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龜心四劍

三丈月歪著頭看著拿波丸志滿意得的模樣,不依不饒的抓著沈彥秋的胳膊一陣搖晃:「我呢,我呢?我也要一個響亮的稱號呀!」

沈彥秋胳膊被她摟著,柔順的毛發在身上蹭來蹭去,特別是一對充斥在整個目光里的雄偉,小英雄不禁又有些雄姿英發起來。他紅著臉推開三丈月,努力壓下心頭莫名的邪火,說道:「丸子既然成了黑山老妖,那你怎麼著也得是個公主啊!我看你膚色如雪,就從你的名字里取個月字。」

沈彥秋想了想道:「我看不如就叫白月公主。你看如何?」

三丈月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沈彥秋此時的不同,習慣性的趕緊摟住他的胳膊,整個人都幾乎貼了上去,沈彥秋只覺整條手臂都沉浸在濃稠甜膩的水中,渾身泛著一股酥麻的感覺。

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打那天一下子沖開身上那股束縛,憑空得了一股控制不了的力量,沈彥秋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控制上的沖動,所以他也總是和三丈月刻意的保持距離。

三丈月除去那一身兔毛,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算得上是難得的極品美女。再加上一副天真無邪的爛漫,每當沈彥秋心里升起這種異樣心思的時候,看到她純潔剔透的目光,都會自慚形穢。

只有三丈月恍若未覺,想來應該是頭一次見到人族的少年,心里充滿了濃濃的好奇,總是一直吊在沈彥秋跟前,尋著由頭和他說話。

拿波丸听完不住點頭,嘿嘿笑道:「哎呀月兒,你這白月公主的名字取的好啊!不過小兄弟你可不知道,真要算起來,小月她還真是個公主呢!」

「哎呀,哥!」

三丈月蹦起來身子一縮就差吊在沈彥秋身上了,還好她身材縴弱瘦小,沈彥秋也沒感覺如何沉重,只是他身上只是裹了一層薄薄的腰帶,被柔若無骨的三丈月這麼一弄,直感覺渾身燥熱不自堪,不由得直咽唾沫。

「那是我娘,跟我又沒有關系,你別老是瞎說。」沈彥秋穩住心思,全力把注意力都放在拿波丸身上:「丸子,你這話怎麼說的?」

拿波丸道:「小月的母親,也就是我家二娘,那可是積雷山摩雲洞出身呢!二娘的曾曾外祖母就是丟雷老姆,是積雷山的嫡親血脈。」

「丟雷老姆?」

沈彥秋一頭霧水。

三丈月撇了撇嘴,做了個鬼臉:「那也是我曾曾曾外祖母啦!她老人家修煉的是雷雲生息正法,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積雷山潛修,為日後的元神大劫做準備。她老人家最擅長的就是空手發雷,並且施法速度迅捷無比,戰斗力是很強的,所以大家都尊稱她老人家電母元君,丟雷老姆。」

「不過她老人家子孫後裔那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也只是覺醒了一點點雷電元精,還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恐怕都不值得她老人家看上眼,以後不要再提我和她老人家的關系了,讓人怪尷尬的。」

「而且她老人家都閉關幾百年,為了突破元神大關做準備,根本也沒有功夫去管這些事情嘛。」

三丈月嘟著嘴,假裝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倒是拿波丸就吃這一套,一看見三丈月生氣,趕忙湊過來說好話,只是他嘴確實太笨,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最後搞得三丈月啼笑皆非,大叫著把他轟走。

見拿波丸被三丈月又打又罵,還舌忝著臉陪著笑,一副只要你開心怎麼都行的樣子,沈彥秋忽然發現,其實拿波丸比三丈月要聰明很多。

三丈月只是腦袋比拿波丸靈活,但是這樣的小聰明其實算不上什麼,只怕遇到緊急的情況,還要不知所措的由拿波丸拿主意。

相對比而言,沈彥秋更喜歡拿波丸這樣大智若愚的類型,表面看上去給人一種笨笨的感覺,實際上很多事情他心里頭比誰都明白,只是不願意顯露出來。

三丈月被拿波丸這麼一哄,頓時眉開眼笑的搖頭晃腦,松開沈彥秋,蹦蹦跳跳的先跑了出去。

看著拿波丸關愛的目光,沈彥秋在心里重新把妖族兩個字,掂量了一下。

這一路上都是開闊的平原,只是越往參天城方向去,寬闊的石道泥土中夾雜的石頭就越來越多,從蠶豆大小直到拳頭大,最後變成通通用厚厚的石條鋪成的大道。

他們三個都是第一次往參天城去,拿波丸和三丈月還好,畢竟都是修行道原住的妖族,況且本就是準備前去投奔,心里自然也沒什麼過多的想法。

沈彥秋是人族,而且還是從小世界過來的。初開始接觸神魔共處的世界,心里難免感覺有些突然,也不知道大猿王治下的參天城是個什麼樣子,要是和書里寫的那樣都是吃人的妖魔,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

