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她的涼薄……

盛慕行慘笑一聲,狼狽的跪坐在地,雙手抱著頭,將自己的臉埋在自己的臂彎之間,發出一聲困獸般低吟,「我做不到,我無法……」

當年魚子兮正在襁褓中,哪里會有什麼記憶?

可以說心中沒有那麼強烈的仇恨,他本也是心性溫和之人,只是他把一切都當成是一種責任罷了。

此時看到兄長這痛苦的模樣,他滿心都是對兄長的心疼。

想到這麼多年兄弟二人之間的相互扶持和依靠,他也跪在兄長的身邊︰「兄長,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你不能因為一個瑟而將我們的經營付之一炬啊。」

說著,盛慕行的雙眸里閃爍著瘋狂且興奮的光芒,起身闊步往外走去。

……

臨千初就是在和洛一澤用晚飯的時候,听到外面一陣轟隆作響的動靜。

良久,盛慕行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雙眼通紅,他一字一頓的道︰「我當然會顧全大局,只是,我們絕不能忘了我們的初衷,帝王劍被帝王所棄,那她就能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把利刃,我要讓他們培養出來的利刃抹了他們自己的脖子。」

魚子兮知道自己無力扭轉兄長的意志,但還是好聲勸道︰「兄長……」

「你不用說了,子兮你看到了我沒有?如此你就該想象到,瑟就要回來了,能傷我者,唯瑟!」

臨千初和洛一澤同時起身。

「這個瘋子。」臨千初磨牙。

她也顧不得玩高深莫測了,直接出了門。

二人四目相對,恰在這時,五興面帶驚慌的跑了進來︰「王爺,郎君,盛王他,他瘋了,他瘋了……」

洛一澤蹙眉,「發生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五興感覺口干舌燥,話語都有些艱難︰「王爺,郎君,你們快去看看吧,盛王他,他帶著小型投石車來的……」

而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鬧的百姓。

臨千初按了按直跳的額頭︰轉而便劈頭蓋臉的破口大罵︰

「盛慕行,你他媽怎麼不開著大炮來啊???」

果然,就見盛慕行一身黑袍站在大門外,面若冰雕。

而他的身後就停放著一輛投石車。

車上裝了大石,被他的手下圍著,一副隨時準備投石的準備。

洛一澤莫名的心虛。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他總覺得理虧。

前一刻,人家還說是他的新寵,下一刻,他給拐進自家來了。

盛慕行對她的爆粗口充耳不聞, 「不想我不計後果,你就跟我走。」

洛一澤登時也被氣的怒不可遏,「盛慕行,你當我死了嗎?小初是我……」

「洛一澤,你個卑鄙小人給本王閉嘴,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就該縮好,別逼我。」

盛慕行偏頭躲過,「我就時要準備娶她為妻的……」

臨千初怒極而笑,「滾你大爺的,你想娶就娶啊?」

正在這個時候,從大門外百姓身後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馬蹄聲。

只是輸人自然不能輸陣,「盛慕行你這麼大的陣仗來對我,你就不怕陛下治罪你嗎?」

「正好,等陛下回來,我要向陛下伸冤,你賢王偷人竟然偷到我的頭上,這就是奪妻之恨。」盛慕行邊說邊緩步向前。

賢王當即就把自己手中的折扇對著盛慕行就甩了出去,指著他就破口大罵,「你他媽不是說新寵?何來的妻了?」

也成功的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畫面。

下一刻,太子一身明黃衣衫踱步而來。

他容貌俊美無雙,尊貴不凡,百姓們紛紛跪地高呼太子千歲。

一身墨色盔甲的京都衛齊刷刷的從馬上下來。

百姓們頓時呼拉一下紛紛往後躲去,因太過恐慌,不少人踩到腳的,撞到對方的彼此起伏的發出一陣驚呼。

黑甲軍整齊劃一,小跑著進了院子,分兩側站定,將所有人都包圍在了中間。

一切都按照他和小初制定的計劃在順利進行。

可他卻沒有半分歡喜。

太子的眸子里一片幽深難辨,「你們是我玄天貴冑,理應是黎民百姓之表率,可你們都做了什麼?你們就是如此表率的嗎?」

洛一修頭也不回的一句平身,面色一片嚴肅和威嚴,「盛王,你這是何意?京都重地,你如此目無國法,你要造反嗎?」

盛王皺了下眉,頓時抱手,「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終歸是太子,這與平時游湖玩樂是兩個概念,賢王也上前見禮。

