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綰說著轉身便走。
然而,當她出了酒肆之後,並沒有听到東方璞玉的腳步聲。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只是腳步微頓了下,提步便往皇宮方向走去……
就在她走出不足百米距離的是時候,她听到了東方璞玉跟上來的腳步聲。
燕綰回頭,見他就跟在自己的身後。
她偏偏頭,給了他一個跟上來的動作。
東方璞玉抿了下嘴角,提步便追了上去。
燕綰見東方璞玉跟了上來,側頭剛想和他說話,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一個土灰色的身影。
一個閃身便躲在了死角處。
燕綰眯了眯眼楮,這個人之前在她進酒肆前看到過他。
這明顯就是跟蹤自己的。
「怎麼了?」東方璞玉看到她的神情明顯不對,問過之後,就要回頭去看。
她只當是路人,並未在意。
而此刻又一次的看到,若她在當是個路人,那就是蠢了。
東方璞玉經過這些日子的打擊,多數的衣裳都顯得肥肥大大的。
穿在身上也顯得空蕩蕩之感。
燕綰當即開口,「別回頭。」
說完,她拉起東方璞玉的袖子就往對面胡同里跑去。
燕綰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差點讓人果奔了……
待跑到一處轉角處,燕綰將東方璞玉扯到自己的左邊上,她側耳傾听。
燕綰這麼突然的一拉他的袖子,差點沒給直接拽出去。
好在東方璞玉反應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衣袍,緊跟著她的腳步就跑,臉上火燎燎的熱。
明明是跑動,可腳下的聲音極為的輕微,明顯就是身上有功夫在身。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燕綰回頭示意東方璞玉不要出聲。
東方璞玉看著她的側臉,一臉蒙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有變故,也就不敢出聲壞了她的事。
果然,沒有片刻的功夫,就听到了清淺的腳步聲。
他腳尖點地,借著燕綰踹過來的力度,往後滑了過去,躲開了她的襲擊。
卸去了燕綰踹來的大半力度,不過也是堪堪躲過。
下一瞬,就在那人已經到了轉角處,燕綰突然襲擊,直接準確的踹向那人的腰月復處。
來人的功夫很好,反應也很敏捷,就在燕綰的腳尖堪堪觸到他的月復部之時。
而且身材瘦弱,眼神里帶著異于常人的凶狠。
下一刻,就和燕綰交起手來。
這一刻東方璞玉看清了來人的臉。
那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人。
然而對方絲毫沒有回答她的打算,見自己暴露了,轉身便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燕綰眉頭微蹙,眸里滿是孤疑。
那個男人的身材不高,伸手靈敏,燕綰幾次都要將他制住了,都被他顯顯化解了。
不能耐他如何,燕綰收了手,「誰派你來的?」
……
與此同時,衛宗墨直接去找了寧非情。
「你是怎麼發現有人跟蹤你的?」東方璞玉問道。
燕綰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之前就看到過一次,後來又看到了……算了,走吧。」
寧非情的面色更加平常,「世子不忙了嗎?」
之前衛宗墨說來燕京有事要辦,而且還如此神秘,他自然也沒有權利逼迫他了。
他知道絮之看不上他,更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所以,他覺得柿子還得挑軟的捏,順便也能給寧非情不痛快,這樣的事,他很喜歡做。
衛宗墨咳了聲,面露苦笑,「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之前,我想要給公主請安,誰知公主看見我很是排斥,而當時她還有好友在,我也不便說太多,當時氣氛很不愉快……」
寧非情眸光一閃,狀似不經意的道︰「公主畢竟是天之驕女,性子一向驕縱慣了的,況且她年歲還小,還請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衛宗墨打了個哈哈,「現在不忙,有件事想向非情兄打听一下。」
「哦?不知道世子想要打听什麼?」寧非情眸里閃過一抹精光,很是隨意的問道,同時給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手邊上。
衛宗墨頓時看向寧非情的雙眼,他眼神清澈見底,一臉疑惑,絲毫讓人看不出他認識對方。
「我一直沒說,當我去了南山圍場的時候,並未尋到公主,而回來的時候又有事情要辦,等忙完的時候也已經深夜了,所以並沒有過來給公主見禮,想著今日早些過來,誰承想……」
衛宗墨眼眸里閃過一抹陰霾,一閃而逝,「當然,只是當時還有另一名姑娘在,也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姑娘,找個時間,還請非情兄陪我一道去給人家姑娘賠個禮才好。」
