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疾和阿珂頓時就意識到了那紅霧危險,便改為攻向黑袍人。
然而黑袍人那類似于內力的力量太過恐怖,他們也不敢硬踫硬,但二人配合著偷襲。
但很明顯黑袍人並沒有將他倆放在眼中。
黑袍人主要攻擊的是燕楚。
燕楚被黑袍人死纏著,又防備著夜魅的,一時落了下風。
夜魅的身影如她的名字一般,快的令人難以捕捉。
她與黑袍人這麼一聯手,令燕楚越發吃力起來。
夜魅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趁著黑袍人拖住燕楚找準了時機欺身而上,裹著紅霧的手掌對準了燕楚的後背就拍了上去。
燕楚就算是再快,能躲開一個,卻躲不開另一個。
他選擇了去躲開黑袍人的掌風……
黑袍人配合默契的也同時對著燕楚的前心就拍了上來。
他們級別的交手,沒有招式,只有速度。
其實燕楚想的很簡單,中毒了,有母後可解。
若是被黑袍人擊中,震碎的恐怕是五髒六腑。
「殿下!」
阿疾和阿珂驚呼,同時撲了上來。
燕楚听到聲音的同時已經做好了接下來毒發的準備。
就在夜魅那一掌堪堪要拍中他的電光火石間,一道凌厲之刃襲向夜魅的後背。
剛剛阿疾和阿珂那麼高大的身軀還沒有被黑袍人實打實的擊中,就已經痛的半天才起來。
他這身板,哪里承受的住黑袍人的攻勢?
幾乎在她感應到了背後的攻擊之後,便果斷的收掌,魅影般飄離了原地,抬頭向著屋脊。
熟悉的白衣身影飄飄若仙,如俯視眾生般望著下方的幾人。
夜魅若是執意置燕楚于死地,那結果勢必要和燕楚同歸于盡!
可在夜魅的心里,臨千初不死,她很珍惜自己的命。
蒼歌?
他心中滿是疑惑。
夜魅頓時心中又是驚,又是怒,「蒼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難道你色令智昏了嗎?」
危機解除,燕楚跳出了圈外,也仰頭看去,再看向黑袍人和夜魅。
夜魅氣息有些急促,「這麼說,你為了臨千初要背叛神海嗎?蒼歌,我勸你是時候迷途知返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一意孤行,就連我也救不了你!」
蒼歌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緩緩的道︰「權利還真將你膨脹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夜魅,我說過什麼,你忘記了嗎?」
蒼歌的聲音猶如冰涼的水般,沒有半分感情。
用著只有夜魅能听到的聲音道︰「不要廢話了,走。」
夜魅心中懷著極致的恨怒,從齒縫里吐出一個字,「走!」
听到蒼歌的話,夜魅心痛如刀絞,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悲哀,「果然,你果然是那無情之人,我卑微至此,也沒有換得你一片柔情,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好……」
夜魅身旁的黑袍人在見到蒼歌的剎那,就快速的算計著,然而听過了他們的對話之後,便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一切恢復了平靜。
燕楚再次轉頭的時候,屋脊上方哪里還有人影。
說完,只留下一道影子,消失在了原地。
黑袍人也是晃了子,一縷煙霧般緊隨而去。
見燕楚走了回來,燕徊立即道︰「小二,你,你是不是……」
他說著看了看阿疾和阿珂兩個人一眼。
他頓時飛身而上,依舊沒有什麼影子,他滿心孤疑,呢喃了一句,「蒼歌?神海?」
躲在房里的燕徊和絮之扒著門往外看了片刻。
听到了燕徊的話,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絮之。
自然要給燕大面子,便忽略了他對自己的稱呼,頷首道︰「是,我已經被進化了。」
那未盡的話語十分明顯,是不是也如他們一樣。
燕楚心事重重,剛剛他們提到過母後,想來這件事只有母後最清楚了。
燕徊神情有些低落,轉身回到了師祖的牌位前跪下,「我知道母後是讓我穩住局勢,可是,我不想成為眾人的保護對象,也不想這麼沒用,若是我也和你一樣,剛剛那個妖女和那個黑袍人就不可能逃走……」
燕楚走到牌位前,點了一炷香拜了拜,這才道︰「早晚罷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時?」
得到了燕楚的承認,燕徊整個人都有些傷心起來,「母後最疼你……」
燕楚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母後有母後的考量……」
燕徊頓時眯了眯眼楮,轉而對絮之道︰「絮之,你去看看師伯祖,有沒有被驚到,這大晚上的發生了這種事,再給師伯祖拿壺好酒壓壓驚……」
絮之了然,轉身就去了。
