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狩獵之再見刺殺

胥糯糯不露痕跡的望著臨千初出去的背影,很自然的垂下了眼,掩去了里面所有的情緒。

這個至尊無上的女人,今天是她第一次與她交鋒,果然不是無腦之輩,也足夠鋒芒畢露。

五官精致如畫,容顏清麗秀美,皮囊的確好看到令人自慚形穢。

只是……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才是萬里挑一。

而我就要做那個有趣的靈魂。

以色侍人終究落了下乘,臨千初,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

不知是被大帳里的蓮味和茶氣燻的還是里面的炭盆多的緣故,一陣寒風撲來,她頓時捂了下斗篷的帽子,想了想她又回轉回沐凌墨的大帳里。

一進去,發現劉御醫以及越澈都在里頭。

臨千初摘下帽子,看到燕婭薇滿眼都是歡喜,足以證明沐凌墨也醒了……

之前成風主動去找她說胥糯糯醒了,意圖明顯,將功贖罪。

所以她才去的及時,此時看來,還真不如裝作不知道,反而來的舒坦。

可劉御醫匆匆對燕婭薇道︰「西關王醒了就無礙了,只要仔細調養即可,微臣去煎藥。」

說著,他便轉身,在凰後面前恭謹的見禮,隨後壓著聲音道︰「娘娘小心太後。」

劉御醫一見她,當即身子一僵,神色變換不定又緊張。

臨千初只做沒看見,原本想要上前看看沐凌墨的。

「嫂嫂,該用晚膳了,你怎麼還過來?」燕婭薇滿心都是對嫂嫂的歉意和感激,若不是嫂嫂不顧身子沉重連夜奔波百里來救治沐凌墨……

她想都不敢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臨千初挑了下眉,「好。」

聰明如她,多少能猜到幾分可能性,就算他不提醒,她也不可能會相信太後,沒有了共同的敵人,也就沒有了共同的利益,也就代表著合作就此終結。

臨千初听他聲音雖有氣無力的,但精神看著還好。

轉而看到二人目光看著彼此,連眼楮都不舍得眨一下,很有無聲勝有聲,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的意味。

臨千初對她安撫的笑了笑,看著沐凌墨道︰「以後一定要好好愛護婭薇,她為你差點哭瞎了眼,還因為頂撞她兄長,挨了一巴掌。」

沐凌墨趴著,雙眼不離燕婭薇,「是,凌墨此生絕不辜負婭薇。」

她不得不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袖。

越澈回神,看到袖子上素白縴細的手,他目光愣愣的順著那只手看去,直到對上女子那雙瀲灩生輝的眸。

臨千初突然覺得再若杵在這里就不知趣了,當即也再不開口,看了一眼神思恍惚的越澈一眼。

希望他能識趣點,誰知他不知在想什麼。

臨千初愣了下駐足轉頭。

越澈對她笑了下,很是自然的為她戴上帽子,「外頭寒冷,冷熱交替的,會容易風寒。」

臨千初很無語,和他確認了下眼神,直接往外走去。

正要出門,手臂卻被他給握住了。

臨千初露齒一笑,大方的道︰「謝謝。」

夕陽西下,已是黃昏,西邊的天空只余殘陽留下的最後殘存的霞光,周圍景物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美的令人窒息。

不知怎麼的,臨千初突然感覺鼻子涌上一股酸意。

他的速度過快,臨千初來不及躲開,他便已經為她戴好了帽子。

長期在宮里圈著,這樣的景致她不想錯過。

此時可能是飯點,也可能是怕冷,除了站姿筆直的護衛,基本上沒有什麼人。

臨千初轉頭對越澈笑了下,自顧的往自己的帳篷處走去。

感受不到後面的目光了,臨千初腳步一轉,直接往營地不遠處的山丘上走去。

臨千初發現他這次來北燕,明顯比初次見他的時候變了很多。

她還記得初見他時,是在布莊里,他和自己搶一身白色的男裝。

只是眼瞅著要出營地了,臨千初終于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了,回頭一看,竟然是越澈。

可能是她臉上的驚訝太過明顯,越澈對她眨眨眼,「是不是很驚喜?」

她還清晰的記得,他當時模著她選好的那件衣袍時的樣子,格外的猥瑣,給她留下了一個很深很不怎麼好的印象。

後來,他在夏太後的壽宴上,她才知道,他竟然是南越太子。

當時的他還讓她驚艷了一把,也不知是光線的原因還是什麼,只感覺他的肌膚很白很細膩的泛著光澤,唇紅齒白的,鼻子挺拔,一雙丹鳳眼勾魂攝魄,只感覺是她所見除了燕少淳之外另一種不同類型的美男子。