「哦?有姑娘在?什麼姑娘?」
衛宗墨眯了眯眼,他都這樣認真的和他解釋了,沒想到寧非情油鹽不進……
「那絮之可認識一名很美的女子?」
衛宗墨說著便是苦笑連連,一臉無奈。
「這樣啊,抱歉,非情也不知道,因為非情昨夜睡的很早。」寧非情說的一臉坦然。
「非情,你何必如此敷衍搪塞我?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了解你麼?你身為蜀國情報樓的樓主,什麼消息能瞞得過你去?況且,那名女子如此的獨特冷艷,如此明顯的特征,你會沒有留意?」
衛宗墨的神情泛著冷意,也沒有了一貫的溫文爾雅。
「抱歉,非情不知,畢竟公主性子便一向都是隨心所欲,自不會听我的話,更不會什麼都告訴我,而男女有別,我也不便過問她的事……」
一問三不知,而且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衛宗墨一點都不相信。
說完他拂袖而去。
寧非情的眸子逐漸變的冰涼且尖銳,對著空氣聲音清晰且清淺的道︰「長風,從今日開始,你親自監視著衛宗墨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
「非情說的是事實,若是世子不信,那非情也無能為力。」寧非情淡淡的開口道。
這話語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衛宗墨笑了下,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就不打擾非情了。」
「你說什麼?被發現了?」衛宗墨的聲音提高了亮度。
眼眸里陰晴不定,「連你都被發現了?」
衛宗墨回到了萬花樓里自己住的花房里,發泄了一通之後才安靜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名土灰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請罪。
他以為只是一名富貴人家的女兒而已。
如此看來,這名帶刺的花兒,不是普通的花啊。
土灰色的身影趴伏在地上,「奴無能,請主人責罰。」
衛宗墨卻奇跡般的沒有發怒,手指捏著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有意思……」
盞茶的功夫,房間里多出了十來名女子。
其中有幾名異族姑娘,不過個個都是花容月貌,然而,衛宗墨卻難得的沒有什麼興致,目光從幾人如花的臉上一一掃過。
「去,將衛宗墨的探子給我叫來。」
他吩咐一聲,便走到了窗口,喃喃出聲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不想問第二遍。」衛宗墨聲音里布滿了冰寒和威脅。
幾名女子眼皮動了下,「回世子,我們的職責是打探消息。」
那目光格外的犀利,「你們可認識與絮之公主關系匪淺的美艷女子?」
幾人站的筆直,聞言沒有開口。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蜀國情報樓的人,也是如此,任他怎麼問,都只說自己的職責。
另一名美人開口道︰「樓主命令,其余的不可去探究,否則死!」
衛宗墨面容個有片刻的猙獰。
衛宗墨很是醞釀了片刻,才將怒火平息下來,揮手,「繼續打探情報去吧。」
衛宗墨轉身扶著窗邊,窗戶大開,刺骨的寒風涌進來,撲的他的臉都有些生痛。
到了現在看來也是真的,與情報無關的人和事,不該知道的不去看,不去听!
寧非情啊寧非情,你還真是御下有方!
下方卻傳來一聲輕浮的調戲聲,「誒呦,小娘子誰惹你傷心了?」
「你們滾開。」少女聲音尖利,沒有緊張害怕。
只是他卻並未關上,看著下方來往如織的百姓。
眸光閃爍過後,他就要推著窗戶關上。
這下,那少女急了,尖聲道︰「放開你們的骯髒的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她用「骯髒」的詞語刺到了那些潑皮的自尊,個個面容露出猙獰的表情,「給臉不要臉,咱們骯髒?哼,走,咱們教教你什麼叫骯髒。」
幾名潑皮頓時怪笑起來,「誒呦,還是個辣的哈哈。」
他們說著就去拉少女的手,「走走,小娘子和哥哥們說說,誰惹你了,哥哥們幫你出氣。」
她心中恨極,大聲道︰「我是當今皇太後的嫡親的外甥女,你們不要亂來,否則,我大姨母會砍了你們的腦袋!」
幾名潑皮聞言愣了下。
那少女沒有想到這些潑皮並沒有問她是誰的打算。
看了看周圍,只有些看熱鬧的百姓,躲得遠遠地,並沒有人過來幫她的打算。
袁清漪以為自己的話震懾住了潑皮們,頓時底氣十足,驕傲的揚起了下巴,「這回知道怕了吧?滾。」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幾名潑皮頓時旁若無人的大笑了起來。
袁清漪被他們笑的心頭發緊。
下一刻就見一名潑皮的頭頭冷笑著道︰「真當咱們沒見識是吧?你看看你這騷里騷氣的模樣,還想攀認皇親?給我帶走,也讓你知道我棍爺的厲害。」
說完,幾名潑皮便連推待拽的拉著袁清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