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笑了笑,「然而我卻不悔,因為我為這段感情全力以赴了。」
洛一修的眸子一下蹙起,「你又何苦……」
「我突然記起,好像有什麼事忘記和你說了。」
海浪卷著浪花,一簇簇不知疲倦,永無止歇。
阿嬈卻笑看著他,「我是清蘭國端王之女嬈郡主清步嬈。」
原本要轉過身的洛一修就這麼僵住了身子,滿是震驚的看著她,良久才聲音艱澀的道︰「這麼說來,這麼久,你一直都在欺騙于我了?」
「不,除了我的身份,我從未騙過你。」阿嬈急忙解釋道。
說完,他轉身便走,突然的,洛一修就想起了那個臨千初,不知為什麼,他想去她那里尋找一份寧靜。
然而,當他四處尋找過後,沒有見到臨千初的身影。
洛一修一下就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叫來甲一,「女郎人呢?」
然而洛一修卻勃然大怒,「難道這不是對我最大的欺騙嗎?」
「我沒有騙過你,是你從未問過我。」阿嬈辯解道。
「可你的保留卻是對我的欺騙!」洛一修卻眸里一片清寒,「是啊,我沒有問過你,怪的了誰?」
身邊是夫君和女兒,她格外的放松,更是昏昏欲睡。
她身上的毒素在逐漸加重。
這就好比中了毒不隨便動彈,血液循環的慢還好一些。
甲一面露詫異,「自從盛王來了之後,就沒見過女郎……」
洛一修頓時面色一變,「找,快,多派些人,找。」
而此時的臨千初,已經在了回京的馬車里。
必須加快結束這一切,想辦法回去。
盡管閑雲道人已經將回去之法說過了,可還是讓他不安。
一旁的燕綰握著娘親的手,心疼的看了娘親一會,才小聲道︰「爹爹,等到解了傀儡毒之後,我們就離開吧,我不報仇了……」
可她已經動用了兩次,此時毒素已經被她快速的調動起來了。
多數的時候,便開始犯困。
燕少淳將她攬在懷里,滿眼憂心。
臨千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周圍靜悄悄的。
她看了看,發現身處的環境竟然還很熟悉,這不是賢王府的藥庫是哪里?
原來已經回了京都,她竟然都不知道。
燕少淳聞言愣了下,轉而眸光轉向她,微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說什麼傻話,爹娘來此尋你是其一,其二,誰讓我燕少淳的女兒受冤屈,我就讓他悔不當初!」
燕綰心里暖融融的,眼角卻是一下濕潤了。
此時她反而覺得前塵已了,因為,她現在是燕綰!
臨千初對這些稱呼上向來不甚在意,面色溫和的道︰「睿蘭公主呢?」
「我家王爺和公主等人都進宮商議對策去了,您先用些膳食……」
臨千初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當即打斷他的話問道︰「現在外頭什麼狀況。」
只是身邊女兒和燕少淳都不在,她簡單的攏了攏頭發綁成一個丸子頭,她覺得方便又利落,又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了門。
不知是不是天氣的過,還是什麼,她感覺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仿佛給高高升起的太陽都蒙上了一層灰紗,使得太陽多了一份莫測的朦朧。
三興就守在門外,一見她出來,頓時面露驚喜習慣的道︰「郎君您醒啦。」
提步就要走,三興連忙跟在她身旁道︰「郎君,您要去哪里啊?有什麼需要您直接吩咐小人即可。」
臨千初腳步不停︰「我出去看看。」
三興聞言面色就是一變,誒呀不行,郎君,您可不能出去,外頭現在真的很恐怖,您還是先等王爺和公主回來再說吧……
因她現在這個位置是在賢王府的深院里,極為的安靜,所以,周圍也是安安靜靜的,讓她都以為一切都那麼的太平。
三興一下就有些愁苦起來,「如今外面都已經亂成一團了。」
臨千初沒有看到真實的畫面,無法去想象到底亂成什麼樣子。
不過她的身上背了一個藥箱。
三興還想勸阻,臨千初淡淡的看著他道︰「我心里有數,你不用說了,你留下守門吧,不用跟著我。」
說完她便自顧的離開了。
臨千初想了想,還是回了藥庫一趟。
三興以為沒事了,松了一口氣。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從里面出來了。
而外頭那 狼嚎鬼叫的聲音,也不時的傳了進來,讓人听著便頭皮發麻。
「郎君想要出去等王爺回來吧……」一名守衛嚴肅的道。
臨千初听著外面的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不由皺眉,「我要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心里有數。」
