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國師那不留情的一腳踹的原地就噴了一口血,他順勢直接倒地裝死起來。
湯紅觴隨即厲喝,「既然你知道那女人是我國師府的,為何不及時的去通稟于本國師?」
他怒喝說完,卻見管家暈死過去了,頓時氣息不穩起來。
隨即他就看向那些護衛。
護衛也快嚇得崩潰了,忙七嘴八舌的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個說︰「這具女尸就是張氏,這兩天她都和丞相膩歪在主院里。」
那個說︰「昨夜有人闖進來,打暈了咱們。」
「什麼人打暈了你們?」湯紅觴適時地打斷了他們的七嘴八舌。
這十多年,湯紅昧又听自己的話,說沒有什麼兄弟感情,那是騙人的。
可如今湯紅昧死的這麼慘,讓他不由就想起了臨千初。
懷疑弟弟的死會不會和臨千初有關系?
侍衛們一臉羞愧的垂下頭,「我們不知道,那人和鬼魅似的……」
湯紅觴上前分別都踹了一腳,氣息粗重,「要你們何用,簡直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他以前雖然和這個弟弟水火不容,可到底是血濃于水。
將軍府距與丞相府的距離說遠並不是很遠,卻也不是很近。
護國將軍府有護國之名,卻並沒有住在那些王公貴族的富貴區域。
湯紅觴到了臨府門前,抬起頭,滿眼陰鷙的看著上方的牌匾。
湯紅觴面色鐵青起來,若是這件事和她有關系,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說完,他扔下一句準備靈堂什麼的,便闊步離開了。
湯紅觴出了國師府,直奔臨家而去。
臨府的兩個門房听到動靜,驚弓之鳥般從門房里鑽出來,瞪著大門,如臨大敵。
他們感覺這兩天府里就不怎麼太平。
沒有主人的允許,基本上都是大門緊閉的。
門庭落敗,上面那牌匾都有些不怎麼正了,經歷了風摧雨淋,上面的字跡都月兌落了些,顯得格外的蕭條。
他輕蔑的勾了下嘴角,直接命身邊的隨從︰「去踹門。」
身邊的隨從听命,氣勢洶洶的上了台階,抬腳便踹,發出砰砰之聲。
兩個人見大門只隨著他們的力道動了動,除了灑落一些塵土,根本就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踹開。
「開門,快開門。」兩名隨從對著門板大喝。
然而,里面鴉雀無聲,兩名隨從立即叮叮 的砸起門來。
為了安全起見,里面還在門插下頂著支柱。
此時听到這粗暴的動靜,兩個人雙眼緊緊地盯著大門。
就算湯紅觴身邊的人力大無窮也無法幾腳就能踹開這扇大門。
湯紅觴當即揚聲道︰「開門,我乃當朝國師。」
這一聲含著內力,傳出去很遠。
同時也引來了不少的百姓圍觀。
這麼大的動靜听的里面的門房冷汗直冒,兩個人一合計,「你去稟報姑女乃女乃和姑爺,我在這里頂著,誒呀娘誒,簡直就是多事之秋,好在姑女乃女乃和姑爺沒有出門。」
另一名門房聞言贊同的拔腿就往里頭跑。
留下的這名門房卻打死也不開門,更是連詢問是誰都省下了……
還有一些小輩在看到燕少淳和臨千初兩個人分外的平靜,從容的神色,一時兵荒馬亂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臨千初淡淡出聲道︰「燕徊留下,其余人都回自己的院子去。」
眾人面面相覷,對上兩位長輩那沉寂的目光哪里還敢違逆,相繼的離開了。
但都是躲得遠遠地看著熱鬧。
這麼大的喧嘩之音,臨府里面的人也都听到了動靜。
紛紛前往正院里,有的面露不安,如燕徊和燕小二躍躍欲試,只感覺自己一身本領無處可用。
兩個門房聞言當即相互配合的拿掉支棍,拉開了門插。
大門緩緩地被從里面拉開。
幾乎是同時的,大門里的人和大門外的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燕少淳這才淡淡的對燕徊道︰「去迎人。」
燕徊表現出了他嫡長子的淡定和沉穩,當即應諾一聲就隨著門房走了出去。
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燕徊沉聲道︰「開門。」
燕徊淡淡一笑,聲音沉緩的道︰「家父家母已經在大廳里等候閣下,閣下請隨我來吧。」
湯紅觴聞言,眸光犀利的看向燕徊︰「你是她們的兒子?」
「正是!」燕徊說著,面色平靜,毫無懼意,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端的是溫文爾雅。
湯紅觴眸里滿是煞氣,他以為出來的要麼是燕少淳,要麼就是臨千初,可沒又想到卻是一名少年。
少年身姿高挑,眉目如畫,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襲布袍,可盡管如此,卻難掩一身超絕的風華和尊貴,眉目之間有著超乎年齡的睿智和一身沉穩。
湯紅觴的眸子驟然沉了沉,「讓燕少淳和臨千初出來。」
湯紅觴企圖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之前驟然看到弟弟的死相失了分寸。
此時少年的這番舉止,反倒令他恢復了一些理智。
霎時讓湯紅觴覺得自己落了下乘。
這身氣度,這種從容的舉止,讓湯紅觴首先自慚形穢起來,對比著他的行止,這不明顯就落了下乘嗎?
