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事了

錦繡宮

沐囹淺原本正吃著剛剛出鍋的熱乎點心,她最愛吃的就是這個新鮮熱乎。

可听完壽安宮發生的事情之後,當即等著臨允嫻,「燕王當真如此說的?」

低眉垂眼的臨允嫻點點頭,「是,燕王說我那個臭名昭著的姐姐是他的心頭至寶,當時壽安宮里可有不少人,都是親耳听到的,允嫻哪里敢胡謅?」

沐囹淺隨手就將桌上的點心揮落在地,「滾,你滾出去!」

臨允嫻也不惱,行止有度的退了出去,可在轉過身的剎那,唇角勾出一抹惡毒的笑意,「這老天既然不公,既然老天讓她身在地獄,受盡了屈辱折磨,那不如都隨她一道入地獄吧,這樣才不寂寞……」

沒了外人,只剩下姚太妃和端王母子倆。

安靜的近乎死寂。

良久,姚太妃才疲倦的開口,「兒子,你可看到了?這麼多年,母妃就是這麼不眠不休的算計中過來的,一日不爭不搶不算,就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母妃每天睡覺都不敢閉眼,就怕有人踏著母妃的身子爬上去……」

這一刻的她感覺無比的痛快,這樣才對,「她會將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拉進地獄里……」

水蘭剛要上前去安慰她,就听她突然看向她,「水蘭,你,立即去看看燕王和燕王妃在哪里……」

而此時的壽安宮不比錦繡宮的氣氛好到哪里去。

「兒子啊……」姚太妃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可到底還是苦笑道︰「母妃給你時間想明白,看明白,你回去吧,哀家乏了……」

燕傾翰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的壽安宮,他對權勢是真的不喜。

可是,母妃卻為此迷了心,入了魔,而他卻無能為力。

端王眸里的憂郁仿佛凝結成了一抹永遠都散不盡的陰雲,「母妃隨兒子出宮吧,再也不用爾虞我詐,再也不用費盡心機,兒子保證母妃以後的日子里會盡享天倫之樂……」

姚太妃的唇顫了顫,滿面悲色,心中更是悲戚,她多麼的想說好,可到底沒有說出口。

燕傾翰眼看著母妃搖了搖頭,他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母妃,這滔天富貴真的就這麼的讓您貪戀嗎?」

恨怒之下,他想上去揍燕少淳一頓,然而很快,他一下就停下了腳步,轉而便拐向去往燕天大殿的那條路。

燕盛帝剛剛服用了藥,整個人滿臉疲倦的靠在龍椅上。

林公公知機的拿著胭脂膏粉上前為燕盛帝涂抹了一通,很快,經過林公公的這一涂抹,將燕盛帝臉上的青白都掩蓋脂粉之下。

「王爺您看。」連錫看著路口處提醒道。

燕傾翰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燕傾翰和沐貴妃二人離的很近,沐貴妃似乎已經靠在了燕少淳的懷里。

他袖子里的手當即握緊,前一刻,燕少淳還大言不慚的說臨千初是他的心頭至寶,後一刻竟然與後宮嬪妃親親我我,簡直就是偽君子!

待皇帝說完,薛公公又開口道︰「陛下,端王求見。」

「嗯?」燕盛帝眸光閃爍了下,手指輕敲著龍案,「端王進宮最多去壽安宮,一向能不見朕,就不見朕,今兒倒是奇了……」

燕盛帝握拳干咳了聲,「讓他進來吧。」

「好了陛下!」林公公退到了一旁,將胭脂膏粉塞進袖子里。

正這個時候,大總管薛公公走了進來,「陛下,有燕王妃伴在太後娘娘身邊,您大可放心。」

燕盛帝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有燕王妃在,朕就放心了……擬旨,燕王妃秀外慧中,蘭質慧心,淑逸閑華,為皇後保胎在前,救治太後在後,滿宮目睹,不負朕望,特賜燕國夫人名號,位分僅次皇後……」

燕盛帝目露訝異,「朕與端王本就是兄弟,有事不妨直言。」

「既然陛下如此說了,那臣弟就直言了……」

燕傾翰站在五十六節台階之上的燕天大殿之外,目視著天空中的雲卷雲舒,喃聲自嘲道︰「母妃,兒子果然是你的兒子……」

端王很快走了進來,行了君臣禮。

「皇弟免禮,過來坐吧。」

端王走了過去,並未依言坐下,而是抱手道︰「陛下,臣弟有一件事不吐不快。」

臨千初出了慈安宮時,天空陰雲密布,一場大雨眼看就要不期而至,她加快了腳步出了宮。

只是到了宮外只見到候只看到燕王府的車夫。

若是以往,他等候自己,都是站在宮門口,遠遠地,她就能看到他長身玉立的身影。

隨即腳步堅定的下了台階,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這種閑事,若是以前,他定是不屑為之的,可如今……