三興急的不得了,卻也沒辦法,他一直都是守著這個藥庫的。
臨千初走到賢王府大門口的時候,便被攔了下來。
平時只兩個門房守著的,此時卻十多名守衛,都是嚴陣以待的。
「放心,我的生死與爾等無關。」臨千初又淡聲一句。
幾名守衛被她身上釋放出的威壓所攝,不敢再多言,當即將角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點點的小心的打開了些,往外窺了一眼,這才說了句,「郎君小心。」
他們不是關心她,而是擔心無法向王爺交代。
奈何守衛就是個死心眼,任她怎麼說,就是不放行。
臨千初哪里有什麼耐心,「生死是我的事,不要耽擱我的時間。」
看到她面色的冷寒,守衛等人面面相覷,一時猶豫。
饒是見過風浪,見過世面的臨千初面對眼前才情景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一切景象,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末日。
原本規整的街道被破壞斷壁殘垣,面目全非,而攤位更是東倒西歪倒在路中間,整個猶如一座荒城。
畢竟王爺可是十分重視的。
臨千初早就將藥箱斜跨在了月復前,手扶著藥箱就走了出去。
霎時,周圍的一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呈現在了臨千初的面前。
臨千初並未走多遠,就看到了有人如喪尸般雙目無神的搖晃著身子從面前走過。
而遠處有人在狂躁的亂砸著東西,不知疲倦。
更有人見人就打,破壞一些能破壞的。
守門的護衛還沒有關上大門,只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只眼楮,看著她,,只看著她僵滯的站在門口的背影,以為她是嚇到了,忙勸道︰「郎君,快回來吧,外面很危險,仔細傷到你……」
臨千初沒有回頭,而是往前走去。
守衛急喚了她幾聲,見她不理,急的干跺腳卻也無法,只趴著門看著她緩步越走越遠。
隨之,脖子緩慢轉動,發出骨節錯縫的聲響,轉了過來,雙目赤紅。
臨千初眸光冷漠,一把經過她調配的藥粉就揚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又是一陣遲鈍,雙目赤紅卻沒有任何的光亮,盡管有些藥粉已經入了他的眼。
她眉頭緊緊地蹙起,解開藥箱,她的手伸進藥箱里,緩慢的向前走著。
就在這時,腦後有風聲襲來,她身姿敏捷的閃身躲開,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子一棍子撲空。
他的身子僵滯了下,反應也遲鈍。
隨之面目猙獰的,揚起棍棒就要襲擊她。
臨千初又一次的閃身躲到了他的身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棍棒,一下就砸在他的後頸處。
他軟倒在了地上。
可對他卻沒有什麼障礙。
正常人,有東西入眼,要麼模糊,要麼就睜不開。
而他仿佛卻沒有什麼感覺似的。
就在她還在沉思之時,突然感覺一種腥臭的氣味,也感覺眼前暗了下來。
她緩緩抬眸,不知何時,周圍聚攏過來不少渾渾噩噩之人。
有目光呆滯的,有頭破血流的,有凶神惡煞的,都手持著趁手的武器,正對準著她。
臨千初蹙著眉蹲在了地上,凝神把脈。
脈搏混亂且急促……
明顯中毒較深,而且在快速的加重中。
隨之上前扶起她,「你沒事吧?」
臨千初隨著他的力道起身,這才發現燕綰和賢王盛王等人都在。
他們也都擔心的看著她,轉而見她就那麼自然的依偎在燕少淳的懷里。
臨千初緩慢的松開了把脈的手,仿佛怕驚醒他們似的,正要揚藥箱里的藥粉。
就在這時,這些人突然被扯飛了出去。
臨千初詫異的同時看到了燕少淳,他一臉的驚容。
可盛王卻是清楚怎麼回事的,「怎麼……」
他想說這怎麼可能?
可以說從瑟滅了他家之後,他就一直留意著瑟的一舉一動。
「你們……」盛王月兌口問道。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臨千初也不隱瞞,「這是我夫君。」
賢王滿面驚訝,一時說不出話來。
睿蘭公主微微一笑,「諸位請吧。」
眾人一起回到了附近的賢王府。
賢王和盛王都看向這位睿蘭公主。
這小半生,不說別的,他最了解之人便是瑟。
一旁的燕綰看向自己的娘親,在娘親那一笑下,她突然開口︰「有些事,想必也是時候讓兩位王爺知道了。」
在听完了燕綰將事情的大概說完之後。
賢王震驚的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那雙丹鳳眼只來回的從一家三口的身上來回的掃視著……