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真相3

母子連心,皇帝哪里就不明白太後的心思?

也不願說破,免得惹母後勞神,又閑話了幾句便離開了。

與此同時,沐貴妃白著臉靠坐在貴妃榻上應付著最後一波前來賀喜的位分較低的宮妃。

她臉上的笑容很敷衍,自然是不將這些沒有什麼地位而言的宮妃放在眼中了。

水蘭也是滿面驕傲得意的高昂著頭,好像有孕的是她一般,看著有了盞茶的時間了,當即很是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貴妃娘娘累了。」

宮妃們便訕訕的都起身告辭,盡管心里不滿,可也不敢表現出來,都不想得罪沐貴妃。

水蘭應了聲出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沐貴妃已經披衣服下了地,正坐在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發。

再看,她的目光有些縹緲的,明顯在想著心事。

水蘭卻滿面憂心,哪里還有之前趾高氣揚?

在這宮里就是這樣,若不想死,那就要依附于人。

皇後心如止水,不爭不搶,她們無法去巴結,那麼只有這個寵冠六宮的沐貴妃了。

沐囹淺目送著宮妃離開的背影,美眸里瞬間布上陰霾,令回來的水蘭道︰「通知下去,就說我睡了,誰再來也不見。」

老王爺的無情,也是她親眼所見的。

那不是說說,而是真的無情。

但水蘭還是細聲細氣的寬慰她道︰「娘娘放心好了,這些年,老王爺每每吩咐您的事,您不都完成的挺好嗎?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有的只是滿心的憂慮,「娘娘……」

「水蘭,你說父王答應我的會兌現吧?」

水蘭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老王爺的狠,不是誰能想到的。

她不是傻子,父王做了這麼多,要的是什麼她知道。

可她最擔心的是父王一旦成事了真的會放過少淳哥哥嗎?

以她父王的為人,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沐囹淺低低的道,「我這心里總是沒底。」

「娘娘……」

沐囹淺抬手制止了水蘭的很單薄的勸慰,她的父王是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

水蘭上前侍候她月兌了鞋子,擔憂的看著她的月復部道︰「奴婢擔心別人看破了……」

沐囹淺冷嗤一聲,「我父王的本事大著呢,連王御醫都沒看出來,還擔心什麼?」

「不是,奴婢擔心的是,到時候拿什麼生出來啊?」水蘭是真的擔心,要是真有孕也就罷了,可貴妃娘娘沒有身孕。

沐囹淺轉眼看到心神不屬的水蘭,不由皺眉,「怎麼了?」

「沒事……」水蘭連忙打起精神道。

「你那樣子像是沒事的人嗎?有什麼事說就是了,你和本宮一起長大,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沐囹淺說著放下梳子,起了身往貴妃榻上走去。

這些事沐囹淺原本不該對水蘭說,可水蘭是她最為信任的人,自是不會往外傳。

其實說與不說,水蘭都知道。

沐囹淺喃喃出聲道︰「但願如此吧,希望他能明白我為他所做的這一切……」

等七個月後拿什麼來生啊……

抬手模向小月復譏諷的一笑,「你真是先吃蘿卜淡操心了,這種事哪里還用得著我們操心?怕是我父王早就準備好了嬰孩給我了,到時陛下一駕崩,皇後追隨陛下而去,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後,他就是理所當然的攝政王,多少年的布局,只為明朝……」

