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道合長生武無敵

沈彥秋和鶴星恫有千千心結相連,雖不能清晰感應她的位置,但是大抵的方向,和目前的狀態還是可以的。

看來那個美後也不是什麼硬手,鶴星恫足可以收拾,千千心結之間的感應一直不曾發生波動。

既然沒什麼問題,索性他也不去尋找,只靜悄悄的回來客店,將真鮫劍化成一道薄薄的透明水霧,把整個房間護住,一則確保療傷時不被打擾,二則如果鶴星恫和方天震回來,也能立即感應到。

盤踞在他體內的尸毒甚是難纏,他以法力強壓護住經脈髒腑,那些游離的尸氣便聚合一處,在髒腑之間的縫隙游蕩,竟然于不知不覺間侵蝕了他的部分法力,非但不曾縮減反而因此壯大了幾分。

都說鬼道修士最是難纏,果然不是虛言。

骨道修士都有這許多手段,也不知道稱雄鬼道的魂修和數量極少的尸修,還有怎樣不可思議的神通道術。

不過鬼道神通多被雷火正法克制,他的炎魔道雖然有個魔字,但卻是正宗的火法。清華道君能抵抗炎魔道的法力,也只是他修行時間太短,無論是炎魔道還是凍魔道都沒有真正展現出應有的威力。

如果將火法再提升一步,再對上清華道君也就有了更大的優勢。

這些都是後話,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先驅除尸毒,修復強勢為要。

且說沈彥秋行功驅毒,只把炎魔道的法力順著經脈細膩的沖刷一遍,將所有的零散尸毒都集中在髒腑之間,神宮之下的水火太極緩緩轉動,射出兩道法力將尸毒定住,再用炎魔道裹上一層,隨後又用凍魔道將之凍結,凝成一顆拇指頭大小的冰晶紅珠。

整個過程說來也就幾句話的功夫,不過在自己體內驅趕尸毒凝聚,實則比之斗法還要凶險,稍有不慎導致尸毒爆發,都有可能重創肺腑,留下難以根愈的頑疾。

行功一遍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沈彥秋也怕還有余毒殘留,趁著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便又小心翼翼的又做了一遍才罷。

他原本想把這顆珠子毀滅了去,不過轉念一想也並非只有毀了不可,反正有兩重法力包裹,尸氣也不會溢出,踫著些奇毒秘藥也可以煉制進去。日後若是遇到難纏的對手,冷不丁砸將過去,也不失是個克敵制勝的小手段。

正自把玩手中的珠子,忽听得一陣敲門聲不絕,他正要去開門,就听門口方天震扯著嗓子吼道:「秋官兒,你在不在里面?」

沈彥秋收了真鮫劍,笑道:「偏你小子這般憊懶,我在不在里面你只管推門進來就是,大吼大叫的什麼樣子?」

他听得腳步聲像是有五七個人,呼吸聲也是此起彼伏有些嘈雜,只是氣息悠遠綿長,顯然都是武道修為不弱的高手。

快步上去開了門,見方天震在前面大剌剌的站著,鶴星恫若無沈彥秋在身旁,大多時候都是一副冰山冷面,只瞧見沈彥秋立即展顏一笑。

她身後站著黃蓮聖母,上次那幾個漢子不在,反是換了三男一女,著各色衣袍,恭敬的站在黃蓮聖母身後。

當先一名女子身披紫紗,面覆絲巾,只是身材高挑婀娜,雖然看不清面孔,卻也是個不輸黃蓮聖母的美人;後一人須發皆白,面目方正威儀,看年齡有六十上下,只是身板挺得筆直;旁一人身高九尺,肩寬體胖虎背熊腰,一頭耀眼金發垂到腰部,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雄獅一般;最後那人隱藏在眾人的陰影之中,矮小瘦弱,穿著一領非常不合身的青色大氅,尖嘴猴腮面目陰婺。

沈彥秋引眾人進屋,方天震先自跑進去拎起茶壺猛灌幾口,見黃蓮聖母等人站在門口不動,忙招手呼喊:「傻愣著干什麼?進來吧!」

鶴星恫對著黃蓮聖母耳語幾句,她才沖後面幾人點點頭,一同進了屋里。

鶴星恫給沈彥秋拉了凳子,又招呼黃蓮聖母她們坐下,黃蓮聖母扭捏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一咬牙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只是神情還有些不自然。

那三男一女則站成一排,肅立黃蓮聖母身後。

鶴星恫取出一個包袱放在桌子上,讓方天震打開,原來里面裹著一頭小貓大小的狐狸尸身,渾身棕黃一片,整個蜷縮在一起,好似一個毛茸茸的肉球。

沈彥秋道:「這是,那美後?」

鶴星恫笑道:「公子讓我直闖皇宮,取妖女人頭,卻不曾想只是一頭練氣後期的黃狐,不知得了什麼靈藥服食,化成人形蠱惑人王。被我三招兩式取了性命,雷子又敲打了那昏君一番,這才回來晚了些。」

