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沖動……

皇後聞言急迫的反手握住臨千初的手,「千初,我好怕,昨夜做了一晚的噩夢,全都是不好的,有很人戴著面具,都是陌生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她們想要殺死我的孩子,千初,千初,我好想藏起來,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千初你幫我好不好,我不想在這宮里……」

臨千初眼看著皇後越說神色越是狂亂,雙眼里滿是驚惶和不安。」

「皇後娘娘你太緊張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是皇後,沒有人敢害你,更沒有人敢害小皇子,你有陛下,還有我,娘娘要時刻記得,你越是懦弱,敵人越是囂張……」

壽安宮

端王到壽安宮的時候,姚太妃正擺弄鮮花,那是暖房里新嫁接培育出來的八冬,花瓣八瓣,三層,紅黃為主,朵朵嬌艷動人,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听到外面傳來兒子的腳步聲,姚太妃接過宮娥遞過來的帕子擦手,「放在窗口處吧。」

臨千初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算勉強將皇後安撫下來,可她的面色也有些發白,「抱歉,我失態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雖是世族出身,並非與太後娘娘同根,與太後娘娘的母家相比還是根基淺了,真的一推就會倒,而我父又……」

「娘娘……」臨千初突然出聲打斷皇後的話,對她微笑道︰「娘娘放心好了,夢都是反的,只有好夢才是真的。」

皇後的話戛然而止,轉瞬噗笑出聲,「你真是拿我當小孩子哄呢……」

「傾翰,你的身子如何?听說燕王妃又纏你去了?還听你去幫燕王驅毒?母妃想著定是那起子宮人亂傳的……」

燕傾翰眼皮跳了下,都知道的事,母妃听說了也不稀奇,「母妃,燕王妃不是去痴纏兒子,而是去求兒子幫忙,兒子想的確虧欠了她,幫她也是應該。」

怡太妃听了頓時不贊同的沉了臉,但聲音卻是語重心,「傾翰,你怎麼會虧欠她?是她自己德行有虧,做出那般傷風敗俗之事,與你何干?還有,母妃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幫忙的,可你身份何等貴重?如何能以身涉險?還有……」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端王走了進來,姚太妃的臉上露出了真心地笑容,「過來坐下,一會在母妃這里用午膳。」

燕傾翰看了一眼母妃精神不錯,並不像是不適的模樣,便明白過來是那平公公誆騙自己過來,雖是奉命,可這理由著實可惡。

「母妃……

轉而讓他坐下,「不是母妃想要嘮叨你,而是外面現在的傳言非常難听,母妃不得不提醒你,這幫個忙還要惹一身腥就不值當了,你知道外面都怎麼傳的嗎?都說燕王還未醒來,燕王妃就尋找退路,你……有心要吃回頭草……」

不知怎麼的,若是以前听了這種荒謬之話,他或許會嗤之以鼻,心頭厭惡。

可此時听來,卻好像有什麼突然復蘇了般,明知不可為,可卻有了想要沖破禁忌的沖動。

燕傾翰听著母妃的長篇大論,那雙眸里的憂郁越發的濃郁,直到母妃的話語告一段落,他才起身道︰「母妃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

姚太妃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之前的種種都是鋪墊,有些事即便直到也不能說出來。

至于這種人盡皆知的事,她只提醒一聲罷了。

「以訛傳訛,母妃不要人雲亦雲就好。」

姚太妃的主觀意識還停留在兒子厭惡臨千初上 ,便話鋒一轉繼續道︰「听說皇帝龍體抱恙?清風觀遭遇血洗?這種事你能不摻和就不要摻和,今兒回去後你也抱恙在府吧……」

燕傾翰眼皮跳了下,又起身道︰「恐怕不行,陛下已經命兒子徹查血洗清風觀一事,皇命耽擱不得,兒子……」

這樣的心境下,令他從未波動過的心急促的跳了起來。

可他一向都不動聲色慣了,一切都被他那無欲無求神色掩蓋的天衣無縫。

就連姚太妃都沒有發現。

想到臨千初還等著自己,又說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姚太妃站在門口目送著兒子遠去的背影,眸子眯了起來。

一旁的平公公趁機就將听到的消息稟報了出來。

姚太妃當即站起身,「你說什麼?傾翰,這件事你現在立即推拒了,這不是一件小事,怎麼能輕易答應?不行,你現在就去推了……」

燕傾翰看著母妃如此緊張,只當她是害怕了,軟聲安撫︰「皇兄現在也是無可信之人,否則也不會令我去查了,母妃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

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還有私心在里面。

還有,皇帝為何要派臨千初傳這個口諭?」姚太妃神色不定,喃喃道︰「這個臨千初,哀家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