只是一來有拿波丸和三丈月兩個互相照應,他想著既然拿波山在妖族還有些名氣,多少也能借勢擋一擋。二來這些畢竟只是自己的猜測,實在不行就把仲雲虎的名頭扯出來當大旗揮一揮,想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到了參天城之後,還是趕緊想辦法置辦一身衣物,淘模一些必要的信息,早早地趕去徐無城才好。

畢竟徐沐白許下他一樁名師教導的承諾在,以徐沐白的為人,既然能帶他出了五洲,必定不會言而無信,這是目前來說最穩妥的辦法,唯一的問題就在于怎麼最快的速度,找到徐無城。

就這般走走停停,直到天黑也沒看見參天城的影子,照著他們從樹老爺那里得到的訊息,想來距離參天城,應該還有三五日的路程。

好在拿波丸本就身寬體胖,食量也是寬大,隨身攜帶的百寶囊中堆積著數量巨大的食物,三人也不至于餓肚子。

拿波丸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沈彥秋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條褲子還是他用自己褪下的毛發編制而成,難怪不注意的時候都發現不了。

那個掛在他腰間好像錢袋子一樣,圓圓的小布口袋,竟然還是個神奇的儲物寶貝。

沈彥秋要過來把玩了很久,直到拿波丸樂呵呵的告訴他,這種普通的儲物袋基本上是必備之物,就算不是人手一個,也是最常見的東西了。

「可惜,這個口袋是俺出來的時候老爹給俺的,要不然就是送給你也沒什麼。」

沈彥秋連忙還回去給他,趁著天還沒黑匆匆吃了些食物,和他們兩個隨便寒暄了幾句,找個避風的大樹背面,靠著樹躺下。

原本帶著的書冊因為走得匆忙,全部都落在了棲霞山,身上穿的衣服也因為仲雲虎和徐沐白一番拼斗,結果莫名其妙的全沒了。如今他身上就兩件東西,除了那條徐沐白的束腰帶,就只有環宇送給他的龍形戒子。

好在這里的氣候和五洲世界不同,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節,但是除了微微的清涼竟然沒有什麼寒意,那邊傳過來拿波丸雷鳴一般的打呼聲,他把腰帶展開圍在身上,就靠著大樹準備休息。

夜很靜,沈彥秋久久難以入眠,睡覺之前默誦幾遍歌訣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反正也是睡不著,他靜下心來排除雜念,一遍遍的默誦。

一掛天河橫亙。

這次和以往又有不同,這條不見首尾的無盡天河近來越發變得清晰,他才終于發現,這條詭異的天河,竟然全部是由無數顆明亮光點組成!

仿佛這一掛微縮的天河,就是無盡夜空中那一條橫亙天穹的銀河縮影。

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一頭小小的青色烏龜,四肢頭尾都緊緊縮在龜殼中,沉在那一掛微小的天河之內,任由無數星光來回沖撞,它都巋然不動。

沈彥秋萬分好奇,怎麼也想不通這只烏龜是從哪里來的,又是怎麼跑到他腦海里去的。

他嘗試著接觸那只奇怪的烏龜,只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任何回應,就連天河中的星光流動,似乎都是從烏龜的身體中穿過。這頭小小的烏龜,在他識海中顯現,卻比那一掛虛幻的星河,更加虛幻。

小烏龜的頭尾四肢,全部龜縮在黑青色的背甲之中,任由流動的星河沖刷,卻在每次星光透體的時候,截留一兩顆星點在體內。只是微微一停留之後,星點就掙月兌而去。似乎是吸收了星光的能量,小小的烏龜體型微不可查的慢慢變大,也變得更加清晰。

甚至沈彥秋根本就察覺不到,他披在身上的束腰帶,此時正散發著極其微弱青蒙蒙的光芒,上面好像有許多文字不停的閃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彥秋更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在睡夢之中,他的意識就像是做夢一樣不受自己的掌控,無數個經歷過和臆想出來的場景,互相重疊的交換著。

沈彥秋的意識終于不堪重負一樣,沉浸在無盡的漆黑之中,沉沉睡去。

而那只小烏龜,總是在他沉沉睡去的同時,緩緩的探出頭尾和四肢,輕輕的擺動幾下,浮在天河的上方。

束腰帶上時隱時現的詭異文字突然消失,像是活過來一樣紛紛沁入沈彥秋的肌膚,順著渾身經脈涌入他的腦海,全部認準了目標,烙印在青黑色的龜殼之上。

待到所有的文字全部烙印上去,小烏龜好像風化了一樣消散成虛無,只有幾百個閃亮的字體組成一篇法訣,靜靜懸掛在天河上方。

龜心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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