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南疆

持槍大將武力略勝持斧大將,只是持斧大將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每每都是存著以傷換命的想法,長槍對著心口刺來也是不管不顧,巨斧掄開如半月,對著持槍大將懶腰橫掃,凶悍至極。

三丈月見沈彥秋看的出神,咯咯笑道:「榕哥哥對這等行軍作戰的事兒也感興趣吶!」

沈彥秋臉上浮現出懷念之色,道:「只是突然想起段家軍,想起當年同軍主一起征殺的日子。」

五洲的往事,沈彥秋也跟三丈月一一說過,她並不陌生,自然知道沈彥秋和方天震二人對段景涵的情感,連忙勸慰:「軍主最大的願望你已經完成了,便是你想回五洲重建段家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沈彥秋嘆道:「之前我還有這個想法,只是五洲的時間流速和修行道不同,修行道是大千世界,五洲卻是小世界,時間流速相差何止十倍百倍!以前根本不懂,如今五洲早就物是人非,重建段家軍之事……唉。」

兩人說話的功夫,紅袍大將和黃凱大將已然分出了勝負,黃凱大將的槍術不差,胯下青眼狻猊也是凶猛異常,可惜紅袍大將視死如歸,打法極其凶悍,拼著受了黃凱大將一槍被他刺穿右肩,愣是甩開大斧將黃凱大將連人帶騎劈成四片!

紅袍軍士氣高昂,紅袍大將更是左沖右突全無遮擋,巨斧所到之處斷肢橫飛,鋒矢陣硬生生將雁形陣前軍鑿穿!

黃凱軍中軍令旗連動催促兩翼變陣,奈何紅袍大將擋者披靡,火雲獸的速度又是極快,恰似一團紅雲沖進去,中軍的刀盾兵也抵擋不住,被巨斧撕開一道缺口,只領著數十騎向黃凱軍本陣殺去。

「戰局已定。」

這紅袍大將似乎不僅僅修煉了武道,身上還有一些先天真氣就能激發的術法,火雲獸身上蒸騰的火焰沖天而起,非但他自己不受影響,便是身後跟著的騎兵也同樣不受影響,只有方圓一丈之內的黃凱軍被燒的嗷嗷亂叫,滿地打滾。

沈彥秋索然無味的嘆息一聲,遁光一晃破開雲霧,繼續向南方行進。

這場戰斗最後誰贏誰輸,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習慣了飛天遁地、道法神通之間的戰斗,這種戰場上的廝殺顯得原始且野蠻,甚毫無意義。

魔頭邪祟害人殺人,亦或是邪道修士禍害平民,他都可以施展手段降妖伏魔,可是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他一個出世修行的道人,又能做什麼呢?

越靠近南疆,空氣中的火靈之力就越發變得濃郁,無論是空中還是地面,溫度也變得愈發燥熱,仿佛揮揮手踢踢腳就能帶起一陣 里啪啦的火星子。

沈彥秋自成就築基境之後,基本上都是以胎息代替平常的呼吸,皮膚上也覆蓋了一層法力屏障,將一切骯髒污濁之氣全部阻斷在外。此時感受著濃郁的火靈之氣,也忍不住長長抽了一口灼熱的空氣,感受著無處不在的火靈。

而且越往南,邪祟魔物出現的頻率就越少,等到他再也沒有發現魔物的蹤跡,一座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大山,出現在眼前。一瞬間,沈彥秋還以為又到了十萬大山。

遙遙看去,這座大山高聳入雲,無數山峰雲霧繚繞,小半山體嵌入天穹之中,一股清晰可辨的火靈之力直沖雲霄,就連凜冽的罡風都被火靈之力沖開一個巨大的缺口,山群之上彤雲耀眼。

這股火靈之力龐大至極,即使相隔于數千里甚至是數萬里之外,沈彥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渾身四萬八千毛孔通通打開,一絲絲的火靈之力不由自主的往身體內鑽去,小世界中炎魔道化成的大日猛然一個震顫,化成炎魔道的功法符文,幾乎佔據了小世界小半個天空!

