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夜正色的道︰「太後,明日屬下和您去?」
臨千初上前,直接就綁了玄機的雙手,同時頭也不回的道︰「不用,我自有安排。」
羔夜抿了下嘴角,見她牽著那名男子走了出去,無聲恭送的一禮。
一路上,玄機都是被動的小跑著跟在臨千初身後。
將討好和巴結發揮到了極致,奈何這位燕太後不搭理他。
急的玄機抓耳撓腮的,正好看到有兩名宮人迎面而來,他那斜挑的眼眸一閃,頓時扭捏的道︰「太後,您老人家要將人家帶去哪里啊?人家是第一次,好緊張啊……」
臨千初眼眸微眯起,寒光乍現,危險的回頭看向玄機。
玄機頓時好像說漏了嘴般,一下捂住了嘴。
正好那兩名宮人正在行禮,冷不丁的听到這麼一句,霎時汗毛倒豎,冷汗直冒。
行禮的身子都僵滯住了,隨即撲通一下跪地連連叩首︰「奴什麼都沒听到,什麼也沒有听到……」
「是是是,公子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說。 」
兩名宮人在心里將玄機罵的狗血淋頭,隨後就听到他這句話,哪里會承認自己听到什麼了?
只露出一雙仿佛受到驚嚇的眼楮,骨碌碌的直轉,還特意悶悶的解釋道︰「人家什麼都沒有說。」
隨後,玄機就垂眸看地上的兩個宮人道︰「你們可以為我作證是不是?」
兩名宮人聞言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
臨千初眸光淡掃著玄機,「若不想你的手腕再斷一次,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你連自己修復續接的機會都沒有。」
那不等著被滅口嗎?
臨千初對地上的兩個嚇壞的宮人道︰「行了你們退下吧。」
惡毒的女人!
玄機一連在心里罵了三遍,他的命可真是苦啊……
惡毒的女人!
惡毒的女人!
一推開房門,臨千初就和丟垃圾一樣的將玄機給甩了進去。
玄機不防,差點沒有趴在地上,待一站穩,頓時抗議的哇哇大叫,「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粗魯,能不能溫柔點……」
他心疼了自己三秒,隨後滿臉諂媚,「太後息怒,太後息怒,我不是故意要毀您清譽的……」
臨千初哪里有那時間與他磕牙,牽著玄機快速的回了凌霄台。
听到他的鬼叫聲,臨千初緩步走向玄機。
玄機就如那遭遇了街頭惡霸調戲的少女似的,環胸的往後退,眼神里有著驚悚。
臨千初將房門反插上,轉過身的時候,目光幽幽。
嚇得玄機汗毛直豎,不住的往後退,滿臉防備,「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然而下一瞬,他眼神里頓時彌漫起無限風情,往後一趟,張開手臂。
一臉的悲憤,「我就知道今日逃不過你的魔爪,你來吧……」
這畫面有幾分滑稽可笑,可臨千初的眸底沒有半分笑意,不住的靠近玄機。
直到他的後腳磕在了矮榻邊上,頓時一坐在了榻上。
看到玄機眼神一縮,臨千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弧度,「給你個機會,我問你答,答的好,不用受些皮肉之苦!」
玄機心里哀嚎不止,他被蒼歌坑死了。
臨千初嘴角一抽,當即上前,一腳踩在他的心口上。
手腕翻轉間,多了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
玄機的小眼神直看著令他眼暈的刀片,結巴的道︰「我,我是玄機,玄機啊……」
「蒼歌和你什麼關系。」
可你不能沒有節操……玄機試圖討價還價。
臨千初眸里無波,「說,你是誰?」
「誰知道我們從哪里來……」
毫無預兆的,臨千初頓時一刀扎在了玄機的手臂上。
「那混蛋啊,我和他不睦已久了……」
「你們從哪里來,來大燕做什麼。」
玄機隨即眼淚汪汪,「你你你,人家都從了你了,你怎麼還這麼粗暴的對待人家……」
臨千初眸里冰寒一片,「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在試圖插諢打科,我保證將你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喂狗!」
「啊……」玄機痛的一聲慘叫……
臨千初听的直刺耳,低喝,「閉嘴。」
「你你你怎麼能,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人家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玄機一臉委屈的道,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模樣。
倒是也顯得有那麼幾分可憐。
玄機的面色發白了,咬著唇,他一點都不懷疑面前這個女魔頭說的話。
剛剛她就說好好回答她的話,少受些皮肉之苦,他在試探她底線的結果就是這一刀……
玄機一听到她發出了這麼一聲,頓時很沒骨氣的連聲道︰「我說我說我說……」
臨千初一只腳踩著他的心窩,身子半俯著身子,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在踩著玄機的那只腳上。
奈何他遇到的是臨千初,她長了一副鐵石心腸!
