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取主動性,任媚媚開口就是一個提問,這就是搶話語的主動權。
哪知道這聶敬到底是人老成精,根本就不搭理任媚媚這毫無營養的詢問,而是慢慢的品茶,宛如沒有看到任媚媚如此風風火火的回來。
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把任媚媚在路上想的幾種說辭,一下就給憋到了肚子里面。
任媚媚知道,聶敬如此做派就是有話對自己說,干脆也就不提巡查署的事情,而是默不作聲的也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順手就撈了一盞茶在自己手上,也學著聶敬的樣子,不急不躁的慢慢喝起茶來了。
花廳里面就這麼突然陷入的詭異的安靜。
讓旁邊伺候的幾個心月復都不敢大聲的呼吸,生怕出氣的聲音大了而影響兩人無聲的「交流」。
足足半小時以後,聶敬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說話︰
「不錯,這耐心和沉穩越發的見長,說說吧。」
任媚媚故意裝傻︰「大當家要我說什麼?最近,有您大當家坐鎮,再也沒有跳梁小丑到我彭梁會來討野火,天下太平。」
「你們都下去。」聶敬揮揮手,把在周圍伺候的,自己和任媚媚的心月復都趕了出去。
當然任媚媚的心月復是看到任媚媚點頭後,才服從聶敬的命令,走出去的。
「好了,人我都清空了,你可以說說了吧?」聶敬有點無奈的說著。
「聶叔要我說什麼,能不能先提醒一下?」
看到沒有閑雜人等以後,任媚媚立即就放松了下來,一下就跑到聶敬身邊,拉起聶敬的衣袖一邊搖著,一邊撒嬌的說著。
任媚媚還在裝傻。
他們聶家和老任家的交情只有他們當事人自己知道,外界只是知道這聶敬寵這任媚媚,但是都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江湖上各種猜測的版本和小道消息滿天飛,但是人家聶家和老任家還是自己交往自己的。
時間一長,江湖上的流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只能說這任媚媚和聶敬投緣,沒有其他任何的說法了。
「哎,你這孩子,既然叫出聶叔,那你更是有大事要說了。
我還不了解你?
每次闖了禍,要我替你收拾首尾的時候,就會喊聶叔來哄我開心。本來我覺得事情還不大,但你這下意識的一句稱呼,讓我突然覺得這事情不小,不急坐下喝茶,慢慢說。
先從你和雲玉真一起出城去攔截人開始說,再說說你怎麼會進入到余杭郡的巡查署?」
任媚媚並不奇怪自己的行蹤怎麼會被聶敬掌握。
開玩笑,這點本事沒有,那聶敬只怕多年以前就被人從彭梁會老大的位置上給踢下來了。
還容他逍遙這麼久?
「如聶叔所說,確實是大事,但是不是好事就真不好說了。」
任媚媚听聶敬已經點出來了巡查署的名字,也就不再矯情。
當下就一五一十的把從早上怎麼攔截李睿,到李睿怎麼招降巨鯤幫,再到李睿怎麼要自己加入巡查署,並允許自己查自己父親被陷害一案。
整個過程毫無隱瞞的對聶敬和盤托出。
任媚媚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畢竟這聶敬過的橋比自己走的路都多,自己擺出一副請教的模樣,難道這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還會真的,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為難自己不成?
再說,自己就算是不說,但此時的身份已經是巡查署的副中隊長,自然也是一道護身符。
任媚媚講的詳細,聶敬的情緒也隨著任媚媚的講述而起伏不定。
先是听到雲玉真獻上了整個巨鯤幫,終于撈到了一個余杭郡巡查署中隊長的職位後,聶敬都有點眼紅。
那是一步踏龍門啊。
老一輩的人都有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心思,都覺得為帝王家賣命才是正道。只是,這帝王家不太看的上他們這些野生的江湖中人,就算是需要征召武力,也是找一些名門大派去商量。
現在,這雲玉真一步踏上岸,怎麼會不羨慕死人?
