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徊和絮之兩個人好在都想到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在偷衣服的時候就偷了腰牌,否則,還真是寸步難行。
兩個人好不容易到了仙宮的門口處,就被仙宮的守衛給攔住了,厲喝一聲,「站住,干什麼的?」
絮之做小宮女打扮,盡管如此,她的氣質卻難掩,一身宮女的服飾襯的她如一根青竹般。
听到呵斥聲,她頓時低垂著頭,邁著小碎步上前,顯得很是怯弱,細聲細氣的道︰「我們奉了管事公公和嬤嬤的命令來為皇後娘娘送夜宵。」
說著,她忙放下食盒,從腰帶間拿出腰牌,雙手遞給那名侍衛統領,「這是我們管事嬤嬤的腰牌。」
盡管都有意隱藏自己氣息,但燕楚身材高挑,修長,實在不像是一個小太監。
頓時厲喝︰「抬起頭來。」
好在二人早就簡單的易容了,看著最多就是清秀一些,沒有什麼特別的。
絮之身後的燕徊看到絮之好像變了一個人的模樣,已經抽嘴角都沒有力氣了,這一路上她都是這麼變臉的,他已經快習慣了。
燕徊也跟著將自己的腰牌拿了出來遞給了那名守衛統領。
那守衛統領卻目光如利刃般看著兩個人。
絮之頓時委屈的道︰「統領大人,咱們都是當差的,無非都是听命行事,您就通融通融一下吧,若是交不了差,回頭也被公主責罰的,對了,咱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統領大人不合適,所以特意為大人準備了酒菜,還望統領大人笑納……」
然而,那禁衛頓時冷笑道︰「我不是統領,你休要胡亂攀扯,趕緊離開。」
明顯就是油鹽不進。
「咱們從沒有听公主吩咐給皇後送夜宵的話,你們還想說謊,說,你們是不是刺客。」
絮之差點罵娘,她抬起頭來,理直氣壯的道︰「公主吩咐的我們廚房的管事嬤嬤和管事公公的,況且,公主身份尊貴,難道還要向統領大人報備嗎?」
那名統領的眉頭驟然擰成了一個疙瘩,「放肆,不管是誰的命令,皇後娘娘都已經歇息了,趕緊離開……」
那禁衛的一雙眼犀利的看著燕徊片刻,毫無動容的道︰「那就將食物放在這里好了,稍後我們有專人會送進去的。」
「那還請大人一定要交給皇後娘娘,畢竟皇後娘娘現在一人吃兩個人補呢,不要餓到皇後娘娘才是。」絮之一臉喜色的道。
那名禁衛聞言,冷冷的看向絮之,「自然。」
絮之有些著急,「大人,您如此的盡忠職守,升任統領也是早晚之事,您不必謙虛。」
那禁衛不為所動,同時也沒有了耐心,厲喝一聲,「走開,少廢話,職責在身,什麼酒菜的,一看你們就沒安好心。」
一直低垂著頭的燕徊頓時抬起了頭,雙眸當即直視上那名禁衛道︰「大人有大人的職責,咱們理解,畢竟都是听命行事,但公主不放心皇後娘娘,所以才有這一吩咐,也是公主的一番心意,不如這樣,先讓她將食物送進去就出來,我在外相候著,煩請大人行個方便。」
他緩緩伸手接了過去,掂量了一下,這個食盒很大,也很有分量,明顯里面有不少的食物。
燕徊連聲說著有勞,拉著絮之就走。
「等等。」
燕徊當即面上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多謝,多謝大人,下次若是有什麼效勞的地方,盡管吩咐。」
說著,他上前提起絮之腳邊的食盒,恭敬的遞給了那名禁衛,「有勞大人了。」
那名禁衛雙眸警惕的盯著燕徊,總感覺這小子不像是一名內侍。
那侍衛統領聲音有幾分沉沉,手一甩,明亮的光線下,兩道幽光劃過兩抹優美的弧線,隨之啪嗒兩聲,先後的落在了地上。
竟然是他們剛剛遞過去的腰牌。
「你們忘記了腰牌。」
正要走的兩個人頓時身子一僵。
燕徊僵滯著身子緩緩地轉身,干笑道︰「統領大人是不是改變主意,答應咱們親自送進去了?」
夜色已然深沉,幽涼的夜風襲來,帶著幾許的淒涼。
就在這時,那侍衛頭領身後走出另一名禁衛,裝束上完全可以看出是個統領的身份。
這名禁衛連忙討好的道︰「大人,說是公主派來給皇後送宵夜。」
這名被燕徊和絮之叫大人的禁衛,在禁衛軍中不過就是一名小頭目,而後出來的這名侍衛統領才是真正的統領。
絮之頓時一臉心有余悸。
按下了急跳的心,轉頭已經滿臉是失望了,撿起地上躺著的兩枚腰牌,隨手塞進燕徊的手里一枚,嘟囔道︰「這深更半夜的,滿以為親自交給皇後娘娘會得到賞賜,誰知什麼沒得著,還吃了一肚子的夜風。」
燕徊卻滿是強笑的對那侍衛統領點頭哈腰著跟著遠去了。
那名小頭目頓時一凜,「是,屬下醒的。」
隨後,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食盒一眼,「大人,這個該如何處置?」
那名統領又打了個哈欠,不由一笑,「既然都是他們孝敬的,那就叫上兄弟們過來吧,怎麼也不能糟蹋了吧?」
