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殺人更簡單

那年輕人愣在原地,似乎想不通為何葉天如此輕而易舉就答應自己把寶劍交出來。

他身材準備了一堆的威逼利誘,如今倒是都沒派上用場。

「現在東西給你了,我夫人在哪兒?我要帶她回家。」

葉天說道。

那年輕人卻不急著回答他,而是撿起了地上的青訣沖雲劍,左右查看一番,確認是否為真。

「我沒道理出門隨身會帶一柄假劍。」

葉天說道。

雖然說若是將在場的人都殺了,他也能夠慢慢的找到芸娘。

但是他真的是厭倦如此。

芸娘的溫柔賢惠,似乎將他帶入了另一種生活,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受。

而無疑,那種感受要比腥風血雨來的柔和,也更加讓人欣然。

「帶他去。」

年輕人只是擺擺頭示意,身後的一名手下將葉天帶去芸娘關押的地方。

「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最後莫要再尋我麻煩。」

葉天說道,而後才跟著那大漢走。

年輕人的注意力則全部被自己手中的這柄寶劍吸引,無暇顧及葉天的話語。

幾人走後,他更是對手中這件愛不釋手。

一想到日後他能借助這柄長劍稱霸武林,心中就不由得欣然。

而離開之後的葉天跟隨那漢子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芸娘。

好在對方除了受到些許驚嚇以外並沒有其他傷害。

「相公!」

芸娘一見葉天,也不再顧忌往日端莊的形象,直接撲在了後者懷中。

「沒事,我來了。」

葉天攬著芸娘,小聲的安慰著。

原本的那些看守也沒有破壞如此氣氛,知曉自家主子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就悄然離開了。

在小城之外,月色之下,荒野之中。

有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一個輕輕的說著安慰的話語,一個則流露出幽怨的哽咽。

但是這一切出去二人以外,竟還被第三個人所看見。

那人身披一身黑袍,站在遠處觀望著,也不出聲,也不前去阻攔也不離開,一時間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直到最後芸娘在葉天的勸說之下肯離開,這黑袍人才緊隨其後離開。

等到他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原先屬于墨軒的劍閣之中。

「大人今日怎麼又來了,不是隔三天給小的傳一次話嗎?」

帝江看著眼前的來人,有些誠惶誠恐。

「我現在給你兩天的時間,將那個女人給我解決掉,倘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那我留你在這里也沒什麼用了。」

黑袍人說完,也不听對方有何借口。

直接一甩衣袖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無措的帝江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

而回到家之後的葉天顯得異常平靜,只有芸娘還有些驚魂未定。

只是二人不知曉,方才所經歷過的不過是一段小風波,接下來等待二人的才是真正的危險。

用過芸娘所準備的晚膳之後,二人雙雙入睡。

又是在這一夜里,葉天又夢見了那如夢如幻一般的人生。

那個夢很長。

夢里墨軒並非墨軒,而叫葉天。

什麼天罡泯滅劍陣,什麼金色琉璃火焰,怎麼上古五星符文……

那一幕幕的人生猶如電影一般在葉天的腦海中放映。

這令他有些迷糊,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墨軒,還是所謂葉天。

皓月當空。

葉天又再一次驚醒了過來。

看見身旁確實躺著一位熟悉的女子時,急躁跳動的心情這才平緩下來。

可是當他借著月光仔細端詳這女子的臉,一時間又有些陌生起來,他似乎見到了另一張臉。

「紅鶯?」

當這個名字一說出口,他就連忙禁聲。

這不是夢中那葉天的同伴嗎?

自己為何會忽而叫出她的名字?

而在他這些時日的夢里,也出現過名叫帝江與玄冥的人。

只不過這二人並非與他有太大的牽連。

一個是為十二祖巫之首,一個乃是昔日排名第二,都不算是奸人之輩。

有時候葉天恍惚之間甚至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只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他很喜歡如今與芸娘一起生活,至于那夢里仙人一般的英姿颯爽,他並不感興趣。

二人的日子就如此平淡的過了下去,自從玄冥發瘋之後,就再也沒有听到過關于他的消息。

而曾經在墨軒名下的劍閣,如今也並沒有因為原主的離開而減少半分資產,甚至還有些蒸蒸日上的苗頭。

直到夢境之後的第三天,當葉天從外界回來以後,發現芸娘又不見了。

他本以為不過是出門買菜去了,可是等到日上三竿還是不見她人影。

直到又過了一陣才從門外忽而發射進了一只暗標,非標至少有一封信,信的大致內容就是芸娘已經被帶走,若是想要救她,就回先前被綁之地。

看完之後葉天只認為一陣怒火攻心,先前分明已經說過,將劍拿走之後就不再為難于他。

如今卻一而在再而三的觸及他的底線,豈可忍?

