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真面目

雖然總感覺背後有人在看著自己,但是葉天還是忍著回頭的沖動走進了屋里。

說來也怪,不知為何,一走進屋里那感覺就消失了。

「怎麼你還敢進來,不跟他們一樣害怕門口的人影?」

小姑娘好奇問道,撿起屋子角落里一壇酒就扔給了葉天。

接著他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這屋子里破破舊舊滿是塵埃,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而後葉天直接拍開酒蓋,濃烈的酒香氣息瞬間撲面而來,有些迷人眼。

「這酒似乎很烈的樣子。」

葉天說道,只是打開酒壇的那一剎那,酒香撲面,而後的味道就變得淡了很多,像是先前在桃林之外所聞見的,可卻有幾分說不出的不同。

「這酒當然烈了,這個是被我釀造了幾千年,從來沒有喝過一口,也沒有打開過一下。」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說道。

「為什麼這些酒有淡淡的血腥味?」

葉天仔細嗅了嗅,他似乎知道這似不同在哪兒了。

先前他踏入桃花林所聞到的那一絲醉香里,是正宗純粹的桃花香,而這酒壇中的酒就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雖然也是香氣撲鼻,可兩者相比一份近仙,一份近妖。

「可能是因為這些酒都是我門口的桃花釀的吧。」

小姑娘滿不在乎的挑挑揀揀,又在屋子里翻出了許多東西。

有的是一盞破舊的青燈,有的是一柄殘破的寶劍,還有的只是一塊破布。

「你這里看起來也不像是常年住人地方。」

葉天問道,又重新蓋上了酒壇。

「這個地方可不容易進來,每當有新人來一次我才可以進來一次。」

小姑娘似乎在話家常一般,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屋子嗎?」

葉天皺眉道,心底突然散發出一陣悸動。

「咯咯咯,你這人為什麼那麼有趣?先前那幾個人死活都不敢進來,你不僅進來了,竟然還問我那麼愚蠢的問題?真不知道是傻人有傻福,還是說你天真可愛。」

小姑娘的聲音像銀鈴一般悅耳,可是落在了葉天的耳中卻猶如針尖劃過劍鋒一般,尖銳清冷。

「你到底是什麼人?桃花林中所藏的桃花仙到底是不是你?」

葉天皺眉問道,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出了半柄,鋒芒畢露。

「咯咯,我告訴你個秘密吧,其實你不是真那麼蠢,這是從你開始就踏入了我的陷阱,那些迷死人的香味可不是桃花有的,而且……我確實不是什麼桃花仙,你看得到門口那個人影對吧?他才是。」

小姑娘一個勁咯咯直笑,似乎是在最天真浪漫的時期,听見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

葉天手中的長劍按耐不住了。

他催動體內的仙元,內視一番丹田,正發現有一絲絲桃粉色的氣息,散發著詭異的力量,正是先前他所嗅進去的。

只不過這氣息似乎擁有麻痹的作用,讓葉天都沒有絲毫感覺,如今經過眼前的小姑娘一提醒才趕忙檢查一番。

「我一心提防著外界的情況,但沒想到原因出自我本身。」

葉天的語氣有些自嘲,可是看了看手中的青訣沖雲劍,表情卻嚴肅了下來。

方才使用仙元逼出那桃粉色的氣息,恐怕對方此刻已經察覺出自己有些不對勁了。

「咦,為什麼感覺你的氣息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小姑娘好奇道,不過很快又笑道。

「不過這些都沒關系,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很快就會成為我小紅的新食物就夠了。」

「你知不知道離開這兒的方法。」

葉天問道,他沒有功夫再陪她耗下去了。

「離開這里?為什麼離開這里?這里到處都是伙伴,留在這里每過一段時間都有人跑進來讓我吃掉,不好嗎?」

小姑娘一臉童真,忽閃忽閃的眸子,水靈靈的。

「告訴我離開這個方法。」

葉天又重復一遍說道。

「可是即便告訴你,你也出不去,想要離開這里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殺了我,但是你能辦到嗎?」