「千初,這一切,我都是為了你……」

走到車旁,掀開車幔,並未看到燕少淳。

四下里看了下,並未見到他的人影。

「你家王爺呢?」

然而此時沒有看到他,她心里不知怎麼竟然有些失落。

有些習慣就這樣潛移默化下養成了,她竟然不知道。

此時沒有見到他的人,她才發現,竟然已經不習慣了。

可又等了半個時辰,仍然不見燕少淳的身影。

臨千初心里提了起來,若是突然有公務,就算是再忙,燕少淳也會派小宮侍知會一聲的。

想到此,臨千初轉身返回。

車夫︰「回王妃,王爺一直未出來。」

臨千初皺眉,她們之前分開的時候,明明讓燕少淳先在宮外等著她的。

想著難道皇帝有事又將人叫走了?

天色陰沉的猶如夜幕四合,風由緩而急伴著零星的雨點打在玉石地面上,瞬間漫上涼意。

可燕天大殿前的禁衛軍們卻猶如一尊雕塑般紋絲不動。

目光如炬,身著冰冷鎧甲,手扶腰間長刀,個個目光如炬,猶如一只只蓄勢待發的豹子。

「王妃,王爺是不是被公務纏住了,所以才……秋吟跟了上來,心里有些不安。

臨千初若有所思,「不知道,先回去看看……」

宮中規矩,沒有允許,外男不準在後宮逗留,臨千初直接去了燕天大殿。

這種冷遇是從未有過的,臨千初面色一整,「那勞煩將軍通傳一聲,就說燕王妃求見!」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見!別說你是燕王妃,就是皇後娘娘來了,沒有陛下的允準,也不見!

一副難以商量的口吻,臨千初皺眉,「不見可以,那我請問燕王可在里面?」

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和蕭殺撲面而來,彰顯著皇家無以倫比的威嚴,令人不敢輕舉妄動。

臨千初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她剛剛上了台階,就被禁衛攔住了。

那名禁衛頓時抱手一禮,「稟首領,燕王妃要求見陛下。」

禁衛軍首領頓時看向臨千初,目光犀利,說了和禁衛大同小異的話。

這名禁衛軍統領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濃眉大眼,五官硬朗,面目上也是一臉的正氣凜然。

禁衛不耐,「我等職責所在,燕王妃不要為難我等,快快離開吧。」

這是驅趕了。

臨千初也有些怒了,剛要開口,就見從一側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怎麼回事。」

「不讓本王妃見陛下可以,我只想問一句,燕王可在里面,若不在,我自然不會逗留半刻。」

少女肌膚勝雪,眼眸漆黑,毫無半點溫度的與禁衛軍統領陳雛對視著。

若是一般女子,早就被陳雛的冰冷嚇的腿軟了,可她卻寸步不讓的與他對視著,無聲的表明了她的態度。

臨千初偶然在燕天大殿前見過其一面,只是並未打過交道。

但卻知道禁衛軍只听命于皇帝,是皇帝的第一心月復,不買任何人的賬。

一瞬間,陳雛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里布滿了鋪天蓋地的殺戮之氣,無聲的警告。

就連他們都不敢與首領對視,慢說還釋放出這種威懾力了。

盞茶間,陳雛才簡潔的說了一句,「稍後。」

這種無聲的較量還是以陳雛的退讓而結束。

是那種不見到燕王誓不罷休的執著和決心展露無遺。

所有禁衛軍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對女子的膽量多了幾分敬佩,禁衛軍首領這一重要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做的。

那是經過重重考驗,無數殺戮才被皇帝任命的。

臨千初的大名就這樣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打破了他們對她的傳聞。

那名之前還對臨千初高聲說話的禁衛軍,心里不安起來。

臨千初微微頷首,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落進眸里,將那雙好看的鳳眸洗滌的澄澈干淨。

禁衛軍們不由暗暗心驚,統領竟然讓步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們的目光不由看向那個腰身筆直的少女。

這才意識到,她剛剛不過是沒有與他計較罷了。

很快,陳雛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御前大總管薛公公。

可能是弓著身子的時間久了,已經成為了習慣,一手持著雨傘,一臂彎處搭著拂塵,到了臨千初面前,並不稱大,客氣的道︰「燕王妃請回去吧,陛下誰這會正忙著,實在沒空見您。」

果然太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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