再听任媚媚說到用三跪九叩的大禮參拜的時候,聶敬是手里捏著一把冷汗的。同時也對自己這個三當家的決斷和判斷充滿了佩服。
反正要是在那個情況下,聶敬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任媚媚這一點的。自己沒有任媚媚的勇敢和敢于一搏的勇氣,可能最多是裝傻,反正對方也沒有挑明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就裝听不懂就好。
所以,听完了任媚媚的講述後,聶敬這個只是听的人後背的衣衫都已經被冷汗濕透。
早上看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現在復盤起來再看,雲玉真和任媚媚兩人,甚至還有四百多兩幫的幫眾,都是在作死的邊緣反復的橫跳。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首先,攔下睿帝的鑾駕就是死罪。
其次,私下打听睿帝的行蹤也是死罪。
最後,特別是任媚媚沒有經過睿帝的允許就大禮參拜,實際是暴露了睿帝的身份。這要是追究起來,也是死罪。
思慮良久的聶敬對任媚媚說︰
「丫頭啊,你辛苦了。你選的這條路並不好走。
要是加入大隋朝廷的什麼衙門,我還不怎麼擔心,畢竟咱們有人有錢,總能為你鋪一條路出來。
可是,這巡查署是黑山衛的衙門,咱們有力氣也使不上啊。以後就得靠你自己了。」
「聶叔是同意我加入巡查署了?不會追究我請辭彭梁會三當家的事情了?」任媚媚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其實在聶敬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反對?有你在巡查署,不說為我彭梁會徇私,至少是能保證我彭梁會不會遭到不公正的待遇。
不論踫到什麼好事還是壞事,彭梁會只要一個公平。
只要如此也就夠了,相信這也不會違反巡查署的規矩吧?」
「可是,幫規里有規定,擅自月兌離幫派是要遭到三刀六洞之刑法的,聶叔,你是大當家,不好徇私吧?」任媚媚還有點小糾結。
「那你是想要挨這三刀六洞了?」聶敬故作嚴肅的問著。
「我才不要呢。雖然不致命,但是痛啊。特別是這以後在身上留下了刀疤,丑也丑死了。」任媚媚趕緊搖頭擺手。
「放心好了,這幫規是我們聶家定的,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規避。你現在不是在和我商量嗎?那怎麼算是擅自月兌幫?當時那是事急從權而已。
現在和大當家商量後,就不是擅自月兌幫,而是取得幫主同意後,為了幫會的更好發展,被迫月兌幫。
這不但不用三刀六洞的處罰,整個彭梁會還要給你送行,給你踐行,為你添妝。」
「聶叔討厭,說什麼添妝?我又不是出嫁,說的這麼煽情,又在騙我的眼淚。」
任媚媚感動的兩眼微微發紅,眼淚就在眼眶里面打轉。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看來孫十七判斷的是對的,彭梁會就是要做她的娘家。
可是,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呢?
聶叔說給自己添妝,孫十七說什麼娘家。
這搞得自己好像是嫁給了巡查署而不是進入巡查署當官查案。
「不過,你覺得睿帝是不是對你有點那什麼意思?」為了這個嫁不出去的佷女傷神已久的聶敬,忍不住問出來了心中的疑惑。
「不可能吧?睿帝身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江湖兒女來說,他內帷中就有摩教教主東方不敗和巡查署副總長月靈兒這兩個人間絕色,就我這蒲柳之姿,怕是難以如睿帝之眼吧?」
任媚媚對談論自己的婚事並不害羞。
她都到了二十四五了,遠遠過了這個時代十四五歲就結婚生子的正常年齡,屬于嫁不出去的那種老女人了,自然也能正視自己的婚姻情況了。
因此,任媚媚能冷靜的分析自己和李睿之間的可能性。
其實,任媚媚怎麼會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她更加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情況,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絕不會去貪圖不是自己的東西。
所以,她對李睿根本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現在自己的長輩提起,任媚媚自然也就如實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恐怕是不一定,我听你詳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況,這睿帝自爆身份的原因,恐怕就是你那一個宮廷屈膝禮給鬧的。
一定是你的宮廷屈膝禮觸動了睿帝心里的某一個點,這才會讓他在恍惚之間,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听了任媚媚的描述後的聶敬敏感的分析道。
「似乎,好像,或許是這樣。」任媚媚猶豫著分析︰
「開始,睿帝收服巨鯤幫的時候,雲幫主對睿帝的稱呼都是「公子」。那就說明,睿帝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我曝光睿帝的身份後,睿帝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反而讓我進入巡查署,給我權限,去查清當年我父親的冤案。
聶叔,你嚇著我了,這不會是真的吧?
雲幫主長得可比我漂亮,那睿帝似乎都沒正眼看過她一眼。
我又何等何能,能得到睿帝的青睞?聶叔,以後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開玩笑,萬一傳到睿帝那里,咱們彭梁會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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