方天震接口道:「本想照著你的意思砍了她的頭拿來,不過她現了原形倒不好下刀,毀了一張上好的皮子。索性就一把囫圇帶回來,任憑你怎麼處置。」

沈彥秋笑道:「你如今怎麼這般听話?」

方天震呵呵冷笑:「如今你沈大仙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獨斗清華道君也能安然無恙,咱們這些扯後腿的窩囊廢,自然要鞍前馬後听憑差遣!」

沈彥秋知道在流波山之時,讓他和鶴星恫先走,多少是傷了他的心,對他如此冷嘲熱諷也不以為杵,只是不停陪著笑道:「你說的哪里話!你我勝過親生兄弟的交情,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推了一盞茶過去,無奈的又道:「當時那情況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無余力護你,只能讓你和恫兒先走。你若怨我心狠,這可真是沒來由。」

方天震嘆道:「我怎不知你說的是實情?就是如此我才生氣,恨不能立即飛到南極去,采了子午寒潮煉劍,突破築基,也好助你一臂之力,不至每次都躲在一旁。」

沈彥秋還要說什麼,方天震擺擺手道:「這些話便不說了,眼下來了客人,咱們自顧自的說話,不是待客之道。」

黃蓮聖母微有些尷尬的笑道:「幾位……幾位前輩只管說就是,晚輩們能听著就是福分,不敢以客人自居。」

沈彥秋見她如此拘束,又以前輩晚輩彼此稱呼,略一動念大概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也不點破,只是輕聲笑道:「聖母大人為何前而倨後恭也?」

「前次是晚輩無禮冒犯,這才沖撞了幾位前輩,還要請前輩恕罪則個!」

黃蓮聖母趕緊站起身來,極為恭敬的躬身致敬,身後的三男一女也慌忙施禮。

「看情形,想來你們也是明白了我們幾個的身份。不過無論是武修還是道修,實則都是領悟天地的力量,只不過方向不同罷了,也沒有什麼前輩後輩的,咱們還是隨意一些。」

沈彥秋擺擺手讓她坐下,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武」字,寫了個「仙」字。

「武者止戈,仙著入山。一者入世一者出世,方法雖然不同,本質確是一樣,無非就是開發人體潛能,歸納天地元氣于己身。」

沈彥秋輕輕一吹,那兩個字便迅速風干不見,只剩下點點水漬隱約可見。

「修真問道求的上長生二字,武者卻要縱橫無敵,情理相悖。你們若是能苦心修煉,未嘗不能試著以武入道,打開修真門路。」

說到這里,他有搖頭笑道。

「我的父親也是個武者,終其一生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可無論如何也沒有突破先天桎梏,進階以武入道的境界。」

說起段景涵,沈彥秋不禁一陣唏噓。

「說到底還是武者的功法,月兌不開質變的藩籬,真氣無法化成法力。」

黃蓮聖母和身後四人聚精會神的听著,不住點頭。

黃蓮聖母小心翼翼的道:「晚輩向慕前輩之仙道,斗膽向前輩討要一法,尊為祖師,日夜供奉!」

言罷不等沈彥秋說話,噗通往地上一跪磕頭不止。

身後幾人也同時下跪,齊呼「前輩慈悲」。

沈彥秋虛掌一托,他們幾個就跪不住,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仍自一臉希冀。

沈彥秋琢磨了一會兒,嘆道:「當年我苦求徐師,這才搏了一個修行的機緣,故而也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只是你們都有先天真氣的修為在身,而且一身武藝也打磨的通透,若是轉修仙道,只怕卻難寸進,終其一生也不一定能夠突破築基。」

「本門道法沒有恩師應允,我決計是不能輕傳。徐師的法門本是為衣缽弟子所留,我也是機緣巧合得了,故而也不能傳你。我手中只有當初一個朋友所贈的三道劍訣,還上次斬殺一個對手得了一部火法,或可許你。」

「只是法不可輕傳。當年世尊如來未曾轉劫之前,曾為長者說經,長者奉了三斗三升米粒黃金,世尊便說經文賣的賤了,讓他後世子孫沒錢使喚。我雖然不敢同浮屠世尊相比,卻也不能讓你們平白得了好處。」

黃蓮聖母苦笑道:「若說金銀財寶,便是金山銀山也不入前輩法眼。凡塵俗物便是晚輩傾盡心力,于前輩也沒有半分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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