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心中怒極,心中萌生出的他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仿佛被她的眼淚給生生的澆滅了一般。
燕楚嗤笑了幾聲,那笑聲有譏諷還有自嘲。
「走吧,那盛王就送本公子出去吧。」燕楚說著踢了盛王的狗腿一腳。
盛王乃是皇子出身,一輩子也沒磕著踫著一回,燕楚含著怒氣的這一腳可想而知,盛王差點沒直接跪在地上。
好在燕楚挾制著他,他想跪下也不容易。
燕楚再也沒有看鶯鶯一眼的,依舊捏著盛王的咽喉,往外走去。
然而他卻並未看到鶯鶯望著他的背影中那抱歉的眼神。
就在鶯鶯的驚呼聲響起的時候,燕楚提著盛王猛然往旁一躲。
霎時那把刺向他的長劍就貼著盛王的腰月復而過。
頃刻間,就見一名護衛手中長劍向著燕楚的後背心刺去。
鶯鶯面色大變,驚呼一聲,「小心!」
那個人是其中一名貼身護衛。
不等燕楚動手,他已經抬腳就踹了過去……
盛王嚇得差點沒原地暈死過去。
簡直收到了極大的驚嚇,反應過來,目眥欲裂的瞪向那個輕舉妄動的始作俑者。
燕楚笑嘻嘻的道︰「盛王啊,剛剛真是驚險刺激哈哈,不過下次我可能就不會幫你了,而是幫他們……」
少年嬉笑怒罵聲,盛王早已汗濕了背心。
那名侍衛痛的直接扔了手里的劍。
直接被踹的蹬蹬蹬的後退了好幾步,一下坐在了一把翻了的椅子里。
來人的話語只說了一半,便看到了眼前的畫面發出了一聲驚呼︰「父王!」
這一聲驚呼令外面原本放松警惕的護衛們,呼拉一下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嚴陣以待起來了。
然而,燕楚挾持著盛王還未出門,房門砰的一聲就被人從外面給踢開了。
與此同時那不耐的聲音響起,「既然網住了人就吱聲下也好啊……」
在外頭等了半天,里面也沒有什麼大動靜。
東方璞玉就以為他老子已經將人捉到了,所以,他就有些不耐了,大刺刺的就踹開了房門。
來人正是東方璞玉,他在外面設網了,按照規定,若是他老子盛王在里頭失敗了,來人跑出來,他這邊正好動手。
而之前燕楚動作太快,他都沒有看清楚來人長的是圓的還是扁的。
然而,這一進門,他就看清楚了來人,而且還認識,當即面容扭曲,「是你……」
被挾持的盛王聞言面色一變,立即追問兒子,「你認識他?」
他主要他就好奇,他這個庶妹到底勾搭上的是個什麼樣的野男人……
僅此而已……
即便打斷他鼻子的不是眼前的這小子。
可那也是他的兄弟害的他!
怎麼能不認識?他就是臨府的人……啊,不,與其說臨府的不如說他就是燕少淳的其中一個兒子!
東方璞玉是用著咬牙切齒的口吻說出來的,同時又感覺鼻子隱隱作痛了起來。
哪里還用東方璞玉說話,盛王頓時怒瞪兒子,他的咽喉被燕楚控制在手里,但不妨礙他用眼神威懾,「退,退下。」
東方璞玉接收道他爹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面色有幾分扭曲,但還是恨恨的退到了一邊,隨後怒聲道︰「快,閃開……」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東方璞玉頓時對著身後就是一聲大喝。
燕楚笑嘻嘻往前推了推盛王︰「你們確定嗎?若是你們一再挑釁我,我可就魚死網破了,有盛王陪著,勉強也湊合了。」
燕楚嗤笑了一聲,隨手將盛王往東方璞玉的身上一推,飛身而起向著遠處掠去。
父子倆被摔成一堆,然而,狼狽的盛王不等起來就大喝一聲︰「射箭,生死不論!」
燕楚從門里退出來,笑嘻嘻的一句,「看看,我就是來你家轉轉,你們就這麼客氣,好了,下次不用這麼大張旗鼓了,就算你們用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會來的。」
東方父子倆氣的額頭上的青筋蹦起來老高,然而,卻滿臉都是拿他無奈的憋屈。
卻讓這個人之前來去自如,這些明暗兩衛卻都沒有發現。
這證明了什麼?
這也是他最後一道埋伏。
當然,這也怪不得盛王小題大做,皆是因為,府中明衛和暗衛都有。
國師發怒了,身為子和孫的盛王父子倆,哪里還敢當兒戲。
里外就設了三層埋伏。
證明自家的暗衛廢物。
所以,東方和與大發雷霆之後,便將兒孫叫到了跟前,先是訓示他們父子倆一頓,這明顯一個是兩衛松懈之故,二是證明這個人武藝非凡。
否則,哪里會那麼及時的下網?
而盛王也低估了燕楚,他若早知道燕楚武藝如此超群,他又怎麼會以身犯險的在這里守株待兔?
