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深夜前來……

燕少淳看她氣息不穩,臉都憋的紅了,哪里還舍得,頓時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

任誰也想不到,當今太上皇和皇太後兩個人會如此的精力旺盛的鬧騰了一個時辰,整個凌霄台里一片狼藉。

兩個人就躺在一片狼藉中,臨千初這下筋骨活動開了,整個人感覺都冒熱氣。

呼哧呼哧的喘息著,粗魯的扯了扯領口。

燕少淳倒是還好,「非情在當初就和我說坦誠了一切,是個不錯的孩子。」

臨千初嗤了聲,「我的兒女們也不錯。」

「你不講理。」燕少淳偏頭看她一眼,眸里帶著寵溺的笑。

燕少淳也與她同樣的姿勢,慢吞吞的道︰「從蜀國傳回的消息顯示,寧非情所言句句屬實!

衛王是個野心極大之人,而且極為的貪心!

之前,他將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南方,將其他小國吞噬掉後,便養精蓄銳。

臨千初側頭看他,「他不錯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啊……」燕少淳無奈的一句。

「你是想說我不近人情是麼?」臨千初轉開臉,看向上方。

燕少淳依舊看著上方,「沒有,湯紅觴對我來說就是雞鳴狗盜之徒,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蜀國衛王,所以現在與其是幫寧非情,不如說是幫我們,一旦蜀國與我大燕開戰,好不夸張的說,必將生靈涂炭。」

臨千初整個人一下都不好了……

當夜,絮之趁著燕綰沐浴的時間,披著斗篷去了前面的燕天大殿。

同時也與我國之人有所勾結!

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人應該就是湯紅觴,而如今,湯紅觴沒有消息,我也猜測他極有可能投靠了他。」

听到湯紅觴這個名字,臨千初的眉頭蹙起,轉頭,「有確切的消息?」

就連屏風上,都是以大燕天下的重要地貌的刺繡。

足以見得新帝勵精圖治之決心。

御前總管柏恩一看到絮之,頓時眼神一閃,還沒有開口,臉上就帶上了笑意,「小姐可是有事?」

此時的燕天大殿依舊被新帝沿用了。

不過是按照新帝喜好的風格重新裝置了一番。

牆壁上繪畫雕刻的是大燕天下的地圖,無論是山川還是河流,活靈活現極為逼真。

「麻煩你進去通稟,若是陛下也這麼說,我立即就走。」

少女身上的那種自信是與生俱來的,絲毫不是那種硬撐強行裝出來的鎮定。

柏恩頓時微微一笑,「小姐請稍後。」

絮之面色平靜的看著柏恩,「我要見你們皇帝。」

她的心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和苦澀。

柏恩行事一向八面玲瓏,「夜色深了,小姐若是不急,不若明日再來,陛下現在正在批閱奏折。 」

柏恩腳下無聲的走進來,見新帝的目光停留在折子上,想著應該是在思慮國事,他的身子不由低了幾度,小心翼翼的喚道︰「陛下……」

柏恩的聲音不高,可以說恰到好處,不至于突兀道驚到人。

燕徊的眼神一陣清明,收回思緒抬頭,「何事?可是父皇和母後……」

燕徊的確正在批閱奏折,只是半天都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燕綰將絮之帶回來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進了他的耳中。

他一直克制著自己沒有去,可是他的心卻已經過去了。

「等等。」

听到新帝的話,柏恩忙轉身上前,等著新帝的吩咐。

燕徊叫完了柏恩,又暗惱自己沒出息,有幾分頹然的捏了捏眉心,揮手。

「不是不是,稟陛下,是絮之小姐在外求見。」

燕徊心中一激動,差點沒失態的站起身,強自鎮定,冷聲道︰「不見。」

柏恩應諾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才轉身,提步就要往門口走去。

他返回來,陪著小心的道︰「陛下。」

燕徊看著他那張老臉,頓時閉上了眼楮。

「朕說等等,你急著出去做什麼?」

柏恩無聲退了兩步,轉身。

剛走兩步,就听到新帝的聲音,「等等。」

饒是柏恩自覺自己八面玲瓏,此時也被新帝給等暈了。

轉而,他又覺得,不如讓她進來听听她到底要說什麼??

燕徊給自己找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便想著叫柏恩,沒想到這老家伙正站在矮足長案前,並未離開。

燕徊有些有一種被看穿的不自在,「你怎麼還沒出去?」

柏恩連忙應諾,「是老奴該死。」

燕徊懶得開口,滿心糾結。

「去吧,就說朕沒空。」燕徊頭也不抬的道。

等在外頭的絮之見里面半晌沒有傳來動靜。

她有些忐忑,

絮之模了模袖子,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柏恩當即陪著笑臉道︰「陛下,絮之姑娘深夜前來,想必是有要事吧,不如請她進來听她說說,萬一她若有什麼大事,因此耽擱了……」

柏恩的這個台階給新帝鋪的很舒坦,燕徊的臉上多了幾分溫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那就讓她進來吧。」

柏恩臉上一下就笑開了花兒,「老奴這就去請……」

從一個最低等的太監能成為皇帝身邊的第一人,柏恩不想被打落塵埃,所以他有多用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明顯的看出新帝對這位絮之姑娘到底有多麼的不同了。

豈能讓人就這麼走了?

