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意外的變故

臨千初看著燕少淳的目光平靜,甚至唇畔還帶著微笑。

她這樣的神情令燕少淳心中一動,也不由仔細打量了她一眼,今天她的一頭如緞般的烏發只松松散散的被一根白玉簪固定住,顯得格外慵懶。

也襯的她那張小巧的臉越發欺霜賽雪。

坦白說,這十幾年,她的容顏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反而給她增添了不同的氣質。

「我出去散散步。」

燕少淳覺得在孩子們的面前,還是不要多說了,還是找個機會再說的好。

臨千初只笑了笑,「好了,既然回來了,那大家都吃早飯吧。」

燕綰偷眼看了爹娘一眼,轉而便對上了寧非情的的眼楮,當即做出一個凶悍的目光。

對方的眸里就浮起了笑意。

听到她這樣說,不知道怎麼的燕少淳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氣氛就顯得有些古怪。

燕徊等人都悶頭吃飯,雖然娘親這麼輕松放過了。

可他卻為他老爹捏把汗,他自問還是了解爹娘的性子的。

燕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臨千初並不知道自家兒子頻繁的心里活動,她還真沒想別的,只不過是早膳好了,不見他的蹤影。

她就打發孩子們去找了一圈,最後也沒見到人影。

家里娘親可是真正的決策人,老爹也只听娘親的。

他眼角余光看著自家老爹明顯是做賊心虛,殷勤的為娘親夾菜,盛湯什麼的,不用說,定有事瞞著娘親了。

臨千初淡淡出聲道︰「你們若是吃好了就退下吧。」

幾人如蒙大赦的同時起身,都行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這就不由讓人多想了幾分。

幾個小的今天比往日吃的快,但爹娘不放下筷子,他們就陪在一旁。

從小到大的,燕徊和燕楚,凡是都會找燕綰商量。

可是眼下,燕徊竟然不問她了, 反而去找眼前這個外人,心里哪里會痛快?

到了外面,燕徊走到寧非情的身邊,有些為自家老爹憂心的道︰「寧大哥,你說我爹沒事吧?」

正好身後的燕綰剛好听到,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幾步到了二人的面前,雙眼看著燕徊道︰「我說大哥,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寧非情听著燕徊對自己的評價,只似笑非笑的看著燕綰。

燕綰小臉一陣扭曲︰「關乎爹娘的事,你問個外人?我……」

轉而她又道︰「你怎麼親疏遠近不分了?我看你真是糊涂了吧?」

唇紅齒白的少年有自己的想法,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滿是認真,「妹妹,為兄知道你聰慧,但寧大哥年長我們,閱歷豐富,智謀過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旁觀者清,所以,我想听听他的意見。」

她更氣的是這個寧非情,他是怎麼將她這兩個傻哥哥給收服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妹妹你別生氣,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你閉嘴!」燕綰被燕徊給氣的有些語結。

寧大哥太了解女孩子了。

燕徊總算是發揮了做兄長的包容心,只好脾氣的道︰「好好好,閉嘴,我閉嘴總成吧。」

燕徊看妹妹情緒如此激動,想著寧大哥說的果然沒錯,女孩子都不講道理,生起氣的時候更是沒有道理可講。

因為越是講道理,她們越是生氣。

燕綰听著燕徊一口一個寧大哥,寧大哥的,心頭越發火大,「才幾天,你就這麼信任他?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啊?都不了解他,你就……」

燕徊︰「……」

燕綰更是氣悶,一把扯過寧非情,「你來,咱倆談談。」

這下燕徊急了阻止道,「妹妹,不關寧大哥的事,寧大哥什麼都沒說,你不要為難寧大哥。」

燕綰一直將寧非情扯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你說,你打算賴在我家到什麼時候?」

寧非情眼看小野貓就要炸毛,頓時給燕徊使眼色,讓他不要說了,便任由燕綰扯著往前走。

燕徊給了寧大哥一個委屈寧大哥的目光。

「你少給我裝出這幅模樣,寧非情,你覺得你即便掩藏的再好,會騙過我,會騙過我爹娘嗎?」燕綰不為所動的看著他,「我告訴你,我爹娘不是那麼好欺的。」

寧非情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就如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般。

寧非情眼皮顫了下,眸底里一片平靜,「這麼希望我走?」

這聲音,這口吻,莫名的讓人听著他很失落。

「誰管你在不在。」燕綰怒聲道。

寧非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介意的是什麼,我可以保證,對你,以及你的家人,我沒有半分惡意,也不會存什麼利用,以及不利的心思,所以,你可以放心。」