禁衛統領的目光格外的犀利,望著兩個人很快將要消失的背影,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
「我听到了。」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道︰「現在關鍵時期,一定要謹慎,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若是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你我人頭不保。」
這才在統領的催促下將所有守衛叫了過來。
整個仙宮里外足有二十幾名護衛,酒菜就算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但眾人卻是吃的感覺格外的香,沒有多久,就將酒菜一掃而空,甚至都覺意猶未盡。
然而,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暈眩,隨之陸續的倒在了地上。
可那小頭目卻是不放心,「可皇後那里。」
那統領不以為然的道︰「你以為還能餓到皇後不成?況且,想必她早睡著了,別沒事找事的進去了,若是驚醒了皇後,她和我們鬧僵起來,我們還要與她浪費唇舌。」
小頭目覺得有道理,末了還不忘恭維自己的頂頭上司幾句。
絮之微微一笑剛要大搖大擺的提步,就被燕徊給拉了回來︰「有人。」
他的動作過大,絮之整個人就撲回了燕徊的懷里。
一隊巡邏的侍衛過來了。
遠遠窺視著的絮之和燕徊,不由都是一喜,想回看著對方一笑。
又等了片刻,絮之道︰「之前說好的,你守在外頭放風,我進去。」
燕徊蹙眉了下,畢竟之前犯暈的應下,此時也不好再反駁,便道︰「小心。」
當即就厲喝一聲,「等等!」
霎時,十幾人巡邏禁衛同時順著同伴的目光看向了仙宮里。
霎時倉啷一聲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整齊劃一的步伐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也仿佛在人的耳邊放大了數倍,令人心頭急跳不止。
巡邏的侍衛原本不經意的往仙宮院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順著虛掩的大門看到了倒在仙宮院子中那些橫七豎八的侍衛。
躲在遠處的燕徊閉了下眼楮,輕聲在絮之的耳邊道︰「我們立即撤。」
說完,拉著絮之的手就隱匿在了黑暗中。
絮之緊緊地跟在燕徊的身邊,咬著唇瓣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腳步放輕,戒備的跨進了仙宮的大門。
然而,里面沒有其他的動靜,只有暈倒的滿地侍衛。
頓時巡邏的禁衛頭目吩咐道︰「立即進去查看,你立即去通稟國師。」
兩個人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出了宮。
一口氣進了臨府之後,燕徊才松了一口氣的停下腳步回頭宮廷方向,喃聲道︰「也不知道燕楚和妹妹如何了。」
而此時的燕綰正在國師府的最高的屋脊上躺著。
燕徊卻抿唇道︰「這與你何干?本來,我們也是火中取栗的行動,哪里會那麼容易?」
絮之看著燕徊的後背,眼眸里閃過一抹溫柔,只是她卻沒有發現,而是想著,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果斷。
眼下的情況,果斷的撤離是最好的選擇,否則,消息一旦送到國師那里,以及在宮中搜查起來,只會讓他們陷入被動,更是無處躲藏。
很快的,房里的燈火一下亮了起來,昏黃的光暈從窗子里暈了出來。
隨之窗子上,映襯著男子穿戴衣衫的畫面。
很快的,男子的身旁還有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伺候著穿戴的影子。
雙手枕在腦後,顯得放松又慵懶,就連雙眸都是似睜非睜的,卻將整個國師府幾乎盡收眼底。
她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一直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而此時就見有人飛奔至後院之處,只聞隱約其聲,卻讓人听不清說的什麼。
不用猜,男子必然是國師湯紅觴。
另一名嘛……
燕綰不由眯了眯眸子,看著那不起眼的院子,想必也不是燕霓的院子了。
燕綰撇撇嘴,對自己那個堂妹很是失望過,這燕霓真是沒用,嫁了人,竟然還降不住一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