就在她轉身往台階下走去。

柏恩出來就一眼看到她要離開的意圖,當即急聲道︰「絮之姑娘,陛下請您進去。」

身為御前總管,不說心思靈透,至少也要能揣度帝心,這是柏恩自己揣摩出來的。

絮之真心的贊道︰「太後娘娘乃是天下女子之楷模,也是望塵莫及的存在。」

是的,那是所有女子都羨慕又仰望的存在。

絮之走了進去,柏恩親自守著門口,對好奇望過來的小內侍道︰「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記著的,給我忘了。」

絮之轉過身,往牌匾上那龍飛鳳舞的「燕天大殿」四個字上看了片刻。

「這是皇太後親書拓印的!」柏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驕傲。

因為他就是太後娘娘和陛下親自選出來的。

早已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天真無知的少女了。

她開始進入臨家,只是為了留下而利用燕徊。

可是在經過相處中,她竟就這麼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燕徊。

小內侍連忙應諾,轉開了臉去。

絮之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新帝在專心看奏折的畫面。

她從一個天之驕女,一路的顛沛流離以逃亡的方式來到燕京飛速的成長起來。

燕徊挫敗的放下奏折抬起眸子。

十七八歲近乎青年的男子,容顏如畫,彷如從畫中描繪而出的一般,眸光沉靜,絕代的風華已經已經難以隱藏,甚至還平添幾分惑人的深不可測。

絮之頓時扯開嘴角笑起,「我這幾天就啟程了,想和你喝幾杯,當為我踐行?」

然而,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她又怎麼可能會害他?

所以才那麼決絕的講過他拒之門外。

燕徊的鎮定有些快維持不下去了,他本就故作鎮靜的,誰知她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卻不說話。

他想,她提的這個要求不過分。

很快,酒菜便上來了,絮之親自執壺,「昔日對我的維護,我還未來得及向你說一聲謝謝。」

她為兩個人斟滿了酒水,放下酒樽,端起酒盞笑看著燕徊道︰「謝謝你……」

原來如此。

燕徊心里也不知是失望大一些,還是什麼。

「好。」

絮之扁嘴,「你真是小氣,既然喝酒,就該一醉方休啊。」

心里卻著急,這家伙怎麼還沒醉?

其實燕徊在強撐。

燕徊什麼也沒有說,端起酒盞,目視著她一飲而盡。

絮之也不指望他說什麼,因為她的了解中,燕徊本就不是話太多的人。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的,很快酒樽便空了。

可燕徊的自尊心和驕傲,哪里會被這麼一點酒水給打敗了去,當即眸光一深,「柏恩。」

柏恩很快就手搭拂塵,弓著身子走了進來,「陛下。」

「上酒。」

他很少飲酒。

而且可以說酒力不怎麼樣,听到絮之這樣說,他終于開了口,「喝太多傷身……」

「你要是不行了,你就說!」絮之激將的一句。

柏恩聞言回頭去看皇帝的神色。

燕徊緩緩開口,「上酒壇和大碗!」喝死也不能讓這個女人小看。

柏恩應諾一聲就匆匆下去了。

柏恩看了下,兩個人的面色都很正常,不敢耽擱,轉身就走。

「上酒壇大碗。」

說話的是絮之。

整個燕天大殿里只剩下了燕徊和絮之,兩個人相互對視著沉默了片刻。

「你等著我倒嗎?」絮之挑釁的看著燕徊道。

燕徊又怎麼會認慫,尤其是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很快,他親自就抱著一壇的酒上來了。

放下之後一臉討好的道︰「要不要老奴在跟前伺候……」

「下去。」燕徊的眼楮看著絮之,話語卻是對柏恩說的。

燕徊在旁看的直吞口水,不是饞的,是被嚇的 。

可是騎虎難下,讓他認慫是萬萬不能的。

當即擰著鼻子也如絮之那般咕咚咕咚的一大碗干了。

當即倒滿了兩大碗的酒。

那濃郁的酒香直往鼻子里鑽,他覺得還沒喝,就已經醉了。

絮之挑釁的笑了聲,當即端起了大碗,先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然而,這一晃,他卻越發的暈眩了,雙手撐著長案,出于本能的不想讓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出丑。

「絮之,你是回去成親嗎?」燕徊垂著眼眸,聲音低啞的一句。

絮之已經有幾分微醺,只是她的酒量不錯,這點酒對她來說也只到微醺而已。

一大碗下去之後,很爺們的還倒了倒碗,眼神里是明確的一滴不剩。

絮之只那麼笑看著他,沒有說話。

燕徊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頭有些暈眩,他晃了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他有些艱澀的說完這句,便吃吃的笑了起來,「我要選秀了。」

他說的是選秀,並不是大婚,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大婚。

大婚是和自己認可的心儀之人才會舉行的。

當然,她也不想將燕徊灌的酩酊大醉。

所以並沒有再喝下去的意圖,听到他的話,她也低垂了眉眼,「是。」

燕徊還以為是和寧非情成親,嘴里泛出了苦水,他點了點頭,「祝你們幸福……」

他端起酒壇往他那只空了的大碗中倒酒。

只是那酒卻灑了外面一半里面一半的。

他放下酒壇,端起大碗就往嘴里送。

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線。

「我是該恭喜你,還是該祝你幸福呢?」絮之也看著他吃笑出聲。

燕徊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絮之的雙眸,「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希望你幸福。」

他不由自主的隨手就放下了手里的大碗,緩緩地起身。

他長而密的睫毛輕顫了下,張開有些迷離的眼眸緩緩地順著那只手看向她的主人。

少女雙眸里仿佛浸了令人迷醉的粼粼瀲灩的光芒,刺的他越發的暈眩,讓他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下一刻,唇上多了一只手。

眼不眨的繞過長案走到少女的面前,並未去留意那大碗是倒著的,里面的酒水緩緩地流淌。

四目相對中,濃濃情意盡在雙眸里,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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