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最後一道旨意

納蘭青丘用著他從未有過的溫柔輕撫澤起的背脊,「不要怕,我在,不管是你君臨天下,還是東山再起,我都會陪著你……」

納蘭青丘的聲音很輕,「生死相依……」

澤起的暴怒和絕望就在納蘭青丘的輕言溫語中漸漸地平復了下來,高大威猛的身子也不由放軟,「青丘……」

一旁的胥糯糯就好像突然被天雷劈了,雙眼里滿是見了鬼的神情,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旁若無人的兩個人。

「啊——」

胥糯糯崩潰的尖叫起來!

她的這一聲驚醒了二人。

澤起從納蘭青丘的懷里直起身,看向她時,雙眸里仿佛結了冰似的。

胥糯糯早已沒有了那如水般的溫柔,此時聲音尖利刺耳。

澤起和納蘭青丘雖然听不懂那搞雞是什麼東西。

但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你鬧夠了沒有?」

澤起的聲音里沒有半分情誼,里面滿是不耐和冷意。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澤起,你竟然,竟然背著我搞基?」

澤起本就高大威猛的身材,胥糯糯哪里禁得起他這麼踹?

頓時整個人就滾出去老遠,半天都沒有上來氣,差點就暈死過去。

待緩過來那口氣後,她嚎啕大哭起來。

澤起頓時冷笑道︰「背著你?若論先來後到你也是那個小,你的價值不過是為了給我傳宗接代的存在,否則,你又憑什麼坐上這個西澤皇後的位置?」

澤起那無情又絕情的話,听在胥糯糯的耳中猶如凌遲般,讓她崩潰的只想毀滅一切,「澤起,納蘭青丘,你們惡心……」

澤起被那句惡心刺激到了,頓時上前就揮手給了胥糯糯一個耳光,順勢一腳就踹翻了她。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原來,她就是個笑話。

到底是她有眼無珠,遇人不淑,還是老天就是在玩她?

「住嘴,再若哭泣,朕割了你的舌頭。」澤起瞪著一雙犀利的雙眼狠聲道。

納蘭青丘的手搭在了澤起的肩頭,制止了他後面的話,輕聲對著胥糯糯道︰「說說你的計策,如何能令燕後退去。」

胥糯糯現在心中只有恨意,退兵?

這個驚喜的消息,她本來打算待她凱旋而歸之後再告訴澤起的。

然而,一切好像都用不到了。

澤起和納蘭青丘也看到了。

澤起眉頭緊蹙,「胥糯糯,不要給臉不要臉,你與燕後里應外合,這一手玩的可真好,朕沒有將你五馬分尸已然是仁慈,青丘問你的話,你最好快點說出來。」

胥糯糯突然感覺小月復里翻攪著疼痛,胃里一陣翻攪,她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下一瞬,感覺下面有什麼流了出來……

她怔怔的看著從身下逐漸擴散出來的血,一下慘笑了聲……

遭遇了極致打擊的胥糯糯已經沒有力氣,她身子如泥般倒在地上,心如死水的閉著眼。

她真的不甘心啊。

上天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兩個人愣了下,隨即相互對視一眼,下一瞬澤起道︰「你有了身孕?」

納蘭青丘的面色一陣心痛,那是起的孩子……

如今竟然沒了……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納蘭青丘沉默了片刻,轉頭的時候看到澤起失魂落魄的,他揮手對門口的宮人道︰「將……皇後送回宮……」

宮人面無表情的拖起胥糯糯就離開了。

她一直以為既然穿越過來,那麼她就是女主。

然而,誰能想到她竟然只是個女配?

為什麼,既然是倒霉的女配,為什麼要讓她的淒慘來襯托別人光環?

「呵,你有什麼錯?是我虧欠了你……」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陛下,國師,燕後已經兵臨城下了。」

整個大殿里有些過分的安靜,兩個人半晌沒有開口。

良久,澤起喃喃的道︰「是我親手扼殺了我的孩兒……」

納蘭青丘滿心苦澀,「是我,是我害了你……」

盡管他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垂死掙扎,徒勞無功,然而,他拼死也不會束手就擒。

此時的他很狼狽,也很疲憊,滿臉的胡茬,雙眼里都漫上了紅血絲。

對于遠處那漸漸逼近的黑雲般的燕軍,他視而不見,滿身都是視死如歸的氣息。

澤起那高大的身子晃了下,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干淨。

終于在最後的一刻,做出了決定,「來人,傳西瑯王進宮。」

西瑯王澤期正在組織著守城事宜,這是西澤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他上前單膝跪地,「王兄,趁著還有時間,王兄快逃吧。」

