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以身做餌

秋吟說到一半這才發現燕王的神色分外的可怕,只听他聲音格外森冷的道︰「本王當然知道本王的王妃被人帶走了,只是你覺得你家王妃真的就這麼弱嗎?」

是的,就在燕少淳打的她內傷,她還依然跑去清泉觀捉凶開始,他就不敢小看她了。

「你家王妃最擅長的就是以身做餌……」這句話燕少淳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王爺您說什麼?」秋吟一時沒明白燕王的意思。

「王爺您說王妃是故意的?」成風與自家主子還是很默契的,可意識到這點,才令他心驚。

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他早就發現了這次的刺殺不同之處,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還在想月兌身之計之時,這個小女人竟然連招呼都不與他打,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燕少淳的周身浮動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冰寒,「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怎麼能以身試險……」

這才是燕少淳最為生氣的地方,她太急了,急到已經以身犯險了。

現在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極力配合她了。

他又是擔心,又是生氣。

「王爺,現在怎麼辦?」秋吟那雙木木的雙眼里有了焦慮之色。

這麼久雖然樓八一直隱在臨千初的暗處,才免得月兌離他的掌控。

燕王妃被來路不明的人擄走的消息不脛而走,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燕少淳心頭氣苦,但還是沉聲吩咐成風道︰「通知羔夜全力配合樓八,有消息立即來報。」

此刻的燕少淳格外慶幸當時的決定。

薛公公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的去了。

只是燕少淳沒有來,而是讓薛公公傳了一句話,「計劃提前了。」

燕盛帝勃然大怒,摔了茶盞,頭天賜封的燕國夫人,次日就被人擄走,這是在向他宣戰嗎?

「來人,傳燕王進宮。」

是夜

燕傾翰神色寧靜地端坐在書房中繼續畫畫。

而與此同時,燕傾翰也听到了這一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西關王。

直接讓人給西關王傳了消息,說他要見他。

西關王聞言瞬間就放松了下來,心中得意,誰不愛那個至尊無上的位子呢?

這不,只幾句話就讓他動了心思。

就在這時,連錫推開房門,一名身著寬大披風,戴著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赫赫……端王,這麼著急可是有事?」

燕傾翰放下筆,起了身,一身儒雅,「那日經西關王一襲肺腑之言,小王深思良久,甚覺有理,特請西關王相助。」

西關王又是一通笑著,心里很是自得,這對母子倆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

哼,王位?

西關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賢佷這就對了,自然,你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本王了哈哈……」

「那日多謝王叔提點,若非如此,小王還被蒙在鼓中……」端王說著對西關王深深的一揖。

不過,他暫時更需要一個名正言順。

這麼想著,西關王也不用端王相讓,自顧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端起端王還未飲用的茶盞,輕啜一口,「現在你不能這麼不問朝政了,需要搶在燕少淳的前頭,盡快奪權,燕盛帝沒有多少日子了,朝臣能拉攏的盡管拉攏,為我們所用,不能拉攏的就除之,你在明,本王在暗,待燕盛帝一晏駕,到時候本王就推你上位,就算有人還有異議,那麼有本王西關的三十萬鐵騎,也沒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出頭。」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不做,就要坐享其成?

他西關王豈會為他人做嫁衣?

從這一點來說,身為皇室血統的他很慚愧。

母妃的話適時地在腦海中響起︰別忘了,你今天能隨心所欲,是母妃籌謀多年……

燕傾翰從不問朝政,是因為他真的感覺那些爾虞我詐的可笑,最終不過就是那幾尺之地而已。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西關王已然到了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的程度,已然失了一個臣子的本分,威脅到了皇權。

