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天羅地網

湯紅觴皺眉,理所當然的道︰「我對她們沒有感情,也不喜歡她們……」

臨千初猛地站起身,雙眸噴著火的瞪著湯紅觴,「真的,這些年你是第一個逼我爆粗口的,我今天才發現,你不但野心勃勃,還下流無恥,人品卑劣,我他媽的今天才正經的認識你。」

說完,臨千初蹬開身後的椅子便走。

只是才走了幾步,就听到身後傳來了湯紅觴陰沉沉的聲音,「臨千初,只要你走出這道門,你我就是敵人。」

臨千初腳步微頓,回頭時,滿臉輕蔑,「與我為敵,你不配!」

臨千初眯眸,特麼的,這又是誰?

「不說話,我可就不客氣了。」臨千初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耐心。

「阿初,是我。」

出了酒肆,夜風撲來,吹散了她身上僅有的一點酒氣。

臨千初低咒一聲,快步往臨府的方向走去。

還未到大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沒想到就听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走吧回去吧,孩子們都在尋你。」燕少淳聲音溫柔,牽著她的手就往里走。

「尋我做什麼?我不是給你們留了信?」臨千初任由燕少淳牽著,嘴里嘀咕了一句。

燕少淳那如清泉般的聲音徐徐傳來,讓臨千初一下就放松了身體,呼出一口濁氣,「是你啊。」

燕少淳提步走上前。

他都快將整個京都翻了個遍,此時站在大門口處,正想著她會去哪里。

燕少淳直到忙完坐在了她的旁邊,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的眼道︰「喝酒了?」

臨千初笑了下,「嗯,喝酒了,想吐。」

「嗯?」燕少淳疑惑的一聲,他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很淺,但不至于會喝到吐︰「自己還能喝到吐嗎?喝了多少?」

燕少淳輕笑一聲,「就算留了信,可我們又哪里放心的下?」

兩個人進了屋里,燕少淳親自打了水,濕了毛巾,親自給她擦臉擦手。

臨千初只目不轉楮的看著燕少淳。

臨千初一臉晦氣的吐出一口氣,往他肩頭一靠,「原本還想著能不能從他的話里套出點蛛絲馬跡來,誰知卻被他給惡心到了。」

「他說了什麼?」燕少淳眯著眸子。

臨千初卻不想告訴他,讓他也跟著惡心一回,當即道︰「不說他了,我們不如先上榻躺下在嘮?」

「我和湯紅觴喝的。」臨千初自然不會隱瞞他。

燕少淳聞言頓時一蹙眉,「怎麼惡心到了?」

他倒是會直戳重點。

盡管曾經他和燕傾翰之間有過太多的齟齬和不愉快。

盡管早有準備,可他在听到他已經離世的消息之後,心還是難受起來。

臨千初也不打擾他,只安靜的看著昏暗的上方。

燕少淳側頭,看著她雙漆黑的眸子染上的幾分倦意,哪里還忍心再去追問下去,「好,上榻……」

兩個人躺在榻上後,臨千初才將宮中的確切情況說出來。

當燕少淳听到了燕傾翰的棺槨時,一下就沉默了。

若是他當初沒有將皇位讓給他,那麼他或許還好好的活著。

然而,一切沒有重來。

都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發生過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

良久,燕少淳才有些失落的道︰「是我害了他……」

臨千初好一會才低低的道︰「到底是成全還是害他,想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若是當初……」燕少淳說著頓了下,在心里做著假設。

燕楚打了個哈欠,「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說著,他當先回了他們自己的院子。

簡單洗漱過後,他躺在榻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

燕綰和燕徊等人陸續回來,才被小姨夫告知他們的娘親已經回來了。

這才都放下心來,只是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費盡心機都沒有混進的地方,他們的娘親已經回來了。

昨晚看到的畫面總是在腦海中回放,讓他心煩意亂,連翻了幾個身,總覺得手腳哪里都不舒服。

一骨碌起了身,他索性簡單的穿上了衣衫走了出去。

當初住進這個院落時,是因為這個院子房間多。

點了燈火想要看一會醫書。

半晌卻也沒翻一頁。

住在東屋的燕徊也依舊如此。

因為這個院子里正房就五間。

所以,燕徊出了門忍不住的就往寧非情的那間屋子里看了一眼。

里面黑乎乎的,他也不知道寧非情回來沒有。

而他們兄弟還有個引書,所以就將他們安排在了這個院子里。

後來爹爹又將寧非情也給安排進來了。

仍舊沒有顯得擁擠。

燕徊想了想,就往絮之住的那個院子走去。

絮之的東屋里卻亮著燈火,他心砰的一跳,在外面枯站了片刻,還是沒有忍住走進了院子里。

明明讓他很不齒的舉止,卻在這個時刻,還是忍不住去做了。

腳步就不听使喚的挪到他的窗下傾听。

然而,听了片刻,他一下就蹙起了眉頭,身子也一下直了起來。

里面沒有半分的呼吸聲,證明著寧非情還未回來。

燕徊的雙手倏然捏緊,心頭升騰起一股被騙的憤怒。

「你知道接下來會很危險,你在這里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寧非情的聲音很冷。

隨後就听到絮之玩世不恭的一聲嗤笑,「你覺得現在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他腳步放輕的靠近窗戶,果然,他听到了寧非情的聲音,只听到一句,「你走吧。」

燕徊的心神一緊,少年那雙還未褪盡稚女敕的雙眸里閃過一抹犀利的鋒芒。

片刻只听到絮之那不同以往的聲音道︰「我為什麼要走呢?誰規定這里你在得,我就在不得呢?」

燕徊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房里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眼有些發紅。

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然而,因他心神太過投入,並沒有發現,燕楚也並不在。

燕徊的雙拳緊握,若非他還有理智在,他很想直接破窗而入質問他們!