「太子!」

「太子兄長!」

然而,黑甲軍出,鐵面無私,上前不容分說的將盛王和賢王幾下就綁了。

盛王滿心盛怒,當即高聲道︰「臣懇請太子殿下為臣討個公道,小初乃是臣的……」

「住嘴,你們有事完全可以私底下解決,而你們因為芝麻大的事就如此不顧體統更是不顧顏面,簡直丟人現眼!」

洛一修說完,頓時沉聲道︰「來人,兩位王爺不顧體統,令皇室蒙羞,暫且關入大牢,待父皇回來定奪。」

賢王,本太子奉父皇之令主持京都大局,你身為本太子的兄弟,不幫襯本太子,反而引得百姓不得安寧,父皇回來,本太子會自行向父皇請罪,帶走。

太子一句話,黑甲軍無不從命。

一瞬間,整個賢王府,只臨千初和洛一修靜靜而立。

「太子,你要做什麼?你就是這樣主持公道的嗎?」盛慕行紅著眼沉喝一聲。

洛一修眸光一厲,下一瞬,一名黑甲軍上前一刀柄就將盛慕行給敲暈了。

洛一澤面色大變,「太子……」

五興等人看著她的背影敢怒不敢言,「郎君,你怎麼能這般無情?」

見臨千初沒有回頭,五興紅著眼追了過去,「我家王爺為了你不惜和他最要好的盛王翻臉,如今竟然被關進大牢,你怎麼能無動于衷?」

臨千初的確一派平靜,一如這兩日般,跪坐在蒲團上自斟自飲。

「小初姑娘,不知對本太子的這番舉動可滿意?」洛一修的臉上浮著似笑非笑。

可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臨千初轉身而回,直接去了靜室。

整個靜室里登時安靜下來。

女子一派悠閑,甚至還帶著幾分散漫。

洛一修走向前,撩衣襟跪坐在臨千初的對面,輕笑一聲,「女郎好生涼薄。」

洛一修眸里精光閃爍,竟然緩步跟著也進了靜室,微微側頭,「退下。」

五興眼中含淚,跪在洛一修的腳邊,「太子殿下明鑒,我家王爺什麼都沒有做,一切都是盛王……」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名黑衣人,直接給拖了出去,同時關上了房門。

洛一修看著她一副苦惱的很像是借酒澆愁之態,然而眸里卻是一片雲淡風輕。

他越發感覺有趣,「如此,那就不擾女郎了。」

說著,他作勢欲走。

臨千初端起面前的酒盞,掀開唇邊的面紗,一飲而盡,「人生一日,須盡歡才對,何必庸人自擾呢?」

「女郎真的如表面這般薄情嗎?若非因女郎,這兩個人恐怕日日游戲人生吧,可如今二人如此瘋狂,難道女郎就不該負責嗎?」

「呵……」臨千初听輕笑了起來,「說來好像也是,否則上了天也有業障未消不得安寧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那區別可大了,至少不會有人敢闖入本太子的府邸騷擾女郎!」洛一修眸光閃著莫測的光芒。

然而,讓洛一修為之挑眉的是,她竟然自顧飲酒,絲毫沒有什麼興致。

洛一修也不強求,只淡淡扔下一句︰「若是女郎想明白了,本太子府的大門永遠為女郎敞開著。」

「誒?那個太子啊,不如說說你怎麼才能放了那倆蠢蛋?」

洛一修听到她如此說,登時玩啊般的道︰「若是女郎跟我回府,或許,我考慮考慮放了他們。」

臨千初頓嗤笑了聲,「這跟你回府和跟他倆誰回府又有什麼區別?」

洛一修出府前吩咐不怎麼起眼的黑衣人,「監視賢王府的一舉一動,隨時回去稟報。」

不等黑衣人應聲,他腳步微頓,「記得,如今你們這組人,可就剩下你一個了,死得其所才是。」

黑衣人無聲抱手,便跟著他出了府,隨後潛藏後人群中失去了蹤跡。

「好走不送。」臨千初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

待人出去了,臨千初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酒樽上,久久沒有動一下。

隨後,她就听到洛一修淡淡的道︰「只是,本太子覺不相信,她只是一個下九流的毒門之人……」

「哦?太子你是說,她……背後還有人?」

一個時辰之後,魚子兮便找了過來。

洛一修回了府邸,阿嬈一邊為他褪著外衫一邊打趣道︰「太子殿下竟然空手而歸?這……能有人對太子殿下無動于衷,我反而對她另眼相看了呢。」

洛一修牽著她的手往里走,「本太子也對她多了些興趣,都說無欲則無求,果然是個將死之人呢,有意思。」

阿嬈那雙美眸微微縮了下,只是那麼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了,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五興更是滿臉憤怒,太子面前他不敢放肆,眼前的魚子兮,最多也就是盛王府的門客家臣而已,他自然不會放在眼中了。

「若不是因為你家王爺,我們王爺怎麼會遭遇牢獄之災?你來做什麼?想要救人不是應該去找太子嗎?」

魚子兮不願和五興計較,還是心平氣和的道︰「能否請女郎出來,我有事要與她商議。」

他只出門采藥的功夫,他那個好兄長就做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的袍角和鞋子上還有泥土未干,頭發上還黏著草屑,鬢角有些凌亂。

整個賢王府的人將隱在心里的怒火都遷怒在他的身上,沒有人給一句好臉子。

五興冷笑連連,「不要和我提那個女人,我家王爺都入大牢了,她還那麼平靜,真替我家王爺不值……」

魚子兮嘆息一聲,若不看小初的臉面,算起來,瑟張他十來歲,若是說是他的長輩也不為過的。

這一切都好像一盤棋,而執棋之人,他莫名的相信,絕對就是里面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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