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下雨要收衣服

藍如淚摟著蘇瞳的胳膊晃來晃去:「本來這次出谷阿娘是不允許我來的,還是蘇師伯和馮師伯說情,這才讓我陪著蘇姐姐和爛木頭一道出來玩耍。我可不像大師你時間充裕,我的時間可是很緊湊,回去之前怎麼也要把南疆不死火山好好游玩一番。」

「要不然下次再出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哩!」

因為邸律車一句話,此去不死火山的隊伍頓時壯大了幾倍,從兩個人變成了五個,也不問沈彥秋答不答應,願不願意。

在藍如淚看來,哀無心給她取名,就等同于師尊賜名一般。自己雖然沒有拜在大悲宗門下,嚴格來說也屬于哀無心的弟子。

沈彥秋雖然是哀無心嫡傳,論入門還在她之後,在他看來她就是大悲宗外門大師姐,師姐師弟之間,不過是一起玩玩,還要說的那麼直白作甚?

原本門毅明也是滿懷興奮的要跟著,哪知吳道人一缽將他扣了去,手一抖混元缽便朝著大陽山頂曜日城飛去。

吳道人笑道:「夫人舍不得少爺遠離,只是幾位道友是夫人的長輩,她卻不好開口,只得貧道來做這個惡人!」

蘇瞳笑道:「丁師佷女早為人母,心思自然要比我們細膩,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不過曜日城也是南疆一脈,便是前去不死火山,應該也沒什麼妨礙。」

連道人道:「曜日城是應帝王治下,屬中州皇族的管轄。蘇道友也知道,中州皇族雖然也是以修士治國,倒終歸是應龍氏血脈,規矩自然要比一貫閑散的修士多些。咱們曜日城既然托庇于應帝王,卻不能不遵守規矩。」

應帝王是現任中州太皇應龍欽點的九州藩王之一,在南疆開拓一片疆域,和炎皇父生真炎以及火皇勾離卿,名義上共同治理千萬里南疆,來自中州皇族的規矩自然不少。

門毅明在混元缽里大吼大叫連蹦帶跳,奈何這件寶貝豈是他能抗衡的?眨眼的功夫就飛到城主府,落在一個身披蟒袍腰纏綬帶的中年男子手中。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端莊的婦人,看著只有二十八九歲年紀,雖然穿著樸素,卻掩不住雍容華貴的氣質。

這二人便是曜日城的城主門郅煒,和他的夫人,蘇瞳的親師佷女丁慧。

門郅煒也不放出門毅明,只是抖手將他送進內室,將混元缽放出去,對丁慧道:「你這個為娘的也不知道看著他,倘若真的跟你那幾個長輩一起去了,就他們這點兒本事,惹出點什麼麻煩,還不是要我擦?」

丁慧淡淡的笑道:「兒子不是我自己的,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不管教管教?你說我慈母多敗兒,我還說你嚴父出孝子呢!再說了,我的師叔師姑便不是你的師叔師姑不成?」

「你如今倒嫌棄輩分小了,當初娶我進曜日城的時候,祖師、祖女乃女乃你可比我喊的還要勤快,叫的還要甜呢!」

「你若有本事娶了蘇師姑,自然不用因為我受這莫須有的窩囊氣!」

門郅煒嚴肅威嚴的表情一滯,趕緊拉著丁慧的手,討好的笑道:「夫人,夫人吶!莫要生氣嘛!說的好好的怎麼就生起氣來了?我就隨隨口一說,哪里有你想的意思?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說是不是?」

丁慧掩嘴咯咯輕笑:「說的好似我整日里欺負你一般!不過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明兒跟師叔師姑他們一道出去,實在不是個好去處。我也和你一樣擔心,唉,南疆也不平靜啊!」

門郅煒嘆道:「夫人說的是,如今這世態可要變天了,我也就是個鄉下土財主,得想著把家什收拾妥當才行。」

丁慧笑道:「你上頭有應帝王頂著,天塌下來也不干你的事。你若是怕應帝王頂不住,大不了跟我回花間谷,權利地位是沒有,三餐飽飯一間屋子還是有的。」

門郅煒哈哈大笑:「還沒听說有誰躲災躲到娘家去的!我門郅煒雖不是什麼豪杰,卻也做不出這等事兒來!若是封魔榜真的降世,殺劫降臨,只怕十二正宗更要疲于應對!樹大招風啊,在天道面前,十二正宗也不過就是個實力稍微強一點的土財主罷了,家大業大也有富足的難處,不見得比我舒坦。」

丁慧點點頭,滿心歡喜的道:「若非你這一腔男兒膽、英雄氣,當初我也不會一門心思的嫁給你。說到底還是你吃了虧,堂堂南疆曜日城主,應帝王手下排的上號的人物,卻做了名花流外門孫婿。」

