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長老正在趕來(推薦票兩萬七加更)

大廳里的王鈺等人,看到那正在‘依依惜別’的一男一女,卻都感覺有一股涼氣,從尾椎直沖腦門。

作為‘見多識廣’的魔宗弟子,什麼樣的殘忍和凶狠,他們都見過,即便是沒見過,也至少听聞過。

但是,這樣扭曲人性,心甘情願的奉上一切,然後變成一具虛偽、空洞的軀殼,這樣令人只要深思,便會不寒而栗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親身經歷。

「走!快些走!」王鈺在人群中小聲催促道。

這里太邪性了,根本不宜久留。

其余等人,也都紛紛點頭稱是,至于那個現在還未匯合的同門兄弟?

很抱歉,大家都選擇性的遺忘了他。

畢竟是魔宗‧‧‧你可以要求他們遵守紀律,但是不能強求他們兄友弟恭。

義氣什麼的,一貫都是奢侈品。

得命夠硬,家底夠厚,才能享用。

「幾位客人,是要離開嗎?」歐文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臉上掛著真摯而又誠懇的笑容,用最親切的口吻,對眾人問道。

趙天狼代表眾人說道︰「不錯,我們還有要事,此地雖好,卻非我等可享樂之地。莫非‧‧‧此處還只許進,不許出嗎?」

歐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後從跟過來的一名女僕手中,接過了一個文件夾,看到了文件夾上,記載的眾人入場‘門票’,是用什麼付的賬。

七匹鱗馬獸。

不算高昂,卻絕不算低廉的付出。

這讓歐文臉上的笑容,又淺了一分。

城堡開在這里,不怕有人佔便宜。

唯獨那些較真的,最初入門時,真的付出了一定代價的‘顧客’,是比較難以挽留的。給錢了的才心疼錢,不給錢的,當然是佔便宜沒夠。

「也許是我之前解釋的不夠清楚。」

「那麼我再次向諸位解釋一遍,只要是諸位身上原本有的,只要你認為很珍貴,就能抵押給城堡,作為留在這里的門票。享受這里的美食、美酒、美人,奢華的生活,無窮的享樂。這很容易,難道不是嗎?」

「放棄了這些,你們走出了這扇門,就再也回不來了,機會只有一次‧‧‧可別錯過了。」歐文對眾人說道。

王鈺說道︰「那麼‧‧‧我如果認為我的頭發很珍貴,一次付給你一根頭發,這樣可以嗎?」

歐文搖頭道︰「當然,這是不允許的,同一件‘貨幣’我們只收取一次,絕不會重復收取。頭發可以作為一個整體進行支付,當然‧‧‧我並不這麼建議,因為頭發是男人的尊嚴,沒有了頭發,一半的尊嚴就沒了。」

「喔!那算了,我就覺得我的頭發挺寶貴的,一根頭發就價值一天的門票錢。」王鈺用自己特有的算法,拒絕了歐文的挽留,與眾人一起齊刷刷的朝著門口走去。

他們畢竟並非真的是這個末日廢土世界的人。

對于在這樣一個廢土世界里,獲得一處喘息之地,一處享樂之地的,其實沒有多高。

換了廢土世界里的原住民。

對他們而言,一塊蛋糕,一瓶酒,一根煙,就足夠讓他們去殺人。

在如此三觀之下,只是出賣自己身體或者靈魂的一部分,換取在城堡里享樂的權利,他們是不會認為虧本的。

歐文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的收斂了。

陰冷的看著王鈺等人,看著他們推動旋轉大門,走出了大廳。

一行人疾步走下高高的台階,根本不敢回望身後那燈火輝煌的城堡。

跨過了最後燈火通明的街道,他們再次回歸了荒涼且灰蒙蒙的城市廢墟。

背著那城堡的方向,一行六人極速奔跑。

卻怎麼都走不出這城市的廢墟。

他們被限制在了這里。

回身看去,那城堡也消失不見了。

天地間一片灰暗。

此時,距離那座可以顛倒時空的小鎮不遠處,一座凸崖矮山之下,深邃的山洞,已經直通山月復和地底。

懂得一些建造知識的弟子,正拿著圖紙,指揮著弟子們,將從小鎮以及鄰近城市廢墟里,拆除搬遷而來的磚、木、石塞進山洞里,然後搭建起各種框架、支架。

擁有爆破或者土木異能的‘封魔人’,也成為了工具人。

在基地的搭建中,出工出力。

宋清文盤腿坐在山崖上,意識沉入體內,內視著體內那股已經壯大許多的狂躁力量。

調動著精神力‧‧‧或者說意志力,宋清文在體內不斷刻畫著一些蘊含有‘封印’‘克制’含義的符文,企圖通過更加復雜,卻又節省意志力的方式,控制體內的那股狂躁之力。

伴隨著殺死越來越多的怪物,獲得更多的‘乂’。

即便是以宋清文的意志力,也開始感受到了一些沖擊。

畢竟‧‧‧這只是他的一個分魂。

而被封印在體內的‘魔鬼’,它的反噬是時刻存在的。

越強大,它反抗的便越發厲害。

以意志力虛刻出來的符文,頃刻散去。

體內那狂躁的力量,並沒有被更多的壓制。

「不!不行!」

「無論是正道的道文,還是佛門的真言,或是魔宗的魔語,我都用過了。都無法真正刻錄出來,烙印在那股力量之上,對它形成克制。」

「或許是因為,世界不同‧‧‧規則也不同。所有的真言、道音,都是對道的闡述。道不同的話‧‧‧就需要作出調整,無法套用。」宋清文默念心訣,壓制住心緒中的浮躁,隨後站起了身。

他的右手邊,拿著一本聖經。

聖經已經被他翻閱的有些起皮了。

左手邊,則是放著一沓物理學書籍。同樣看得出來明顯的翻閱痕跡。

如《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電磁論》、《量子場論》等等書籍,有著著重翻閱,甚至是做筆記的痕跡。

「兩種背道而馳的學問,兩種截然相反的世界定義。究竟哪一種‧‧‧能代表這個世界的真諦?而助我繪制出,屬于這個世界的符文,封印體內狂躁的力量?」宋清文抓了抓頭上,最近因為疏于打理,顯得卷曲、枯燥的頭發。

「長老!稟告長老!」

「王鈺、趙天狼二人所帶領的小隊,已經兩天沒有往回傳遞消息了,懷疑在東南方向,距離基地大約兩百多里的地方失蹤。弟子們正在搜尋,同時縮小失蹤範圍。」基地門口,一名弟子騎著鱗馬獸,飛身下馬,跪在慕容雲听的腳邊,向其匯報道。

慕容雲听還未說話,宋清文卻踩著風,從崖頂緩緩落下。

雖然只有二十幾天的時間,他卻已經對風的力量,掌握的頗有爐火純青之感。

「把具體的方位,用地圖標給我,我去看一看!」宋清文冥思不成,打算出去尋些靈感。正巧王鈺等人的失蹤,讓他感覺有趣,或可成為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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