絮之忙打圓場道︰「阿楚,不用在意你大哥的話,他什麼都懂,不過是一時鑽牛角尖的話。」
燕楚只頷首了一下,轉移話題道︰「這個黑袍人將自己裹的那麼嚴實,可我竟然有種熟悉感……」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出去了不但幫不上忙,很可能會成為拖累。
所以此刻他才如此失落。
燕徊此時才感覺汗濕了後背,他之前躲在房里一直偷看,將一切的驚心動魄都看在了眼里。
他從小就沉穩冷靜,就算之前燕楚在關鍵時刻,他也忍住了沒有出去。
「神海?」
兩個人正在討論的時候,絮之回來了,打斷了兩兄弟的揣測,同時看向她。
「剛剛幫忙的是誰?」
燕楚聞言搖了搖頭,「應該是神海的人……」
蘭譜的火氣很大,「我傳遞的消息你沒有收到嗎?我說過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夜魅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卻不是致命的。
絮之搖了搖頭,「不在,黑袍人應該就是他!」
的確如燕徊三人所言,那個黑袍人是蘭譜,此時正在城外與夜魅相對而立。
我還想問問你,你一直拖著眾人,到底幾個意思?還有,臨千初已經煉化出了異能變異者,你竟然沒有向我們說起?」
蘭譜知道的也就三人,是夢洛塵和阿疾還有阿珂。
但蒼歌對她出手這件事,讓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夜幕中,她的雙眸里寒芒閃爍,「蘭長老,你還好意思說不要輕舉妄動?你要等到臨千初羽翼豐滿之時再動手嗎?
若是能死上一兩個,沒準臨千初受到打擊,就會失去方寸,沒準會將藥物盡快的交給他。
然而,他在發現燕楚動手後,竟然那般的強悍,這才出手,準備與夜魅合力將燕楚擊殺。
所以他傳回去的消息,只一句,三名異能者,不足為懼。
可今夜,他在知道夜魅來了之後,原本並沒有打算插手的。
可眼下,夜魅不但沒有一句感謝的話,反而對自己如此不敬。
這就讓蘭譜有些火大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留在燕宮?為什麼又不讓你們輕舉妄動?臨千初不是好惹的……」
免得成為臨千初的助力。
還有個原因,蘭譜自然想與夜魅背後的勢力結盟,所以蘭譜才如此不遺余力的現身幫她。
夜魅听了冷笑了兩聲,「我好心勸你一句, 不要輕易相信臨千初的話,免得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蘭譜不以為然,隨即老眼陰陰的看著夜魅道︰「夜魅姑娘情場失意還是不要遷怒到老夫的身上為好,老夫好心一場,沒有得到夜魅姑娘的感謝也就罷了,老夫不便久留,暫且就告辭了,哼!」
到了現在,蘭譜還想著避重就輕,夜魅冷笑一聲,「不是你說臨千初身邊只進化出了三名變異的異能者的嗎?可今夜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口中的不足為懼?」
蘭譜對夜魅的態度越發窩火,「是你太過自負,竟然如入無人之境的出現在燕宮里,今夜若不是我,你還有命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嗎?還有,臨千初已經答應我,將變異藥給我了,夜魅,請你不要壞我大事。」
待她停止了長嘯之後,直奔蒼歌的下榻之處。
如今蒼歌的下榻處就在京郊。
留下的夜魅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良久她發出了一聲長嘯。
在寂靜的夜幕中,她的聲音悠遠刺耳。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遭到了夜魅的一掌。
這一掌令夜魅的身子直接飛起,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
幾進的院落里,只有上院燈火通明,夜魅直奔門口走去。
付桃夭正站在門口處守著,見了她頓時擋住了夜魅的腳步,「夜……」
听到了外面的動靜,剛剛起身,就見夜魅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緋曳面色一變。
夜魅看也不看,邁腿就走了進去。
蒼歌也是剛剛回來,正在與緋曳說話。
夜魅的目光只看著蒼歌,眸里滾動著狂風暴雨,話語卻對一旁的緋曳道︰「滾出去。」
緋曳擔心外面的付桃夭,可更是看不慣夜魅的囂張,「夜魅,你不要過分,這里不是你們夜府……」
然而,此時的夜魅已經出于危險邊緣,不屑于緋曳說話,裹著凌厲的掌風對著緋曳的臉就摑了過去……
蒼歌一會衣袖,隔開了夜魅的這一掌,抬了下手指,令緋曳退下。
蒼歌的面色也不怎麼好,眸里沒有什麼溫度,「夜魅,是誰給你的資格,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