而燕楚不知道的是,就在國師府已經有所防範下。
他今夜進入國師府的時候,國師府的人就已經用特殊的方式通知了盛王。
不過很快,就有侍衛來稟︰「稟王爺,郡王,那賊子受傷了,我們看到了路上有血跡。」
听到這樣的消息,盛王不但沒有什麼高興,反而十分震怒,對著房頂就是一通怒吼,「廢物,廢物,你們那麼多的人,竟然只讓他受傷了?去,現在立即給本王全力搜索,另外分別去臨府附近攔截,他受了傷,一定跑不遠,若是讓他給本王逃了,你們全部自刎謝罪。」
「立即給我追,絕不能讓他跑了。」盛王被人扶起來立即吩咐道。
房頂上的暗衛等人听到命令,頓時飛身而去。
他們深深地知道,盛王絕不是隨便說說的。
整個院子里,只剩下寥寥幾人。
盛王大怒之下,下達了一連串的死令。
所有的在場的明暗兩衛霎時身心一凜。
可是她卻那麼的無能為力。
「爹,里面那臭丫頭該怎麼處置。」東方璞玉模著還隱隱作痛的鼻梁子,恨恨的道︰「這臭丫頭竟然與那個小子勾結在一起,著實可惡。」
而房里的鶯鶯死死的咬著手指,淚水如泉般滑過手指沒入了衣襟里。
是她連累了他。
東方璞玉聞言瞬間就想到了燕綰,嘿嘿笑了起來,「沒錯沒錯,兒子,這就去。」
說著他叫了身邊的人拔腿就跑,「快去,將那些廢物護院都叫上,點上火把,給我仔細的搜查,對了,一會去通知京都衛花乘,就說京中進了別國細作,全力搜捕……」
東方璞玉的想法比較簡單,就應該給她點教訓。
可盛王卻眯了眯眼,「你先帶著人去搜查,務必要將他擒獲,他對我們來說或許有大用處。」
可花乘的父親華永志,是曾經的南越國樞密院使。
也就是花瓊蕊的嫡親兄長。
花乘是東方璞玉的至交好友,雖然花乘是國師的親戚。
是丞相湯紅昧嫡親的表兄……
相信,就算是國師知道動用了京都衛也是不會阻止的。
而花家的人也會很樂意干這件事,畢竟花乘若是沒有國師的阻止,恐怕早就為他表兄去找臨家的麻煩了。
然而,听說丞相湯紅昧卻死了。
據說還和臨府有關。
盛王這麼想著,就對廂房里吩咐道︰「將你們小姐看仔細了,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家的命。」
婆子們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了,聞言大氣也不敢出。
盛王听著兒子遠去的吩咐聲,滿意的點點頭,總算兒子不是滿腦子里都是女人和玩樂了。
這點來說,這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
盛王沒了之前的氣焰,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父親行禮。
「人跑了?」東方和與放下一子緩聲道。
盛王直接就去了父親的書房。
東方和與並沒有睡,而是在與一名青山老者下棋。
這句就是感嘆了。
那名青山老者卻是笑了起來,「再是不簡單,那也逃不過陛下的五指山去。」
盛王滿臉羞愧,「是兒子無能……」
片刻,東方和與的目光才從棋盤上挪開,看向盛王,「不是你無能,是我們的對手都不簡單吶……」
盛王立即開口道︰「那五丫頭……」
東方和與隨即起身,負手在地上緩緩踱了幾步,呵呵的一笑,對盛王道︰「你立即傳下去,要捉活的,不要弄傷殘了,我有大用……」
這樣的稱呼在這里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房里的幾人絲毫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對的。
急匆匆的走了。
……
東方和與原本想問鶯鶯該如何處置的。
可听到父親的話後,他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終于還是被國師府的明衛很快就捉到了。
東方璞玉分派的人還沒出府,听到消息之後索性都不用去了。
燕楚的確受傷了,而且傷在了腿上。
任他輕功卓越,到底還是無法逃月兌。
可他卻不怕死的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丑?」
東方璞玉聞言面目一陣扭曲,隨手推開擋在面前的一名禁衛,上前就連踹了燕楚好幾腳,自然要先報了當日在街頭燕楚揍他的仇。
他追上來的時候,看到燕楚狼狽的被禁衛團團圍在中間,當即嘿嘿笑的停不下來︰「跑,跑啊,就算你長倆翅膀,我也讓你飛不出去。」
少年面色發白的坐在地上,好看的眉眼在明明暗暗的光火下,仿佛染上了濃墨重彩,精致的五官很美,美的恰到好處。
「小子,如今你落在了本郡王的手里,本郡王定讓你知道知道是你的皮肉硬,還是爺的刑具硬……」
東方璞玉說著得意了起來。
燕楚從小就模爬滾打長大的,東方璞玉的這幾腳,對他來說還真不痛不癢。
他的唇色有些發白,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陰翳︰「有本事就殺了小爺,讓小爺高看你一眼。」
東方璞玉磨刀霍霍的走在前頭。
那些明衛們一路架著燕楚就往後院的私牢里拖著。
燕楚心里沉了沉,他倒不是怕什麼狗屁刑具,而是擔心會給娘親帶來麻煩。
「來呀,給我將他帶走,我要他知道知道挑釁我的下場是什麼。」
頓時心中難受至極。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人拖在地上的少年。
只是還沒有到私牢,鶯鶯就已經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
那夜他如清風朗月般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只一夜相隔,他就成為了父兄的階下囚。
鶯鶯當即跪在了地上,膝行到東方璞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