水蘭听的心驚肉跳,冷汗津津……

臨千初听到消息後沉默了良久,怎麼都覺得有些違和。

心中有所顧慮,她便出了坤寧宮,進了御花園。

御花園里早已移栽上了時令花木,滿園都是杏花滿天,到處都是春意盈然,欣欣向榮的景象。

水蘭一下就心酸了起來,主子天之驕女,卻在燕王這里吃盡了苦頭。

……

皇帝這個狀態下,沐貴妃又突然有孕……

順口接道︰「那是當然了,總之來回移栽也是傷了根的,也就這里的花匠經驗豐富老道,不然早被這麼來回移栽的折騰死了。」

「誰說不是呢,想來也會因此損失不少的。」

兩個人說著話就順著秋吟指引的地方往前走。

「你說的那幾株原木在哪里?我看這些移栽的有些欠缺。」臨千初目光四下掃視的問著秋吟。

秋吟笑著指著西北方向道︰「看見沒,就在前頭,我有留意,就那麼一株是原土的,樹齡也比其他的要長,看著花開的也最好。

臨千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片白紅。

「今年的杏花開的格外漂亮,真應該趁機多賞賞才是,不然過幾天說敗就敗了……」

「主子,你看好美啊……」

秋吟看著雖是木木的,可她也有著女人的通病,看到美麗的花朵,眼里也有了溫柔。

「就在前頭。」秋吟一指左前方的方向。

臨千初順著視線看去,那是在一處亭子的下面,樹冠極大,花枝滿頭,亭亭如蓋,樹干粗壯,一看足有十多年了。

兩個人便加快了幾步走了過去。

臨千初和秋吟二人同時回頭,就見臨允嫻扶著姚太妃走了過來。

姚太妃滿面鐵青。

臨允嫻也怒瞪著臨千初,眼里卻閃過一抹惡毒,「臨千初,你是故意針對太妃娘娘的嗎?」

要臨千初看,哪支都不錯,只是皇後突然想看杏花,她便拿了剪子準備剪上兩支給她看看,省的她出來了。

她仰頭看著杏花自嘲道︰「我們真的要做這辣手摧花人嗎?」

正揪著枝頭聞的秋吟也難得的咧嘴要笑,準備松手之時,只听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叱,「住手!」

更讓她意外的是,她不是被打入浣衣局了嗎?

怎麼……

「燕王妃你這是何意?難道故意和哀家過不去的嗎?」

「你有病嗎?」臨千初眸里帶著冷意,心里卻是驚訝,臨允嫻好像有什麼不同了……

才幾個月不見,她整個人的身上多了三分嫵媚,三分風流,三分清艷,一分高雅。

這幾種糅合在一起,竟然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就連讓身為女人的她都詫異,更何況是男人?

轉而她驚訝的睜大雙眼︰「啊,難道太妃以為千初要上去刺死您嗎?這您可冤枉千初了。」

「你胡攪蠻纏……」姚太妃被她氣的當即就紅了臉,有了贅肉的身子看著明顯的在顫。

她看著現在的臨千初,就好像又看到之前聲名狼藉的她似的。

臨千初不由打量起姚太妃,「太妃娘娘這話千初可擔待不起,怎麼就成了和您過不去呢?說的千初莫名其妙的。」

怡太妃看著她手里的剪子,「你手里的就是證據,還想狡辯不成?」

臨千初低頭看了看,隨後晃了晃剪子道︰「姚母妃說的是這個嗎?怎麼了?」

她們之間的距離只一臂之遙,臨允嫻眼看著那剪子就送到面前。

當即嚇得尖叫一聲,松開了姚太妃的手,就往後退去,卻被裙裾給絆倒在地,還滾了兩圈,顯得十分狼狽,整個人一下灰頭土臉起來。

哪里還有之前臨千初所感覺的那些氣質?

臨千初笑靨如花,滿不在乎的道︰「我怎麼就胡攪蠻纏了?這不是好好的在和您說話嗎?姚母妃若是沒事就不要打擾我做正經事。」

臨允嫻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臨千初你吃錯藥了嗎?竟然這樣對太妃娘娘說話。」

臨千初剪子尖往前一送,眼楮一瞪,「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本王妃這麼說話?」

隨行的宮人也被嚇傻了,被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驚的跟不上節奏。

直到姚太妃 當一下倒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呼啦的上前滿口喚著太妃。

臨千初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也驚呼了聲,拿著剪子上前,「太妃,姚母妃,您這是怎麼了??」

臨千初默了默︰感情業務不熟,這樣就打回原形了……

姚太妃當即就嚇傻了,站在原地都忘了躲,只傻傻的看著閃著銀色光芒,鋒利的剪子尖就到了自己的鼻子尖上。

在宮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經受過什麼風雨,此時被這一嚇,直接給嚇得眼一翻就暈死過去了。

此時,臨允嫻總算回過神,灰頭土臉的爬起來頓時指著臨千初大聲道︰「臨千初你要造反嗎?你竟然如此目無尊長,簡直太囂張了。

臨允嫻雖然說的義正言辭,然而她也只能站在她自認為安全的範圍內指責,卻不敢上前,因為臨千初手里還拿著那把剪子,她真怕臨千初給她來上那麼一下子。

自己的容貌雖然不如臨千初,可那她也比其他貴女要美,她才不要變成丑女。

臨千初說著當即捂住了嘴,看著跟在姚太妃身邊的那些宮人道︰「你們看的清楚啊,我可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體質不好,和我沒有關系對吧,對吧?」