燕傾翰很是理智的快速分析了一番利弊,西關王內力深厚,武藝已然超出了邏輯,號稱刀槍不入。

若是與他硬踫硬對上,他還沒有盲目自信到自大的地步。

可是母妃說錯了,他隨心所欲的多年,不是母妃的籌謀,而是他身上流著皇族的血。

而西關王如此無所顧忌,是因為他手中的權勢已經讓他膨脹到生出了謀反之心。

西關王滿意的仰頭大笑,「好,好,你明我暗,本王會全力推你上位,倒時我們共享江山,你不是喜歡臨千初那小婦人嗎?到時候給你便是。」

燕傾翰眼皮微挑,「只是听說她今日被一群神秘人擄走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將千初救出來。

打定主意,燕傾翰對他的行為好像沒有看到一般,唇畔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小王听王叔的……」

如此一來,越來越好玩了,他正愁不能出這口氣呢,燕少淳的王妃被端王染指,以燕王的性子,定然會與端王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屆時斷網只能依靠自己,為自己所用,簡直就是一舉多得啊。

西關王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態,一雙陰鷙的眸里閃著狠辣的光芒︰「屢屢壞本王的事,既然不能為本王所用,那不如……」

西關王說著一頓,看向燕傾翰,「若是賢佷真的喜歡那小婦人,本王不如就給你個人情,讓你先玩玩哈哈……」

***

被人敲暈的臨千初最後的記憶也不過是燕少淳幾人的呼喚聲……

燕傾翰的握在袖子里的手一緊,面上卻是明顯的一喜︰「小王多謝王叔成全。」

這一聲王叔叫的西關王通身舒泰,器滿意得,「好說好說。」

而她整個人趴伏在地上。

她艱難的直起身,晃了晃頭,抬手揉了揉脖子,後頸處有些痛,應該是之前被敲暈留下的。

光線幽暗,鼻尖縈繞著濃重的土腥味以及混合著松油火把的味道。

臨千初眼皮輕顫了幾下,睜開眼,發現是在一處地下密室?

那人戴著一張彩繪東方持國天王面具,在這幽暗的光線下,若不是他開口,冷不丁的看見,只會以為那是一尊雕塑。

臨千初心生警惕,從容的站起身,因一個姿勢太久,半個身子都有些發麻,「閣下擄了千初來來這里,不知要意欲何為?」

「呵呵呵……燕王妃這一覺睡的可好?」

臨千初循聲回頭,就見她的後面不遠處的石階之上的桌子後面坐著一人。

面具人不但不著惱,反而還笑了起來,笑聲止住後更是毫不吝嗇的贊賞道︰「果然如傳言一般,泰山壓頂,波瀾不驚,遇事更是冷靜沉穩,今日這般,若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尖叫連連了,真讓某刮目相看。」

「那千初是不是還要說聲謬贊才行?」臨千初心里提高了警惕,待那股不適感漸漸散去,這才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心里卻著急,看來還得下一劑猛藥,「說來閣下長相見不得光嗎?戴著面具的人,一般宵小之輩才會這麼做。」

「呵呵呵,說擄就難听了,不如說老夫請燕王妃來這里做客會好听一些。」

「呵,藏頭露尾,遮遮掩掩,又以這種方式將我帶來,難道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嗎?」臨千初眸里滿是譏諷。

她是罵他是老鼠麼?

「燕王妃既然來了,何必著急回去?這里其實待久了,你會發現舍不得離開了,反而還要感謝某的成全吶。」

面具人自斟自飲,「燕王妃無需用激將法,已經不是受不得激的毛頭小子了。」

「既然閣下只是抓我來消遣的,我就不奉陪了,這種鼠輩之地我可不喜歡多待片刻!」臨千初說著轉身時就往唯一的出口處走去。

臨千初腳步微頓,緩緩轉頭,滿眼不屑:「哦?成全?我臨千初從來都是想要就自己去拿,無需別人的成全。」

「都落到了這步田地還大言不慚,口出狂言!」

臨千初眸光微眯,看來她這次的深入虎穴算是來對了!

她面色一片淡然,「那閣下不防開門見山點,將我帶到這里來,到底想要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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