葉天直接向著先前自己被綁所在之地去,途中路過驛站,直接借來一匹快馬,在小城內策馬而行。

出了城門之後,葉天很快就來到了先前的地方。

只是此地還是空無一人。

「墨某在此!有何事情沖我來!欺負一名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葉天怒喝道。

在這段時日里,他在乎的只有芸娘一人,甚至為了確保對方的安危,還願意將青訣沖雲劍拱手相讓。

由此也可看出芸娘在葉天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不淺。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葉天?

「那女子我們還沒有動她,不過若是你再來晚些許就不可保證了。」

一種極為囂張的聲音從葉天身後傳來。

這次沒有羅網,只有幾人圍向葉天。

「先前那一次是為了青訣沖雲劍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葉天忍著怒氣問道。

「你還好意思提那柄破劍?除了好看一點以外,也沒有什麼別的特殊。」

這次所出現的又是幾名「熟人」。

就是先前綁架葉天的那幾位。

領頭的依舊是那名年輕人,只不過如今對方身著的可不是破破爛爛的,普通布衣。

而是穿金戴銀,好是顯眼,在小鎮中似乎沒有見過他。

「你應當不是本地人吧?所以應當也無舊仇,為何偏偏針對于我?」

「我的確與你無仇,不過受人錢財替人消災,先前我是垂涎你手中那把寶劍,如今我是垂涎他人送于我的真金白銀。」

那年輕人笑起來有幾分無恥。

「你說我先前那劍沒用,你拿來給我,用給你看。」

葉天說道。

「不要以為你手中有柄劍就可以無敵天下,現如今你可不是那個墨師,你不過就是一介廢人,縱然先前能夠一劍解決掉玄冥那個廢物,倘若不是你現在依舊如此無可匹敵。」

那年輕人說著吩咐手下去來青訣沖雲劍直接扔給葉天。

後者一把接過青訣沖雲劍,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先前他是親手贈予他人的,如今又是那人親手還給自己,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你我之間的事情本不該去牽扯一名女子。」

葉天冷淡道。

在他拿到青訣沖雲劍的那一刻,就感覺與手中的劍氣血相容,無敵的氣勢孕育于胸中。

「我本是不願牽扯的女子的,可是身後那人卻說一定要把她扯過來,那個人似乎有些怕你。」

「怕我?那無非就是心里有鬼,我想我知曉是誰了。」

在墨軒這寡淡的平生里,能夠與他結仇的無非就那麼兩個人。

一個就是帝江,一個就是玄冥。

後者如今神智已經瘋癲,而前者擁有了他的大部分資產,想必要指使人來對付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來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倒是先自己出來蹦了。」

葉天喃喃道。

他想著何時應當再抽空去對帝江敲打敲打。

「這一次雇主索要的東西可不簡單,不知曉墨師一下還能不能滿足,畢竟貴婦人,如今的狀況可與先前不同,我不對夫人出手,但不代表他的人不會。」

年輕人半是威脅道。

「你先前拿我的劍回去試過以後發現及時並沒有什麼作用,是嗎?」

葉天問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那年輕人瞬間感覺有些不對勁,周遭有些冷意。

「你夫人可還在我們手中,就算你如今又有了實力,把我們殺了的話,你可永遠不知曉她在哪里。」

「但是倘若只是將你們的手腳卸掉,不殺你們,你們會不會叫我夫人所在之地說出來?」

葉天道。

哪怕芸娘先前一再強調他失憶先前就是個好人,可是葉天如今對于這一類血腥黑暗的事情其實並不反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早已習慣,源于本能。

「你們幾個,將他攔下!」

哪怕年輕人此刻心中有些膽顫,可是依舊強裝著凶神惡煞的模樣,吩咐自己身邊的壯漢手下,將葉天團團圍住。

「玄冥廢了,也是我留手的結果……你知曉嗎?其實殺人比廢人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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