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無路可退!

老人淌著渾濁的眼淚道︰「這些個蜀軍簡直就不是人,他們帶走了之前的郡守妻女不算,還帶走了我城中的所有少女……」

好似一顆驚雷,在燕綰的腦海中炸開,她的面色瞬間青白起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蜀軍的行為徹底觸踫到了大燕軍的底線。

一時間,群情激奮起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等待著他們。

與此同時,蜀軍在以報喜不報憂的情況下,依舊隱瞞著衛王世子衛宗墨的慘死訊息。

他們不敢稟報,衛王的狠辣早已深入他們的心里。

卻也引起了城中百姓們的憤怒,最終慘死在蜀軍刀下。

少女們如螻蟻一般的被繩索拴成了一串,壓在大軍的後方,跟著蜀軍一步一步的前往蜀國邊境處。

終于在這一天,到達了蜀國邊境,所有大軍停止了腳步。

因為他們無法承受衛王的怒火。

所以也只能的一退再退。

每每退出一座城池的時候,都會將城中的少女和年輕的婦人帶走。

其他人見此爭相效仿。

少女們尖利的聲音響徹邊境的上空,那淒厲的尖叫聲終于驚動了薛式。

薛式去的時候,幾名少女的衣衫已經被扯光了。

是夜,閑下來的蜀軍們一下就放松了下來,也有了閑心,將目光投向那些花季少女們。

上千名之多的少女們分別被關在牲口棚里,如牲口一般,相互擁擠的縮在里面,滿眼都是恐慌,不住的嚶嚶啜泣著。

有人膽子大的,從牲口棚里拉出了幾名少女。

之前還羨慕的,還有些想要效仿的士兵們,頓時嚇破了膽子,變成了慶幸。

薛式就這麼頂著滿臉的鮮血回到了守僵的將軍府。

到了門口,直接解了腰間的長刀,直接扔給了自己的副將,裹著一身冰冷的血腥氣就走了進去。

他霎時拔出長刀,對準了幾名色膽包天的蜀軍揮落。

只片刻間,幾顆人頭落地。

噴而出的鮮血,噴濺了薛式一臉,他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道︰「來人,將他們幾個的人頭給老子掛到旗桿上以儆效尤!」

原本相互排斥的關系,甚至可以說江孜等人原本是隨時準備著過河拆橋的。

可這橋沒有拆成,自己這邊卻自亂起來。

湯紅觴看到薛式進來,眼風掃過他之後,便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薛將軍這是又殺哪個泄憤了?」

湯紅觴正在和江孜商議事情。

主要還是如何稟報有關衛王世子的事。

他們本來就是衛王派來的,而湯紅觴又是秘密與衛王達成協議的。

他也想听听薛式的下文。

薛式冷笑,斜眼看著湯紅觴道︰「此番署京收到消息後,衛王定然會飛鴿傳書,傳我等回去……」

說著他微頓了下,嘴角扯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至于衛王世子之死,可全憑我與軍師如何說了。

薛式打心眼里頂頂看不上湯紅觴,氣呼呼的坐下後才冷笑一聲,「奉勸湯國師一句,最好不要在老子面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想要獨善其身你就打錯了主意。」

湯紅觴眼眸驟縮了下,轉而慢條斯理的放下了茶盞,微微一笑,「薛將軍,這話是從何說起?」

一旁的江孜听到二人你來我往的眼神一閃,並未阻止。

湯紅觴的目光轉向江孜,「江軍師,這樣可就沒有意思了!」

江孜頓時打了個哈哈,「誒呀兩位兩位都消消火氣,現在說白了,我們可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以說性命都綁在一起,誰也無法獨善其身啊,想必就算是湯國師不了解我們衛王,也該听到他的傳聞,那是個可以生吃人肉的主,這件事一個不好,我們誰也別想討得 好處去。」

湯紅觴一瞬間若有所思起來。

只這一句話,湯紅觴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衛王只要不是個蠢的,豈會听你們大放厥詞?」

「那湯國師大可以拭目以待!」

只一瞬間,整個花廳里劍拔弩張起來。

他們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們呢?