只是,他穿著一身艷俗的花袍,若是別人穿真的俗不可耐,可他穿著,卻顯得格外風流倜儻到了極致。

黃昏的朦朧仿佛給天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他的牙齒顯得格外的白。

臨千初眨眨眼,這才發現他也換下了記憶中的花袍,就連穿戴都很素。

然而,再次相見,卻讓她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會當成你愛上我了哦……」越澈戲謔的對她一笑。

「你在調侃我嗎?」越澈面頰一熱,跟在她的旁邊若無其事的笑著回道,「那時,我只覺得你矜傲到目中無人,更是嫌棄又是厭極了我,而我還一度為此煩惱過……」

此時的他說起來,多了幾分坦然。

玉色暗繡團花斗篷里頭,穿的也是一身玉白的長袍。

她提步向前走去,同時漫不經心的道︰「我想起了你初來北燕的時候,只是這次你的花袍不見了。」

她提著裙擺想要上去,越澈卻一下扶住了她的手臂,「介意我扶你嗎?」

他只是說說而已,因為他已經扶著她往上走了。

臨千初搖頭笑道︰「你多慮了,我那時只是自顧不暇……」

說著,到了山丘前。

越澈是南方人,不由縮了下脖子,去看她,「看看就回去吧,仔細風寒。」

臨千初好像沒有听到般,晶亮的目光卻漫無目的看向遠處越發深重的景物。

臨千初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況且扶一把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上了山丘,寒風有些冷冽,風拂過面頰好像刀割般的疼,可她卻不願退縮。

那深鎖于心海最為隱秘之處的情緒頃刻間如同沖破牢籠的凶獸,再難壓制的伸出手,想要擁住她。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那清冷的聲音仿佛猶如一記重錘般砸醒了他,「你這次若是還打著和親的念頭,恐怕要落空了,長公主心有所屬,不過你可以從宗室里或者從權貴里選一名貴女也是一樣的。」

越澈卻是定定的看著她,她說他變了很多,她可否知道,她也變了很多呢?

強勁的寒風卷翹她那件紅色繡著鸞鳳的織錦斗篷,發出獵獵作響的聲音,襯的她身影孤寂又清冷,令他的心揪痛了一下。

風帽邊緣那柔軟的鶴羽調皮的一下一下掃著她的細女敕的面頰和光潔的額頭,在朦朧的光線下,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他回視著她的眸,對她曖昧的眨眨眼,話語卻是發自內心的道︰「女人,適當的時侯柔弱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你這麼強悍,會讓男人無處下手的,你不知道嗎?」

越澈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苦澀的轉過了臉,也看向了她所看的遠處,卻沒有接她的話,故作輕松的的道︰「你呢,好像有心事?還是因為失寵了?」

臨千初愣了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轉臉涼颼颼的瞥他,「你看我像是為情所困的女人?」

臨千初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他是好意,「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你所為的適當的時候做出改變,就意味著妥協,也意味著委曲求全,可得到的也不過是一時的成果,或者是為一時的利益和安寧,但終究變了味兒,更何況,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活的那麼卑微呢?人生不過匆匆百年,不是理應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嗎?」

她的聲音不悲不喜,無波無瀾,在冷冽的寒風中擲地有聲。

臨千初挑眉也看他,「你這是在贊我還是在貶我?」

越澈看了她片刻,突然灑笑一聲,「你若真做出一副溫柔似水,弱柳扶風,楚楚可憐之態,我可能也無法適應,不過你若真的變成了這樣,好像也就不是你了。」

她猛然回頭,看到幾乎和天色融為一體的兩名黑影在交手。

「越澈?」

越澈心中震動的看向她,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面色大變,移步到她身後,將她擋的嚴嚴實實,同時張開手臂抱住了她失聲道︰「小心……」

臨千初都沒明白怎麼回事,感覺他的身體震顫了下,就在下一刻,身後處就听到了兵器交戈之聲。

隨著她的呼喚,越澈的下顎抵著她的肩頭,不羈的笑道︰「你這女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從我認識你就不見你消停。」

臨千初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自是感到了他的不對勁之處,「越澈,你怎麼了?」

越澈的氣息有些沉重,「小阿初,別擔心,站穩一些……」

臨千初意識到了什麼,站穩了身子。

轉而,就感覺到他松了手,身子要向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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