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情迷

青夏極力的掙扎幾下,後背上的那只腳仿佛將她釘住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喊道︰「少用過這種口吻來教訓我,若不是你,假以時日,王爺一定會將我抬為侍妾的,都是你……」

「侍妾?人自愛必人以愛之,人自賤必人以賤之。」

臨千初發現,有些人就是這樣,總是那麼的極端,就算她說再多也無法讓她自我反省。

所以,她也無心與她多言,對已經傻眼的成風道︰「將人關起來,稍後等你家王爺定奪。」

听到自家夫人的聲音,成風這才回神,在他的心里,他只認臨千初為王妃,除了她無人能配得上王爺。

成風總算是意識到主子不是毒發,分明就是青夏給主子下的藥。

而這樣才令他大為光火,將青夏提到重華苑刑房前,對兩名守衛道︰「開門。」

他響亮的應了一生,提起青夏就往外走去。

青夏心若死灰,雙眼死死地盯著臨千初,她做鬼也不會放過臨千初的……

青夏整個人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似的,聞言緩緩地從地上坐起,仰臉看著門口的成風,臉上滿是絕望,「我不要臉?你只看到了我的丑陋一面,你可看到我的身不由己?我也想活的風光無限,我也想活的貴不可言,可是誰在意過我的感受?我的死活?」

成風沒有想到她做錯了事,不但不反省,反而還一副死不悔改的對他吼叫,讓他很是失望,「簡直死性不改,不可理喻!」

守衛看到是青夏,對她也不陌生,她曾進來過兩次。

刑房的門一打開,成風猛的將青夏貫了進去,氣恨的道︰「你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對主子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你要不要臉啊?」

瞬間,一間封閉的空間黑的如潑了濃墨般,沒有半絲光亮。

青夏整個人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子,無聲的哭了起來。

說完轉頭對著守衛道︰「看好她,等著王爺的命令。」

守衛聞言恭謹的應諾一聲,啪的一聲關閉了刑房的門。

她趁廚娘不注意的時候,將藥很順利的放進了飯菜中。

王爺也沒有發現的都食用了,明明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失敗了,一切都失敗了。

今天上頭的命令以及藥,都給別人做了嫁衣。

就在他神志最為薄弱的時候,念的卻是那個臨千初!

青夏滿心絕望,吃吃的笑了起來。

可是她卻低估了王爺的心智。

那麼烈性的藥,他竟然還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分辨的出是她!

然而,隨著她的長大,她發現她愛上了王爺,愛的難以自拔。

給上頭的消息也漸漸地只挑些無關緊要的匯報。

她的人生好失敗啊,就如她的命運一樣失敗。

她很早就被送進燕王府,匯報著有關燕王的一切,時刻等候著上頭的命令。

告訴王爺,她只是陛下監視王爺的一枚隨時可抹殺的小小棋子。

然而,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的讓她挫敗,讓她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她想要向王爺坦白一切的時候,臨千初來了。

她想再等等,等到將臨千初趕走的時候,她再向王爺坦白一切。

臨千初除了容貌,哪里就配得上讓那麼多人對她馬首是瞻?

更不能接受的就是王爺,明明他不是厭惡她的嗎?

黑暗中,她模索著從脖子上摘下那枚實心鈴鐺,顫顫巍巍的打開鈴鐺的扣,拿出那枚她以為永遠也不會用到的致命毒藥。

她好不甘啊……

為什麼一個又一個的對自己如此的刻薄?

與此同時的書房里卻是春色難熬,臨千初被已經失了神志的燕少淳纏的額頭都冒了汗,可以說手忙腳亂。

為什麼最後卻愛上了她?

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要降臨在她的身上?

又不能將人打暈,對他身子損傷太大。

沒了內力的他,眼下其實就是個常人,能堅持到她出現他已然超出了常人範圍。

每一次針都要扎在了穴位上,被他直接很是粗暴的就拔了下來。

可這種毒只有金針引渡,無解。

一聲一聲飽含了思念的呢喃令臨千初丟盔卸甲,手里的金針飄然落地……

那炙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膚上,仿佛直抵心房……

他的雙手再次纏上她的腰身,整個人如藤蔓般纏上她,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阿初……」

「阿初……」

杏兒滿心只有害怕,腳下不敢慢上一步的跟上去。

回到院子里,諸葛佳依一通吩咐。

燭火跳躍,床幔低垂,一世風光旖旎……

遠遠的站在書房院外樹後的諸葛佳依,看著書房暖黃的窗口半晌,倏然轉身。

很快,二人手里拿著帷帽,一身粗使丫頭的打扮到了後門。

守著後門的是個婆子,原本都已經鎖門了,不過一看是諸葛佳依,頓時滿臉禪門,「小姐,您怎麼這麼晚了出去,要不要奴婢陪著您?」

杏兒手腳麻利的按照她的要求找出一套行頭伺候著她穿戴好。

「你也換一下,低調點。」

守門的婆子頓時一縮脖子,「是是……」

出了燕王府,諸葛佳依便帶上了帷帽,對跟著的杏兒道︰「你找好的人在哪里?」

這個婆子沒少得諸葛佳依的好處,放行這種事壓根就不是難事。

「不需要,記得,不該說的最好閉緊了嘴巴!」

杏兒感覺自己的命太苦,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但又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個。

