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公子饒命……

外面的秋吟和鐘離 聞聲疾步就沖了進去,就看到臨千初趴在沐凌墨的身上已經暈了過去。

「主子……」

「大小姐!」

秋吟和鐘離 頓時也驚呼一聲。

「你,在外面守著。」秋吟頓時反應過來,一把就將鐘離 給扯了出去,擋在門口處,」你在門口處守著。」

說完,秋吟啪的一下甩落了帳篷簾幕。

鐘離 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即面色一紅的離開了門口。

而秋吟已經無暇他顧,轉身直接小心的扶過臨千初,總算將沐凌墨給解救了出來。

而沐凌墨一得自由,滿面擔憂,「夫人姐姐,秋吟姑娘,快,看看夫人姐姐的傷口,可能崩開了……」

沐凌墨張張嘴,看著秋吟那讓人感覺背脊發冷的目光,什麼也沒說的就出去了。

心里著急的同時只覺得夫人姐姐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不用他說,秋吟也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同時她扶在臨千初後腰處的手濕漉漉又溫熱的。

秋吟木幽幽的看著沐凌墨,「七公子,請出去!」

秋吟心疼的極力忍著發抖的,好不容易包扎完,小心的將她放好,見她面色白的沒有半絲血色。

她不由憂心忡忡,從剛剛沐野行事來看,這個人果然生性多疑。

可當秋吟看到臨千初後腰上方的傷口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沐野來之前,她看出她受傷了,可卻沒有想到傷口這般的猙獰可怖。

並不是說就此安全了。

可怎麼才能給主子一些時間呢?

剛剛全靠主子做了那麼一出戲騙過了他。

可那也是一時的。

沐凌墨心里更是對臨千初有了新的認知。

就算他枕戈飲膽,忍辱負重,不眠不休的算計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夫人姐姐今日帶給他的驚心動魄來的震撼。

正在這時,就听到門口傳來沐凌墨的聲音,「剛剛夫人姐姐吩咐過,立即啟程回西關城。」

秋吟精神一振,「對,對,這樣才對,主子的安排,不但符合主子的行事風格,反而還讓沐野轉移對主子的懷疑……」

可以說,他已經做好了被沐野吊起來打死的準備。

他只知道父王的藏寶閣是王府里的禁地。

他答應帶著夫人姐姐返回西關王府,混進藏寶閣的這個決定,可以說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對他來說,沒有一分勝算。

……

橙黃的夕陽灑滿了整個西關城,渲染的溫柔繾綣。

這麼多年,所有闖進去的人,無一生還過。

可誰知,夫人姐姐不但進去了,還能全身而退,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咦,他懷里那個帶著幕籬的女子是誰啊?」

只是就在百姓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之時。

就在這時,一行幾騎緩緩地進了城門。

自有人認出了其中一人,頓時驚訝的指著共乘一騎的人悄聲議論:呀,快看,那不是七公子麼?

他隨著一直隨著人群的移動,直到了西關王府外才駐足。

他站在人群里磨牙,雙拳緊握,嘴里低咒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是真拿名聲當糞土了,真當山高皇帝遠了,這麼招搖過市……」

誰也沒有留意到夾在人群中的一名戴著斗笠的男子,也同樣的看著那名被議論的女子。

只是他隱在斗笠中的目光格外的犀利,鋒銳。

可有慧眼識珠的呢,王妃多好啊,用容貌,多少人都不及王妃。

要智慧,多少人拍馬更趕不上。

身後跟著的同樣帶著斗笠的成風隱約听到了幾句,很是無語……

不由發愁,王爺這下可慘了,沒事非要和離,看看看看,這回王妃有了新人吧。

「主子,等等我……」成風拔腿便追。

就在這時,轟隆隆的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群騎馬的男男女女簇擁著夏逸風和沐野等人也回到了西關王府。

可謂是上得朝堂,下得書房,萬里挑一啊。

正當他心里哀怨之時,這才發現主子已經走了。

良久,才往大門口處走去……

去而復返的燕少淳見沐野站在大門口和門房說了半晌的話,不由眯了眯眼,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沐野看到大門一側拴馬樁上拴著的馬,眯了眯眼,令人送了夏逸風等人回去。