只是形勢變幻無常,令他也措手不及。

演變到如今的局面,可以說他再沒有退路了。

薛式和江孜二人目光一觸即離,可以說配合的天衣無縫。

就連湯紅觴都沒有看到二人之間的目光交流。

當然,湯紅觴心中明鏡似的,這二人以及蜀國衛王打的什麼心思,他心里更清楚。

「不,不能闡明,而是必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大燕,就說他們卑鄙,派了貌美如花女刺客,不是听我蜀國細作說這次大燕派來的人有大燕公主麼……」

听到這話,湯紅觴袖子里的手倏地一緊,眉頭微蹙了下反對道︰「這件事整個蜀軍都看的清楚,再是如何說,也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江孜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道︰「湯國師,你只需按照我等說的做就成了,剩下的無需湯國師來費心,我等自會令眾將士口風一致!」

若想翻盤,還得依靠蜀國衛王,加大兵力。

但眼下還需要與這二人合作,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打定了主意,湯紅觴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吧,我會給衛王休書一封,向他闡明情況。」

「還是說,這是你們大燕的陰謀不成?」薛式不給湯紅觴開口狡辯的機會。

「我請你搞清楚一點,蜀燕開戰,可是因你而起,就算這是你和大燕的陰謀,你再給我看清楚,外面還有一千多的燕女,她們即將要被我等帶回署京,從此成為我署京的奴隸,可為牛馬……而你湯紅觴則已經成為了大燕的罪人,你以為你還有回頭路嗎?」

「你……」湯紅觴被氣的語塞,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行!」湯紅觴面色一下冷了下來。

薛式頓時眯起眼楮,「湯國師,據我等了解,你好像和大燕太後關系匪淺,難道只因為大燕公主是大燕太後的嫡女,你還在念著舊情不成?」

湯紅觴呼吸一緊!

因地處南方,此時署京氣候濕潤,溫暖如春。

衛王的探子早已將蜀軍的動向報告給了衛王。

但關于世子的慘死消息卻說的極為籠統,只說具體內情不知。

江孜當即老好人的打圓場,「都是自己人,薛將軍,不是本軍師說你,湯國師怎麼可能還念及什麼舊情呢?」

轉而,他又對湯紅觴道︰「湯國師,你也不要和薛將軍計較,眼下實在是非常時期啊,他的話雖說糙了一些,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果然,就在信鴿離開後的兩日後下午,三只雪白的鴿子停在了將軍府的窗欞上。

直到心月復退下,書房里再沒了旁人,衛王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他的眼神一寸寸的尖銳起來,里面散發著凶狠的光芒。

衛王難以站立的雙手扶著桌案,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鼓起,氣息也逐漸的粗重起來。

盡管听到自己的兒子死了,也依舊沒有令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衛王動容。

淡淡吩咐一句,「暫且封鎖消息……」

身邊的心月復應諾一聲就要退下,隨後就听到衛王又道︰「不要讓王妃和老太君知道這件事。」

「來人!」他揚聲對外一句。

又一次的,從外面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在地毯上的那一塊深色處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一抱手,「王爺!」

衛王的面色里一片平靜,讓人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半晌,他才直起腰身,伸手入袖,拿出帕子緩緩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大!燕!」

這兩個字被他咀嚼的裹著饕鬄之勢從他嘴里發出。

她站姿慵懶,身體的大部分的力量都依靠在了窗欞上。

客觀點說,這署京還是挺繁華的。

她來了署京沒有幾天,先是幫女兒籌集糧草耽擱了些時間。

「立即放出三只信鴿,前往邊境,內容是,令薛式駐守邊境,由軍師和湯國師立即回署京共謀大事!」

署京最大的酒肆里二樓一間雅室里。

臨千初抱著手臂站在二樓的窗口處,幾乎將這條繁華熱鬧的主街盡收眼底。

快步上前行禮,「非情見過嬸嬸。」

臨千初不得不承認,寧非情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什麼大燕太後。

「 賢佷多禮了……」臨千初微微笑著道。

又給商盟傳遞了信號,見了人後,又商議了一番,令他們在朝廷無法提供糧草的時候,全力配合大燕軍的補給。

這才碾轉的來到了署京。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一陣響動,她微微側頭,就見寧非情匆匆走了進來。

「不用了,在外面,反而方便我行事,讓人通知你,是有要事商議。」臨千初直接了當道。

寧非情不敢強求,便恭謹的應諾一聲。

只是還沒等臨千初開口,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女子跋扈的聲音,「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阻擋在門前?」

寧非情听到賢佷兩個字,頓時詫異的抬頭,隨後很是恭謹的道︰「嬸嬸何時來的署京?」

臨千初淡聲道︰「沒兩天。」

「那嬸嬸不如去非情的家中吧,非情的家里雖然簡陋了些,但安靜的院落還是有的……」

阿珂一身小廝打扮,因她皮膚有些黑,打扮起來絲毫不顯違和。

听到這樣的話,她也不急不惱的,緩聲道︰「咱們一樣的,你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你讓開。」那女子被阿珂那不緊不慢的話給頂的面色漲紅。

「抱歉,讓不開,我家主人在里面說話,容不得別人隨意闖進去。」

那名少女看著面前的黑小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頓時尖聲道︰「放肆,這是我家公主,你也敢阻攔在前,在公主面前放肆,難道你是想要進大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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