家賓想說會，但是看著吳力這個嘲弄的目光，還是從心了。
吳力看著莫家賓心里沒底的樣子。
心里冷哼，這個表情和眼神他可是跟著肖部長練了好久的。
「听說她當老師的時候經常給你錢糧，之後她回了這里還會給嗎？」
「……不會。」
莫家賓眼神閃爍，也不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這些和這個人，或者這個人背後的人有什麼關系？
「你不用想的那麼多，我們很明確的告訴你，陸秋玲肯定會被踢出教師隊伍。」
「但是不能這麼簡單的放過她。」
「她得罪了人，很多。」
「她背後的人，保不住。」
吳力語氣平淡無波，可就是這樣的語氣和語速，給了莫家賓極大的壓力。
莫家賓恍然大悟，我們？看樣子有很多人，意料之外，又好像是情理之中。
想都不用想，他心里已經半是同意了眼前人的說法，更是沒有要出賣陸秋玲的愧疚和不安。
就要看看眼前這個人需要他做什麼，又想從他這兒買什麼東西了？
如果給的夠多，別說買東西了，他親自去舉報都是可以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莫家賓面上依舊保持警惕的神色，問道。
「听說你和陸秋玲有點關系，還听說你手上有些東西……」
吳力用詞含糊，點到為止，神色略顯高深。
實際上，不是他想這麼說的，而是本子上就這麼寫的。
雖然他不太懂，但肖部長說了，文化人就愛這一套。
不愛說的太明白。
這個任務目標還是大城市的高中生，他是文化人，矯情又文青，吃這套。
莫家賓恍然大悟，原來是想要他手里那張孕檢單呀！
不愧是軍區的人，就是查的明白，連這個都查到了！
「對，我手上有，不僅有那個，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比如信件，需要嗎？」
莫家賓嘴角不自覺勾起，此時又換了一副面孔，開始坐地起價。
吳山先不和他提價錢，而是說道︰「我們不僅想買點東西，還想讓你去軍區一趟。」
「陸老師在那里怪孤單的，你作為對象，也可以多來看看。」
「你應該知道要做什麼吧？」
莫家賓沉吟片刻，略帶幾分猥瑣的笑道︰「可以。」
「只是，這可能就要加點砝碼了。」
吳山听到這句話，整個人一松，本子合吧合吧往口袋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