門郅煒拉著丁慧的手,將她攬在懷中,愛憐的道:「你我夫妻一體不分彼此,說什麼吃虧不吃虧?你真當我拉不下顏面相送,這才叫明兒替我頂缸?」

「蘇姑姑是個有城府的,秦師叔雖然懶得理會俗事,也只是懶得理會罷了,唯獨藍姑姑是個沒遮攔的性子,這回來大陽山索要烈陽真葵,也是為了救治那個浮屠僧人。不與她便拂了你的面子,與了她便惡了鬼皇大人和應帝大王的交情,我也是左右為難啊!」

丁慧依偎在他懷中,也是忍不住嘆氣:「真是難為你了。烈陽真葵是供奉應帝王的,這次為了煉制丹藥,足足用了十頭真葵,這才出了五粒丹丸,你是一顆也沒留下,盡數給了藍姑姑。」

「應帝王那里,你好不好交代?」

門郅煒笑道:「夫人放心,烈陽真葵雖然各山城都有培植,卻皆不如我大陽山的地火,養出來的真葵純正。便是往宮里進貢,我還沒傻到一點都不留下,我自己的東西,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便是大王問起來,我也有話說。」

丁慧心里安穩,樂的眉開眼笑,直瞧的門郅煒虛火翻騰,忍不住上下其手,把一個妙人兒如火一般躁動熾熱,如水一般軟綿溫潤,嚶嚀一聲貼在他身上。

門郅煒那里還把持得住,關了房門,抄起丁慧就往里屋去,突然想起門毅明還被他關在里面,便揮手布下一層禁制,在身邊的太師椅上抽坎填離,摩(弄乾坤,顛鸞)倒鳳起來。

且不說他夫妻二人如何,只說經過這一場說怪不怪說壞不壞的事,沈彥秋原本想上大陽山游覽一番的心思,也收拾了起來。

既然曜日城是應帝王治下,如今自己有鬧了個烏龍,多少有些尷尬,倘若吳道人在不陰不陽的調侃幾句,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路斬殺邪祟耗費了不少時間,雖然將炎、凍二魔道互相轉換配合的手法練的更加純熟,卻沒有勢均力敵的對手,無法將實力完全發揮,既不能盡興也無法借機提升十方魔道的威力。

如今進入南疆範圍,來自餓鬼道和地獄道的邪祟幾乎絕跡,幽冥鬼道混雜其中的清風和悲王,也似乎畏懼不死火山的鳳凰真火,不敢靠近南疆。

大陽山有地火翻騰,能種出上品的烈陽真葵,對他的炎魔道修行也大有裨益,只是他想著不死火山外圍,都有這樣濃郁的火靈,到了火皇宮甚至是鳳巢之後,火靈力該濃郁到什麼程度?

真是滿懷期待啊!

邸律車倒是不願就此和沈彥秋分別。

他是華蓮地藏的弟子,精修胎藏部曼陀羅尼,又得了地藏菩薩傳授金剛部曼陀羅,蓮花舍利齊修,將金剛部曼陀羅修成的蓮花,化成帝釋天王護法尊神,承托胎藏部曼陀羅修成的舍利,又磨煉一副金剛不壞之身,可謂得了兩部曼陀羅的精髓。

沈彥秋不通曼陀羅法性,但是微妙上品蓮華經咒修成的法力,卻無比的純正,雖然這道法力不多,但氣息極為精純,想來還有浮屠上等法門斧正。

金剛、胎藏兩部曼陀羅,非浮屠弟子不得傳授,便是外門弟子也只能修煉兩部曼陀羅衍生出的法門。即便是親傳弟子,也要依照天資悟性和功勞大小傳授,除非像樓難陀這般,只有沈凌之這麼一個弟子,盡可將一身法門悉數傳授,也要請示過如海和尚才行。

不過沈凌之是龍伯巨人,修煉浮屠金身護法神通事半功倍,威力更勝過許多收服的妖族護法神將,天生就是做浮屠護法的料子。當初拿波丸得了八九玄功,犁耶泥便喜不自勝,要送他見如海,更是保舉他去大雷音寺世尊如來座下修行,倘若犁耶泥知道沈凌之龍伯巨人的身份,又是樓難陀的弟子,會不會感到惋惜。

邸律車道:「道友的蓮華經咒極為淳正,便是小僧也甚為嘆服。只是這道法力太弱,想來是道友也不曾分心修煉的緣故。」

「蓮華經咒修不出浮屠法性,不知道友是否還修行了其他的法門?」

沈彥秋也不隱瞞:「當年為了犁耶泥大師一個吩咐,折了一雙臂膀,卻是我夫人尋了魯家機關杰,為我打造了一對機關臂。犁耶泥大師心有不忍,便傳了我神境通以做補償。」

機關杰?機關臂?神境通?

沈彥秋說的雲淡風輕,可是他每說出一個詞匯,眾人都是一驚,待到將這三個詞都說了出來,便是蹲在樹上的秦問柳也把手中的樹枝一丟,抬腿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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