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杭靜齋並未听進勸阻,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畫像中,雙眼空洞陷入遐想。而誠意伯樂圖中畫像之人,仔細觀看也會發現它的雙眼不像先前那般充滿智慧,而是再看向遠方。
四眼相對,神魂交流,更是穿越數百年的交匯。
杭靜齋嘴唇微動,正與畫像之人不停絮叨,又像討價還價。時而微怒時而興奮,時而不言歡笑,時而欣喜若狂。
終于半小時後,杭靜齋長噓一口氣,心情愉悅合上畫卷,把名貴的木盒直接扔到一邊。
「好了,誠意伯剛剛傳我當年鄱陽湖大戰的水軍秘法,弄了半天才學會。」
剛剛是在和劉伯溫交流?
玄冥道人壓根不信,死了幾百年的人物還能交流?若是陰魂存在也就罷了,一副空蕩蕩的畫像而已,直言杭靜齋吹牛過頭。
「誠意伯說,鄱陽湖之所以能取得勝利,全靠他的碧海潮聲訣。」
碧海潮聲訣,光听名字就足夠唬人,而玄冥道人更為之震撼,,久久不能平靜道︰「你說什麼,碧海潮生訣?」
「沒錯,有什麼奇怪麼?」
「傳聞鄱陽湖大戰時,陳友諒的水陸大軍歷經百戰,原本縱橫在波濤洶涌的江面也是如履平地。誰知道湖面無風起浪,戰船搖曳不止。更讓他們發顫的便是酷暑夏天刮起西北風,一夜之間湖面結冰戰船凍結,士兵們飽受嚴寒半死半傷。」
這段傳奇的歷史自然無法載入史冊,史官只是記載主帥如何調兵遣將,軍師如何未雨綢繆,將士如何奮勇殺敵。
而真正的勝利原因卻無法公知天下,這會破壞儒家大統。
「真有這麼厲害?」
雖信但總覺言過其實,劉伯溫何等實力,運用道術自然隨心所欲。自己又是什麼實力,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相差太多。
回到後廚,杭靜齋看了下開出的菜單,又仔細檢查了遍食材,開始工作。
今晚沒有重要人物蒞臨酒店,相反明天將會是個不小的挑戰。因為杭氏集團與昊天集團將會在這里舉行酒會,重新簽約!
所以杭靜齋走了一趟山水廳,囑咐天干物燥,要在各種花盆吊籃中多加點水,最好灌得滿滿當當。然後讓服務員從後廚搬來不少啤酒和礦泉水擺放在宴會廳後,說是怕人多不夠喝。
「大冬天怎麼放這麼礦泉水,還有啤酒?」
值班經理看著宴會廳如此布置有些好奇,但听說是杭靜齋吩咐的,也就沒敢多問。
畢竟杭靜齋時杭氏集團董事長的繼子身份已在酒店傳開,甚至到了馬上收購酒店,即將成為老板的傳言了。
「杭大廚,秦總讓你去一趟。」
杭靜齋準備回去休息,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不需要他親自看顧,隨意交給其他人就行了。沒想到秘書冷萌突然前來,平時可是很少看到總裁秘書親來後廚。
「什麼事?」
若是別人听到總裁友情,恐怕屁顛屁顛早就趕過去,但杭靜齋菜不在乎對方是誰,天王老子也要等他。
「不清楚,不過秦總很重視!」
「知道了。」
收拾完後,杭靜齋跟在冷夢身後乘上專屬電梯,緩緩上樓。
前凸後翹腿子長,有胸沒腰,冷萌看著還是挺漂亮的小姑娘。
杭靜齋隨意開口,沒想到冰霜美人冷萌居然立馬捂住臉,羞紅著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自言自語月兌口而出,沒想到居然惹到了小姑娘,杭靜齋也是一陣無語。
終于來到秦洛依的辦公室,秦洛依像往常一樣審閱文件,工作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一路上杭靜齋想過無數個問題,為什麼秦總會找自己?難道是明天的酒會?
「秦總,杭靜齋來了。」
冷萌小聲問候,秦洛依示意後,冷萌趕緊離開,留下杭靜齋傻呆呆站在原地。
比起冷萌的冰面美人,秦洛依不止勝上一籌,光憑那雙引以為傲的大長腿,恐怕也只有沈裳音、櫻洛、銀皓月等人才能媲美。
「坐吧!」
高端的沙發杭靜齋總是坐不習慣,尤其軟如棉花,坐上去就像掉入棉包。杭靜齋一下去,半個身子沉浸在沙發中,總覺有些尷尬。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往你家里匯了三萬元。」
匯錢?
杭靜齋有些不解,自己工作後的確經常買些東西回家,即使家中並不缺少,但看到子女帶著東西回家,就會覺得在外不錯,這算一種情懷。
自己從沒有匯過錢,也沒到發年終獎的時候,秦洛依到底什麼意思?
「秦總,你為什麼給我家人匯錢,似乎不符合需求吧?」
並沒有受到錢就感恩戴德,這種人杭靜齋最看不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卻也不是軟骨頭。
「還不需要?岳父的身體剛剛恢復,未婚妻還在酒吧駐唱賺錢,這都不需要,那什麼時候才是你需要呢?」
這一下杭靜齋才算捋清楚,鬧了半天,秦洛依把沈裳音當成未婚妻了。
「秦總,這我需要解釋,那是我同學,哪是什麼未婚妻。」
剛開口解釋,秦洛依示意打斷道︰「是誰無所謂,男的能勞心勞神忙前忙後,女的總會以身相許,一段姻緣若是兩情相許,也就快了。」
杭靜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內心卻是非常歡喜,自己的確喜歡沈裳音,若是能讓沈裳音離開酒吧,再好不過。
「秦總為什麼給我錢?」
這不是無的放矢,尤其秦洛依這種女強人,給錢就是驅動。
「我也有家庭,有父有母還有爺爺女乃女乃,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秦洛依說了一堆可有可無的煽情話,杭靜齋也沒听清楚什麼意思,到了最後才算弄明白。原來秦洛依最好閨蜜的母親前兩天遇到車禍,如今下了病危通知書隨時要走,希望能派個酒店大廚去做白事飯。
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去燒村宴?
廚子也分檔次,最顯赫的莫過去大酒店工作,最次的便是農村村廚。
村廚,憑著一把菜刀,一口干鍋,一把鏟勺走南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