錦繡宮

「什麼?你為何不早說?」姚太妃厲喝一聲。

平公公弓著身子小聲道︰「王爺在,老奴不敢多言……」

姚太妃卻在地上踱步起來,神色里變幻不定,心中暗暗道︰經過幾次處事,臨千初是個鋒芒難掩的女子,傾翰不會被她迷惑吧?最好不是,若她還纏著我兒,我不介意再幫她一把……

「你是怕你的快活日子沒了吧?」沐貴妃垂著眼狠狠的看著水蘭,「既然這般不願意跟著我,回頭我就將你打發回去,過你的逍遙日子去。」

水蘭一下急的哭了起來,「主子快活了,奴婢就快活,就是主子要奴婢死,奴婢都沒有半句怨言,可是奴婢擔心的是您啊,您也听到了,現在燕王已經無事了啊……」

「你沒听到嗎?少淳哥哥到現在都沒有醒,我怎麼能放心?」沐囹淺急的那張原本艷麗的臉都白了。

「娘娘,您千萬不要沖動啊。」水蘭神情緊張的跪在地上抱住沐貴妃的雙腿,阻止沐貴妃要出宮的舉動。

沐貴妃滿面焦灼,厲喝道︰「你放開本宮!」

「娘娘求求您了,您是貴妃,多少雙眼楮都看著您呢,尤其是太後對您一向沒什麼好臉色,您若撞在她手中,咱們的日子可就沒這麼快活了……」

沐囹淺腳步緩慢地往貴妃榻上走去,沉重的仿佛走在泥沼中,只幾步遠的距離,她好像走了半生似的沉重。

「娘娘……」水蘭擔心的喚了一聲。

「你,傳信給父王,就說我要見他!」沐囹淺有氣無力的道,只是聲音里有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水蘭卻打死也不松手,「娘娘,端王幫忙了,只是昏迷,已經沒事了,您相信水蘭這一回好不好?這後宮里盡是些無事生非的,多少人都為您得寵紅了眼,您若出去了定會有人大做文章的……還有若是出了什麼岔子,老王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沐囹淺身子仿佛一下被人抽去了力氣似的,苦澀的笑了下,「放開我,我不去就是了……」

水蘭聞言仰臉看她,觀她神情後,不免跟著心里一酸起了身,「娘娘……」

水蘭看著貴妃軟軟的倒在貴妃榻上,很是擔心,想要開口再勸,卻听到娘娘聲音疲憊的道︰「你去吧,我想靜靜……」

……

水蘭終歸不想違背她這點意願,便輕著腿腳的出去了。

「見老王爺?」水蘭有著剎那的迷茫,轉瞬一驚,「老王爺在帝都?」

沐囹淺嘲諷的一笑,「這麼富貴繁華之地,他怎麼舍得離開?」

他一直都在,只是沒有人發現罷了……

兩個時辰後,水蘭帶回了消息,「那人說老王爺不在京都,說會將話兒帶到的,請娘娘耐心等待……」

等待?

她等待的還不夠嗎?

听到房門關閉的聲音,沐囹淺的眼淚決堤般的涌了出來,很快錦被上就氤氳出一片深色……

若是她放棄所有,不顧一切爭取,是不是她如今已經是燕王妃?

沐囹淺淚眼朦朧,戚聲道︰「原來……你一直被我小心的珍藏在無人踫觸的角落里……」

可端王那里一無線索,端王每日必會和她來說上一會話,無非就是案子的事。

臨千初可以說一點都沒有抱希望,對方既然行這種殘暴之事,當然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若輕易查到反而讓人質疑可信度了。

……

***

整整三天多的時間,臨千初一直在燕天大殿和坤寧宮奔走。

「澈太子?」林千初很是意外。

「對啊對啊,是我,怎麼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臨千初毫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笑臉,「意外也驚喜。」

是夜,臨千初看著皇後歇息後出了坤寧宮,天色已然不早,好在有帝令,出入權還是有的。

越澈百無聊賴的靠著宮門外不遠處的石獅子身上,听到宮門動靜,立即伸著脖子眯著眼看,嘴里還不住詢問,「是不是小阿初?」

青兒仔細辨認了下,剛要張嘴說話,越澈已經劈手奪過他手里的燈籠顛顛顛的跑了過去,到了近前笑嘻嘻的道︰「誒呀,果然是你,你這比那些朝臣還要兢兢業業……」

見她如此,越澈受寵若驚,得寸進尺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子請你去喝酒怎麼樣?」

臨千初鳳眸輕閃,閃過一抹狡黠︰「好啊,不過現在還有酒肆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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