「師尊說的沒錯!南疆,真的是修行火法最好的地方!」

沈彥秋忍不住申吟一聲,炎魔道的功法中陡然飛出炎帝敕令、三氣神火刀、玲瓏火雲束、萬里起雲煙、丁火掣金輪等物,更有一口巨砲虛影緩緩浮現,不停的吞噬煉化火靈之力。

經文內部尚有三團模糊不清的虛影沉浮不定,想來便是尚未領悟出的神通。

如今相距近萬里,火靈之力已然濃郁的不可想象,真不知道進入不死火山之後,炎魔道的境界會夸張到什麼程度。

三丈月也是興奮異常。

她修煉的《上洞神宵御雷真經》,本身也是吸取積雷山摩雲洞中,岩漿池里的地火之氣鍛煉,所謂雷火不分家,火靈之力對她的雷法修行也大有裨益。

三丈月的小世界和沈彥秋不同,她的小世界乃是紫府神宮在上,一口噴薄的火山在下,火山口中雷火蒸騰不休,大天聖就坐在火山口正中,吞吐煉化岩漿火力。

三丈月興奮的嘎嘎怪笑:「啊呀呀不得了啊不得了!早知道南疆的靈氣對于修行有這般天大的好處,我早就跟阿姆說讓她帶我來南疆了!就算不能進入不死火山修行,哪怕是在不死火山外圍,也比積雷山好了十倍不止啊!」

沈彥秋強自壓住躁動的情緒,腦子里飛速的思索道:「若是能一直像現在這般無窮無盡的吸納火靈,那南疆的修士豈不是一個個進步如飛?莫說金丹九轉,便是橫推元神五道飛升上界,也完全有可能啊!」

「可是據我所知,南疆雙皇一王在驅趕孔雀一族之時,便都有六劫出竅的修為,如今過去這麼多年,豈不是都有了八劫以上的實力?真要是如此,修行道還有誰會是他們的對手?」

沈彥秋放開心神感受火靈,慢慢才發現洶涌如潮的火靈逐漸消退,仿佛剛才那股濃郁的火靈之力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幻想。

靈力潮汐嗎?

天空中的火靈之力逐漸變得正常,雖然仍舊勝過其他地方,可是已經沒有剛才那般恐怖,就連天空中的火燒彤雲都退去鮮紅的色澤,變得濃白如雪。

三丈月驚呼道:「咦,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呢!火靈力怎麼突然就消退了?」

沈彥秋苦笑道:「你若是問我,豈不是問道于盲?我比你還納悶呢!如果只是靈力潮汐自然涌動,未免變化的也太快了些。咱們對南疆一點兒都不熟悉,可不能貿貿然的闖進去,反正也不急于一時,等再靠近不死火山一些,咱們找個城池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詢問一些有用的信息。」

三丈月噘著嘴,不樂意的道:「咱們有火皇大人的信物,就是闖進去又能怎麼樣?又不是跑去惹事生非,有人問起來咱們就說去拜訪火皇大人,誰還敢在她老人家眼皮子底下鬧事兒?」

沈彥秋笑道:「說的好像你來過南疆很多次似的!你怎知火皇和炎皇以及應帝王之間沒有什麼矛盾?南疆這般大,不死火山縱橫十萬里開外,火皇大人最多也只佔據三分之一,就算有她的信物在手,可也由不得咱們胡來!」

三丈月道:「當年驅趕孔雀一族,可是三位皇者聯手施為,如今坐鎮南疆也是以他們三位為首,怎麼可能有什麼矛盾咧!」

沈彥秋搖頭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在對待孔雀一族上他們確實同氣連枝,可當敵人消失之後,並肩作戰的朋友瞬間就會變成最大的敵人。這個道理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可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沈彥秋運轉法力將炎魔道的經文,重新壓縮成一顆鮮紅大日懸掛高天,只留下炎帝敕令吸收火靈,慢慢提純淬煉。

「一致對外自然是肯定的,只是我們不是南疆之人,也不了解南疆的風土人情,更不了解雙皇一王之間的事情。我們對他們三位的認知,只停留在聯手驅逐孔雀一族這件事情上,其他的一無所知,凡事小心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我可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平白多出幾個實力強悍的冤家對頭。」

三丈月捂著嘴笑道:「哈哈,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般小心呢!在痛苦山的時候,師尊眼皮子底下你都敢跟我……哼哼,那時候怎麼不見你小心謹慎?」

沈彥秋面色一僵,隨即尷尬的道:「這個嘛,啊哈哈,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哈,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弄點好吃去!」

說罷不等三丈月答話,迅速壓低了遁光朝不死火山飛去。

三丈月只是咯咯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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