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仇恨!

轉而滿臉的慚愧。

一旁的盺娘就忍不住了,「鐘離將軍,不是奴家說你,就算你對水珠沒有感情,可也應該對她有份憐惜之情吧?她為了你這個男人,主動投懷送抱,你真的就覺得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姑娘嗎?她是最愛惜自己個的身子的,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你……」

鐘離 只垂眸不語,也不為自己辯解。

他見有人監視,就怕再尋下去怕是不但救不了水珠,反而讓人知道了害了她,所以,他才讓人分別去青樓里打探水珠的消息。

可他卻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即可,沒有必要解釋給盺娘听。

他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

那晚的溫香暖懷的畫面時刻的在他腦海中,攪得他不得安寧。

臨千初看盺娘還在數落鐘離 ,並且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她不由道︰「鐘離 所做也不錯,他是為了大局考慮,若是有人知道了水珠的存在,反過來用她來威脅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就被動了。」

鐘離 依舊垂著眼,他豈能不擔心?

與此同時,前面宴席已散,聚集在鎮南候府的人已經散盡,頓時就顯得安靜下來。

俞氏拖著一身的疲憊進了屋,隨後揮手打發了丫頭和婆子,「你們也去歇了吧,我跟前不用伺候了。」

臨千初深吸一口氣道︰「水珠暫時沒有消息是好消息。」

盺娘也是關心則亂,听了凰後的解釋,她便嘆息一聲,不由出言道︰「這個俞氏,我短暫的接觸,總感覺她怪怪的……」

床帳一拉,睡覺的光線正好。

就算是噩夢了也不至于太過驚恐。

丫頭婆子們規矩的輕輕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俞氏房里房里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照明,房里整夜都有這溫潤暗淡的光線照明。

隨即她就緊緊地捂住了唇,面色慘白的看著眼前的垂蔓。

待稍微緩過點神來,她猛的掀開垂蔓,雙眸噴火的瞪著冠銘︰「你瘋了?」

俞氏一邊解著腰帶一邊往垂著的床幔走。

待將將一掀開床幔,俞氏不由發出了一聲淺淺的驚呼,往後退了一步……

這些污言穢語听的俞氏面色青白交錯,「冠銘,不要忘記,現在凰後娘娘就在這里,你如此肆無忌憚,若是讓人知道你這般……」

「我怎麼了?」冠銘不為所動無辜的問道,可那眸里的邪肆卻是肆無忌憚的在俞氏的身上流連︰「凰後?哼,她最好識相一些,否則……」

冠銘衣衫半解,一手支頭,大刺刺的側躺在她和鎮南候的床榻上。

听到俞氏的話,他只輕笑了聲,「繼母,你裝什麼清chun淳啊?你有多麼的銀蕩,我可是知道的,這里又沒有外人,就別裝了。

此時俞氏衣衫也散了,里面豐腴的身段,在這麼曖昧的光線下竟然有著一種別樣的韻味。

可俞氏毫無所覺,甚至都沒有想到,可以說冠銘的這種目光她見的太多,多到已經麻木。

否則什麼,他沒有說。

可並不代表俞氏猜不到,當即咬牙道︰「冠銘,夠了,你還要怎麼樣?

然而,回答俞氏的卻是冠銘倏然起身,一把就將俞氏給拉了進去。

……

然而冠銘眼中的邪肆被欲念取代,「過來。」

俞氏不但沒有過去,反而低吼道︰「冠銘,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手?」

直到兩刻鐘後,冠銘才滿頭大汗的大字型躺在榻上。

閉著眼楮養了半晌的神,也沒有听到俞氏的聲音。

房里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偶爾的傳出了窗外……

可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就蹲坐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眼淚洶涌的往外涌著,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滾!」俞氏從齒縫里擠出這麼一句,雙眼里恨意濃濃,「冠銘,你莫要再苦苦相逼,否則,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然而,俞氏的話不但沒有讓冠銘生出惱意,反而還好像听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笑的停不下來。

冠銘側頭去看,見俞氏眼淚不斷的從眼角滾落出來,沒入發絲中。

他嗤笑一聲,「呵,這是怎麼了,現在還裝什麼?難不成還委屈了你不成?要說吃虧的也是我吧?哼,還是說你覺得對不起那老不死的?」

半晌,冠銘才停了笑聲,頓時又側過身,手肘支著枕頭,另一只手一把就捏住了俞氏的兩腮,那雙平時看著謙遜的眸里一片冰冷,「苦苦相逼?當年你是如何逼迫我母親的?俞氏,你不會忘記了吧?」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求求你……」