小姑娘嬌笑道,肆意癲狂,且病態。

「只要殺了你就可以離開這里嗎?」

葉天有些躍躍欲試,即便是那小姑娘不說,他也想要殺了她。

他手中的長劍握的越來越緊,劍鋒閃過一道劍光,眼眸中的殺意幾乎要噴涌出來,像是一只活月兌月兌從地獄里跑出來的羅剎。

「你倒是這些年來第一個擁有如此強大殺氣的人,看來你在外面也是個名頭不小的人物吧,恐怕手中沾滿的血腥只比我多,不比我少。」

小姑娘好奇道,盯著葉天手中的青訣沖雲劍,胸口起伏不定卻不是被嚇的,反倒是因為欣喜。

「葉某人殺過的人也算是不計其數,不過他們死的都是罪有應得,不像是你個妖孽,只為了果月復。」

葉天冷聲說道,倒也不再多廢話,直接提起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就沖了上去。

青綠色的劍氣一道接著一道,那些沖去的劍氣好似要將將那小姑娘活生生千刀萬剮一般。

可是後者卻絲毫不慌,只是輕笑一聲,整個人就化作一陣花瓣飛走了。

葉天的攻擊落了個空,可是如此猛烈的攻擊打在地板上卻是絲毫未動,甚至連地板上的塵埃也只是被小小的驚起了一片。

他有些吃驚,雖然他如今動搖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一半,可仍是不可小覷呀,然而連地板上的灰塵都沒有驚起多少。

要麼是自己的工具被削弱了,要麼是這間木屋實在另有玄機,絕對不是像方才那小姑娘所說的普通住所。

「如果你就是那麼呆呆木訥的,恐怕你想要離開這里,還要等下輩子才是。」

那小姑娘的聲音又從門後面傳來,等到亡靈回頭望過去,卻發現她已經遠了去。

而門口始終站著的人卻消失不見了。

葉天也顧不得再多追究,只是沖上去追那化作花瓣逃遁的小姑娘,她似乘風一般,很快就在葉天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畢竟這是一整座桃林,只是一陣散落的花瓣消失在其中,很難找尋。

于是葉天又放開自己的精神力,四處探查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是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力量沒有完全爆發出來,如果你不用全力的話,你可能會死得更快一點哦。」

小姑娘的嬌笑聲一陣接著一陣,似乎就在葉天的耳畔回旋。

後者卻是心沉似水,如今已經恢復清醒的他又如何會再被人牽著心神走。

只見他驀然間站的原地,方才他好像一瞬間又問道一絲醉香,不過卻不是先前在屋內那酒壇所發出的,而是與他一開始聞見最純粹的酒香一般。

那化作花瓣的女子又恢復了原型,看著葉天,不知他做什麼名堂。

「你有沒有聞到一陣香氣?」

葉天突然笑著問道。

小姑娘歪歪頭。

「你莫不是又想起了我先前那壇酒?我勸你還是別想了,那根本就不是酒,那是我蘊藏的千年的毒藥,也只是聞起來像酒而已,如果你要喝的話我可以給你。」

小姑娘坐在枝頭上面翹著腳,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少女,可是他危險的程度,葉天已經心知肚明。

「你果然聞不到,也看不到。」

葉天突然笑道,心情愉悅。

她指了指少女身後的一個地方。

「你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散發出來的香味。」

少女疑惑,回頭卻是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更沒有所謂的香味。

可是那個空無一物的地方,在葉天的眼中卻站著一個人影,一個眼神空洞只看得見眼白的人影。

「你說你不是真正的桃花仙,那麼那個人影就是真正的桃花仙吧。」

葉天說道,盯住了那人影腰間的葫蘆,先前未曾仔細看過,如今再看來才發現那明明就是個酒葫蘆,而彌漫在整個桃花林中的酒香味也是那葫蘆中散發出來的。

「看來你真是被我的迷藥給迷得不輕,現在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小姑娘冷笑道,臉上沒有了一絲天真浪漫,有的只有無盡的冰冷與殺意。

「是不是我戳到你的痛處了?那個真正的桃花先是把你拘謹在這里的人吧?因為他死了,你無法離開這里,所以你就把那些闖進的人全部殺了,壞他的名頭泄憤,是否?」

葉天大膽猜測,當他看到眼前的姑娘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時,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那個人算個什麼仙人?」

小姑娘冷哼一聲,低著頭,葉天瞧不起她的面容。

「其實就是個說話不算數的騙子而已,他說即便他死後,也要站在那座屋子前守護我,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我卻一次都沒有看到過他。」

小姑娘說道最後,語調越發尖銳,似乎是從咽喉那硬生生擠出來的話。

而葉天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心中竊喜,既然對方已經方寸大亂,自失陣腳,那麼自己的機會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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