尤其是從身後傳來的各種聲音,多數都是對這名小公子的驚艷。
燕徊邁著從容沉穩的步伐將湯紅觴帶進了院子里,隨後,他當先微微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當先進門,就站在了娘親的身邊。
湯紅觴緊跟著進門就見燕少淳夫妻端坐在主坐之上。
更是看出了他們的臉上沒有半分與他寒暄的意思。
湯紅觴眯了眯眼,他當然不會對一個晚輩發難,這樣顯得自己更加沒有瘋讀。
他冷哼了一聲直接上了台階邁過門檻,大步向正院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正院里,早被臨千初和燕少淳給清場了,所以,湯紅觴進來的時候格外的安靜。
說著,他伸手從腰間扯出了他的長鞭。
鞭子纏在腰間,平時是做腰帶之用,鞭身上泛著森森的銀芒,若是不解下來看著就像是一條精美的腰帶。
可實則上面布滿了鋒利的尖刺,真正若是抽打在人的身上,必會皮開肉綻。
湯紅觴身上的煞氣越發濃重,也不坐下,而是寒聲道︰「我來只問兩位一句,我弟弟可是你們殺的!」
臨千初剛要開口,就被燕少淳給搶了過去,「是我。」
「燕少淳!」湯紅觴頓時炸毛了一般,咬牙切齒,眼里恨意濃濃,「既然你承認了,那就為我弟弟償命吧!」
「挑釁?這話說的著實好。」臨千初嘲弄的一句。
成功的制止了湯紅觴的舉動,他的雙眸里閃動著令人濃濃的蕭殺,等待著她後面的話。
臨千初眸里也沒有半分溫度,「你們湯氏大權在握,真以為就可以在這京都一手遮天,隨意對人打殺嗎?」
臨千初坐在椅子里動都沒有動一下,只當即冷笑一聲,「湯紅昧他死有余辜!」
「臨千初你是在挑釁我!」湯紅觴說著,揚鞭就要甩過去。
燕少淳和燕徊已經分別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了,只要他出手,他們父子兩個人必然會對他發起攻擊。
女子的聲音里布滿了鋒利的殺氣,絲毫讓人不懷疑她只是隨便說說的。
盡管湯紅觴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可在這一刻,湯紅觴竟然詭異的仿佛預見了眼前的女子,才是譜寫未來那波瀾壯闊的畫卷之人。
而他終將消亡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臨千初說著嗤笑了聲,「合著就允許你們隨意傷人要命,不準我們報仇雪恨?天下間或許有這樣的道理,可在我臨千初這里卻行不通。」
「你說什麼?」湯紅觴還不知道湯自己那個弟弟都做了什麼,令這個女人如此。
臨千初冷笑了聲,「我臨千初不是什麼大度之人,可以說很小氣,說是睚眥必報也不為過,也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任誰隨意欺辱之人,既然有人想要我弟弟的命,那麼我先要他的命。」
至少,會有人記得他。
否則,自己這十幾年的努力就是一場笑話。
只愣神的功夫,湯紅觴回神也一下听明白了臨千初的話。
甚至仿佛看到自己會化為一塵土,被人們踩在腳下,仿佛從未來過。
但也在這一刻,他的心頭竟然生出一股無形的恐慌。
不,不,不,他不要如此的可憐,若是不能名垂千史,那麼就讓他背上千古罵名……
臨千初眸光譏笑,「好啊,讓你看看也無妨。」
說著,她竟然真的提步就往東次間而去。
湯紅觴心頭怒浪翻涌,盡管不想去看,還是想要給自己找個不立即為弟弟報仇雪恨的理由。
「你弟弟?你是說我弟弟傷了你弟弟?」湯紅觴皺眉問了一句。
臨千初冷冷的看著湯紅觴,「不,我說錯了,湯紅昧那不是傷人,而是意圖虐殺,若非我手中有救命良藥,恐怕現在我臨家該準備靈堂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讓我看看臨允赫。」湯紅觴咬牙切齒的道︰「臨千初若是你試圖誆騙我,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听到動靜的燕少淳看了長子一眼,這才向東次間走去。
燕徊領悟到父親的意思,向門口走去。
兩個人怒聲道︰「放手。」
湯紅觴帶來的兩名隨從趁著阿疾和阿珂不留意,頓時闖進門,也想跟著進去。
阿疾和阿珂反應過來,手疾眼快的一手扯了一個 。
那兩名隨從正欲要與阿疾和阿珂動手。
「休要放肆,里面不是你們可以進去的,不想死,就老實的在外面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