二人走了良久,終于在諸葛佳依耐心就要告竭之時,杏兒終于停在了一個矮院前,「主子在這兒稍等一下,奴婢進去尋了人就出來。」

杏兒心里一顫,連忙跟上,指著路口處道︰「在,在南城……」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心思才尋到她要的人啊。

到了門口時,她拍了拍門,「劉大娘,您在嗎?」

很快,就听到里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進來吧。」

諸葛佳依很不滿,抱怨道︰「讓你辦這點事都要這麼復雜,還能指望你什麼?」

杏兒不敢頂嘴,低垂著腦袋推門進了院子。

杏兒感覺這個男子流里流氣的不像是什麼好人,哪里敢看他?

有些拘謹的看向劉大娘道︰「劉大娘,我家主人來了,上次和你說的事……」

杏兒進去後,見腫泡眼的劉婆子正在吃飯,炕上還有個流里流氣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小巧玲瓏的她眼楮一亮,頓時抹了一把油嘴,「娘,這小丫頭是誰啊?」

見兒子一副沒有出息的模樣,她白了兒子一眼,「去去去,吃你的飯,老娘先辦點事去,你要不是整日游手好閑的,老娘何至于這般辛苦?」

隨著她嘀嘀咕咕的下了炕,對杏兒笑道︰「就等著你們呢,我還以為你們不需要了,走吧。」

劉婆子在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銀子送上門了。

她平時沒有什麼正經的應聲,只干些幫人牽繩搭線的活計。

她將到了嘴邊的呵斥吞了回去,戴好了帷帽。

對于這種下三濫的人,諸葛佳依自然看不上眼。

杏兒巴不得快走,當先出了門。

心焦氣躁的諸葛佳依正四處張望,就怕踫到熟人什麼的,看見杏兒和一個瘦小的婆子前後腳的走了出來。

劉婆子鬧了個沒趣,連聲應諾著帶路,不過在她轉過身的時候撇撇嘴,當她不知道怎麼的,一個姑娘家家的,需要些下九流的人手,還不是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婆子帶著二人去了一間賭坊旁邊的左耳房。

劉婆子到了近前,听杏兒說,這個人是她主子,可不就是自己的財神?

劉婆子很熱情,奈何諸葛佳依看不上她,冷冷的道︰「想要銀子就少廢話。」

屋里散發著一股子酸腐的氣味,應該是男人雙腳散發出來的。

諸葛佳依嫌棄的拿著帕子掩住了口鼻。

房子坐北朝南,房里只有一個北炕,炕上盤腿坐著一個獨眼的男人,男人穿著一雙白布襪,已經成了褐色。

一雙破舊的皮靴子歪倒在地上。

「家娘子?嘿嘿,說說有多小,爺听听。」

諸葛佳依暗怒,「殺個女人而已,不知三爺有沒有膽子。」

劉婆子諂媚的對男人笑道︰「三爺,這位佳娘子請您幫個小忙。」

獨眼翻了下眼楮打量了片刻地上戴著幕籬的女子,看著身段像是個年輕的姑娘。

獨眼的雙眼肆無忌憚的在諸葛佳依的胸口處流連,「說說殺哪個女人?」

諸葛佳依頭也不回的伸出手。

獨眼一愣,隨即狂笑起來。

他身邊的狗腿子手下也跟著一通狂笑,「真當咱們三爺是沒見過世面的呢。」

「殺燕國夫人……臨千初!」諸葛佳依手里捏著銀票在獨眼等人的眼前晃了晃,「你們敢嗎?」

獨眼等人本就是些亡命徒,做的都是些殺人越貨的事情。

手掌瑩白如雪,獨眼看的氣息有些粗重。

杏兒看見諸葛佳依的手,頓時麻利的從懷里拿出了一疊銀票,手指有些發顫的將銀票放在了諸葛佳依的手上

她如今只覺得,只有死人才會絕對的消失……

劉婆子看著那一疊的銀票,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心里後悔剛剛喝她要拿五兩銀子要少了。

「爺若不敢……就不出來混了!」獨眼說著猛然一拍桌子,面目也露出了幾分凶惡之氣。

諸葛佳依需要的就是這種人,微微一笑,將手里的銀票猛然甩在了他的面前,「這是一千兩白銀定銀,事成之後,我會付你另外一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要燕國夫人意外身亡。」

獨眼的手下頓時梗著脖子瞪眼道︰「誒,我說小娘子,你這也太看不起咱們了吧,你可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

諸葛佳依掩藏了眼里的厭惡和狠辣,「只要能將臨千初殺了,又有何難?但,你們最好不要壞了本姑娘的事,否則,本姑娘會讓你們追悔不及。」

獨眼的一只眼緊緊地盯著銀票,片刻,咧著一口黑牙放蕩的笑了笑,「可以是可以,只是,倒是咱們要一睹姑娘芳容!」

獨眼聞言頓時一腳踹了過去,「娘的,哪有你說話的份?滾。」

轉而,獨眼嘿嘿一笑,「姑娘放心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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