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頎長挺拔的神應該,只站在她的床榻外幾步遠外。
管此是剛剛從柴房里出來,可也不見半分狼狽。
他就那麼隨意的一站,在那眉心如一簇火苗又如桃花痣的襯托下,卻有著一種生人勿進感。
只是他在听了她的話後,緩緩的迎上她的眸子。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一個神情慵懶,甚至有幾分輕描淡寫。
一個卻是周身散發出一股無聲無息的壓迫感。
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
男人淡淡開口,意味不明的一句,「八皇女?」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行禮?」
莫名的很不合時宜的讓她想笑。
臨千初頓時繃緊了臉皮。
臨千初說完後,就覺得這句話格外的熟悉。
又想起了那些記憶中的紈褲們。
「我又何時求你救了?不是你居心不良個跟著我的嗎?」
男人面色冷漠無波,聲音冷的更是沒有一點溫度。
男人沒有接她的話,那目光卻格外的疏冷。
「我救了你,你連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嗎?」臨千初有些不滿的開口。
臨千初︰「這麼說,那些殺手也是你派的?」
「自然……不是!」
臨千初身子一僵,被人當場還原了那天的真相,她絲毫沒有被揭穿了心虛,而是眯這眼危險的道︰「……你的意思是,當時你就已經發現我跟著你了?所以,你才將我引去那里的嗎?」
男人一點都沒有回答的意思。
簡直高冷出了新境界,絲毫沒有報上姓名的打算。
「如今已經關過我了,看在你出手幫我一次的份上,就原諒你這次的無禮,你我再相互不欠。」
臨千初直接忽略了他的大喘氣,她也曾分析過,那些殺手應該和他不是一伙的。
只是眼前這只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拽的六親不認的家伙。
臨千初不死心,我相信你會回來找我的。
然而,回答她的是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
臨千初眼看他轉身要走,當即出聲,「等等,你以為你被關一下就能抵消你欠我的債了?我被你踹成了這樣,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然而,男人的腳步從容,卻連停頓一下都不曾。
只是她的話也只說給了自己听而已!
氣的她捶著床榻啪啪作響。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了自己的視線。
臨千初扯著嗓子吼,「長的好看了不起啊?長的好看就覺得高人一等嗎?要是我能動,我一定一定讓你知道熊貓是如何變成的!」
人的慣性思維很可怕,她們這一安靜下來,臨千初一時還有些不習慣了。
眼珠轉了轉瞥向她們,見她們頭發凌亂,身上還掛著草屑,「你們倆這是去草堆里打滾兒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田慧和于貞滿身狼狽的走了進來,也有些愣愣的。
並沒有如平時那般說個不停。
否則……
「怎麼了,你們連豬都干不過嗎?」
兩個人看著她,臉上均是備受打擊,「殿下,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哇……」
臨千初憋的眼角直抽抽,沒辦法,她現在不能動,更不能大笑。
田慧一臉悲憤,倔強的一轉臉,「沒法說,丟人。」
于貞揉了揉,委屈巴巴的道︰「殿下,您撿回來的那病貓太可怕了,我們只是想要盤問他一番而已,他就將咱們給拍飛了嗚嗚嗚……」
「咱們都這樣了,您還和我們開玩笑?殿下您能有點人性嗎?」
臨千初︰「那你們怎麼整成這樣的倒是說啊。」
兩個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臨千初,滿目的幽怨︰「殿下,你怎麼能是非不分呢?男色雖美,可有毒啊……」
臨千初干咳了聲,「你們想多了,我這只是在提醒你們以後看到這樣的打不過可以跑,不丟人。」
臨千初嘴角抽了抽,轉而幸災樂禍,「該!」
說完,不由安心的閉上了眼楮,她沒做到的事,男人做到了,做的好,比她果斷多了。
兩個人默了下,還是于貞比較識趣,「我看殿下一定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田慧眨巴了一下眼楮,難得默契一回,一本正經的道︰「我也看出來了,看,殿下都瘦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難姐難妹同時滿面感動,「殿下,遇上您這樣的殿下,我們就是死了,也值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以後就死戰到底好了!」
房間里一下安靜下來,臨千初緩緩地張開了雙眼。
這個人能將田慧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那他到底是誰?
于貞︰「慧啊,來,我扶你……」
臨千初就這樣冷眼看著她倆自導自演的相互扶持著走了出去,忍不住嗤的一笑……
不管臨千初和她們感情如何,她們身為姐姐的,就是做做樣子也要來走個過場的。
臨千初躺在榻上,「兩位姐姐自便,我招呼不周了。」
迷一般的男人就這樣被壓進了臨千初的心頭。
翌日,四皇女和六皇女同時相伴而來。
臨夙染聲音溫和的道︰「四姐,八妹還小,初次經歷這些,哪里會懂這中間的厲害?」
兩個人一言一語中已經將她這腰傷已經給落實了原由。
六皇女臨夙染一臉的溫柔體貼,可親可近的為她掀了下被子又掖了一回,「自家姐妹,你無需客氣。」
四皇女臨清芙嗤笑了聲,「听說八妹不懂節制所致,真是丟人現眼。」
臨千初就算無心儲位,也不願往自己頭上潑髒水來成全別人的高尚去。
于立儲之上還是落了下乘。
這種事發生在皇女的身上看似平常,到底是落個風流的名頭。
她冷嘲的勾起了嘴角,目光里滿是嘲弄,「四姐和六姐說的這麼認真,我差點都信了……不過你們也說了,這是听說,道听途說的事又怎麼可輕信?又怎麼能人雲亦雲?四姐和六姐還是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才好,這種上不得台面的長舌之事,只有鄉野之間的民婦民夫才會做的……」
「你……」
兩個人同時被她噎的有些心頭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