燕綰看懂了,所以更加的惱羞成怒,「寧非情……」

「我在。」寧非情溫柔的接道。

燕綰對自己的失神有些不滿的蹙眉,「你說的我就會信嗎?我不是天真少女。」

看著她氣咻咻的松開了手,寧非情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同時慢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幾年前醒來的時候,便失憶了,唯一記得的就是蜀國……」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向她保證。

燕綰愣了下,那你這一襲白衣翩翩,半散的情絲流瀉在肩頭,盛夏的微風將那泛著淡淡光澤的發絲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竟然有著別樣的清艷。

說著,他只對她微微頷首一下,轉身離開了。

燕綰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他好像對自己疏離了幾分。

燕綰冷笑了聲,抱起了手臂,「還真是會編,繼續。」

寧非情眨了下眼,只是笑笑,並未再做解釋,也沒有強求的意思,「綰姑娘還有事嗎?若是沒事,我還有叔叔交代的事要做,就先走了。」

為什麼要用一個外人?

而房里,臨千初和燕少淳兩個人正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這讓她的心情一下就有些不好了。

同時又埋怨爹爹,什麼事讓她來做不好嗎?

燕少淳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阿疾和阿珂同時上前,將碗筷很快的收拾了下去。

燕少淳眼看臨千初碗里的粥見了底,「再喝點?」

「飽了。」臨千初說了句,便也放下了筷子。

燕少淳眸色里沒有什麼變化,很是自然的道︰「沒有,就是出門走了走。」

既然他這樣說,臨千初便也就放開了。

臨千初自顧的漱了漱口,「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不由苦笑了下,他不說,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至于燕少淳,他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

也並非是听信了東方蓉的話,他不說出來是因為免得污了阿初的耳朵,僅此而已。

他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況且,也沒準他就是出去走走。

所以她不可能去鬧,去逼問。

然而在到了前院的時候,燕徊和燕楚架著一個血葫蘆般的人走了進來。

臨千初面色一變,仔細看去,這才看出來這個血葫蘆的人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前院里傳來你一陣嘈雜聲。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疾步循聲而去。

寶兒已經深度昏迷了過去。

「快,扶到正正院東次間里。」

燕楚急聲道︰「娘親,快,我小舅舅現在很不好。」

不用燕楚說,臨千初也看出來了。

轉頭去看燕少淳。

燕少淳會意,當即將半路回來的寧非情和燕綰等人都帶了出去。

兄弟倆將自己的小舅舅放到了東次間。

臨千初先是為寶兒把脈,隨之一皺眉,眸里閃過一抹寒光。

兩個兒子頓時精神一振,覺得自己終于在老娘跟前有點用處了,還有些激動。

臨千初隨之從袖子里模出一粒褐色的水丸,喂寶兒吃下。

「燕徊和燕楚留下。」

臨千初將要跟著出去的兩個兒子給叫住了。

是個八寶盒的設計。

臨千初了然于心的準確的拿出了一把剪刀。

隨後又拿出了一個藥箱。

藥箱不小,里面一應醫用工具俱全。

但看到小舅舅這般境況,那生出來激動一下消散了干淨。

臨千初便對兩個兒子道︰「你們倆為你小舅舅檢查一體,看看傷在了哪里。」

在兩個兒子的面前她根本已經不用顧忌,也不想隱瞞。

兩個兒子已經習慣了娘親的袖子里總時不時的拿出藥什麼的。

燕徊小心的扯著小舅舅那能下手的衣服對燕楚道︰「剪開。」

燕楚有生以來第一次握剪刀,有些別扭,但還是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是。」

燕楚從母親的手中接過剪刀。

這明顯就是經過了一夜的酷刑。

小舅舅對他們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

待兩個人將小舅舅的衣衫剪開之後,身上那深淺不一的傷口一下就曝露在了空氣中。

兩個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兩個少年的氣息都一下粗重起來,雙拳也捏的直響,那雙還未褪盡稚女敕的眸子里流露出殺氣騰騰。

然而,隨著檢查,最要命的傷口是在月復部。

二人不敢耽擱,燕徊滿手是血的走了出去。

臨燻兒一看到大表兄滿手的鮮血,當即就撲了上去,「表兄,我爹爹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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