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千初沒了和連紫說話的心思,只冷嗤了聲等著她先走。
此時的她已經替代了那名侍女的身份,跟著連紫進了聖宮。
也是低眉垂眼的,倒是十分順利。
連紫在聖宮里的身份也算是舉足輕重的,所踫見的人,對她都十分的恭謹行禮。
連紫連看也不看一眼,高昂著頭走了過去。
到了她的院子里後,她將心月復都打發了,只留下了臨千初在房里。
臨千初里面的衣裳還有些發潮,又和連紫要了些衣裳換上了才算安下心來。
連紫坐在床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和她說話的心思。
臨千初自是不管別的,吃了個飽,因為她還有正經的事要做。
半夜的時候,連紫夢魘了,大發了一通脾氣,要見父使。
很快大護使滿臉灰突突的走了進來。
臨千初更是不想理她。
兩個人雖然在一個房里,卻鴉雀無聲的。
直到有人送來了晚膳,連紫才說了一句話,「吃吧。」
祭壇這里顯得十分寂靜,只院外有兩個宮人無精打采的看守著。
大護使身為聖尊的心月復偶爾的會來查看一番。
今日過來,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這是很平常的事情,聖宮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大護使好聲安撫了一會女兒,帶著人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直接去了祭壇。
這也就是臨千初的計劃。
大護使父女自要全力配合她。
燕少淳和玄機在另一邊牽著聖尊。
到了門口,大護使並未進去,而是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你進去查看一番。」
扮作大護使隨侍之人就是臨千初,此時的她已然換上了大護使身邊隨從的裝束。
大護使的那名隨從此時正在連紫的房里。
中間一個有些熟悉的星盤。
星盤巨大,星盤中間是一張只供一人平躺的玉石床。
她的腦海中一瞬間閃現出了零碎的片段。
讓臨千初不得不感嘆的是大護使父女感情深厚。
連紫對自己恨的要死,卻在父親有難之時,能做到委曲求全,這算是很難得了。
臨千初進了祭壇後,看到的是幾尊金碧輝煌的玉石雕塑。
這是一些關于前世的記憶之事,本應該是兩年半之後發生的事。
那個時候沒有這麼倉促,幾乎一切都在聖尊的掌握中。
聖尊躊躇志滿得意之時,特意邀請了不少人來參加,當時舉辦的格外盛大,場面也是神聖而又莊嚴。
那時的自己依舊渾渾噩噩的,即便是躺在了玉石床榻上,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蒼歌在這里。
那時的蒼歌眼中只有她,是用著從未認真的眼神看著她。
當時的想法,臨千初幾乎是記不起來了,她只知道自己是看著他死的……
她和前世寄居在同一個軀殼里,自是心意相通,此時前世應該也接收到了這些令人為之痛苦的記憶。
臨千初並沒有安慰前世,也容不得她耽擱時間。
她快速的解上的黑火藥,開始安置起來。
只是,如今在她的運作下,聖尊會將啟動祭壇的大典選在明日舉行。
如此的潦草,完全是怕夜長夢多。
臨千初听到了前世如小獸般的嗚咽之聲。
因為玄機反抗的不是很強烈。
給了老妖怪一些念想。
老妖怪就又偷偷的模進了玄機的房間。
這個星盤是經過能人之手,有著異能之力的作用。
必須要毀掉,這也是她周旋了這麼久的原因之一。
與此同時,老妖怪心里惦記著玄機。
她便裝模作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果然,燕少淳和玄機兩個人在花廳里下棋,已經下了一陣子了。
一張大棋盤上黑白分明,星羅密布的。
誰知撲了個空。
她眼神就是一陰。
隨即就听到心月復說玄機正在與神尊下棋。
那是一壺酒兩個杯以及三盤精致的點心。
這麼看著和真的一樣。
燕少淳和玄機都心知肚明的看著實心實意的稱謝了一回。
兩個人見她進來了,就要起身給她見禮。
聖尊咧著大嘴,抬手壓了壓,「坐坐,坐,不必起來了,你們繼續,本尊看你們晚上也沒有用多少的晚膳,怕你們餓,就讓人給你們送了點夜宵來。」
這麼說著,有人已經端著一個托盤已經給送進來了。
房間里顯得很安靜。
只有偶爾置放棋子的時候會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
玄機一心二用,隱隱有了落敗的趨勢,或者說下的很亂。
聖尊揮退了左右,她很是自然的就坐在了玄機下手的椅子里。
玄機頓時身子僵滯了下,但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兩個人又繼續下棋。
很想一把推開老妖怪,再踹她幾腳。
可是一下卻對上了燕少淳投來的一眼。
玄機只能強忍著嘔吐沒有動。
聖尊看不下去了,「不對,你放這里可就一敗涂地了。」
說著,她半臀微欠,拿過玄機手中的一枚黑子,半身幾乎都壓在了他的身上,放在了一個緊要的位置上。
玄機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而且膽子也大了,手腳都開始偷偷模模的不老實起來。
燕少淳眼角余光將一切盡收眼底,只是,他心里壞笑不止,只當沒有看到一般。
心里卻對玄機還生出了佩服來,若是自己,早就起身了,哪里還能生生的忍著?
然而,他的不動卻給了老妖怪一個莫大的信心。
以為他是默許了,更加得寸進尺起來。
老妖怪放下了棋子雖是起身了,可上半身,卻還是緊緊地挨著玄機。
以他對老妖怪的了解,她對沒有吃到嘴里的人,該惦記還是會惦記的。
但,這話他卻不好說,還是要看玄機自己。
果然,老妖怪只覺得玄機是默認了,手越發的不老實,竟然一點點的往他的腿根里模……
不過也感覺心里有些復雜,很不是滋味,這也足以看出玄機對臨千初的心思來。
這般忍辱負重!
燕少淳覺得玄機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忍著老妖怪,以現在這糟老婆子對他的興趣程度,定會對他多加包容。
玄機再也忍無可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張原本白淨的臉上沖了血的怒瞪著老妖怪。
老妖怪一臉無辜,「怎麼了?」
玄機氣息起伏不定,恨不得上前踹爛老妖怪的老臉,感覺自己心里的陰影面積在蹭蹭擴展中,他月兌口就道︰「我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