那些宮人愣愣的點頭。

有的腦子靈活些,膽子大點的,心里在想,您還有怎麼做啊,手里可是拿著凶器呢……

臨千初自然不知道秋吟過于頻繁的心理活動。

她的裝瘋賣痴自然也不是臨時起興的,可以說瞌睡來了,姚太妃主動給她送了枕頭。

可以說今天挑釁姚太妃是她故意的,既然她們那麼喜歡玩陰謀,那她就用陽謀和她們玩。

秋吟在旁面色古怪,看來今天她家主子的心情很不好。

想來昨晚的氣悶還未消散,今天早起看著沒什麼事,原來是她掩藏的很好。

但既然有人送上門來讓主子出氣,再好不過了,所以,她就站在一旁繼續做她的木樁子。

「本王妃再最後警告你一次,若是再听到你直呼本王妃名諱一次,就打一個耳光,相信很快就讓你長記性的!」

壽安宮的宮人都直勾勾的看著臨允嫻,自打她從浣衣局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很有氣勢,時不時的對他們呼來喝去的。

因有姚太妃在,他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經過今天,她相信,姚太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人只有最生氣的時候才會沖動,只有沖動才會出洞。

臨千初面色驟然一寒,提步往前走了幾步,「臨允嫻,本王妃剛剛和你說的話,你當成耳旁風了嗎?誰給你的權利可以直呼本王妃的名字?」

臨允嫻眼露驚恐,不住的往後退,「你你你不要過來啊,我,我我……」

有了今天,以後他們背地里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自己。

難堪之下,她用力的跺了跺腳,歇斯底里的咒罵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扶著太妃娘娘回宮,都傻看什麼?」

本來宮人們對她最多嘲笑一下,此時見她如此,都心里嗤笑起來。

如今看她這般,自是幸災樂禍的看熱鬧,而且還都表現在了臉上。

而臨允嫻就被這樣的目光看的臉都火辣辣的熱,簡直比打她兩耳光還覺丟臉……

在這宮里,所有宮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尤其是爬高踩低的技能使用的最是得心應手。

這下,臨允嫻更覺得羞憤欲死。

拜臨千初所賜,她付出了那麼多,經歷的那麼多,可到頭來,還是這麼狼狽不堪,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就這麼不公平?

就會做出這種欺軟怕硬的行徑,真令人不齒。

還是燕王妃太善良了,好可惜,竟然只給她一個警告……

但這種月復誹下,也是看在有臨千初在前,所以,她們沒有反駁,卻也沒有听話扶著姚太妃離開。

在這宮里,一個個的都高高在上的,對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何曾把他們當人看過?

又何曾有人對他們說過一聲勞煩?

沒想到燕王妃竟然這麼的體恤慈憐,和善可親。

她的雙眼猶如淬了毒般深深地看了臨千初一眼,扭身便跑走了,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臨千初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冷冷的勾了一下唇,對宮人道︰「勞煩你們好生將姚母妃送回去吧。」

她竟然說「勞煩?」

臨千初瞥了她一眼,轉而一笑,「你說的對,我喜歡就好 。」

秋吟︰「……」

臨千初心情很好的回到坤寧宮,一眼就看到皇後正在往外張望,她頓時笑著舉起一簇杏花搖了搖,「怎麼樣皇後娘娘,我已經想好了裝在哪支瓶子里最配了。」

所有人都幾乎心存感激,恭恭敬敬的應諾一聲,便抬著姚太妃走了。

臨千初目送著一行人遠去,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轉身走到樹下,「秋吟,你剛剛說哪枝杏花最艷了?」

秋吟嘴角一抽,「主子覺得哪枝最艷,就哪枝最艷!

皇後宮里的裝飾瓶很多,種類更多,臨千初選了一支黑色釉面的花瓶,將幾枝杏花很技巧的插在瓶中。

皇後頓時驚訝出聲,「千初,你好厲害,只被你這麼隨意的一擺弄,頓時就顯得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這淡淡的杏花香氣漂浮在空氣中,沁人心脾。」

臨千初只剪了幾枝而已,有些時候不一定多就會美。

少女雙眸漆黑明亮,容貌清麗,肌膚若雪,此時這般笑容燦若驕陽,明麗無雙,比花兒更嬌更艷!

「好,」皇後溫暖的笑看著她。

臨千初笑看著皇後道︰「若是娘娘喜歡,等等我們一起研究啊。」

兩個人正說笑間,就見外面的安彤慌張的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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