而他則走到白馬的旁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

躲進巷子里的成風心有余悸的道︰「主子,這個長公子竟然這般謹慎?」

燕少淳嗤了一聲,「那不是謹慎,是壞事做多了,才會如此心虛,你看那些百姓,他們可曾這般?」

不知怎麼的,沐野覺得背脊有些發寒,猛的轉頭看去。

可街頭只有來往的百姓,沒有絲毫異樣,他凝了凝眉峰,匆匆吩咐了門房一句,闊步往院子里走去。

轉而成風一臉愁容,「主子,那我們怎麼才能混進西關王府里去啊?」

雖然王爺沒有告訴他來西關的真正目的,但他知道王爺定是有公務在身的。

成風順著主子的視線看去,不是面帶樸實祥和的笑容,便是滿面疲憊憔悴,這是因為生計而奔波所展現出來的,不管是哪種,總是那麼的讓人一目了然。

卻唯獨沒有沐野的草木皆兵。

藏寶閣的護衛跪在地上渾身顫栗,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敢說。

「你們說,要你們有什麼用?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讓人竟然闖進了里面?」沐野的聲音陰惻惻的,令听著的人不寒而栗。

可他更希望王爺是為了王妃而進去的。

而此時的沐野站在藏寶閣門口處,看著地上點點如落梅的血花,他雙眸里頓時涌現出幾條血絲,閃爍著狠戾的光芒,「好,很好。」

可是這個發現還是晚了些,只能硬著頭皮跪在沐野的腳前,「回稟公子,燕王在中途就失去了蹤跡。」

什麼叫失去了蹤跡?說清楚!沐野雙眼如毒蛇般的盯著腳邊的那名年輕的男子。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疾步而來,「公子……」

那男子剛剛開口,才意識到氣氛不對。

「你說什麼?」沐野陰森森的一聲,看著腳邊瑟縮的男子,竟然笑了,「你再和本公子說一遍,本公子沒听清楚……」

「公子饒命,屬下,再,再派人去仔細去查……」

就算沒有抬頭,男子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公子身上的殺氣 。

恐懼令跪在地上的男子也已然失去了思維能力,舌頭也好似打了結般,「是,是我們的人,跟,跟丟了……」

沐野面色閃過猙獰,「如此廢物留你何用?派人去查的人多的事,何須你來派人?」

很快,有侍從悄無聲息的將尸體拖走,侍女面不改色的端著盆子,拿著抹布的上前清理地上的血跡,明顯對眼前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了。

沐野隨後彎腰就從地上那名男子腰間抽出了他的腰刀,一個反手間,那名男子便命喪刀下。

仰倒在地他,雙眼中還有著極致的驚懼,卻已經沒了氣息。

夏逸風和臨千初同時以出去一天,身子乏了為由謝絕了邀請。

圓月高懸于空,無邊的月色籠罩著西關城。

直到沐野闊步離開了藏寶閣,藏寶閣的守衛才從死里逃生中回過神,發現不但汗濕了背心,就連剛剛額頭觸地之處也已氤氳了一片水跡,那是來自他們的冷汗……

夜色將至,沐野派了管是來客院請夏逸風和臨千初,說擺了宴席。

沐囹月正面色難看的向長兄沐野匯報。

幾乎被夏逸風沾了一天便宜的沐囹月,心情也是差到了極點,「這個夏國舅簡直就是一個色胚,每每我要開口,他就對我動手動腳,可惡,太可惡了……」

皎潔的月光仿佛給大地萬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影影幢幢,迷離而神秘。

沐野的書房

在她看來,想要什麼不能等著別人來施舍,必須要爭取。

如今,她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級,雖然長兄拿她當棋子,可她又何嘗不是在借兄長的勢,為自己博前程呢?

沐野的心情更不好,揮手打斷了沐囹月的話,「行了,時候不早,你先回……」

沐囹月能在沐野面前有一席之地,自然是因為她夠听話。

「長兄可還有吩咐?」沐囹月目露詫異的看向沐野。

沐野的確還有吩咐,沉吟了片刻,抬手指著她道︰「你去燕國夫人的房里,看看她在做什麼,記得,一定要認真仔細的留意她的神色,以及她是否受了傷,有任何異樣之處,隨時來報。」

所以認真說起來,誰利用誰還說不準。

她正要福身告退,可長兄明明要屏退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卻戛然而止。

西關王府客院里分別栽種了時令的花樹。

燕國夫人住的西客院里栽種的是海棠。

此時海棠花開得正好,花影扶疏間芬芳不盡。

沐囹月站在大門外冷眼看著臨窗而坐,執子對弈的一男一女。

花影扶疏,燭光溫暖,人影婉約,男女不時相視而笑,情意綿綿,濃情旖旎,令人生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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