俞氏死死的咬著唇瓣。

心中的悔恨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似的凌遲著她。

你呢,我還清晰的記得,你逼著我母親寫和離書,然而,我母親不寫……

可你卻和我的父親,你們這對畜生無情的揣著她的月復部,不顧她的身孕,不顧她的哀嚎,她就那麼活活的痛死在你們的面前……」

然而俞氏的求饒聲,並沒有令冠銘減輕半分痛苦,他面目凶狠的道︰「求我?你竟然求我?哈哈……」

冠銘狂笑了片刻之後,面目猙獰︰「我母親當年是如何求你的?你忘記了?那年她也懷著身孕,就跪在你的腳邊苦苦哀求。

「你知道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發誓,我要為你們做下的孽付出慘烈的代價!」

俞氏看著這樣的冠銘,全身都哆嗦了起來,臉也越發的慘白起來。

冠銘說著說著,他竟然笑了起來,雙眼充血,神色有幾分令人害怕的癲狂。

他的手緩緩地從俞氏的兩腮移到她的脖子,眼神中一瞬間猶如結了濃厚的冰︰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對她的懲罰和報復……

俞氏心如死灰,「你殺了我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當年她年輕氣盛的所為,就已經在那個當年的少年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冠銘走了半晌後,俞氏終于絕望的哭了起來。

半晌,房門處傳來輕輕的響動。

冠銘反而松開了手,聲音冷漠的道︰「殺你?哼哼,不要想著死,俞氏,你想的太過美好。」

他說著從她身上越過,下了地,一邊不急不忙的穿戴著衣衫,一邊聲音溫和的道︰「不要想著死!」

冠窈滿眼都是驚懼的走到床榻前,一把握住俞氏的雙手,「娘,娘,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窈兒,你看到了什麼?還是你都知道了?」俞氏眼中驚恐,急聲問道。

俞氏以為冠銘去而復返,哭聲戛然而止,防備的睜開腫脹的雙眼看去,看到那個低垂著腦袋進來的身影時。

她的眼眸驟然一縮,立即爬坐起來,匆忙又慌亂的掩好衣襟,驚疑不定的問道︰「窈兒,你,怎麼……」

隨即,她握住了冠窈的雙臂,神色凝重的道︰「听過娘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沒有看見,听娘的話,以後要離娘遠一些,不,以後都不要和娘親近,反正你也是娘的養女,只要和娘疏遠一些,他應該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冠窈的眼淚一下泉涌般從眼楮中流了下來︰可大公子已經發現她知道了……

冠窈當即一臉悲痛的哽咽哀求她道︰「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娘,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俞氏聞言眼前黑了黑,緊張的反握住了冠窈的手,「告訴娘,大公子知道嗎?」

俞氏一看,頓時整個人猶如當頭棒喝般,雙手從冠窈的雙臂上滑落下去。

當年自從她沒能保住那個孩子後血崩差點死了。

看到這樣的冠窈,俞氏心中大驚,「窈兒,窈兒,你告訴娘,那個惡魔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已經發現你知道了這個秘密?」

冠窈用力點頭。

並且同時給她上了族譜,名叫冠窈。

這麼多年,全靠著冠窈承歡膝下,她才得以須臾的歡樂。

元氣大傷的她,同時也被告知此生再也不可能懷有身孕了。

那時鎮南候為了安慰她,便給她抱來了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女嬰。

冠窈不等俞氏說完就跪在了榻前,仰臉哭求道︰「娘,不要,我不要待在院子里,我們一起走,一起走好不好?」

走?

雖說是養女,可也是自己悉心養大的,早與親生無異,她此刻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絕不允許這個女兒有什麼意外。

「窈兒,你听娘的話,回你的院子里不要出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好了,听娘的話,你回去吧,以後不要過來了。」俞氏冷下了臉道。

可冠窈卻淚水漣漣,「娘,我不回去,不回去娘……」

走去哪里?

那個惡魔如今在府中,在整個南疆只手遮天,恐怕連城門都出不去。

俞氏面罩寒霜,「送小姐回去,對院子里的僕婦們說,若是她們再看不住小姐,我就將她們都賣道窯子里去……」

心月復婆子身材健壯,腳步也大,走路都帶著風,進來後,直接拉起冠窈就往外走。

俞氏此時心亂如麻,沒有什麼耐心哄勸她,「來人。」

這麼一聲,在耳房待命的心月復婆子很快就匆匆進來了。

……

翌日

冠窈剛要喊叫,她一下捂住了嘴,直接將冠窈夾在了腋下就出去了。

俞氏看著女兒狼狽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疼,可她只是死死的捂住嘴,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臨千初起的比平時都早,洗漱完,正在吃早膳,冠銘就好像踩著點似的來了。

整個人看著謙和穩重,在見到臨千初的時候便是一副謙卑之態。

臨千初慢條斯理的用著早膳。

直到吃完,她才淑過口,接過盺娘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往外走去。

冠銘錯後三步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毫無越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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