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想快點完成任務,別說他們,就連京兆尹也都不願接下這個差事。
主要這兩撥人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是權傾朝野的國丈,一個是前燕帝。
可謂是費力不討好。
但沒有辦法,國丈親自敲的鳴冤鼓。
他們不接也得接。
況且這事還不小,這讓他們不得不經過一番商討上門來的。
燕少淳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臨千初來了般,直接偏頭看了一眼。
雨幕里,四目相對,夫妻默契的一頷首。
臨千初明白燕少淳的意思。
他是想說,剩下的交給她了。
燕徊等男丁都被叫了出來。
燕徊必然年紀在這里擺著,也坦然的很。
現在臨家的男人加在一起足足有近十來人。
京兆尹的來人倒也沒有自找沒趣的要求上枷鎖什麼的。
但只有引書留了下來,只因他年歲最小,一雙眼楮里有著緊張。
在他的潛意識里,公堂那種地方就是比狼窩還要可怕。
所以,他被官差自動的就給忽略了。
見到了眾人後,花乘往邊上讓了讓。
他的雙眼在臨家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便轉過了臉去。
上頭的京兆尹在看到下方的燕少淳之後,當即就要起身。
一行人,就是在這半夜里去了京兆衙門。
因是晚上,所以衙門里並沒有什麼圍觀之人。
去的時候,也只有京都衛統領花乘站在中間處,而兩邊站著幾名尖嘴猴腮的男子。
但他也不是傻子,他才不會先說是誰呢。
當即開口道︰「回大人,我只是看了一個背影。」
說著,花乘看向了旁邊的幾名東方璞玉身邊的狗腿子,「你們看的清楚,你們自己說吧。」
燕少淳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又僵硬的坐了回去。
目光閃了下,當即看向花乘,「現在人都來了,那你就先說一下你到底看到了誰從小郡王的屋子里出來的?」
花乘眉頭一皺,懷疑這京兆尹不會審案。
當時他們正在花樓姑娘的閨房里。
也是在听到驚呼聲後,從姑娘的肚皮上爬起來的。
什麼都沒看到,但到了現在他們只想交差,否則死的就是他們。
原本還有兩名狗腿子的,只是國丈驟然看到嫡孫的模樣,一怒之下直接一刀給砍了。
被砍的那名狗腿子,就是當時慫恿東方璞玉去青樓的那個。
可是問他們,他們又怎麼可能看清什麼?
這尖嘴猴腮的幾人在一起相處久了,十分默契。
在其中一人指出了阿疾之後,便集體的點頭嚷嚷著,就好像已經看到了阿疾如何行凶的一般。
京兆尹暗暗松口氣,只要不是那位便好。
當即眼神亂轉,在燕少淳和寶兒幾個人的身上一通轉之後,目光頓時就轉到了身材強壯的阿疾的身上。
「是他,是他……」
「對沒錯是他……」
此時被這振聾發聵的動靜一驚,哪里還敢再開口,都縮縮著肩膀,眼神發虛的不敢再出聲了。
京兆尹目光一片清明,雙目冷冷的看向花乘,「花統領,請問,你看到的是不是他們說的這個人?」
讓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花乘看了看眾人一眼之後,頓時就正色的道︰「的確就是他!」
阿疾都沒有想到,閉門家中坐,禍會從天上來。
京兆尹啪的一聲,一拍驚堂木,「肅靜!」
那幾名狗腿子平時只顧著陪著東方璞玉吃喝玩樂的,正經事就沒干過。
眾人齊齊回頭,就見盛王雙眼猩紅的走了進來。
他的雙眼直直的看向燕少淳,「因為你知道了你的人趁我國丈府大亂之時救走了你的兒子,所以你才無所顧忌了。
而你一向行事狠辣。你去我國丈府不過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做戲罷了!
這讓燕少淳以及寶兒等人都是一愣。
阿疾卻突然冷笑了一聲,「放你們他娘的狗屁,老子就昨天隨著我家主人去了趟國丈府,怎麼可能去行凶?再說,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沒事閑的稀罕給他淨身?還怕髒了我的手呢。我若真想對他動手,一刀結果了他豈不是很痛快?」
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聲有森森的聲音︰「因為是你受人指使!」
盛王難道就沒有想過,這麼明顯的漏洞,難道你就看不出來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是為了故意挑起你我兩家的矛盾嗎?
盛王啊,我只希望莫要因為你的主觀意識,而讓真正的凶手在旁看熱鬧啊……」
而且在你臨走前曾揚言,你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你完全有理由做出這種狠辣之事。」
燕少淳突然輕笑了一聲,「分析的好像挺合理的。
可我燕少淳行事從來都不會這麼愚蠢的給別人留下攻擊我自己的機會!
「因為他們在听到了尖叫聲之時,正在快活!」
又一道清雅的男子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竟然是一個少年公子。
那公子面色如玉,容貌俊美,眉目干淨,身材高挑,就如一株修竹般,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盛王聞言眉頭一皺,轉而就看向跟著東方璞玉的那幾名隨從,「說,到底是不是他,若有半句謊言,我將你們剁碎了喂狗。」
他說著直指阿疾。
幾名狗腿子被盛王這一聲厲喝,頓時嚇的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王爺,王爺小人,小人……」
他自然是知道寧非情已經離開了他家。
轉而,他看向姐夫,見他神色無異。
可寶兒並不知道,寧非情在離開前曾和燕少淳密談過良久。
他淡淡的走了進來,在見到京兆尹的時候,微微一禮,「草民見過京兆尹大人,見過諸位貴人。」
寧非情?
這讓寶兒等人有些意外。
下一刻,他便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現在還是少生事端的好。
所以,就在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時候。
這才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離開的臨府。
不止寶兒,燕徊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寧非情。
燕徊一直無精打采的,在看到進來的寧非情時,雙眼驟然一亮,腳步動了下,想要上前相認。
京兆尹突然一聲,「這位公子,你是哪個?你可認得在場中的人?」
寧非情微微一笑,同時微微一禮,「回稟大人,草民寧非情,不過是萬花樓的一名客人,這里誰也不認識,只是,草民卻看到了凶手。」
盛王聞言,頓時面色一整,雙眼緊張的看著寧非情道︰「這位公子,你說,你當時看到了是在場的哪個人從我兒的房里出來的?」
寧非情一臉的從容,容貌俊逸,微微一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