「嗯?」
只是面對這樣狠戾的臨千初,玄機頓時討好的強笑︰「我,我緊張的忘記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臨千初對他露出一個笑臉,這一笑春風拂面。
玄機心里暗暗著急,該死的蒼歌為什麼還不來救他?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他吃的那顆藥是什麼,為什麼使不上一點力氣?
玄機都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上方臨千初那張清美的側臉。
而臨千初的目光則看著剛剛她的位置釘著的一把大刀。
可看在玄機的眼中,格外的陰暗,頓時心尖一顫,敏銳的看出了她的舉動,玄機頓時急聲道︰「啊啊啊我想起來了,想起來,我們來,來自……」
就在下一瞬,臨千初明銳的感覺到了什麼,極快的做出了反應,扯過玄機就地一滾。
玄機登時身不由己的就跪在了她的腳邊上,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悲憤的道︰「喂,士可殺不可辱,我也是有氣節的……」
隨即就看向付桃夭,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可憐兮兮的道︰「桃子你可來了,你再不來,嗚嗚嗚,人家的清白都沒了……」
臨千初順勢看去,就見付桃夭滿臉無辜的站在她之前身後的位置,隨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燕太後,反應不錯嘛!」
臨千初慢條斯理的起身,一把扯起還在愣神的玄機,踹了他的腿彎一腳。
伸出一腳勾過一把椅子,很王者的坐了下來,同時將玄機也拉近了幾分。
刀刃一直在玄機的脖子上,玄機被動的只能隨著她的意圖靠近。
付桃夭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剛剛不是享受的很嗎?」
「我這里不是你們倆敘舊的地方。」臨千初說著,不怎麼微微側頭。
「既然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你,那麼你不如就為了你的同伴,那就……」
臨千初說著拿出了安睡……
對他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屈辱。
付桃夭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撩了下耳邊的碎發,看著臨千初道︰「你最恨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何必欺負這麼個家伙呢?他可是……」
玄機怒吼,「你們有沒有人性?就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你不救我了嗎??」
臨千初陰惻惻的道︰「知道她為什麼跑的這麼快嗎?」
然而,付桃夭格外的警惕,就在臨千初手中的安睡還未打開的時候,付桃夭嗖的一下跑了。
同時遠遠的傳來了付桃夭的聲音,「玄機你若敢胡說八道,蒼歌保證會拆了你……」
玄機頓時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捂住嘴巴,只露出一雙亂轉的眼楮。
臨千初的刀片在玄機的脖子上來回的蹭啊蹭,「我的時間很寶貴,該說的都說出來,少受些皮肉苦。」
玄機汗毛直立,滿嘴都是討好的話,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她被你打的差點中褲都沒能保住,簡直給我們神海異族丟人……
臨千初一下就抓到了重點,「神海異族?」
「說完了,啊,不,沒有,我再說一句,我若是說完了,以後……」
「若是說的好,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一股恐怖的氣場突然在空氣里彌漫而起,玄機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等等等等,你手穩點啊,可別誤傷了我,你也知道了,我對他們來說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我落在你手里了,他們還擔心我說點什麼出來,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說完了嗎?」臨千初涼涼的一聲。
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舉動,臨千初沒有半點想笑的心思,只想抽死他。
不過她卻一下笑了,曖昧不清的道︰「這……好說……」
「啊不不不……」玄機連忙打斷了臨千初的話,「我的意思是,我若是說完了,以後就,就是你的人了?」
他說完有些扭捏羞澀起來。
在臨千初危險的眯起眼楮的剎那,他頓時開口,「疆北冰原嗎?」
玄機只看到臨千初淡定的挑眉了下,並沒有接話的意思。
玄機哪里听不出來,頓時暗咒,但也不敢再挑釁她,知道她沒有什麼耐心。
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將脖子上的刀片往外推了推,然後仰臉,討好的笑道︰「就當給我點面子嘛嘿嘿……」
不過她並沒有將刀片放在他的脖子上,這對玄機來說,簡直是極大的暗衛和鼓勵了。
只是她那嫻熟的把玩薄刃的動作,還是讓他心有余悸。
玄機頓時席地而坐,仰著臉笑道︰「北疆以北是萬里冰原,無人能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