他們一家哪里對不起他們,或是在此有什麼目的……

然而,他卻落荒而逃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機正在等待著他。

他看了片刻,只听到那漆黑的屋子里傳出了女子的痛呼聲。

燕楚哪里還能保持淡定,幾乎剎那間,少年便猶如一只飛鳥般俯沖而去。

少年覺得做事不能有始無終,所以,不放心國師府那個小庶女,所以,他決定看看那個鶯鶯怎麼樣了。

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之後,燕楚又一次的來到了鶯鶯院外的那顆樹上,往里看著。

可能是太晚了,鶯鶯的院子里面漆黑一片。

盛王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他滿以為會網到一條大魚。

可誰知竟然是一條小蝦?

然而,當他闖進門之後,霎時燈火大亮起來。

同時房門啪的一聲被關閉上了。

燕楚心頭一緊,定楮看去,就見一名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滿目陰沉︰「孽障,看來本王還真賭對了,你竟然真的來了。」男子聲音陰沉的仿佛能

畢竟他還是有所依仗的,所以對于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自信的。

眸光微轉,便看見了縮在角落里鶯鶯,她頭發蓬亂,狼狽的委坐在地上,滿臉都是淚痕。

那雙猶如麋鹿般的雙眼里,此刻滿是滄桑和悲涼。

這讓盛王很失望。

然而燕楚只是愣了一下之後,便恢復了淡定。

初生牛犢不怕虎是一個。

燕楚登時挑眉一笑,「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迎接本公子嗎?」

少年的無畏成功的激怒了盛王。

他陰森的一笑,「是啊,害得本王好等,以為白做了功夫。」

鶯鶯沒有想到他真的來了,是在父王專門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守株待兔之下,他真的來了。

她也終于看清了他那張俊美清貴的容顏。

然而,她卻已經悲哀到了絕望。

所以,對于盛王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全部倒出來。

尤其是燕楚留下的那傷藥,明顯就不是普通人該擁有的。

所以,在稟明了父親之後,便在女兒這里設了天羅地網。

府中無故死了一個石護院,要查出根源不難,不管是動用刑罰還是重賞,很快就能查出來。

鶯鶯只是眾多庶女中的一個,想要控制她也不難。

因為她的姨娘就是她的死穴。

「你找死!」盛王眼神陰狠,咬牙切齒,「動手!」

瞬間,一張大網從天而降般落了下來。

燕楚不退反進,直奔盛王而去。

幾乎都不用猜測,燕楚就確定了對面中年男子的身份,他嘲弄的笑了一聲,「能對自己的女兒這麼狠毒,你還真是枉為人父,真讓我不齒。」

「說,你是誰?」盛王冷哼了聲,當即問了一句。

燕楚冷笑了一聲,「就你也配問我的父母?」

等他和他身邊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捏住了盛王的咽喉。

那張八人撐起大網自然成了空網。

少年笑的好不囂張,「嘖嘖嘖嘖,都和你說了白用功,不听話吧?」

他不往外跑的原因是,外頭定然也設了網,人家本來就是等著他自投羅網呢,哪里會忽略了外頭去?

所以,他不退反進。

而且他行事果決,輕功了得,動作迅捷,就連盛王也是措手不及。

盛王怒火填胸,「小子,你敢不敢報出家門來。」

「怎麼,你還想要報復我家人嗎?」燕楚冷笑了一聲,轉而一臉為難的道︰「哎,我真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不配知道。」

盛王恨的咬牙切,轉而眼神凶狠的看向鶯鶯,「孽障,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父王被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如此無禮下去嗎?」

盛王氣息不穩,自己的喉嚨被少年捏在手中,他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眼神陰狠的威脅道︰「我勸你最好放開我,否則……」

「我說你活了一把年紀了,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要威脅我?」燕楚唾棄般的說完,偏了偏頭看向張著眼看他的少女。

那少女的眼神里,滿是震驚。

只怒其不爭的看著鶯鶯道︰「這種無情無義之人,你還為他求情?」

鶯鶯面色驟然一白,當即跪地啜泣道︰「請少俠高抬貴手,放過我父王,求少俠……」

燕楚站在盛王的身後,並沒有看到盛王的舉動。

盛王雖是這樣說著,可看著鶯鶯的眼神里是明顯的威脅。

可鶯鶯的眼淚流的越發洶涌,剛剛父王的那眼神讓她如墜冰窖般,要多冷就有多冷。

「父王乃是給鶯鶯生命之人,就算父王叫鶯鶯去死,也是應該。」鶯鶯滿心絕望的說完這句話已經泣不成聲,「求公子放了父王,所有的事都與公子無關,請公子不要再插手鶯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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