澤起眼楮動了動,里面的動容一閃而過,快的令人難以捕捉,但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西瑯王听命。」

澤期面色一凜,「澤期在,澤期誓死守衛西澤……」

就在這時,宮人前來稟報,「王爺,陛下有請。」

澤期皺了下眉,看著遠處那片移動的黑雲,默默算計了一下時間,他對心月復將領沉聲吩咐道︰「一切按照計劃行事,違令者就地處決。」

澤期進入西澤宮的時候看到滿屋狼藉,而王兄和國師端坐在長案之後,面帶嚴肅。

「王兄!」

澤起不給二人開口的機會,臉上是不容違逆的威嚴,「這是朕對你們下的最後一道命令! 」

澤期登時出聲道︰「王兄,這是你的責任……」

「澤期,朕命你立即護著國師離開,逃出生天後,再圖東山再起,不得有誤!」

澤期的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震驚了其他兩個人。

「陛下。」

澤期登時聲淚俱下,「王兄……」

澤起果斷的開口,「出來,護送王爺和國師從密道離開,不得有誤。」

頓時兩名影衛突然出現。

「澤期!你心里對我不滿已久了吧?我听信妖女離間讒言,才變成了今日這番絕境,我自己釀的毒酒,那麼就讓我來飲吧!」

「不……王兄,澤期沒有怪王兄,是,妖女奸詐……」

澤起慘笑了幾聲,「澤期,王兄就算是逃出生天了,也只會活在負罪中,已然沒有了斗志,談何復國?就算是王兄最後求你了。」

澤起還要說什麼,他身後的影衛一個手刀就砍在了他的頸後。

他雙眼暴睜,只來得及看王兄最後一眼便軟倒了下去。

納蘭青丘也遭遇了相同的待遇,因他離澤起最近,直接倒在了他的懷里。

一旁納蘭青丘再也坐不住了,當即起身跪在澤起面前,「青丘不走,請君上就允許青丘與君上共同赴死。」

澤起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悲涼,面上卻是冷笑一聲,「怎麼,你們是看朕現在即將成為亡國君了,一個個的都不將朕放在眼中了?」

二人忙要解釋,澤起給影衛遞了個眼色,頓時寒聲道︰「這是朕對你們下的最後一道命令,立即撤退。」

「草民範……」

他剛剛跪在地上,還沒有說完,進了城門的臨千初身子輕盈的跳下了馬背,直接就扶起了他,「範先生,您可是大功臣,無需多禮。」

若是沒有範先生這麼久以來的傳遞消息,她和燕少淳也不會引君入甕。

澤起抬起手,眷戀不舍的撫著納蘭青丘的臉,濕了眼角,痛徹了心扉,「青丘,來世再見……」

……

與此同時,城門已然被潛伏在西澤已久的範先生打開了。

這幾國一直野心勃勃,蠢蠢欲動,遲早都是隱患,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臨千初和燕少淳便下了這麼一個大餌。

如今正是收網的時候。

胥糯糯是個性子張揚的人,對于這個世界上沒有見識過黑火藥的人,胥糯糯出品的東西,足以令任何一個野心家膨脹起來。

只有讓西澤以及其他兩國國主以為完全可以分食了北燕,有了這個勝算,他們哪里還會錯過這個天賜良機?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臨千初和燕少淳等的就是這樣的時刻。

範先生看到那名婆子,當即面色變了下,疾步迎上去,「怎麼了?三小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那婆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範先生,三小姐醒了,正在鬧騰,以死相逼呢。」

範先生扶額,「這三小姐的脾氣真是……」

範先生滿心激動,他終于可以回家了。

不過也沒有忘記正事,「稟凰後,三小姐如今正昏睡著……」

正說著話,就見有一名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來,「範先生,範先生……」

整個都城土哄哄的感覺,若是與北燕相比,的確北燕真的很有誘惑力。

這麼一看這,北燕就和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似的。

只是,她卻覺得,這和管理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勞煩範先生將她先帶入宮里吧。」臨千初說著轉身踩著腳凳輕松的上了馬。

馬兒隨著她的上來,原地轉了一圈,隨著主人的心意向前走去。

臨千初看著極具特色的西澤皇城,不由覺得,這西澤總想著去搶奪別人的國家好像也挺順理成章的。

一路十分順暢的入了宮。

所有的西澤宮人早已被鐘離 和沐凌墨二人帶著燕軍收攏在一起,關押了起來。

她就這麼暢通無阻的進了西澤的宮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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